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芷蜻蜓點水，不過多停留。
闫斯琛在她嘴唇離開前，扣住後腦勺深深吻下去。
第16章 16
第十六章
陸澤延在闫氏集團大樓外的草地上躺了兩個個小時，四肢才逐漸恢復知覺。
樓下大門加派了安保，緊盯陸澤延的動靜。
他隻能暫時回家。
才到小區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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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下停著一輛大型貨車，有人正把家具往上搬。
隻一眼，陸澤延看見熟悉的衣櫃和時芷經常在躺在上面看書的躺椅。
他震怒嘶吼。
“誰讓你們搬的！停下！”
搬家具的工人一頭霧水，帶頭的人糊裡糊塗解釋。
“姜小姐叫我們搬的啊？你們沒提前通氣嗎？”
聽到又是姜妤的手筆，陸澤延怒火中燒。
他煩躁地不停按電梯。
電梯到達。
房間內重要的家具全部一搬而空，兩個人陌生的人站在客廳。
“這個房子挺不錯的，你們打算多少錢出掉？”
“誰說這房子要出掉了？我才是房主！”
陸澤延衝上去，拽住兩人往門外拖。
“滾！”
姜妤上前阻止陸澤延的行為，好聲好氣。
“澤延，這房子還留著做什麼？又不是什麼好地段，我爸爸在江北給我們買了新房，我們搬去那裡住。”
陸澤延衝黏上來的姜妤一吼。
“你也滾出我家！”
來看房的兩人看神經病一樣，頓感晦氣，邊說邊離開。
“房子不賣叫人來看什麼房，夫妻兩人也不互通口氣，真的是糟心。”
一句話戳痛了姜妤的心，眼眶湿潤。
“陸澤延，我才是你妻子，我們領了結婚證，你為什麼還要苦等那個女人？”
“她已經不愛你了！你們再也回不到過去了！”
啪——
一聲脆響。
陸澤延狠狠甩了姜妤一耳光，怒吼道。
“閉嘴！”
“當初你明明知道我有女朋友還來勾引我，都是因為你，毀了我和阿芷的幸福！”
“你現在，立刻滾出我家，帶著你的那些人全部給我滾！”
姜妤捂住臉一臉不可置信，緊接著從包裡掏出幾張照片。
“那個時芷根本不是什麼好女人，她在外面不知道上了多少男人的床，也隻有你，傻傻惦記她。”
陸澤延搶過照片。
照片中，是時芷在機場外面讓闫斯琛強吻那天。
小小的身軀被身形高大的男人禁錮，舉止曖昧。
陸澤延瞳孔猛地收縮，闫斯琛的臉狠狠扎了他的眼睛。
照片裡的那個人就是時芷親口承認的男朋友，這無疑更加激怒了陸澤延。
他掐過姜妤細長的脖子，用力攥住，咬牙切齒。
“我叫你滾，不滾你就S。”
姜妤脖子上的血管鼓起，臉色憋紅之際，陸澤延還是松了手。
“滾。”
姜妤劫後餘生，突然的空氣嗆入，帶來劇烈咳嗽。
隨後一刻不敢多留，狼狽地站起身，可四肢像是失去掌控，又跌回地板。
陸澤延呼吸急促，胸膛劇烈起伏，驀然，一陣強烈的眩暈感襲來。
他臉色蒼白，心髒劇痛難耐，身體無力癱倒在地，失去意識。
姜妤爬過去，呼喊陸澤延的名字。
急救車很快到達小區樓下。
醫護人員將陸澤延抬上單架，上了救護車，給他上了呼吸機。
搶救室的燈亮起。
陸澤延心髒手術結束沒有一個月，短期內情緒波動過大，心髒嚴重供氧不足，要重新手術。
姜妤打電話聯系姜父的總助。
“錢不是問題，你把全市最好的醫生都給我找來，陸澤延一定要活下去！”
一時間，各地權威醫院的院長連夜趕來，商量手術事宜。
