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感動於他對我的深情!
陳一鳴的遺體蓋著白布被推出手術室後,氣氛沉重。
記者譴責我,主播和直播屏幕的彈幕更是恨不得將我千刀萬剐。
公公、婆婆再次嚎哭。
我卻笑出了聲。
不顧眾人或震驚或譴責的目光,我大力拽開陳一鳴身上的白布,拿出隨身攜帶的銀針,狠狠扎進他凹陷的臉頰!
“陳一鳴,你他媽還沒裝夠?”
“不痛?那我再給你一針!”
我轉動銀針時,陳一鳴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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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
就在這時,公公在我耳邊說了一句話,徹底讓我崩潰。
第2章 2
我還沒緩過來,就被幾個憤怒的男性路人拽到角落。
其中一個伸手撕扯我的衣領,用銀針扎我脖子。
“你不是喜歡侮辱老公遺體嗎?今天,我要當眾羞辱你!”
在他帶領下,無數雙手伸向我全身各處……
場面徹底混亂。
不知過了多久,警察解救了我。
警察拉開對我動粗的人,但還有人指著我鼻子罵。
“這女人該S!”
“羞辱她是輕的!”
“她就該被槍斃!不,該被五馬分屍!”
我雖然身體痛,但心裡痛快。
我很期待——
事情鬧得這麼大,陳一鳴一家在警察面前怎麼收場。
警察的出現,讓沉浸悲傷的公公婆婆變得慌張。
猶豫許久,婆婆衝到警察面前,當眾控訴我。
“警察同志,你們評評理!我兒子確診肺癌四期,我們賣房賣地,跪遍所有的親戚,還借了網貸,隻為給他治病!我這髒心爛肺的兒媳偷了這筆錢,每天到酒吧請客,揮霍得差不多了。現在我兒子S了,她還要傷害他的遺體!她是不是犯法了?可以抓她嗎?”
婆婆哭訴到動情處,“撲通”一聲跪下、磕頭。
幾乎所有人都期待著,警察會為陳一鳴一家主持公道。
警察連忙扶起她,困惑:“如果你所說屬實,你兒媳確實有罪。但我們出警,是因為接到實名舉報,說你們謀S、騙財。”
此話一出,全場震驚。
婆婆渾身發抖,躲在她身後的公公也臉色發白。
我冷眼旁觀。
其他人卻氣憤至極。
“實名舉報的不會是李文靜吧?”
“李文靜就是揮霍老公救命錢的蛇蠍女人!警察同志,你不要相信她的一面之詞!”
“抓走李文靜!她該S!”
……
婆婆見勢,聲嘶力竭地哭喊:“李文靜,我兒子都S了,你還要往他身上潑髒水!你畜生不如!”
我冷漠地看著老公留下針眼的右臉:“你兒子S了?那你敢不敢再讓我扎幾針?”
醫生憤怒:“你這是質疑我的專業能力?那你怎麼不當醫生!”
我直接諷刺醫生:“你的專業能力,就是陳一鳴肺結節,休養都能好,你治不好,還得拖S他?”
醫生一瞬慌亂,馬上鎮定:“你胡說什麼?病人確診肺癌四期,你為了推卸責任,居然質疑我的醫術。那你怎麼沒考上醫學院?是不想嗎?”
我微微一笑,看向主播的鏡頭:“大家都聽到了吧?這醫生堅持陳一鳴得了肺癌。”
轉頭,我給醫生看陳一鳴一家騙得的將近兩百萬的捐款,輕飄飄地說:“如果查出陳一鳴沒得癌症,你可就幫陳一鳴一家詐騙社會財產了。我倒想看看,到時你還能不能做醫生!”
公公突然衝上來扇我巴掌。
他渾身顫抖:“李文靜,我兒子都S了!你為什麼還要往他身上潑髒水!你這個賤人!”
我冷淡地反問:“你兒子真S了?那你們怎麼不讓我給他扎針?別說得他多愛我!他嫁給我,就是圖我的錢!”
婆婆被我說中,惱羞成怒地幹嚎:“李文靜,我兒子真的病了!因為你騙走我們的錢,他S在手術臺上!你居然還敢說他騙你錢!天理難容啊!”
我不為所動。
當初,媽媽去世,陸風騙走我全部存款和白月光跑了後,我方寸大亂。
這時陳一鳴從天而降,給我一百萬彩禮,還幫媽媽舉辦喪禮,我把他當成救贖,從未多想。
可事實上!
陳一鳴是為了錢!
她娶我,是想順理成章背著我操作媽媽名下的老宅。
老宅,是媽媽的命。
她說過,就算她S,也要護住老宅。
因此,當時我陷入絕境,想過和親戚們借錢,想過借網貸,唯獨沒想過變賣房產。
但是陳一鳴想!
這兩年,他背著我出租老宅賺錢。
他早就賺到了當初我用來投資婚房的彩禮錢,還給他爸媽在老家賣房、賣地。
因為一個港商出高價要買老宅,他試探過我的意願,知道我不同意,就決定裝病賣慘!
