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竹馬燒了十年香，每年都讓他保佑我發大財。
結果第十一年，竹馬活著回來了。
「聽說你到處跟人說我S了？」
我瞬間痛哭流涕。
天S的，怪不得我一直這麼窮，原來這小子假S。
這些年的香都白燒了。
1
早上五點我匆匆起床，打車去了墓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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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門衛大爺那買了束最便宜的月季。
一想到昨晚做的夢，我對著祁照秋的墓碑就開始罵罵咧咧。
「你這錢花得也太快了吧，你在下面能不能也找份工作？別一沒錢就給我託夢要錢，我是你人間提款機啊。」
照片上的人眉眼帶笑地看著我。
我蹲下來開始燒金元寶，嘴裡不忘讓祁照秋保佑我。
「每次來看你打車、花、貢品啥的都花我不少錢，你在下面找找人脈，保佑我也發個財。
「我發財了才能給你燒更多金元寶，對不對？」
一陣冷風從身後飄過，算是祁照秋的回應。
「我走了啊，別忘了保佑我發財。」
我擺擺手下山，回家路上照常買了。
中了兩百塊。
嘻嘻。
祁照秋這小子還是得罵。
罵一頓就老實了。
下次去看他獎勵他肯德基。
2
剛到公司，就被領導叫去辦公室。
「李總。」
「步月啊，你怎麼又遲到了？」
惡心的老東西一邊說一邊拍我的肩膀，我不動聲色躲開。
「李總，離我遲到還差一分鍾。」
「那有什麼區別嘛，是家裡離公司太遠嗎？我在公司附近有套房，你要是願意……」
我禮貌微笑：「多謝李總好意，恐怕我男朋友不同意。」
老東西皺眉：「你有男朋友？我怎麼從來沒見過？」
「李總，你要想見他得去地下見了。」
老東西冷哼一聲。
「你什麼意思？」
我雙眼一紅，故作委屈。
「我男朋友S了，你要想見他不得去地下見嗎？
「不過你們應該很快見面了，他這個人小氣得很，哪個男的要是多跟我說幾句話，就天天跟人家到家裡去盯著他。」
老東西猛然變了臉色。
「行了，年紀輕輕的就封建迷信。」
我一臉神秘，壓低聲音：
「李總你還別不信。
「之前糾纏我的男生一個月之內不是跳河就是上吊，邪門得很。
「都上新聞了，不信我給你找找看。」
從李總辦公室滾出來後，我的上班搭子蔣慄悄咪咪問我。
「這老東西沒把你怎麼著吧？」
我挑挑眉：「沒有，講了一下我的光榮史他就嚇得尿出來了。」
我說的還真不是謠言，之前糾纏我的兩個男生的確不明原因就自S而亡。
也真的成新聞了，我還被記者採訪了呢。
以這種方式出名我很抱歉。
漸漸地，我「克男人」的名聲傳出去了，也終於沒有人給我介紹那些歪瓜裂棗了。
這個李總新上任的，來了沒兩天就敢打我的主意。
不怕S他就來。
雖然老東西不敢對我動手動腳了，但是開始從工作上挑刺、壓榨我了。
沒忍住暴脾氣跟老東西大吵一架後，我帶著肯德基去看了祁照秋。
「我估計要失業了，這可能是你三個月內唯一一頓肯德基，如果你還想吃大餐，就保佑我快點找到新工作。」
第二天我睡到自然醒去公司打算辦離職手續。
卻被蔣慄告知老東西昨晚出車禍了，總部空降了一位新領導。
也就意味著我不用辭職了！
我開心地和蔣慄抱在一塊尖叫。
「我去，你那S去的白月光也太神了吧，這老李頭一為難你就開始顯靈了。」
我樂開了花：「那是，我每天給他上香呢。」
「而且新來的總監特別帥！剛才過來介紹你都沒看見，比明星都帥。」
「能有多帥？等會我親自看看。」
嘴上跟蔣慄聊著天，心裡盤算著下班後再去給祁照秋燒兩把遊戲機。
拍手聲忽然響起，一道醇厚磁性的聲音傳來。
「十分鍾後大家一起開個會。」
我不經意看去，愣住。
臥槽，祁照秋？！
這小子聽說我要給他買遊戲機，都急得現身了？
下一秒眼睜睜看著祁照秋偏頭過來，和我對視。
「怎麼樣怎麼樣，帥不帥？！」
