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現代男頻恐怖文中的原女主。
雨夜,我收留一個淋湿的漂亮少年。
他衣衫褴褸地站在門口。
透過貓眼。
少年清冷嗓音含著怯懦:
「您好,有人嗎?」
1
我看了他一眼,打開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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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紅色壁紙映入眼簾。
張牙舞爪地寫著兩行扭曲的黑字:
【午夜十二點。
【不要給陌生人開門。】
而現在,【23:54】。
雨打玻璃的噼啪聲格外響亮。
我在屋內打量了他一會兒。
少年生得清秀漂亮。
眉目如畫,鼻高唇紅。
即使此刻看起來渾身湿漉,尤為狼狽,也不會減去他一分一毫的姿色,反而多了幾分讓人心生憐愛的破碎美。
隻是,臉非正常的蒼白。
「你好。」
猶豫片刻,還是給他開了門。
我溫聲問:「請問有什麼事嗎?」
「你好,姐姐。」
少年眉眼低垂,耳尖泛紅,極為羞澀地輕聲詢問:
「可以給我一點兒吃的嗎?」
見我隻看著他不答話。
他長睫輕顫,黑白分明的瞳孔回望著我,可憐巴巴地拽了拽我的衣角:
「我真的好餓,姐姐。」
「進來吧。」
我看了一眼手機,【23:58】,讓出位置,少年輕聲道謝,與我擦肩走進屋。
他身上散發著陣陣寒氣。
我指尖一頓,卡在凌晨零點之前關上門,轉身,少年赤著湿漉漉的腳站在冰涼的地板上。
他歪著頭,黑碎發半遮眼。
漆黑瞳孔倒映著我。
「迷路了嗎?」
我輕聲,給他找個男式拖鞋。
少年沒有動作,後退一步,垂首,在看到我腳上的鞋後,思考一番,才極不協調地穿上。
「嗯,是的,謝謝姐姐。」
「不客氣。」
他腼腆又內向。
我輕笑了下,看了眼窗外。
夜色蒼茫,雨霧溟蒙。
霓虹燈模糊勾勒高樓大廈的輪廓。
而天際一角不知何時紅了。
猩紅大霧正如洪水般湧來。
2
客廳燈光明亮。
我拉開椅子,讓他坐在餐桌前,而我支著下巴坐在他的對面,一臉好奇:
「你叫什麼名字呀?」
「沈歸。」
「沈歸?」
我輕叩桌面的指尖頓住。
「是不是名字不好聽,姐姐?」
他垂下眼,指尖蜷縮。
「不是的,很好聽。
「洗個熱水澡吧。」
我起身,示意他跟我來到浴室。
在扯著他的手腕時。
我能感受到他在抖?
又冷又抖?
「生病了?」
我掌心覆上他的額頭。
少年長睫輕顫,垂眸,晦暗地盯著我修長的細白脖頸,猩紅的舌尖忍不住輕舔唇角。
好香。
好想吃掉。
他緩緩張開紅唇,露出的牙森白鋒利,咬合力看起來似乎比大型猛獸還強。
還好。
頭不燙。
我收回手,抬頭。
沈歸恢復正常,抿著唇,無害地抓住我的手腕摩挲著,輕聲道:
「姐姐,餓。」
他確實很瘦,也長得高挑。
自從三年前詭異降臨後。
世界就亂套了。
看他的衣著打扮。
是被狠心的父母拋棄了嗎?
還是……其他原因?
我心疼地摸了摸他的頭:
「幾天沒吃飯了?」
「很久了。」
可今天,應該會飽餐一頓了。
他鍾情了許久的食物。
就站在他面前。
沈歸垂下睫。
這種認知讓他靈魂極端地興奮起來,連帶著整個身體都在戰慄,紅唇彎起詭異的弧度。
牆上的影子不斷變大,似要把我吞下,又在我回頭時,小心地縮了回去。
「先洗澡吧。」
我給他在浴缸裡放了水。
調整好水溫。
又拿來了寬松的睡裙和幹淨的浴巾。
少年站在原地,靜靜地看著我。
「男朋友不在我這住。」
我解釋:「隻有他的拖鞋,沒有衣服,穿一下我的將就著吧。」
「男朋友?」
是什麼?
