陸以堯——【沾上仙氣了嗎?】
冉霖——【你們還聚著呢?】
陸以堯——【……你轉移話題的時候能先給個預警嗎?】
冉霖——【你佔便宜的時候也沒提前打招呼。】
陸以堯——【[你贏了.gif]】
陸以堯——【白天飛機到的,知道我沒通告,晚上就奔我這兒來了。】
冉霖——【你家?】
陸以堯——【嗯,我自己的公寓。】
陸以堯——【[地圖定位]來的時候注意,有三個狗仔長期盯梢。】
冉霖——【……】
陸以堯——【你先存著,總會用上[微笑]】
冉霖——【你再也不是我認識的正氣凜然的陸老師了……】
陸以堯——【你可能從剛最開始就對我有一些不科學的誤解。】
冉霖現在對陸以堯是沒轍沒轍的。
這人自從彎……不,疑似彎了之後,就在撩漢的路上風馳電掣地狂奔,以前那點“天然撩”的屬性徹底升級進化,而且這種進化在面對面的時候還不太明顯,一旦進入微信模式,就像他的尷尬和壓力能因為“文字交流”有所緩解一樣,陸以堯的技能也完全解鎖,簡直見血封喉。
陸以堯——【還在練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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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以堯知道他隻要沒通告,晚上都是這個時間出來練車。
冉霖——【嗯,現在已經基本學成,正向爐火純青努力。】
陸以堯——【注意安全。】
冉霖——【放心。】
陸以堯——【下次見面你教我。】
冉霖不自覺彎了眉眼,說不清道不明的暖意流過心田,仿佛定下的不是練車,是誓約——【嗯。】
……
轉眼四月過去,王希還是沒約上投資人,冉霖的平衡車技術倒爐火純青了,在樓底下穿梭於花壇、綠化帶、機動車和自行車中,如入無人之境——當然偶爾也有平衡車電池半路沒電“去時車載人,歸時人抱車”的尷尬情況。
王希不知道冉霖練平衡車的事情,隻當他在家鑽研劇本,所以五一那天打電話過來的之後,說的是:“先把劇本放下,這兩天我帶你去做做臉部護理和保養,通告要走起來了。”
她說的通告,自然是《落花一劍》的正式宣傳。
五月一日,《落花一劍》官微發博——
【《落花一劍》正式定檔,將於5月28日登陸 @XX衛視 @XX衛視!久違的俠骨柔情,詩般的寫意江湖,陰謀詭譎,終不過一劍繁花落!終極海報來襲,落花團在江湖裡等你!@陳其正 @宋芒 @陸以堯 @奚若涵 @冉霖 @唐曉遇 @……】
微博裡一共配了九張海報,除了唐璟玉、趙步搖、方闲、徐崇飛和狸兒之外,還有其他四位重要配角。
這條微博的意義不在於單純的放終極海報,而是標志著預熱結束,《落花一劍》的宣傳攻勢,正式啟動!
果不其然,海報之後沒幾天,劇方就放出了一小段片花。
片花選的是三人結拜,將方闲吊兒郎當問為什麼選了梅園卻看不見梅花,和後面三人對天起誓磕地為盟,以極快速的切換剪輯到一起,前浪蕩後熱血的氛圍形成極大反差,戲劇張力滿滿,十足吊起了觀眾的胃口。
之後《落花一劍》的討論熱度就徹底起來了,有劇方宣傳下的工夫,也有片花本身的質感帶來的良好口碑,及至月中,《落花一劍》已經成了暑期檔前最後一撥上星劇裡,最被期待和看好的一個。
五月十八日,距離開播還有十天,所有主演齊聚北京,出席首播盛典!
所謂“盛典”,其實就是一場大型發布會,但因為發布會並非隻有一場,後續還要跑兩三個地方,所以這第一場,為了把氣勢打出去,通常是最隆重最大型,也是主創亮相最全,邀請的圈內人和媒體人最多的。
冉霖早一個星期就被王希打理得清爽帥氣,元氣滿滿,當天更是從頭到腳好好收拾一番,然後提前幾個小時,到了盛典現場的後臺。
發布會的流程已經提前發給了各藝人團隊,包括主持人會提的問題,以及各環節內容甚至是做的遊戲,畢竟那麼多媒體人看著,誰也不想出狀況。
主創基本都住北京,所以全是當天踩著時間過來,冉霖算是比較早的,到後臺休息室的時候,隻有兩個重要的配角到了。
這場發布會裡,上臺站場的主創演員就是官微發那九張劇照裡的八個,有一位男配已經投入了新的劇組,沒辦法請假過來。
剩下的還有制片人、導演、編劇等等,也會過來站臺,但就屬於開頭結尾露個面,聊聊創作初衷和藝術追求,畢竟新聞寫出來,圍觀群眾想看的還是明星互動。
休息室門再度被推開的時候,冉霖心不自覺提起來,結果探進來的是一顆“魚腦袋”。
“好久不見!”唐曉遇的聲音比身體還更快竄進來。
冉霖和另外兩個演員一並起身迎接,唐曉遇熱情洋溢地給三個人每人一個擁抱。
