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腰間力量消失,萊昂納多聲音憤怒。
“請你對我的律師客氣點!”
渾身疲憊襲來,我不想在這兩個男人身上周旋。
挪動步子,快步離開。
兩個男人追上來。
“蘇律,你快說啊,讓他滾!”
“圓圓,他真的是你的男友嗎?可你是我季翊琛的老婆!”
我不想和兩人多說,無視他倆。
Advertisement
可他們卻跟我到事務所門口。
我看著萊昂納多小狗般的眼瞳,又看見季翊琛呼吸急促得盯著我。
“萊昂納多,請你離開,律師費打到我的賬戶即可。”
“季翊琛,我們現在沒有任何關系,不要再來騷擾我。”
萊昂納多更懂得尊重我,囑咐兩句後就離開了。
倒是季翊琛,站在原地,一把拉住我的胳膊:“圓圓,跟我回去,我們沒有離婚。”
我好像聽見了天大的笑話。
狠狠甩開季翊琛的手,一巴掌甩了上去。
“季翊琛,辛圓已經S了,有沒有離婚已經沒有意義!”
“這裡是國外,但並不是法外之地,如果你再糾纏我,我會報警!”
這一巴掌我用了十成力氣,他臉頰很快腫起,帶著滑稽。
我以為他會生氣,卻笑了。
微微彎腰,“圓圓,如果能讓你開心,你就打我罵我吧,隻要你能跟我回去。”
我咬牙切齒:“你不配!”
說完頭也不回,進了事務所。
事務所需要掃臉才能進去,他被隔絕在外。
玻璃門外,當初昂揚的太子爺此刻像隻乞討的狗。
史密斯教授端著茶杯從樓上走下,年過半百的他依舊優雅。
“哦,我的大律師,男人從中國追到這裡了嗎?”
我笑了笑,“老師,您就別嘲笑我了。”
“需要我幫忙嗎?”
我搖頭:“不用了,老師,我想我能解決。”
接著投入了工作。
次日一早,從公寓下樓,遠遠得看見了季翊琛。
他倚靠在車上,一抬頭見到我,手中的煙心虛般掐滅。
以前我很討厭他抽煙,他為我開心,從不在我面前吸煙。
隻是此刻,我不在意了。
將他視作空氣,扭頭走開。
他跑上前,叫住我。
我置若未聞,依舊向前。
他三步擋在我面前,掏出內兜裡的盒子。
打開是閃爍寶石鑲嵌的項鏈。
海洋之心。
重金難買。
“圓圓,喜歡嗎?”
“季家雖然現在不如從前,但我為你開的收容所依舊在運轉,包括這個我早就買好的項鏈,我一直留著。隻要你喜歡,我願意傾盡所有!”
“別來煩我。”
至於他說得傾盡所有,我自然是不喜歡。
更何況,他不敢把收容所賣掉。
國內十幾億眼睛盯著。
這種公益活動關掉,對早就名聲掃地的季氏來說百害而無一利。
我將盒子從他手上打落,項鏈從地上滾三圈,沾染灰塵。
他連忙彎腰把項鏈拾起,有深深潔癖的他將灰塵在自己西裝上擦幹淨。
再而小心翼翼雙手捧上來。
“圓圓,這是我向你賠罪的禮物,收下好嗎?那個外國男人沒辦法給你帶來這些,回到我身邊,我什麼都給你。”
“我說了,別來煩我,滾開行嗎?”
他攥住我的手腕,我們兩人僵持在此。
忽然聽見幾聲呼嚕聲,我一扭頭,甜豆出現在身後,眼神充滿危險。
“圓圓,這是我們一起養的甜豆,還記得我嗎?”
我冷聲:“這是我的狗,與你無關,對你來說狗不如兒子。”
“甜豆,咬他。”
甜豆聽見我的指令,猛得撲上前。
它被我養得肥肥胖胖,一下將季翊琛壓在了地上。
他狼狽撲騰,渾身髒亂。
“圓圓,你瘋了!停下來甜豆!停!啊——!”
他手上鮮血淋漓,脖子上臉上都是抓痕。
我說:“回家,甜豆。”
他最怕疼。
痛苦得在地上翻滾,鮮血滴在地上滲入地底。
我居高臨下:“狗狗從不會咬自己的主人,以後你糾纏我一次,我就讓甜豆咬你一次。”
說完頭也不回得離開。
他在身後呼喊:“圓圓,回來,圓圓……”
他是S是活,與我無關。
下次見到季翊琛,他手上綁著繃帶,臉上貼著創可貼。
隻是彼時,我剛好把萊昂納多送出事務所。
萊昂納多見到他比我還要激動。
他審視男人而後說:“季先生,無論你在你的國家有多麼大的財富,但很可惜,這裡是意國,我的天下。”
“我最恨不尊重女人,樂衷於S纏爛打的人,如果想活著離開意國,你最好不要再招惹她。”
我一杵子捶上他後背:“你胡說什麼呢?我剛替你打完官司!”
他回頭朝我一拋媚眼。
季翊琛雙手攥拳,恨得牙痒痒,“你是她什麼人?”
“我?我正在追求這位神秘的東方女人,怎麼?不可以保護她嗎?”
