寢室聚餐，拒絕 AA 制的奇葩室友再次出現。
當著我們三人的面大吃大喝後，他又尿遁溜走。
等聽到老板說結賬七百多元。
我懵了。
老板指著賬單：「你後來那個朋友，走的時候拿了兩條煙，一箱可樂……」
他摳門摳到S，最後竟然真的S了？
1
我看到賬單，心裡那個火啊，直接給那奇葩孫明仁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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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又拿了東西沒給錢？」
他那頭鍵盤聲噼裡啪啦地響，爽快承認。
「拿了，就那麼幾塊錢的事兒，結賬的時候你們付就行了。」
好一個幾塊錢，他拿的是整條煙，心裡沒數啊！
我質問：「幾塊錢？那你倒是掏錢結賬啊，這都第幾次了？」
「哎喲。」他賤兮兮地笑，語氣囂張。
「我是替你們拿的，好心幫你們搬回來，沒找你們要運費就偷樂吧。別蹬鼻子上臉，我忙著呢。」
不等我回話，他先掛了電話！
我真是要被氣笑了。
這廝無恥的境界簡直登峰造極。
倆室友也知道孫明仁的尿性，無奈拉著我先回寢室。
進門就見孫明仁抽著煙，喝口可樂，竟然還用我的電腦玩遊戲！
這畫面讓我火冒三丈：「你這是什麼意思？！」
他頭也不抬。
「你們回來了，一起玩會兒不？
「你們怎麼這麼晚？為啥這次聚餐又不叫我？老是孤立我，你們也太不夠意思了！
「也就是我心胸寬廣，不和你們計較，下次記得帶我啊。」
孫明仁理直氣壯的模樣，我真想上去給他兩巴掌。
我反問他：「誰說自己拉肚子，裝S不來的？用壞了老幺的電腦不修，又來用我的電腦？拿我們的錢抽煙、喝可樂？你臉夠大的。」
他譏笑：「你怎麼這麼小氣？你看康老大和老幺都沒說話，就你娘兒們唧唧的，幾塊錢的事兒說個沒完。
「你老是因為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斤斤計較，真讓我看不起你。」
靠了！
要不是道德束縛了我，我真想立馬劈了他。
還想佔便宜，沒門！
2
孫明仁這貨，為人奇葩，愛佔便宜又愛嚼舌根。
剛入學時，他主動給宿舍人分家鄉特產——饅頭，讓我們多吃，以後他老家特產管飽。
那時候，我們幾個還覺得他淳樸老實。
本來大學四年，都在一個寢室，大家能和諧相處最好不過。
誰想沒幾天時間，他的本性就暴露無遺。
總讓我們給他帶飯，卻不給錢。
找他要，他總是推脫：「不就幾頓飯錢，等我下次給你買，不就扯平了？給錢多麻煩。」
至今也沒見過他給我們買過一次飯。
看到誰的水卡，就揣自己兜裡用，直到用沒錢了就扔桌上。
問他，他一臉無辜：「我以為是我自己的，等我回頭給你充錢啊。」
至今也沒見他充錢。
在宿舍經常瞎造謠別的同學。
他不屑：「我那天見系花從豪車下來，肯定被人B養了，真不知檢點啊。」
後來得知，那是系花親爸送人家來的。
最讓我們三人受不了的是，每次寢室聚餐，隻要是 AA 制，他總有借口不去。
等我們吃到一半，他又屁顛屁顛出現。
專挑貴的點菜，又喝酒，又拿煙。
要不吃飽了中途開溜，要不在結賬時說生活費還沒到。
總之，他就是鐵公雞中的隕石雞。
別說拔毛，連個鐵鏽渣都沒有。