他漫不經心地重復,嗓音壓低。
是我未發現的古怪。
「嗯。」
我點頭,退出去關上門。
沈歸修長如玉的手扒住門,另一隻拉住我的手,垂眼,小聲乞求:
「不要把我關起來。」
「啊?」
我一頭霧水地看向他。
少年手指收緊,不安抿唇。
幽閉恐懼症?
「隻是洗個澡。」
我溫柔地勸導,卻發現掰不開他的手指,商討道:
「要不然開著門,我不看你。」
「我不會洗澡。」
沈歸眼神清澈,純真地不含一絲雜質,困惑地看著我,極為認真地請教:
「可以教教我嗎?姐姐。」
紅霧蔓延到我所在小區,未知的生物在門外低語,慘叫聲從樓下響起。
手腕上,少年手指漸收。
我恍然回神,點頭道:
「可以的。」
我溫聲向他介紹了洗頭膏和沐浴露,並教他如何打開淋浴頭,又將浴球打好的白沫泡泡拿給他看。
「很簡單的。」
沈歸距離我很近,一眨不眨地看著我,似乎很認真地在學。
我視線停在他唇角下的小痣上。
清純中帶著一點兒性感。
和我男朋友的痣一樣。
「怎麼了?姐姐。」
他的嗓音清冷又軟。
我收回視線,起了逗弄的心思,將泡泡擦在沈歸的臉上。
在感受到那綿密細膩的觸感時,他驚訝地瞪大了漂亮的桃花眼,一臉懵懂:「姐姐?」
「沒什麼。」
我失笑道:
「隻是覺得你很可愛。」
「會脫衣服嗎?」我問。
沈歸盯著我的笑容,點了點頭,又想起什麼,搖了搖頭。
「撕開嗎?」他輕問。
「不是,解開。」
我抬起手,指尖翻動,解開他脖頸最上方的白襯衫扣,露出精致鎖骨。
「會了嗎?」
「嗯。」
沈歸點頭,拙劣地學著我的動作,忙碌了一會兒,扣子崩掉了。
「姐姐……」
他臉上緋紅,無措地看著我。
「沒關系,很好了。」
我摸了摸他的頭。
在我的鼓勵下,沈歸成功解開所有扣子,清瘦身形下的薄肌勻稱,既不強壯也不瘦弱,線條流暢自然得恰到好處。
不隻是在脫下時。
距離心髒位置有一道觸目驚心的疤痕,掌心也有一道,不過很淺。
我情不自禁地撫摸了上去。
「疼嗎?」
指尖劃過胸膛帶來酥麻快感。
少年喉結輕滾,眼尾暈紅,病態又上癮地迷戀這種難以言喻地觸摸。
好喜歡。
想要……更多。
沈歸垂下眼簾。
於是。
怪物第一次說了謊:「疼。」
怪物善於偽裝。
怪物貪心地想要更多。
我心疼地握著沈歸的手,攤開了他的掌心,輕輕地落下一吻,溫柔哄道:「親一下,就不疼了。」
「這裡也疼,姐姐。」
他握著我的手,按在他胸口上。
我笑了笑,沒有動作:
「我給你做飯。
「你先好好洗澡。
「有什麼想吃的嗎?」
沈歸黑眸直勾勾地看著我:
「肉。
「很香。」
「嗯。」
我點頭,抽回手走向浴室外。
他不知所措地攔住我:
「這個沒教。」
我沉默,看了眼他的褲子:
「這個,按你自己想法來。」
「嗯。」
在我轉身的剎那,少年纖細漂亮的手指緊攥著睡裙,埋頭輕嗅,眼底是化不散的病態。
她好香。
好想吃掉她。
好想……
佔有她。
3
窗外的風很大。
雨也哗啦啦的。
紅霧遮蔽了視野,隻能偶爾看見有類似於某種巨型鳥類的藍爪印踩在玻璃上,發出的砰砰聲。
我從冰箱拿了點肉和辣椒。
猶豫一會兒,又拿了芹菜。
順便煮了南瓜粥。
浴室門半掩著,傳來水聲。
沈歸還在洗澡。
桌上的手機響起鈴聲。
我關上火,拿起手機。
來人,正是我那在副本S穿怪物的現代恐怖後宮文的主角,清冷疏離的男朋友——「沈歸」。
閃電在天際劃過觸目驚心的口子,冷色銀光短暫地照亮整座怪物籠罩的城市。
墨雲層驀地響起一聲驚雷。
光芒黯去。
「吱呀——」
浴室門開了一條縫。
我回頭。
沈歸湿漉漉的頭發上的水滴砸在地板上。
他黑瞳一眨不眨地盯著我,面容清雋,蒼白肌膚上的紅唇輕勾,歪頭故作懵懂地喚了我一聲:「姐姐?」