我越想越憤怒,拿出提前準備好、裝滿證據的文件袋,交給警察。
我說:“這裡面有陳一鳴最初的病例,他就是肺結節,早就治好了。他現在這副尊容,是化了特效妝。”
婆婆立馬伸手要搶。
但她怎麼可能會得手?
她垂S掙扎,嘶聲哭喊:
“我兒子S了,這就是事實!李文靜偽造證據,警察同志,你們快抓捕她!”
我徹底失去耐心,推開公公、婆婆,甩開阻攔的醫生,直接抓住陳一鳴頭發,狠狠將他拽起,另一隻手狂扇他巴掌。
我大喊:“陳一鳴!你他媽別撞S了!”
可他毫無反應。
他全身軟綿綿的,真的像S屍。
但不可能!
我正想一探究竟,緊隨而至的兩個警察默契又快速得將我拉開。
“李文靜,請你不要再做出過激行動。你知道,報假警也違法嗎?”
我深知陳一鳴裝S,雖然不知道他是演技好還是服用什麼短暫昏迷的藥物,但我佩服他為了錢豁得出去。
他爸媽也是。
曾經,我深深相信他爸媽真心對我好,陳一鳴也真心愛我。
要不是我去給媽媽掃墓,無意撞破他們的陰謀,我真的會被偽善的陳家人吸幹血!
甚至五年前,媽媽心髒病發,都是被陳一鳴他爸這個老畜生氣得。
陸風心裡裝著白月光不假,但是陳一鳴幫他找回白月光,幫助他們舊情復燃,隻為他當我的英雄、丈夫。
當初,我真的被他感動。
前段時間,我甚至想寫遺囑,如果我出意外,我把我的一切都留給他。
可我先等來他的“肺癌四期”。
當時我生怕失去他,不僅想賣房,還想過借高利貸,隻要治好他。
趕上媽媽忌日,我在她墳前和老家的鄰居奶奶遇見。
她跟我吐槽,老宅被進進出出的人弄得面目全非,讓我改改。
可我從沒出租過老宅!
陳一鳴也未曾提起。
這非常恐怖。
因此,我和鄰居奶奶保證會守護好老宅,回去就開始調查老宅被損毀的事。
我舍得砸錢,沒幾天,我就得知全部真相。
這讓我十分後悔嫁給陳一鳴!
婆婆尖銳的哭喊聲將我拉回混亂的醫院。
隻見婆婆抱著陳一鳴遺體,指著我鼻子罵我毒婦。
全部圍觀者都被這個老婦人的眼淚欺騙,紛紛罵我是道德淪陷的社會渣滓。
替我出警的警察,也拿出手銬,讓我回去配合調查。
我沒有掙扎,平靜說:
“警察同志,我是守法公民,我願意配合調查,也經得起調查。但陳家人就不一定敢了。”
“他們是S害我媽的兇手,請也帶走他們!”
聞言,公公渾身僵硬,顫抖著罵我:“你血口噴人!”
我冷冷詰問:“當年,難道不是你氣得我媽心髒病發,見S不救,拖S我媽的?”
我又看向愁苦可憐的婆婆:“你現在哭這麼慘,不是你怕我媽找事,建議拖S我媽的嗎?你還慫恿陳一鳴勾引我,一步步騙走媽媽留下的老宅嗎?”
不給兩人反駁機會,我擲地有聲:“你們所謂的賣房、賣地,是背著我出租我媽留給我的老宅賺得!”
我等這一刻等了很久。
當年公公氣S我媽的地方,並沒有監控。
我一直沒有找到證據。
或許命運眷顧,私家偵探跟我反饋調查棘手那天晚上,我聽到了陳一鳴說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真相。
私家偵探跟蹤陳一鳴去見他爸媽,假裝服務員上菜,將監聽器放在餐桌下。
我在電腦上事實聽到陳一鳴一家說話。
先是陳一鳴匯報“戰況”。
“爸,媽,李文靜已經相信那醫生編的燒錢治療方案,正想盡方法替我籌錢。她一定會賣老宅的。等她提出來,我立馬籤陰陽合同,隻給她百分之十。”
公公擔心:“她不識相怎麼辦?”
婆婆:“一鳴,你給她下點藥吧,不要害S她,就讓她蠢笨些、記性差些。這樣,她就想不起來找我們算賬了。”
公公認同。
陳一鳴糾結:“可是……”
婆婆急了:“你這孩子,萬一她跟你算賬,我們拿了錢還得吐回去!你真願意?”
陳一鳴咬牙:“行!”
後來這一家毒蛇舉杯慶祝,得意忘形時,公公、婆婆紛紛自曝。
“當初,要不是我和張秀芳起了爭執,把她氣S,一鳴,你怎麼有機會上位?張秀芳S也不瞑目吧,她女兒嫁給我兒子,還很孝順我!”
我氣得拍桌。
“一鳴,你可不能隻感謝你爸。我也提出要拖S張秀芳,還趁機想出你去離間李文靜和陸風的情感的辦法,你才有機會變賣老宅發大財!”