這人心眼小又記仇，老給輔導員打小報告，平常我們也懶得和他計較。
可今天我真是被他氣得火大，這口氣忍不了！
3
我上去一腳踹翻他的椅子！
「咣當！」
他連人帶椅狼狽倒地，手裡的可樂都灑了他滿臉。
寢室老大康朝和老幺關浩也被嚇了一跳。
他倆頭一次見我發火，都沒敢吱聲。
孫明仁大罵著爬起來，挺著小身板想和我硬碰硬，被我兇狠的眼神嚇退。
他心虛叨叨：「你幹啥啊？椅子壞了我可不賠啊。」
我冷言：「東西都拿出來。」
他灰溜溜地把櫃子裡的煙和飲料搬出，我招呼康朝和關浩把東西一分，屁都沒有留給他。
這一腳，讓他消停了幾天。
周末，我們三個去校外買書，提前點了外賣。
半個小時回來，外賣已經放在桌上。
我正脫外套，關浩突然大叫：「我靠！我的肉呢？」
他的回鍋肉蓋飯，肉沒了，米飯也被挖走了一大塊。
康朝：「我的牛肉面咋就剩面了？少博，你快看看你的飯。」
我過去一看，他祖宗的。
紅燒肉蓋飯的肉都沒了，隻剩下米飯和醬汁。
關浩捧著飯，遲疑道：「該不會又是那孫子幹的？」
他看看康朝，又看我。
三人沉默。
早上孫明仁就不見人，我懷疑但不能確定是他。
我扒拉兩口米飯，心裡越想越氣。
這家飯店紅燒肉肥而不膩，入口即化，我特意為了這口肉特意點的。
現在不知道被哪個龜孫子偷走，一塊都沒了。
最好別是孫明仁，否則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有人推門而入。
康朝一見，兩眼瞪直：「老孫！」
我抬頭，隻見他端著飯盒，嘴裡咬著一塊色澤紅亮的紅燒肉！
4
我冷臉問他：「你正吃的，是我點的外賣？」
「對啊。」他滿嘴流油，嚼得吧唧吧唧響。
「這麼肥膩，你肯定不愛吃，我就替你吃了。誰叫咱倆關系鐵呢，味道一般般，你下次也給我點一份兒。」
攥緊拳頭，我指著其他人的飯。
「都是你幹的？」
他笑呵呵：「你們少吃肉，一周吃一次就行了，看你們仨胖的。我這都是為了你們，就我家鄰居那張大爺，就是光吃肉，吃得高血壓進醫院沒搶救過來。
「這種長膘又遭罪的肉我來幫你們吃，罪我來替你們受。有我，你們佔大便宜了，爸爸我對你們好吧？」
夠無恥。
孫子的臉皮和隔壁棒子國有一拼。
替我吃，一周一次，為了我們，我們還佔了便宜，他可真會給自己臉上貼金。
向來好脾氣的康朝都氣得摔筷子，想揍他被關浩攔住：「哥，你冷靜點！」
我質問孫明仁：「我不愛吃還點肉幹嘛？為了給你偷吃開葷的？」
孫明仁一愣，無所謂地聳肩。
「你想吃，那就還給你唄。」
他夾起一塊紅燒肉，放嘴裡嗦了口，吐在我的飯裡，笑嘻嘻地說：「你還吃不吃？不吃我就夾走了，這可是你自己不吃的。」
說完，他又把紅燒肉夾回自己碗裡，大口吃得很開心。
看著被弄髒的飯，我二話沒說，反手把飯扣在他臉上！
見狀，康朝和關浩異口同聲爆出國粹。
「我靠！」
5
孫明仁反應過來，氣得跳腳，衝我嚷嚷：「劉少博，你特麼瘋了！？」
我攤手：「我瘋了，你不是愛吃嗎？讓你吃個夠。」
康朝和關浩默默豎起大拇指。
孫明仁惱怒地指著我，罵道：「別以為勞資不敢揍你！要不是看在都是一個宿舍的，我都不稀罕你的飯！就你這樣，我都看不起你！」
呵，可把他能耐的。
我一拳狠狠砸在他臉上，瞬間他捂臉慘叫。
「孫明仁，佔便宜沒夠這輩子絕後你聽過沒？你佔便宜還佔出優越感道德感了？你是吃了你村裡廁所多少的屎才說出這種話？」