手機鈴聲還在響著。
我示意他先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接通電話,那邊傳來青年低沉的清冷嗓音,淡漠中透露著些許溫情:「還沒睡?」
「嗯,做噩夢了。」
我輕聲:「你工作繁忙,總是在這個時間點兒,才有空和我打電話。」
「原來是在等我?」
我沒說話。
沈歸無聊地躬身趴在桌子上,在聽到電話中與自己有幾分相似的聲線,眸光輕閃,眼神晦暗不明地看著我站在落地窗邊的背影。
對面青年低笑:
「明天就回來了。」
「好。」
「有什麼想要的嗎?」
「沒有。」
青年嘆氣,有些不滿:
「今天你的話好少,林芷小姐。
「真的沒有什麼想對我說的嗎?」
他一直很忙。
說在從事危險的保密工作。
給我打電話的次數極少。
因此,每次在掛斷電話,他因愧疚疏於對我的照顧和陪伴,問我詢問需要什麼時。
我總會溫柔地說:
隻要他平安就好。
可今天,我沒有,也沒有關心他,問他過得好不好,有沒有受傷。
紅霧中,一隻直徑有一米左右的猩紅瞳孔緊貼著玻璃窗,冷冷地注視著屋內,巡視一圈。
在看見我身後時,它瞳孔驀地一縮,再次隱入霧中。
手機中,除了對方的呼吸聲。
氣氛極為安靜和沉默。
直到廚房傳來清脆的碗碎聲,我轉身,剛剛還在桌前趴著的少年早已不見。
來到廚房。
沈歸無措地看著地上的碎瓷片,可又太餓,張了張紅唇,露出鋒利森白的牙齒,抓著桌上炒菜還剩餘的生肉就要去吃。
被我單手奪走。
「生的不幹淨。」
沈歸抿唇,眼巴巴地看著肉:
「可我好餓呀,姐姐。」
「姐姐?他是誰?」
電話還沒有掛斷,保持通話。
手機中,青年的低聲質問,除了他的聲線,隱約聽見有柔媚的交談聲,和其他未知生物的悽厲慘叫。
他以前的佔有欲一向很強。
現在雖然改了許多。
可還是容易吃醋和生氣。
「沒誰。」
我抬手,指腹抹去沈歸泛紅眼尾委屈的淚,向對面解釋:
「一個迷路的小孩子。
「有點愛哭和撒嬌,挺可愛的……」
「林芷。」
話被青年打斷,冷下聲:
「小孩子?
「那是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
我怔住,輕笑了下:
「你身邊也總有許多女人的聲音。」
「那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
我同樣打斷他有些微怒的話。
「隻是朋友。」
手機那邊傳來建築物的坍塌聲。
青年克制住怒意,低聲道:
「等我回來,好好聊。」
電話被掛斷。
我抬頭。
沈歸一直盯著我手機看。
「想玩?」
我將手機塞到了他手中,讓他先去餐桌前坐一會兒,等我收拾完碎瓷片,再給他盛飯。
客廳內。
沈歸握著手機的手指漸收。
漆黑瞳孔注視我忙碌的背影。
他舔了舔猩紅的唇,唇角抿住,壓下心中莫名升起的不悅和陰戾。
好煩。
為什麼要和那個人聊那麼久?
明明隻要看他。
再被他乖乖吃下去就好了呀。
影子從他的腳下擴散,遍布整個房間的每一處縫隙,除了我餘光所及之地,密密麻麻地籠罩著我,似要將我吞噬。
怪物垂下眸。
乖巧的假象褪去。
牆上成百上千的猩紅眼睛睜開,視線全部匯聚於廚房,露出貪婪和殘忍的真面目。
不可以。
不可以把視線分給任何人。
否則。
怪物歪頭,眸中流露出嗜血光芒。
冷漠且毫無憐憫之心地想。
他一定會——
S了那個人。
4
「怎麼樣,好吃嗎?」
我朝對面眼眶發紅的沈歸問。
「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