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靠知識決定地位分配財富的世界。
我穿進去時,正坐在分配考試初賽的考場上,
同考場的考生無不汗流浃背,抓耳撓腮。
我看著試卷最難的那道壓軸題「58+63=?」陷入沉思,
隨後自信寫下「121」,
哈哈哈哈,終於輪到我當有錢人啦。
1
「請各位考生注意,距離本次考試結束還有最後五分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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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前一秒還在出租屋裡嗦泡面,下一秒就到了這個考場上。
腦子裡也多了一段關於這個世界的介紹。
這裡以知識為尊,
每五年會舉辦一場分配考試,對最後的排名靠前者分配財富和產業。
真正的可以靠知識改變自己和家人的命運,通過考試和學習實現階級跨越。
而我現在的這堂考試,正是分配考試的初賽。
想到這,我趕忙拿起試卷看了起來,
隨後,我陷入沉思。
5+1=?
誰能告訴我這堪比小學生數學水平的試卷是認真的嗎?
我不可置信地環顧了一下周圍的考生,
卻發現大家都急得滿頭大汗,面色蒼白。
下一秒,我按捺住心中的狂喜,開始修正原主的答案。
蒼天有眼啊,
穿越前寒窗苦讀十餘年,從農村考進大城市的重本,
最後拼S拼活才找到一份 996 月薪七千的工作。
窮苦了二十五年,終於要嘗到當有錢人的滋味了。
此時的我感覺自己就是天降奇才,
超綱的乘法?秒了!壓軸難題?易如反掌!
等到下考鈴響起,我才意猶未盡地放下手中的筆,
在一眾面帶絕望的考生裡,我顯得格外春風得意,
光是想想自己以後要過上除了錢一無所有的生活,我的嘴角就下不去。
家族裡的其他人見我這副樣子,卻隻是默默低頭從我身邊走過,順路還安慰我一句,
「落安姐,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了。」
興許是遇到了相關人物,我的腦海裡自動出現了相關故事背景。
原主的家族已經接連幾次都沒有人能在分配考試裡獲得名次,
長輩們當年積攢下的資本,這些年也早就被瓜分揮霍得所剩無幾了,
如果這次也沒人能拿到名次,整個家族最後的產業也將被回收重新分配前幾名,
而家族裡的眾人也會因此被趕回平民區。
原主林落安的父親是家族的族長,因而她一直覺得讓家族繼續發展是自己必須承擔的責任。
但是,很多事情並非努力所能解決。
哪怕林落安每天廢寢忘食地學習,卻也苦於不太聰明的腦瓜和家族裡不太給力的老師,導致這些付出並沒有太大成效,
唯一的體現就是,林落安是家族裡這一批人裡最厲害的那個。
想到這,我不禁松了一口氣。
還好我是初賽還沒結束的時候穿過來的,
要是晚個十分鍾,初賽結束了,那我這有錢人的生活還沒體驗就已經結束了。
家族裡的其他人考完後都默契地直接收拾東西準備回去,
我則獨自尋了個陰涼處等待初賽成績揭曉。
2
在眾多等成績的人裡,我是最突兀的那個。
別的都是替自己家少爺小姐來等成績的佣人,隻有我穿得比他們明顯好點,但身邊卻隻有我一個人。
沒辦法,家族已經快到末路了,自然是沒錢去僱佣太多佣人的。
太陽逐漸升高,放成績的工作人員終於來了。
是的,這裡還採取著古代科考的放榜方式。
我從人群裡擠到前排,從前到後尋找著原主的名字。
前三十裡沒有,前五十裡依舊沒有。
我的汗不停地往下淌,不知道是因為烈陽還是因為太過緊張。
終於,我在最後一名那看到了「林落安」。
好險,差一點點就要重新變成牛馬打工人了。
原以為之後我就安心準備決賽就好了,卻不想在回考生宿舍的路上被一群人攔住了。
「落安這是急著回宿舍收拾東西回家嗎,哦不對,你們家在平民區租好房子了嗎。」
為首的男人說完後,邊上的狗腿子們爆發出一陣嘲笑聲。
我盯著眼前的這一群人,腦子裡還在消化剛接收到的信息,
季帆卻以為我是心灰意冷,見狀更加得意,邊說邊朝我靠近,
「要不你跟著我吧,雖然當年你拒絕了我的聯姻,但是我也不是那麼冷血無情的人,我們家族現在的資產,光是從手指縫裡漏出去的錢都夠養活你們一大家子了。」
狗腿子們猥瑣地起哄著,並將我圍得更緊。
等我接收完信息,就看見季帆在我眼前放大的大油臉,
下意識一巴掌扇了上去。
「啪」的一聲,全場寂靜,狗腿子們的笑還僵在臉上。
「還愣著幹嘛,給我把這賤人控制住!軟的不吃非得要小爺來硬的是吧,還真以為自己壓線過了初賽就能當黑馬拯救家族嗎,呸。」
眼見情況不妙,我拔腿就跑。
拿出讀書時八百米衝刺的速度,我一直跑到考生宿舍門口才停下。
我原本以為站在門口的守衛們會出手制止,