「靠！」
孫明仁手上沾滿鼻血，對我咬牙切齒：「你 TM 說話這麼難聽！還動手打我！不就吃了你一口飯，勞資活這麼久沒見過你這種摳門的傻缺！你給我等著！」
他衝到我書桌前，要砸我的電腦。
康朝提醒：「少博那電腦一萬多。」
我看著孫明仁嘴角抽搐，轉身罵罵咧咧往外走。
「這破爛玩意兒，砸它我都嫌掉價。我心胸寬廣，懶得跟你計較。」
他人一走，關浩納悶：「他就這麼走了？」
康朝收拾地上垃圾，不屑道：「這孫子典型的欺軟怕硬，再說一萬多電腦真砸了，他又賠不起。我還是得說一句，少博，揍得好。」
「好啥啊。」關浩擔憂看我。
「他絕對又去告狀了。」
我無所謂，大丈夫敢作敢當。
剛下樓丟完垃圾，微信響了，是輔導員。
輔導員：「怎麼回事？馬上來辦公室找我！」
6
我去找了輔導員。
門一推，孫明仁坐在那兒，正哭喪著臉抹淚。
輔導員見到我，沉聲斥責：「劉少博，你怎麼能打人？都是同學，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非得動手？」
我直接開門見山：「李老師，事情是這樣的……」
孫明仁立刻打斷我：「李老師啊，我就是個農村來的窮學生。我知道，大伙兒都是城裡人，看不起我，但我也是靠自己實力考上大學。我把寢室的幾個兄弟都當親兄弟，我媽給我蒸的饅頭，都分給他們吃……我自己舍不得吃……」
輔導員聞言蹙眉，看向我的眼神裡帶著鄙夷。
我恍然想起，輔導員也是農村出身，成績優異便留校做了老師。
那這豈不……
輔導員開口：「劉少博，我們要理解每個人的難處。同學一場，相聚都是緣分。你怎麼可以對他的身份有歧視？你這個態度實在是惡劣！」
我不敢置信，怎麼就憑借片面之詞就定了我的罪？
太扯了吧。
「我沒有歧視過他，是他屢次手腳不幹淨。您不知道他吃了我們的外賣，還故意惡心我。」
孫明仁趕緊裝可憐：「你們都吃了我家的大饅頭，我吃點你們的飯不行嗎？佔我便宜你們是一聲不吭，我就吃了口菜，你至於打我嗎？」
他又跟我在這兒耍心眼。
你大饅頭都是多久之前的事，心裡沒點數？
這兩年佔我們便宜的事，是隻字不提啊！
我見他這樣，說：「那報警吧。李老師做不了決斷，就讓警察叔叔來做吧。」
聞言，輔導員黑了臉。
「就這麼點事兒，還報警？報警幹什麼？看我們餘大的笑話嗎？還嫌丟得人不夠大？」
孫明仁還想再說什麼，被他攔住。
「行了行了，你們都是同學，彼此握個手就算了。報警，虧你想得出來！」
結果這件事就被輔導員和稀泥地了結。
我離開辦公室時，孫明仁還賴在那兒和輔導員說著什麼。
7
康朝說最近孫明仁在巴結輔導員，跟在輔導員屁股後面當迷弟。
「那孫子狗腿的模樣我都看不下去，以後豈不是要狗仗人勢？」
我也沒放在心上。
自從孫明仁挨揍後，他就對我客客氣氣的，對其他人照舊。
沒事就犯賤欺負關浩，我直接給他拽一邊去。
他也不敢叫囂。
關浩申請轉了專業，要搬到樓上。
我想著請他的新室友吃飯，關照點他。
康朝也贊同，便張羅著叫齊了人，大家聚了個餐。
飯桌上，孫明仁敞開了肚皮又吃又喝。
別人勸他，他就開始發酒瘋。
「今天這不是少博請客，我不多喝點，那多掃少博的面子。
「你們幾個，都給掂量掂量自己，以後別特麼欺負小關！小關，我罩得，懂？」
孫明仁借酒發瘋，口出狂言。
關浩的幾個新室友臉色難看，他尷尬地給人解釋。