萊昂納多的身後是整個黑手黨,可季翊琛也不是小白。
我不希望兩人起衝突。
主要是不想欠萊昂納多人情。
我說:“萊昂納多,無事請離開。”
他朝我微微鞠躬,把跑車開出震天響。
目送他離開,我剛要關上事務所的門,就被一張手撐住門框。
“如果這隻手不想綁上繃帶,就松手。”
他微微一笑:“你想把我的手弄廢嗎?圓圓,我最懂你,你不舍得。”
我笑得柔情蜜意。
下一秒,硬物磕到骨頭發出悶響。
他瞪大雙眼,眼呲目裂。
他難以置信地看著低落在地板上的血痕,喃喃道:“圓圓……”
“季翊琛,你這雙觸碰過別的女人的手早該廢了。如果可以,我更希望你能下半身癱瘓,再也起不來。以前我有多愛你,我如今就多麼恨你。陪在你身邊的日日夜夜,你身上都有別的女人的氣味,甚至你的孩子,就在大洋彼岸。”
“為了擺脫你,我放棄了國內的一切,二十幾年的努力全都白費,你到底還在堅持什麼?”
“如果時光可以重來,我不會進你季家一步,或者,季芷若就應該S在當年大火。”
“季翊琛,你是這世界上,我最惡心的人。”
狠毒的話遠遠比肉體的疼痛更加讓人痛苦。
季翊琛漸漸松開了扒著門的手,他低吼一聲,蹲在地上。
恐怕他此刻後悔的事情,比我要多。
坐進辦公室不久,收到了萊昂納多的消息。
【小圓圓,過幾天,我會送你一份禮物。】
莫名其妙,隻回了句:【別亂來】
這小黑少是個瘋子。
第一眼見到他,我就篤定了。
隻是礙於工作,不得不聯系。
如今案子告一段落,我盡力和他拉開距離。
三天後,我受邀萊昂納多,去了時代廣場。
“親愛的,我相信,你一定會喜歡我送你的禮物。”
心中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大。
“你想幹嘛。”
他低頭看了看表,“為了表達我對你真摯的誠意,我將為你解決一份大麻煩。”
“寶貝,看窗外。”
餐廳窗戶對著馬路,來來往往車如海潮。
我扭過頭,看見一抹熟悉身影。
季翊琛捧著大捧玫瑰,四處看去,像在等著什麼。
可惜兩隻手都幫著繃帶,臉上還掛彩。
耳旁是惡魔般低語。
“三、二、一!”
“你要幹什麼!住手!”
我話音剛落,一輛車突然急速,朝他撞去。
“砰”!
玫瑰花像血雨在空中劃過,他眨眼間躺在血泊。
我難以置信得捂住嘴巴。
甩開萊昂納多遞上來的戒指,跑了出去。
打了急救電話。
急救室外。
我緊皺眉頭。
“萊昂納多,我很不喜歡。我不喜歡你這樣,但這是你的事情,我管不著。隻希望以後不要替我做任何決定。”
我辛圓要百分百掌握自己的人生。
我現在在國外過得風生水起,律師這一行見的人多,黑色地帶的人我也認識不少。
他們有求於我,如果我有需要,會自己找。
“包括你想說的一些話,我也明白,但我早就不想和任何男人在一起,我希望你給我一些空間,我對我的人生有完全自主權。”
如今正處於我事業上升期。
情情愛愛的,我根本不感興趣。
萊昂納多沉默了。
我扭頭看向急救室,不再說話。
很快醫生出來,告訴我說季翊琛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隻是下半生會永遠在輪椅上坐著了。
我苦笑,一語成谶。
看著斷斷續續來的季家人,我將帽子遮好,口罩戴嚴。
如今萊昂納多這麼一鬧,早就驚動季家。
他不會在意國待太久了。
悄無聲息得離開醫院。
心中總覺得空落落的。
拉開車門,跟在我身後的萊昂納多終於說話。
“圓圓,如果我告訴你,我會改,你願意試著接納我嗎?”
“我現在做的事情是家族傳下來的東西,這是我的責任,我無法拋棄。”
“但我的性格,我願意為了你改,你願意試著看看我嗎?”
汽車起步前,我說:“看你表現。”
我以為萊昂納多隻是說說而已。
但我沒想到,他搬到了我家隔壁。
整日變著花樣做愛心早餐,我一份,甜豆一份。
甚至在我工作忙的日子裡,主動攬下遛狗的工作。
三個月後,我收到了一封陌生郵件。
“圓圓,那日我等了你好久,你都沒來。我已經醒來了,可惜好像確實如你所願,我癱瘓了。”
“這是我的報應,我不痛恨,隻是天天在悔恨中,以前的我你尚且不喜歡,現在我變成了這樣,你還會喜歡嗎?”
“我知道你心地善良,我一直沒告訴你。季宇雖然被我送去了國外,但季芷若被我送去了一處孤島囚禁了起來,整日折磨。”
“她背叛了我,傷害了你。以前我不止一次告訴過她,你是我最愛的女人,任何人都不能傷害你,這是她應得的報應。”
“很早之前我就發現你的異樣了,我想過抽身,但那種感覺像上了癮。”
“算了,我說再多,你也不會信吧?很快我就回國了,但如果你有一天需要我,我會毫不猶豫,為你赴湯蹈火。”
我感到諷刺。
想了想,敲下一行字回復。
【如果你在知道辛圓S後,義無反顧殉情,也許我會原諒你。】
言外之意,你裝你媽深情。
此後,消息石沉大海,再無回復。
……
也許萊昂納多對我來說不算沒用。
黑道上的案件大大小小,在他呼朋喚友下,我每天忙得不可開交。
很快,在意國律師界打出名號。
我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尊重愛戴。
原來女人在享受權力和金錢後,根本不會再想那男人到底愛不愛你。
隻可惜我親愛的萊昂納多。
我利用了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