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捂著眼睛在地上打滾,聲嘶力竭地慘叫著,活像一頭被閹割的豬。
“老子踏馬的要瞎了!”
我厭惡地皺了皺鼻子,往外走了兩步,省得他的口水還是眼淚噴到我身上。
“防狼噴霧。”
我淡漠道,拋了拋手裡帶紅色標籤的瓶子。
獨身在外,多少要有所防備的。
再加上我住的偏僻,作為醫生又要經常值夜班,所以家中常備各種防身器具。
我還用業餘時間報班學習泰拳和格鬥,讓自己不至於一點交戰能力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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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即便做了萬全準備,我還是擋不住來自親人的算計。
想到上輩子的事,我攥緊拳頭。
當我在警察局聽到保安承認,我的住址是奶奶給他時,全身血液幾乎都要凝固了。
是她,親手把我推向深淵!
我本想著告訴奶奶我住得偏,也好斷了她給我找男人的心思。
誰知道,她竟然把我的獨居地址告訴了這個保安!
她毀了我!
“沐芷,你別生氣,俺也是好意。你一個女娃娃快三十了還沒成家,獨自在外,講出去也不像話。”
不知何時,奶奶也來了警察局。
她的嘴皮子動了動,眼底藏著心虛。
看到她這S樣子我就來氣!
你那張破嘴,說點什麼不好,非要把我的獨居地址說出去,還告訴一個猥瑣男。
你安的什麼心?!
要不是有警察在,顧忌著家醜不外揚,我恨不得撕了她這張臭嘴。
讓我更紅溫的是奶奶接下來的話:
“這保安呢,本質是老實人,就是那天喝酒多了糊塗。奶奶想跟他談談。”
奶奶搓著手,看我的眼神裡帶上了希冀。
“談?談什麼?”
我眯了眯眼。
難道奶奶良心發現,想替我討個公道,讓這男的多判幾年?
想到這,我的氣稍微消了點。
沒準她也是一時糊塗,現在意識到了。
可是下一秒,奶奶的話震撼我:
“讓他把你娶了算了,反正你破了身,嫁出去也會受婆家欺負,多給點彩禮的事。”
我被人性侵,而她的補救措施,居然是讓我嫁給他。
何其愚蠢,又何其惡毒。
那一瞬我徹底發現,原來親人所謂“為你好“可以是致命的,勝過外人明晃晃的算計。
原來我在她眼裡隻是一個換彩禮的工具,她從頭到尾都沒有把我當成一個獨立的人來看過。
意識回籠,我看著躺在地上的保安。
心裡的S意恨不得凝固成實質。
掏出家裡藏的瑞士軍刀,我緊緊握在手裡,正對著他的下體。
我真的好想好想一刀捅下去。
來寬慰上輩子的我受的痛苦。
憤怒上頭之餘,警察入門的聲音拉回我的理智。
我慌忙收起刀,讓來的警察把保安帶走,自己也跟過去做筆錄。
思維回籠,我意識到不能衝動。
我的人生比他們更有價值,還沒必要毀掉一切。
更何況,我的仇還沒報完呢。
對門的三個男人,還有奶奶,都沒有受到懲罰。
況且,上輩子我到了紅房子之後,發現那裡有許多像我一樣被拐來的女孩。
她們都是受害者。
我要面對的不是一個人的戰鬥,而是一群人艱難又面臨危險的處境。
所以,我的路還很長。
7.
到了警察局後,簡單做了筆錄,我就被放回去了。
但讓我遺憾的是,保安並沒有被判刑,隻是被拘留了一段時日,因為未遂。
我憤恨的咬了咬牙,真是可惜了。
等我回去後,奶奶居然打來了電話。
“沐芷啊,最近怎麼樣?找到心儀的對象了嗎?”
S老登的語氣裡心虛夾帶著關心。
我冷笑一聲:
“對象沒找到,託你的福,我差點被人強了。”
“看看,奶奶都說了,孤身在外就是不安全,你非得不聽,非得吃一次虧才老實吧!”
如我所料,她又是恬不知恥的態度。
甚至還企圖讓我聽她的話。
想到上輩子被坑的有多慘,我隻想把這個人面獸心的老登打S。
見我不說話,奶奶以為自己的話求奏效了,又加把火:
“我老了,不和你計較。沐芷啊,你要是還想讓奶奶安心,就把備用鑰匙給我,奶奶抽空去看你。”
“不然,你要是真的出了什麼事,我這老婆子S了都閉不上眼。”
我沒忍住笑了出來。
閉不上眼?
我上輩子才是真的閉不上眼。
被性侵後,我一閉上眼,就是那個男人充滿酒氣和汗味的身體。
他壓在我身上,幾乎讓我喘不過氣。
每次做噩夢醒來,我都會把自己掐到窒息,脖子上青青紫紫。
我總在想,是不是我S了,就能永遠擺脫他的陰影了?
被送到境外後,我不光要參加各種畸形血腥的表演,還被迫出賣身體。
每天都是挑戰身體和精神的極限。
這樣的日子,我在那裡過了八年,最後在焚化爐裡灰飛煙滅。
而把我害成這樣的人,居然有臉說“你要是出了什麼事,我都閉不上眼”?!
舌尖被我咬破,嘴裡血腥氣一片。
上輩子沒被害時,面對奶奶的各種操作,我總是在想,畢竟是長輩。
想在想來,我這樣的想法,怪不得會被害到屍骨無存。
對加害者心軟,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所以這次,我絕對不會再回頭了。
再開口,我換了副語氣:
“好的奶奶,我抽空就回家一趟,把備用鑰匙給您。”
“您得空,一定要多來看看我。”
畢竟,以後就再也見不到了。
8.