姜妤千金之軀，跪在醫院冰冷的地面，虔誠祈禱。
第17章 17
第十七章
手術進行了十幾個小時。
太陽快要探出頭來，陸澤延被護士推出手術室，轉入VIP病房。
姜妤守在床邊，替他擦拭身體，換洗衣物，事事親力親為。
姜妤父親來看望過一次。
看著家裡寵愛到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小公主為了一個男人忙上忙下照顧，毫無怨言，心酸道。
“妤妤，你何必呢？闫家集團繼承人是我和你媽媽挑選很久的聯姻對象，他肯定會好好對你的，你怎麼偏偏就喜歡上一個司機？”
憔悴的姜妤握著陸澤延的手，陸澤延充滿英氣的臉龐倒映在眸光中。
她安慰姜父。
“爸爸，我真的很喜歡陸澤延，哪怕她現在已經不喜歡我了，可我還是他的妻子，我會幸福的。”
姜妤送姜父出醫院，上了車，回到病房。
陸澤延剛好醒了，盯著天花板發呆。
鬼門關再次走了一遭，陸澤延的心境發生了變化。
姜妤欣喜過頭，顯得手忙腳亂。
“澤延，你醒了，要不要喝水？不行，醫生說麻藥勁還沒過，不能喝水，那你要不要吃點東西，昏迷這麼久你應該餓了吧？”
陸澤延偏頭，抬手想去觸碰姜妤。
姜妤抓過他的手，重復說“我在”。
許久，陸澤延說。
“謝謝你，姜妤。”
他叫姜妤，而不是妤妤。
姜妤眼底閃過一絲悲傷，隨後掩藏起來，聲音哽咽。
“你躺著別動，我去找醫生給你檢查。”
姜妤小跑出去，出病房門，眼淚像開閘般止不住掉落。
醫生細細測量陸澤延各項身體指標。
姜妤躲在病房門外，雙目失神。
時間一天一天過去，天氣隻要放晴。
姜妤便推著陸澤延圍著醫院中央的公園曬太陽。
陸澤延越來越不愛說話，每次都是姜妤手舞足蹈說個不停。
直到一天傍晚，姜妤回家參加家族飯局。
陸澤延得空走到前臺接了醫院的公用電話，撥去熟記的號碼。
電話接通。
久違聽到時芷的聲音，陸澤延不自覺揚起嘴角。
“阿芷，是我。”
“又是他嗎？”
電話那頭隱約傳來闫斯琛的聲音。
陸澤延耐心等待。
“我說了不要再給我打電話。”
聽到時芷不耐煩的語氣，陸澤延生怕她掛斷電話。
“等等，阿芷。”
“到底什麼事？”
“我住院了，心髒出了問題，你可不可以現在來看看我，就當為了時阿姨。”
提及到母親，時芷陷入沉默。
每次，時芷一想到陸澤延胸腔中繼續跳動的心髒，便覺得母親沒有離開。
陸澤延心知肚明，所以他斷定時芷不會拒絕。
“哪家醫院？我現在過來。”
時芷趕到醫院，陸澤延穿著病號服等在醫院門口。
闫斯琛送時芷過來的。
他從駕駛位下車，繞過車頭給時芷開門。
背對著陸澤延，闫斯琛手指挑起時芷額間彎在耳後，溫聲細語。
“我在車裡等你，別待太久，有什麼事就叫我。”
“嗯。”
闫斯琛回到車內，一套動作行雲流水，沒給陸澤延投去一絲多餘的視線。
時芷走到陸澤延面前，注意到他新長出來的胡茬。
“有什麼事進去說吧，外面人來人往，你胸上還纏著繃帶，別讓人撞了。”
回到病房，時芷坐在沙發上，陸澤延坐在另一頭。
“阿芷，你是真心喜歡闫斯琛嗎？”
第18章 18
第十八章
“嗯，斯琛會尊重我的選擇，也會無條件支持我。”
時芷提到闫斯琛臉上帶著微笑。
陸澤延突然覺得時芷是真的不愛他了。
時芷輕松隨口一問。
“你身體恢復得怎麼樣？”
“不太好，心髒總是很疼。”
陸澤延欣賞時芷臉上的擔憂。
“現在也疼嗎？我現在去叫醫生過來。”
陸澤延拉住站起身的時芷，下滑握住她的手。
才觸碰到，時芷猛地縮回去，不悅開口。
