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你聽》, 本章共3390字, 更新于: 2025-06-30 15:05:17

地震中,為了救蒼穆,我受傷成了聾子。


 


他許諾會永遠愛我。


 


可婚後一年,他卻把情人帶到了我面前。


 


仗著我聽不見,公然說情話。


 


蒼穆不知道,我早就學會了唇語。


 


他們說的每個字,我都看得清清楚楚。


 


我提了離婚,當晚就搬了出去。


 


蒼穆不以為意,跟朋友冷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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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聾子,還敢跟我較勁兒呢?她以為離了我,還有誰會要她?」


 


可我再也沒回頭。


 


一直到他後悔,我也沒回頭。


 


深夜,他來我家,求我再愛他一遍。


 


我笑了笑:「你說什麼?我聽不見。」


 


1


 


朋友跟我說蒼穆有問題的時候,我並沒有放在心上。


 


五年戀愛長跑,我的耳朵也是在地震中為了救他才受傷的。


 


他曾許諾過,會永遠愛我。


 


這才結婚一年,誰出軌,也不可能蒼穆出軌。


 


他前兩天還跟我說,已經安排好了時間,要把欠我的蜜月補上。


 


剛好我最近學了唇語。


 


雖然還是聽不見,但面對面的話,基本能知道對方說什麼,出去度蜜月也方便。


 


我掐著點,高高興興地去公司接蒼穆下班,想要給他一個驚喜。


 


然而,驚喜沒有,反而給我自己帶來了驚嚇——


 


蒼穆跟一個漂亮的女孩子,一起從電梯裡走出來。


 


迎面看到我,兩人都很明顯地愣了一下。


 


那個女孩素著臉,烏黑的長發披在肩頭,頗有幾分我當年的清純模樣。


 


她輕聲問蒼穆:「要不要我先走?」


 


蒼穆搖搖頭:「沒事,反正她聽不見。」


 


「真的嗎?那我可以當著她的面,叫你親愛的嗎?」


 


蒼穆沒有回答,唇邊卻劃過一絲寵溺的笑意。


 


然後,他朝著我走來,拿起手機開始給我發信息:【你怎麼來了?】


 


「接你下班。」


 


蒼穆:【我還有事。】


 


頓了頓,可能是覺得自己表現得太明顯了,他又問了句:【你是先回去,還是跟我們一起去吃飯?】


 


他把回去這個選項放在前面,就是想讓我先回去。


 


要不然,他會直接叫我一起去吃飯。


 


新歡舊愛,坐在一張桌子上。


 


多可笑啊。


 


2


 


前往餐廳的路上,那個女孩子告訴我,她叫薛寧,我可以叫她寧寧。


 


女孩子之間,稱呼上親昵些,並不奇怪。


 


但我看到,蒼穆也叫她:寧寧。


 


薛寧笑得眉眼彎彎,在我往旁邊看的時候,壓低聲音叫了蒼穆一句:親愛的。


 


她知道我聽不見。


 


蒼穆也知道我聽不見。


 


可我看得見。


 


我從後視鏡裡,把她的嘴型看得清清楚楚。


 


蒼穆沒有排斥這個稱呼,還笑了。


 


我心裡的那片城牆,忽然間就坍塌得徹底。


 


等到車子停下,我讓薛寧先下車。


 


蒼穆不耐煩地看過來,下意識就問:「你要幹嗎?」


 


轉瞬,又記起來我聽不見,暴躁地拿起手機想要打字。


 


我伸手,按住了他的手。


 


「蒼穆,你是不是,喜歡上薛寧了?」


 


正想把我甩開的手臂,忽然僵了僵。


 


蒼穆抬眼盯著我。


 


答案,就在這一個動作間,在這一個眼神間,清晰而傷人。


 


我的鼻頭瞬間就酸了。


 


蒼穆看我一副要哭的樣子,更不耐煩。


 


「哭哭哭,喪著一張臉給誰看!