接完奶奶的電話,我把保安入室差點性侵我的事,告訴了爸爸媽媽。
他們很慶幸,同時也覺得奇怪,為什麼那保安知道我家住在哪裡?
“爸爸媽媽,你們還記得,之前奶奶曾經問我住在哪裡,想介紹那個王屠夫去和我相看的事嗎?”
我語氣冷冷。
“我沒說,可是保安還是知道了,還好沒有發生什麼。”
父母沉默了,良久,他們告訴我小心奶奶。
“你走了之後,她一直去翻你房間裡的東西,說要找什麼家庭地址統計表。我說她,她還說我翅膀硬了,欺負老人。”
聽著爸爸的話,我心裡一陣冰寒。
千防萬防,家賊難防。
奶奶有心害我,即使我不告訴她,也會費盡心機來找。
“孩子他爹,你媽啥德行,你之前也不是不知道,她不最喜歡道德綁架這一套嗎?”
媽媽有些無語。
在我們家,奶奶是無差別攻擊的。
我爸媽結婚第一年,過端午節的時候回了趟老家看奶奶,沒想到出了大事。
奶奶說要給兒媳婦包次粽子。
結果媽媽吃完上吐下瀉,臉色慘白,慘叫著進了醫院。
“現在的年輕人怎麼免疫力這麼低下了,我那時候吃樹皮,嚼草根都沒事呢。”
她一開始還嘴硬。
見爸爸臉色鐵青,奶奶她才不情不願地承認,這是用福壽螺卵包的。
我震驚的下巴都要掉出來了。
福壽螺卵,包粽子。
這是什麼中文小語種嗎?
“奶奶,你不知道福壽螺卵含的細菌最多了嗎,怎麼敢拿這樣的髒東西做食物呢?”
我忍不了了。
誰知,她一轉臉就生氣:
“你這個小丫頭片子懂什麼?我是你奶奶,做什麼輪不到你指責!”
爸爸皺著眉:
“不關沐芷的錯。媽,你做的真的太不應該了,怎麼能這麼不操心呢!”
聽到兒子指責自己,奶奶一下炸了,一邊跳腳一邊哭:
“哎喲我這命苦啊!好不容易能給兒媳婦做頓飯,她自己腸胃不好進了趟醫院,你們反倒數落起來我!”
她叫的大聲,沒一會,醫院來來往往的人都被吸引了過來。
好多人圍著爸爸和我指指點點。
“還好我有先見之明不生孩子,要不然就是這樣的白眼狼。”
“這老婆子,也太可憐了。”
仿佛有凸透鏡對準我的皮膚,我感覺全身都燒了起來。
爸爸也紅了臉,伸手示意奶奶別再說了,反被她一胳膊打開。
我快氣哭了,渾身止不住發抖。
媽媽身體健康,吃辣的吃涼的都不會有事,從來沒有什麼腸胃上的毛病。
都是吃了奶奶的什麼福壽螺卵粽子,才一下病進了醫院。
奶奶怎麼能顛倒黑白呢?
看到路人站隊,她更來勁了,跺著腳,就要往牆上撞。
“哎喲我這心口天天疼,也不知道能活到什麼時候。幹脆S了得了,反正老了也討人嫌!”
我們怕真的出事,隻能不住地給她賠禮道歉,再把她當祖宗一樣送回去。
被她這麼一鬧騰,媽媽吃出來的胃病犯了沒人照顧,隻好割了一部分腸子,又多在床上躺了大半個月。
這輩子再看到相同的套路,我一下就識破了她的伎倆。
她無非就是又想用親情綁架我,好把我坑S,或者賣給哪個男人換彩禮。
這次我可不會再上套了。
被罵幾句白眼狼,總比丟了人生,丟了命好多了。
不過,備用鑰匙的事,我並沒有告訴父母。
面對境外勢力,我並沒有把握能全身而退。
所以,我不希望把他們牽扯進來。
可憐天下父母心。
上輩子為了我,他們已經付出太多。
已經愧對他們夠多了,就讓我稍微補償點吧。
9.
工作安排好後,我就回了老家,
奶奶的算盤都打的這麼響了,我怎麼能辜負她的期望呢?
隻不過,這次我不會再做任人宰割的獵物。我要布好局,做最老練的獵手。
見到奶奶,我還是一副懦弱懵懂,任她擺布的神色,乖乖地把備用鑰匙給了她。
“這才是奶奶的乖孫女。”
看著她那雙貪婪又偽善的表情,我心中冷笑。
我早就在家門口和樓道安裝了微型攝像頭,這些攝像頭連著我的手機。
隻要有任何風吹草動,我都能第一時間知道。
如我所料,奶奶果然按捺不住了。
回家後沒過幾天,她就和對門三個男人接觸,鬼鬼祟祟地交頭接耳。
往後每次出門上班,我總感覺有幾雙眼睛盯著我,好像某種粘膩的蟲子。
恐怕他們是迫不及待想讓我消失了。
我穩住一口氣,繼續像往常一樣上班下班,仿佛從未發現不對。
一夜,萬籟俱寂。
外面傳來很輕很輕的腳步聲。
我躺在沙發上,盯著手機屏幕。
三個男人正拿著我給奶奶的備用鑰匙,躡手躡腳地朝我家走來。
為首的胳膊上紋了一條青龍,我記得他,是紅房子那裡的小頭目。
後面的兩個一個拿著麻袋,一個拎著鑿子錘子等工具。
夜色深深,可是三個人眼中閃著的兇光,連黑夜都蓋不住。
鑰匙插進鎖孔,轉動著。
“啪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