“行了，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你好好照顧自己。”
陸澤延心下一慌，起身抱住時芷。
“你幹什麼？放開！”
“阿芷，你明明心裡還有我，為什麼不敢承認？是不是因為我和姜妤領證了？隻要你答應我回家，我立馬和她離婚。”
時芷不知道他從何得來的結論，或許時因為叮囑他好好照顧自己嗎？
“放手，再不放開，我不會在顧忌你有傷在身。”
陸澤延卻越摟越緊仿佛小孩子撒氣。
“不放。”
時芷朝他胸口垂去，收了些力。
陸澤延吃痛，頓時松了手。
時芷和他拉開距離，不想讓他誤會，隨即解釋。
“你別多想，你的心髒是媽媽的，我才會答應來看望你。”
陸澤延心髒被狠狠攥住，突然有點怨天尤人。
為什麼他從出生起就沒有個像其他人一樣健康的心髒？
闫斯琛在車內等了許久，不見時芷出來。
他在護士那問到病房號，出現在門口。
時芷一抬眼，看到了站在病房門口，臉色看起來並不開心的闫斯琛。
“我先走了，闫斯琛來接我了。”
時芷說完，朝門口走去。
陸澤延眼睜睜望著時芷主動去牽闫斯琛的手。
原本時芷身邊的那個位置是屬於他的，如今變成了別人。
陸澤延心中五味雜陳，嘴角掛著難以掩飾的苦楚。
陸澤延出院後，時芷事業風生水起。
新聞多次報道時芷在國外國內斬獲無數珠寶界設計大獎。
頒獎典禮現場，主持人問時芷。
“您最喜歡自己手下的哪款珠寶？”
時芷挑出並未獲得大獎的作品。
一對戒指。
她說，“這是我設計的第一個作品，當時在逼仄的出租房裡，冬天沒有熱水，夏天潮湿又不通風，合租的室友會無條件鼓勵我堅持夢想。”
陸澤延記得，這是時芷家裡遭遇變故，一貧如洗。
時芷不會用電飯鍋，不會鋪床，卻為了好好照顧陸澤延上網學習。
回想起來，那段時間陸澤延腦海裡隻有努力賺錢四個字。
他想給時芷更好的生活，而不是讓她住在漏水的出租屋。
電視裡，時芷說。
“我會把副對戒拿出來拍賣，金額全部捐給福利機構。”
陸澤延在家裡翻找出所有的銀行卡，查詢餘額後全部轉入同一個賬戶中。
他通過關系，把時芷正在售出的所有珠寶全部買下了。
直到餘額為零。
他幾乎病態般瘋狂的想要擁有有關時芷一切。
或許是為了彌補他內心的虧損。
陸澤延將送來的珠寶全部擺放在房間內的各個角落，似乎這樣他能感覺到時芷沒有離開。
醫生囑咐他的身體不能飲酒，可他隻要停下來，他就會想到和時芷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那段時間很艱難，但卻很幸福。
他用酒精來麻痺自己。
姜妤命開鎖師傅將房門打開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幅情景。
陸澤延懷裡抱著大量的珠寶，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姜妤走近，看到男人緊鎖的眉頭，嘴裡喃喃叫著時芷的名字。
她隨手拿起一個珠寶，上面掛著的吊牌寫著設計師時芷的名字。
幾乎是下意識的反應，她然後珠寶狠狠的摔在地上。
一聲脆響，玻璃般的珠寶瞬間破碎，碎片四濺。
陸澤延因著酒精的作用，睡得非常沉。
姜妤把房裡擺放所有的珠寶全數摔碎。
“你在幹什麼？”
第19章 19
第十九章
陸澤延被一陣陣脆響驚醒。
一地五彩繽紛的珠寶碎片。
姜妤手裡拿著水晶瓶發瘋似地往地上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