 


「明知道自己聽不見,還這麼愛往外面跑,是嫌丟人丟得不夠嗎?」


 


他罵完,深深地往外吐了口氣。


 


再打字給我看的時候,竟然又是另一番景象——


 


【我和薛寧是出來談工作上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清落,你現在聽不見,容易疑神疑鬼,你先回去行不行?】


 


他一定害怕背負罵名,所以一邊出軌,一邊又不敢承認。


 


3


 


我恍惚地想起地震那天,自己不顧一切衝過去把他護在身下。


 


受傷後,我當場就聽不見了。


 


蒼穆當時的神情好像天塌了一樣,抱著我又哭又喊。


 


後來我僥幸撿回一條命,即便聾了,他也義無反顧地娶了我。


 


婚禮現場,所有來賓都聽過他的誓言。


 


但我沒聽過。


 


也幸好,不曾親耳聽見,可以減少一些痛楚。


 


我握住蒼穆的手,很輕很輕地告訴他:「蒼穆,我學會唇語了。」


 


蒼穆猛地一震,眼神劇烈閃爍。


 


他反應過來,剛才他和薛寧的對話,雖然我聽不見,可我都看見了。


 


「蒼穆,你要是不愛我了,可以直接跟我說。」


 


而不是,背著我跟其他女人在一起。


 


當著我的面說情話,還把我當傻瓜。


 


我低下頭不敢再看他,怕他會說出更傷人的話。


 


在更狼狽更難堪之前,我先提了離婚:「蒼穆,我們分開吧。」


 


他不要臉,但我要。


 


感情的世界就是如此,誰要臉,誰認輸。


 


「你什麼時候有空了通知我,我們去辦離婚手續。」


 


4


 


當晚,我就從家裡搬了出去。


 


除了蒼穆和薛寧,其他人都不知道我們已經鬧到了離婚的地步。


 


有幾個朋友還以為我們隻是小吵小鬧,就想勸勸我們。


 


我到包廂之前,蒼穆已經在了。


 


裡面燈紅酒綠,各種聲音此起彼伏。


 


如果我還聽得見,就不會去學唇語。


 


那樣的話,蒼穆說的那句話,也就不會被我看到。


 


他和傅宴開在聊天,傅宴開問:「真的假的?你和嫂子要離婚?」


 


「別叫嫂子,再過幾天,她就不是你們的嫂子了。」


 


「你要離還是她要離?」


 


「她提的。」


 


傅宴開震驚得張大了嘴,滿臉寫著不相信。


 


是啊,一個願意為他不顧生命的人,該是受了多深的傷,才會不要他啊?


 


蒼穆卻不以為意,冷笑著說:「一個聾子,還敢跟我較勁兒呢?她以為離了我,還有誰會要她?」


 


沒人要的聾子。


 


原來,這就是他給我的評價啊。


 


五年相戀,一年婚姻,還有一次舍命相救。


 


最終,都敗在了聾子這兩個字面前。


 


還好我親眼看到了他說這句話,心裡最後的那一點點殘念,也被徹底抹去。


 


我轉身往外走,看到街對面的一家打印店還在營業。


 


推門而入的時候,老板娘頭也不抬地問:「打印還是復印?」


 


我看不到她的唇語,自顧自道:「能打印離婚協議嗎?」


 


老板娘似是嗅到了八卦的味道,猛然回頭,然後笑眯眯道:


 


「可以可以!要打印幾份啊?離婚協議一般是一式兩份!」


 


「那就打兩份。」


 


「好嘞。」


 


我把前兩天就準備好的離婚協議傳到電腦上。


 


打印前,老板娘讓我檢查一下錯字。


 


我搖搖頭:「不用了。」


 


這份協議裡的每一個字,我都反反復復看過無數遍。


 


不會有錯的。


 


5


 


我從打印店出來的時候,收到朋友發來的信息:【落落,你怎麼還沒到?】


 


【門口了。】


 


我拿著離婚協議,去了包廂。


 


蒼穆當時正低頭在回復信息,被旁邊的傅宴開提醒後,才緩緩抬頭看我。


 


他沒有起身,也沒有說話。


 


眼神冷漠得好像在看一個陌生人。


 


我沒有太難過。


 