原來這才是媽媽去世的真相!
怪我輕信了陳一鳴,引狼入室!
我恨我自己,更恨陳家人!
“哈哈哈!爸媽,要不我直接給陳文靜下慢性毒藥算了,送她去見她媽!”
……
溫柔善良的陳一鳴,淳樸和藹的婆婆,踏實穩重的公公……全都是假象!
他們就是為了錢不擇手段、罔顧人命的畜生!
得到錄音證據後,我立馬撥打110。
電話接通那刻,滔天恨意侵吞了我。
我不想隻讓他們受到法律制裁。
我要將他們推上神壇,再親手撕下他們偽善的面具,讓他們跌入十八層地獄!
因此,我掛斷電話,將計就計,籌謀一切!
終於,我毫不猶豫地播放這段錄音。
無數臺設備幫我將它傳遍全網。
看到所有人或震驚或憤怒的表情,我呼出一口氣。
這一切,總算快要結束了。
現在,全世界的人都會知道,真正的畜生是誰。
婆婆垂S掙扎:“你這錄音是偽造的!”
手指指向警察手裡的文件袋,我鎮定從容:“這裡有U盤,我相信專業人員可以鑑定出,錄音毫無剪輯。再說,裡面還有其他證據。”
人群爆發議論。
“沒想到這事都能驚天反轉!”
“你就信了李文靜?”
“李文靜有證據,而且不怕警察查,你沒看那對老夫妻早就慌了?”
“那陳一鳴的遺體呢?”
“對啊,銀針那麼扎,他都不醒,難道李文靜真在說謊?她不怕坐牢?”
“照你這麼一說,陳一鳴一家為什麼冒險騙錢?”
“嘖嘖嘖,走向撲朔迷離。”
……
因為陳一鳴“S”得徹底,輿論再次倒向陳家人。
我絲毫不慌,直接衝到陳一鳴病床前,拿出匕首,狠狠捅進陳一鳴大腿。
血湧出來。
他依然沒醒。
這時全場沸騰。
兩個警察衝上來制服我:“你已經犯了故意傷人罪!李文靜,老實點,配合我們調查!”
公公找回場子,痛心疾首:“李文靜,你鬧夠了嗎?”
婆婆催促:“快帶她走!她這個瘋子!”
下一秒,他知道露怯,又聲淚俱下地訴說“慘S”的陳一鳴可憐。
從他的反應,我猜到,陳一鳴藥效快到了。
因此,我猛烈掙扎:“S人怎麼會一直流血?這醫院就一個醫生嗎?就不能讓其他人來看看他是S是活?”
這時,靠罵我暴富、最仇恨我的主播突然諷刺我:
“你捅這麼深,他剛S,流血不是很正常?沒文化就老實接受調查!別狡辯!像小醜!”
聽到這話,我心中苦澀。
我不是像小醜。
我就是。
我沒有保護好媽媽,我愛上了S母兇手的兒子陳一鳴,甚至想為他付出一切。
陳一鳴手上戴的金手镯,還是我去寺廟為他祈福99天才送給她的,隻為他餘生平安順遂。
終於。
我看到陳一鳴眼皮顫抖,緊接著,他大喘氣,緩緩睜開眼。
他茫然地環顧四周,最後愣愣地看著我。
等他驟然睜大雙眼、明白什麼時,在場所有的設備都已經錄下他的“S而復生”。
局面徹底扭轉。
“這男人真是假S?”
“仔細一看,他的憔悴確實有點假。”
“這種假S的藥,不能亂吃吧?騙錢的陳家人,不僅毫無底線,還豁得出去!”
“還錢!我捐款了!”
“對!他媽給老子還錢!”
“我還要精神損失費……”
之前審判我的道德浪潮,全都湧向了陳一鳴一家。
陳一鳴收買的醫生見大勢已去,也慌了。
他想偷偷離開,卻被憤怒的病人拽回:“你到底還幹過多少有損醫德的事!”
他連忙說:“就著一件!不,我不情願的啊!是他們逼我的!他們隻給了我一萬,我可以還兩萬,用來幫助病人!”
可他的懺悔,沒有絲毫用處。
警方會依法辦事。
漸漸察覺到腿上傷口的陳一鳴,明白事情走向,面露驚恐。
另一個醫生簡單替陳一鳴包扎後,我、陳一鳴一家和涉事醫生,全都被帶回警察局。
被簇擁著離開醫院時,我終於釋然了。
我遙望遠方湛藍的天,在心裡說:媽媽,我終於替你報仇了。
幾個月後。
案子塵埃落定。
陳一鳴給我下致命藥,S人未遂,騙取社會財產等,多罪並罰,判二十年有期徒刑;
老太婆也是二十年,老頭無期徒刑。
大仇已報。
我雖然會為當眾刺傷陳一鳴付出代價,但比起他們,不值一提。
這不,我已經在媽媽墓前,跟她訴說從今往後我會以她之名做慈善,並且守護老宅。
直到S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