我見狀，喊孫明仁適可而止。
孫明仁正上頭，扭頭瞪我。
「啪！」
拍桌聲震驚四座。
他扯嗓子吼：「劉少博，你給勞資閉嘴！這沒有你說話的份兒！」
我還真是給他臉了。
在眾人面前，我拎起他領子拽到門外。
身後康朝和關浩見怪不怪，安撫住其他幾人。
出了酒店門，冷風一吹。
孫明仁打了個寒戰，囂張跋扈的勁頭瞬間消失。
他求饒：「對不起，我喝多了，我吹個牛 B！哥，別打我！我錯了！」
我真是服了。
這貨還真是能屈能伸。
8
新室友肖皓文，入住寢室就給我們準備了禮物。
三副藍牙耳機，價格不菲。
康朝第一個衝上去：「哥們兒太豪氣了！」
孫明仁接過耳機，拍著肖皓文的肩。
「好兄弟，以後在這個寢室，我罩你！」
新室友，又送了禮物，自然得給人接風。
我在群裡發起請客吃飯的提議，去一家口碑不錯的私房菜。
康朝秒回：「必須的！這耳機老貴了！不能白收，說啥也得請人吃飯！算我一個！」
孫明仁戴著藍牙耳機，哼著歌打手遊。
完全是置身事外的模樣。
我也沒搭理他。
晚上 7 點，我們三人出門時，孫明仁照例不在寢室。
肖皓文以為他有事不能來，我和康朝沒吱聲。
路上肖皓文說想吃火鍋。
我倆沒啥意見，吃啥都一樣，便改道向海底撈進發。
正當我們點菜時，康朝手機響起。
他臉色一變，我就知道是誰。
康朝拒接。
可那人锲而不舍地打，康朝在手機屏幕劃拉幾下。
拉黑他。
之後，寢室群裡彈出消息。孫明仁問：「你們在哪兒呢？我在私房菜館沒看見你們啊！」
9
他又故技重施。
商量請客的時候不吱聲，開始吃了他又要來蹭。
我們全當看不見，該吃吃該喝喝。
孫明仁不S心，打電話給我。
孫明仁：「少博你們在哪兒呢？我在飯店轉了一圈，你們幾號包廂？」
我：「我們還在路上，堵車了，還沒到。你有啥事？」
他支支吾吾：「沒啥事，這不是回去發現沒帶寢室鑰匙，想找你們拿鑰匙。」
這借口找得太假。
我們幾個怕忘帶鑰匙，通常都會把鑰匙放在門框上。
這樣，方便又省事。
同寢兩年，孫明仁每次都是這麼進門。
這會兒突然就忘記了？
再說，退一萬步，就算門框上鑰匙丟了，舍管阿姨那兒也有。
都是千年的狐狸，跟我玩什麼聊齋？
「你要不要來吃飯？畢竟咱們收了皓文見面禮，禮尚往來請人家搓一頓。」
「哎喲，兄弟。」他忽然哀嚎。
「我肚子疼，參加不了，下次下次啊。對了，你們幾點到？還是中華街這家私房菜館嗎？訂的幾號房？」
服務員陸續上菜，飢腸轆轆的我沒好氣懟他：「你不來又不出錢，問這麼多幹啥。」
他還在追問：「你怎麼就不知好歹呢？我是怕你們喝多了，我好去接你們。我這個人最講究義氣，絕不會虧待自家兄弟。」
又想佔便宜，做夢。
我嗤笑：「別，你好好歇著養身體吧。」
說完，毫不猶豫地掛了電話。
8
一個小時後，孫明仁找到了我們的包間。
他連招呼都不打，坐下來就掃碼點菜。
「你們這群老六，跑這麼遠，知道花了我多少車費嗎？」
我都懵了。
看向康朝，他同款懵逼臉。
隨後想起什麼似的一拍腦門，指了指手機。
「我就發了條朋友圈，這貨就找來了？」
康朝發的照片就是拍了個火鍋，露出了海底撈標志的一角。
市裡有九家海底撈，合著他一家家挨著找。
為了口吃的，花了個把小時硬是找到這裡。
有這個功夫，還不如在學校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