比起剛才親眼看到他對聾子的嫌棄,此刻的冷漠根本算不上什麼。


 


有朋友出聲道:「穆哥,咱是男人,就跟嫂子低個頭唄,你倆都冷戰好些天了。」


 


蒼穆扯了扯唇角,似笑非笑。


 


看我的眼神,卻沒有增加半分暖意。


 


我捏緊了手裡的離婚協議,默默在心底長舒一口氣。


 


幸好他沒有讓步,沒有朝我張開雙臂,然後溫柔地圈住我。


 


那樣的話,我真怕自己會心軟。


 


他對我越狠,我越能放得下。


 


在眾人的注視中,我走到蒼穆面前,將兩份離婚協議都遞給了他。


 


「蒼穆,你看一下,沒問題的話,籤字吧。」


 


「什麼東西?」


 


蒼穆才剛伸手,旁邊的傅宴開已經好奇地伸長脖子看到了最頂上的幾個大字。


 


「臥槽!離婚協議書?」


 


一語震驚全包廂。


 


有人悄悄關掉了音樂,還想把燈光調成正常的白色。


 


可他按了好多下,紅的綠的黃的紫的,一一從蒼穆的臉上閃過,最後才是亮堂的、純粹的白。


 


包廂裡的氣氛已經到了冰點。


 


眾人都下意識地屏住呼吸,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直到蒼穆發出聲音——


 


「林清落,你不要仗著自己救過我,就一而再地騎我頭上來撒野!」


 


「我沒有撒野,我隻是,想要成全你和薛寧。」


 


豪門圈裡那點事,大家都心知肚明。


 


尤其是這些跟蒼穆一起喝酒玩樂的朋友,哪個不知道他和薛寧的那點事呢?


 


隻是大家都默認,情人是情人,老婆是老婆。


 


在外面玩膩了,最後總要回歸家庭。


 


可我憑什麼要等著他回歸家庭呢?


 


就算我是聾子,我沒人要,我也不用他可憐!


 


「蒼穆,籤字吧,我們和平離婚,那樣不用驚動兩家父母。」


 


「你威脅我?」蒼穆猛地站了起來,目露兇光。


 


恰在這時,包廂的門再度打開,薛寧施施然地出現在門口。


 


6


 


薛寧是我叫來的。


 


既然蒼穆那麼肯定能拿捏住我。


 


那我就讓薛寧來親自見證我跟他的了斷。


 


可蒼穆卻好像被我孤注一擲的決心震撼到了。


 


他不敢相信,我居然真的會不要他。


 


更不敢相信,我這樣一個不受父母寵愛,耳朵還聾了的人,竟舍得放棄蒼太太的身份。


 


「蒼穆,籤字吧,薛寧也來了,你肯定承諾過她,會給她幸福,別讓她失望啊。」


 


愛在最新鮮最鼎盛的時候,總會伴隨著承諾。


 


就像蒼穆當初對我承諾時那樣,感動了所有人。


 


最後先背棄的,卻是他自己。


 


現場太多人了,蒼穆被我架在那裡,不籤字根本下不來。


 


他要兄弟繼續看得起他,要情人繼續崇拜他。


 


唯獨對我,滿心憤怒。


 


所以,他最後還是籤了字。


 


每一筆都帶著怨氣,怨我在這麼多人面前讓他難堪。


 


可那又怎麼樣呢?


 


是他先給我難堪的。


 


我將其中一份收了起來。


 


然後笑著對旁邊正在看戲的傅宴開說:「以後要是我跟蒼穆鬧上了法庭,傅總你可要幫我作證,這字,是他自願籤的。」


 


傅宴開:「……」


 


要我命就直說!


 


7


 


我走後,包廂裡的氣氛依舊停留在冰點。


 


大家看著蒼穆的臉色,都不敢再嗨。


 


傅宴開幹脆揮手讓人都散了。


 


薛寧小聲問:「那我呢?」


 


傅宴開想著,反正我跟蒼穆都已經籤了離婚協議,薛寧嘴巴又甜,就讓她哄哄蒼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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