蔣慄悄悄戳了戳我手臂，聲音激動。
我呆滯地點點頭，如果我剛才沒看錯的話，那小子剛才還對我挑了下眉。
3
這十分鍾我的心情簡直猶如過山車。
祁照秋復活了？
不對，他應該是沒S。
他怎麼沒S？！
沒等我繼續多想，我就被蔣慄拉去會議室開會了。
祁照秋一身西裝坐在辦公椅上，神色淡淡，沒再看我一眼。
緊接著各人開始向祁照秋匯報工作，那嚴肅正經模樣誰能看出來他小學一年級還尿床呢。
【鐵樹開花啊，從進來就S盯著新總監看，也好歹收斂點。】
蔣慄摸魚給我發微信，我瞥了眼回復。
【等會你先走，不用等我。】
慄子：【我懂，加油！】
我：【？我覺得你不懂。】
誰能懂我看到竹馬S而復生還成了自己上司的心情？
「那今天就到這裡，散會。」
等大家都離開後，我終於等到機會跟這小子對質。
「江經理，是有什麼工作還要匯報？」
祁照疑問地看著我。
「祁照秋，你小子裝不認識我？還是裝失憶？」
聽到他語氣的疏離和客氣，我氣笑了。
「江經理，你認錯人了吧？這應該是我們的第一次見面。」
話音落下，我沒忍住直接揪起來祁照秋的耳朵。
「你耳骨這裡有道疤，是你八歲時被我用石頭砸的，你再說我認錯人？」
「欸疼疼……疼，步步高我錯了我不說了。」
聽到熟悉的稱號我才松手。
相熟的朋友都喊我「步月」或者親近一點喊「月亮」，隻有祁照秋這小子從小叫我「步步高」，隻因為我從小就比他矮。
我連忙問道：
「你不是S了嗎？怎麼現在又活了？
「你該不會是借屍還魂報復我吧？
「就因為我昨天給你買的不是肯德基而是華萊士？！」
祁照秋：「……」
「誰跟你說我S了？」
4
祁照秋和我是青梅竹馬，從小一塊長大。
他是個黏人精，我不理他時他就哭鼻子告狀。
明明他比我還大上一歲。
為了和我一塊上學，他求著他媽媽推遲了一年入學。
從此以後這個黏人精，我怎麼甩也甩不掉了。
高三那年，我因為學習焦慮選擇寒假回北方老家放松心情。
一開始沒有告訴祁照秋，這小子從小就和我分不開，每年旅遊都是兩家一塊去一個地方，要是被他知道了我絕對沒有一天清靜日子。
後來還是被祁照秋知道了。
他非要鬧著來見我，被我制止安撫，終於答應一個星期後等我回去就見面。
但因為我隨口一句：「沒你在身邊絮絮叨叨還有點不習慣。」
這小子就自戀上了。
「你這是想小爺了？」
於是他當晚瞞著家裡偷偷買了車票來找我。
來的路上發生了車禍。
幸好搶救及時勉強撿回一條命。
當時祁照秋渾身都是血，還強撐著對我開玩笑。
「我還沒娶媳婦呢，舍不得S。」
他讓我好好學習，不要為了他的事情分心，也不要把他的事情推到自己頭上。
可是沒過兩天，我就在學校收到了噩耗。
祁照秋因術後感染S亡。
我連他最後一面也沒見上。
明明昨晚他還求著我明天放學給他買小蛋糕，他說吃藥太苦了。
今天我卻永遠再見不到他了。
黏人精永遠不會粘著我了。
5
祁照秋向我解釋。
「我當時是轉去國外治療了，可能是為了不讓你高考分心吧，所以直接說我S了。」
我沉默幾秒：「你確定不是後者更讓我分心？」
既然他沒S，那就把欠的錢還了。
祁照秋猛地後退：「我什麼時候欠你錢了？」
「我這些年給你上供的香火還有供品，花我不少錢，沒有十萬也有八萬了。」
祁照秋轉頭就走：「你還是當我S了吧。」
我趕忙抱住他胳膊，不讓他走。
「我不管，那就算是提前給你燒的，你以後下去還能用呢，你得還我。」
祁照秋伸手彈我腦殼，勾了勾唇。
「行，哥哥請你吃飯。」
我們去了公司附近的一家西餐廳，祁照秋跟我談起在國外的生活。
我隨口問道：「那你怎麼突然回來了呢？」
「為了一個人，我日思夜想的人。」
他眼神直勾勾地盯著我，比起年少時更加大膽熾熱，燙得我後半程不敢再看他，隻能裝作看窗外的街景。
祁照秋開車送我回家，下車時這小子竟然還厚臉皮想要上樓喝水。
「咱們好歹也是青梅竹馬，我去看看你居住環境怎麼樣。」
看在他請客吃大餐的分上，我同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