不過給另外兩個人的比較客氣,給冉霖的就比較放縱,以至於冉霖總覺得自己的襯衫會皺。
唐曉遇今天穿的也是比較正式的襯衫,但不同於冉霖的淺淡素色,而是條紋款,既尊重劇方,又不失活力,與他日常的公眾形象很相符。
“你最近忙什麼呢?”雖然說著好久不見,但從唐曉遇的話裡你絕對聽不出生疏,就好像才剛分開似的。
他的經紀人顯然已經習慣了,見怪不怪,坐到一旁休息,任自家藝人四處闲聊天。
冉霖看了眼門口,王希正在跟不知道負責什麼的工作人員聊天,也聊得挺熱乎,沒有關注他的意思,這才和唐曉遇低聲道:“就是忙不起來才傷心。”
唐曉遇斜他一眼,也壓低音量:“少來,《薄荷綠》不是找你了。”
冉霖挑眉,倒沒隱瞞的意思:“你消息挺靈通啊。”
唐曉遇受不了地看他:“你怎麼還這麼傻,這個圈裡就沒有秘密。”
冉霖囧,他倆到底誰傻啊。
“你要真是消息都靈就該知道,根本沒準信呢。”冉霖實話實說。
唐曉遇點點頭:“確實挺多人盯著這個,我要不是檔期已經滿了,說不定也要跟你競爭一下。”
“哦,”冉霖不懷好意地笑,“你,我不怕。”
唐曉遇黑線:“你行不行,都殺青幾個月了,能不能快點從‘二哥’人設裡出來,我不是徐崇飛那麼好欺負的。”
這點冉霖相信。
唐曉遇比徐崇飛好欺負多了。
“不過還有《落花一劍》呢,”唐曉遇又把話題轉了回來,“這部戲要能爆,你的《薄荷綠》十拿九穩。”
冉霖嘆口氣,帶著點期待,又不敢太樂觀:“但願吧。”
“我覺得差不多,不說劇,光是陸以堯的人氣,也夠熱一波收視率的了。”唐曉遇說到這裡,想起什麼似的,忽然道,“哦對,我剛才過來的時候看見陸以堯了。”
冉霖驚訝:“他到了?”
“到了啊。”唐曉遇很自然應了聲,語畢又一聲輕嘆,“不過人家是單獨休息室,我光看見個背影,都沒說上話。”
冉霖怔住。
最近和陸以堯聊得太嗨,有點模糊了兩個人之間的咖位差,忽然被這麼當頭提醒,即便知道這本來就是事實,心底裡也還是泛出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酸。
手機忽然震動兩下。
沒有理由,冉霖就知道是陸以堯,震動從手心傳遞到心髒,帶著心跳一並加速。
這和之前不一樣,之前的聊天就是單純的遠距離聊天,無壓力無尷尬更不會緊張,因為知道那個人不可能突然冒出來,但現在,空間距離太近了,哪怕見不到面,一想到那人就在附近,心裡還是異樣。
冉霖覺得這種反應可以用一個字總結——慫。
【我到了,不方便過去,等下臺上見[害羞]】
冉霖看著那個嬌羞的紅臉蛋,一臉黑線,亂了的心跳很神奇地,又回歸正常了。
不知過了多久,工作人員過來通知,慶典馬上開始,他們該去舞臺了。
冉霖深吸口氣,整理整理衣服,跟著主創陣容,奔赴“戰場”。
……
陸以堯說的是“臺上”見,但其實在等待上臺的時候,他們就見著了。
而且沒有任何戲劇性的偶然和意外,就是冉霖整理完衣服,一個轉頭,便和陸以堯的視線撞了個正著。
陸以堯站在兩步外的地方,他們中間還隔著一個唐曉遇,陸以堯的視線越過唐曉遇,就那樣帶著笑地看他,似乎已經看了有一會兒,所以視線對上的時候,那人嘴角的笑紋很自然加深。
時隔三個月,卻全然沒有久別重逢的感覺,那場別墅後院裡的告白,近得就像發生在昨天。
冉霖看得出神,直到唐曉遇推他——要上臺了。
“下面有請‘落花團’,閃亮登場——”
隨著主持人的呼喚,八位演員齊齊上臺,一字排開。
在他們之前,制片人和導演已先行現身,為這場盛典拉開序幕,而當演員上臺以後,所有人一字排開,制片人、導演和男女主在中間,男二男三分列左右,再往旁邊則依次是其他配角演員。
臺上的燈光很亮,刺得人炫目,烤得人發熱。冉霖恰好就站在陸以堯身邊,可當主持人採訪他的時候,那個對著主持人侃侃而談的陸以堯,又好像距離他特別遙遠。
“我在這部劇中扮演‘唐璟玉’,這個角色其實是有點黑暗屬性的,就是他本身背負著滅門之仇,所以……”
雖然這陣子他總吐槽陸以堯自戀,但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長得真好。
即便從自己的角度隻能看見側臉,那側臉也在舞臺光線的勾勒裡,呈現出漂亮的輪廓。
“‘唐璟玉’到底黑不黑,我想這一點除了我們的女主角,就屬‘方闲’最有發言權了……”
一晃神的工夫,主持人竟然已經採訪完了奚若涵,按流程把話題遞給了自己。
冉霖定了定心,強迫自己從亂七八糟的思緒裡抽離出來,一邊微笑著暗暗深呼吸,一邊接過話筒,半玩笑半調侃道:“‘唐璟玉’真的太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