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竹馬死後的第十一年》, 本章共3528字, 更新于: 2025-06-27 16:01:44

 


「輕松?我差點沒了半條命!如果你還在乎我,這十年為什麼不聯系我?為什麼不來找我?」


這些年,他一丁點消息都沒有,甚至連一個電話一封郵件都沒有。


 


重逢後我沒問他這十年為什麼沒有來找我,他也從未主動提起。


 


可我最後還是沒忍住。


 


他不是說永遠不分開嗎?那為什麼一走就是十年。


 


祁照秋一動不動任由我用包包打他,終於等我打累了他緩緩開口。


 


「我當然想聯系你,我想你都想瘋了。」


 


他抬眼看我,雙眼充滿血絲:「可我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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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彎腰將褲腿卷到膝蓋,我才發現從腳踝到膝蓋上那條蜿蜒又醜陋的疤痕。


 


「醫生說我站不起來了,我是一個殘廢了,配不上最好的江步月了。


 


「這些年我一直在求醫復健,我想以最好的自己見你,對不起,來找你的路上我走得有些慢。」


 


我愣愣看著,大腦一片空白,我想不通的一切都得到了解釋。


 


怪不得他總是脫上衣卻從來都穿著褲子。


 


「現在我和正常人走路沒什麼區別了,就是……有點醜,步步高,你別嫌棄我。」


 


祁照秋說著輕輕拉住我的手,緊張不安地看著我。


 


「你十年前答應我的願望,還能兌現嗎?」


 


11


 


祁照秋口中的那個願望,是十年前他出事被抬上救護車時向我索要的。


 


他當時渾身都是血,我已經嚇得渾身戰慄,祁照秋卻還有心思跟我開玩笑。


 


「如果我能活下來,高考後我們就在一起,好不好?」


 


我當時害怕壞了,這種要求我想都沒想一口答應了。


 


現在他來找我兌獎了。


 


時針悄無聲息走到零點,街道上不知道什麼時候飄起雪,煙花忽然升起,照亮整個夜晚。


 


祁照秋卻始終緊緊盯著我,似乎全世界的喧囂與他無關。


 


我仰頭對上他的視線,緩緩吐出一口氣。


 


「當然,我可不像某人就愛說大話。」


 


祁照秋愣了兩秒後唇角的笑容擴大,直接將我抱起來。


 


他抵住我的額頭撒嬌:「親親我吧。」


 


我傲嬌地偏頭:「不親,你被狗啃了沒打狂犬疫苗呢。」


 


「怎麼這麼記仇。」


 


我嘴上拒絕,可在他的唇靠近時卻沒有避躲。


 


祁照秋的嘴巴,很軟,很好親。


 


正式在一起後,祁照秋又變成小時候那般黏人。


 


一天二十四小時恨不得有四十八個小時都圍著我轉。


 


在公司也毫不避諱,時不時用工作的借口騙我進他辦公室接吻,讓我對前幾天的冷戰補償。


 


他理直氣壯地說:「誰讓你不想負責的。」


 


算了,反正從小就拿他沒辦法。


 


和蔣慄的尋歡作樂局已經鴿了兩次。


 


終於等到公司放假,這家伙卻更有理由賴床了。


 


在床上打了三天架後,我終於趁他睡著的時候有機會偷溜出去。


 


就在我剛穿上三天不見的衣服時,就聽到背後的沙啞聲。


 


「幹嘛去?」


 


我轉過身討笑:「家裡的雨具不夠用了,我出去買點。」


 


我剛說完,他那邊就充滿酸味地說:「別是趁著買東西的工夫偷偷出去點男模吧?」


 


「怎麼可能?你一個我都招架不住了。」


 


祁照秋輕哼一聲,勉強放過我:「外面冷,你在這等著我,我去買。」


 


我被他塞進暖烘烘的被窩,這幾天運動量實在太大,等著等著我就迷糊糊睡著了。


 


等我睡醒時,整個房間一片漆黑,床的另一邊已經發冷,祁照秋還沒有回來。


 


我心下沒由來一慌。


 


緊接著我接到了醫院的電話。


 


「喂,你是祁照秋的家屬嗎……」


 


12


 


祁照秋出車禍了,傷得很嚴重。


 


我接到電話後大腦一片空白,跌跌撞撞朝醫院趕去。


 


明明超市就在小區對面,隻是一條馬路的距離,為什麼會出事?