因為考試期間是禁止私下尋釁滋事的。
隻是眼見著季帆和狗腿子們離我越來越近,守衛卻並沒有半分動作,反而是雙手抱胸冷眼看著好戲。
「有時候,規矩也不是每時每刻會生效的,或許他們也很喜歡這一出富家小姐淪為下層平民然後被人強取豪奪的戲碼吧。」
季帆戲謔地說著,眼裡帶著玩味。
我隻能不停後退,大腦飛速運轉思考著。
在被狗腿們抓住的前一刻,
我高舉起雙手,並大喊,
「你們要是再靠近我,我就把手環摔碎!我們家最後的希望滅絕了,那邊的守衛和你們通通別想好過。」
在考試期間,每位考生都會有一個手環,用作準考證,如果手環被外力破壞,主辦方會立即派人前往現場查明緣由。
手環一旦破裂,則意味著考生失去考試資格,因此它可以默認為考生的遇險求救信號,避免各大家族之間出現惡意競爭。
而那些違規者也會跟著失去考試資格,甚至整個家族所有人的考試成績全部作廢,下一次也無法獲得參賽資格。
事情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守衛沒辦法繼續袖手旁觀,隻得不情願地上前保護我進入考生宿舍。
「你還真是不S心,等你決賽成績出來,我直接把你賞給我的小弟們,垃圾永遠都隻會是垃圾。」
直到走出一段距離,季帆一行人的話語才逐漸消失在耳邊。
如果今天我沒有穿來,原主的結局還真不好說。
過不了初賽,那麼在成績公布的時候,手環就會失去保護作用。
3
十幾年前的季家和林家同為貴族區最低下的家族之一,甚至還不如林家。
當時的季帆天天跟在原主身後獻殷勤,還四處宣揚自己是原主的舔狗,
可若真說喜歡,怕是也沒有。
季帆當眾向原主表白,遭受拒絕後卻開始細數這些年原主對他所虧欠的樁樁件件。
大到兩家家族往來時給原主送的生日禮物,小到原主並沒有接受的早餐。
再後來,季家在新一次的分配比賽裡出了一名天才,將整個季家帶到了之前可望而不可及的高度上。
哪怕季家已經搬進了更奢華繁榮的地段,季帆卻仍記恨著原主當時的拒絕。
本來林家不至於衰敗這麼快,
這些年裡,季帆一直暗地裡花錢將家族裡的好苗子挖走,買不通的便花大價錢買兇傷人。
而與之相對的,季家卻愈發繁榮,之後又接連出現了好幾人取得了不錯的成績。
興許是家族地位上去後,師資力量也跟著上升,
過去明明遠不及原主的季帆,這次的初賽竟也排到了五十名。
不過,既然我來了,那季帆就隻能是我的手下敗將。
一直到最終考試開考前兩小時,我都待在宿舍裡,
在我翻開宿舍裡的書本時,原主過去與考試有關的記憶盡數被我接受,包括知識和題型範圍等,估摸著也就初一數學的難度。
诶嘿,穩了,別的不說,我腦子還是挺好使的。
滿懷信心,我挺著胸走出宿舍,雄赳赳地邁向考場,邁向燦爛輝煌的明天。
隻是梅開二度,我在半路上再次遇上季帆一群人。
我警惕地盯著面前的人,卻不想季帆隻是壓著他的狗腿子們輪番給我鞠躬道歉。
我有點拿不準季帆的意圖,隻得先順著他們的劇本,
「沒事的季少,不用這麼麻煩。」
說完我便準備繞道離開。
剛邁出去一步就被背後一股拉扯力扯向旁邊的石柱。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林小姐,我剛剛站最後看你要走了,可是我還沒給你道歉的,一時情急就……真是不好意思。」
兇手隻是一味地彎腰道歉,
季帆等人倒是很急切地將我扶了起來,
「沒事吧落安,都是我沒把人管好,我們先扶你去醫務室檢查一下吧。」
我還沒從疼痛中緩過神來,就被季帆讓人架著朝醫務室走去,
好在醫務室裡有不少人在,想來季帆也不敢在這麼多人的情況下對我動手。
「你這右手骨折了,我們這處理不好,得去醫院拍片才行。」
醫生溫柔地摸了摸我無法伸直的右手臂,遺憾說道。
我抬頭看向季帆,卻發現了他眼裡一閃而過的得意。
右手別說寫字了,我現在動一下都疼。
醫生也知道接下來的考試至關重要,無奈嘆了口氣,
「知道你們現在是沒時間去處理了,你如果還想要去考試的話,我給你開點止疼藥緩解一下吧。」
說罷,醫生轉身去拿藥,季帆抬手看了眼手表,歉疚地說,
「落安我得先走了,和家族裡的其他人約好了現在集合的,醫藥費我等會幫你交了,你先休息會兒,之後的醫藥費也全歸我管。」
我沒理會季帆這一波貓哭耗子的戲碼,接過醫生遞來的藥和水。
吃過止疼藥後,醫生又拿出紗布碘酒,溫和地朝我笑笑,
「藥還要過一會才起效,我先幫你處理一下破皮的地方,等會你就可以直接去考場了。」
醫生的動作很輕柔,輕柔到我開始昏昏欲睡。
我意識到剛剛吃得藥不對勁,可是我的大腦已經無法清醒。
閉眼前的最後一秒,醫生還在盡職盡責地幫我處理傷口,好像我的昏迷並不在意料之外。
而此時,距離考試開始隻剩下最後一小時。
4
我是被冷水潑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