 


來的路上我才知道他繞了兩條街去花店買花,回來的路上被一輛酒駕的車闖紅燈。


 


馬路上孤零零躺著一束染了紅的茉莉花。


 


我跌坐在搶救室外,一瞬間仿佛又回到了那個冬天。


 


為什麼每次都在我最幸福的時候給我當頭一棒?


 


為什麼同樣的事情會發生兩次,次次與我有關?我是祁照秋的克星嗎?


 


我今天為什麼非要偷溜出去,是不是我不鬧祁照秋就不會出事了?


 


我被愧疚的洪水淹沒到窒息,麻木地籤了一張又一張的病危通知書,直到手術的紅燈熄滅。


 


「我們盡力了,病人還有最後一點時間,家屬有什麼話盡快說吧。」


 


一瞬間我腦子嗡嗡作響,再聽不清醫生嘴裡說什麼。


 


也不知道被誰牽引著,我進了手術室。


 


祁照秋靜靜地躺在那裡,看到我來輕輕地彎了彎唇角。


 


這種生S別離時刻,他還有心思開玩笑。


 


「怎麼辦?這下我真要成你白月光了,幸好你之前給我燒得夠多,我一下去就成首富了。」


 


我衝上去崩潰大哭:「祁照秋你別離開我好不好?都怪我,我就是你的克星——」


 


祁照秋搖了搖頭:「別瞎說,你是我的小福星。」


 


「這些和你都沒關系,怪就怪那個沒素質的司機。」


 


他的聲音越來越虛弱:「以後帶著我的那一份好好生活,照顧好自己,別點男模了,外面的都不幹淨。」


 


我快要喘不上氣,不停地搖頭:「我不要,憑什麼聽你的?你要是敢S我就點十個到你墳頭跳舞。」


 


祁照秋看向我的眼神充滿眷戀和不舍,似乎要把我刻在腦海裡。


 


「你乖一點,答應我活到八十歲,少一天都不行。」


 


說完這句話,他緩緩閉上眼睛,沉睡過去。


 


整個世界都喜氣洋洋,準備迎接新的一年,隻有我在這天失去了我的愛人。


 


我不停地哭,不停地呼喚祁照秋的名字,可他再也不會回應。


 


直到有人把我輕輕搖醒。


 


13


 


「你感覺怎麼樣?頭疼不疼?」


 


一個男人穿著白大褂關切地看著我,我愣了兩秒才認出這是我的心理醫生,段泊山。


 


「擦擦淚吧。」


 


他遞過來紙巾,我摸了摸冰涼的臉,才發現自己早已淚流滿面。


 


心髒在隱隱刺痛著,我還深陷在那個夢裡。


 


祁照秋蒼白的臉還清晰印在我的腦海,他的叮囑還在耳邊回蕩,他要我活到八十歲。


 


過了許久,我啞著嗓子開口:「段醫生,幾點了?」


 


「晚上六點。」


 


我看向窗外皑皑白雪,路燈下行人匆匆。


 


四個小時的深度催眠,對我來說卻像是真實的三個月。


 


我緩緩吐出一口氣,思緒逐漸回歸現實。


 


祁照秋根本沒有S而復生,他早就在十年前就S了,這不過是心理醫生給我編造的一場夢。


 


他沒有出國治療,也不是因為術後感染S去的。


 


而是被撞後當場S亡,一句話也沒給我留下。


 


祁家夫婦無法接受中年失去獨子,不到兩年就給祁照秋生了個弟弟,並且定居海外,不再回來。


 


從始至終,祁家父母也沒有怪過我一次,隻說是祁照秋命不好。


 


可我沒辦法不怪自己,我始終認為他如果不是找我,就不會出車禍。


 


至此,我抑鬱了十年。


 


身邊所有人都讓我忘記祁照秋,我也試過很多方法忘記他,可越想忘記卻越清醒。


 


這些年,我看過許多心理醫生,卻無法減輕我半分痛苦。


 


直到一位非常著名的心理醫生段泊山找上我,說可以幫我。


 


段醫生建議我試試脫敏治療。


 


讓我對祁照秋的S亡脫敏,對失去他的感受進行脫敏。


 


他認為我和祁照秋約定的很多事還沒有完成,甚至沒來得及好好告別,才導致我沒辦法往前看。


 


我同意了,於是才有了夢裡的一切。


 


他對我進行了深度催眠, 為我編織了一場又一場的美夢, 將我的遺憾彌補。


 


在這些夢裡, 祁照秋有時溫柔, 有時傲嬌, 音容笑貌都是那麼真實。


 


而我需要一次又一次重新體驗失去摯愛的痛苦, 不同的是, 這次我們之間有個完整的告別。


 


一次又一次的催眠, 讓我對祁照秋的S亡變得麻木。


 


而這次我的情緒卻比之前強烈了很多, 我摸了摸心髒空缺的位置, 耳邊好像聽到祁照秋的嘆息。


 


「步步高, 忘記我吧。」


 


從那次催眠後,我突然逐漸好了起來, 做什麼都很有精神。


 


新春過後我帶著禮品去醫院拜訪段泊山,他給我倒了杯水。


 


「感覺你最近狀態很不錯。」


 


我微微一笑:「是不錯。」


 


拜訪完段泊山的第三天, 我從新聞上看到了那所私人醫院被查封以及段泊山被刑拘的消息。


 


除了我,還有很多病人都是段泊山的實驗工具。


 


和其他人被蒙蔽不同, 其實我早就知道段泊山拿我當催眠的實驗品, 可我不在乎。


 


因為祁照秋很久沒有來過我的夢裡了,我太想他了。


 


而段泊山的深度催眠可以幫助我見到他。


 


哪怕隻是一場夢,哪怕這場夢的最後是以失去他的結局收尾。


 


而我可以靠著這場夢繼續苟延殘喘。


 


祁照秋的生日在春天,我親手做了他愛吃的草莓蛋糕去了墓園。


 


「祁照秋, 二十八歲生日快樂。」


 


我輕輕撫摸碑上的照片:「我都有皺紋了,你怎麼還這麼年輕?不公平。」


 


「還和以前一樣啊, 蛋糕我吃三分之二, 你吃三分之一。」


 


我徑直盤腿坐在旁邊, 靜靜地吃完蛋糕。


 


吃完蛋糕後, 我有些困了,靠在墓碑旁。


 


恍惚間,我好像看到了十八歲的祁照秋, 身上還穿著我送他的那件外套。


 


「祁照秋,你終於來接我了。」


 


祁照秋番外:


 


我有個小青梅, 我從小就喜歡粘著她。


 


最大的夢想就是和她結婚, 可我還沒等到結婚年齡就S了。


 


也許是牽掛太重,S後我的魂魄一直飄蕩在人間。


 


剛開始所有人都為我的離開傷心,可慢慢地大家都忘記了我, 所有人都有了自己的新生活, 連我父母也生了個弟弟代替我。


 


唯獨江步月還停留在原地。


 


這場車禍被困住的, 隻有她一個人。


 


我看到她在夜晚無聲流淚,我想要擁抱她,卻隻能穿過她的身體。


 


我想陪著她, 可他們說我在她身邊停留越久她身體就會越弱, 我隻能隔很遠很遠靜靜看著她。


 


看到那個庸醫找上了她,我恨不得掀開棺材。


 


他怎麼能用這麼殘忍的方法?


 


讓她一遍又一遍重復體驗失去我的痛苦。


 


我大聲告訴她:「快把我忘了吧, 我沒那麼重要。」


 


我的聲音她卻聽不見。


 


後來就在她狀態一天天好起來時,我以為她終於放下了,可我卻看到她將安眠藥摻在蛋糕裡。


 


我急得團團轉,想要打翻蛋糕, 想要罵醒她,可我做的一切都是徒勞。


 


我隻能眼睜睜看著她吃完蛋糕。


 


終於她能看到我了,我輕輕抱住她。


 


「蛋糕苦不苦?」


 


她衝我笑著說:「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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