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最後一次了。”
“若是你再胡鬧，我和你之間，就不隻是離婚那麼簡單了。”
他一向手段狠毒，我知道他的話裡是什麼意思。
可現在的我沒有一絲害怕。
“把監控錄像切到三天前。”
“快點！”
我連催促的聲音都帶著顫抖。
至少，要讓我知道可可是怎麼S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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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人員欲言又止想拒絕，最後還是硬著頭皮摁下了播放按鈕。
監控錄像與蘇妍妍成人禮上播的無異。
想到又要目睹那殘忍的畫面，我的每一根神經都在抗拒。
但一想到可可，我的內心又生出一絲堅定，強迫渙散的目光聚集在屏幕上。
為了她，哪怕過程心如刀割，我也必須全神貫注，找到真相。
那揪心的打鬥畫面再重播一次過後，我驚奇地發現——
可可受了重傷後就這麼一直躺在地上。
鮮血染紅了沙地，旁邊的工作人員卻視若無睹。
我看著她拖著殘破不堪的身軀向工作人員求救，卻被工作人員一臉不耐地踹開，頭也不回的走了。
我的可可，就是這麼流幹了血而S的！
我心痛地幾乎要背過氣去。
她當時明明就還有生的希望。
可周圍鬥獸場的那些人，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她在地上流血掙扎。
接下來的畫面，就是我趕到鬥獸場，抱著可可的屍體哭得聲嘶力竭。
我呆立原地，不知不覺間，又淚流滿面。
“你們為什麼不救她？！”
“你們不是說她在養傷嗎，這又是怎麼回事？”
蘇燼城憤怒的吼聲如雷，一下子把我從混沌中拖回了現實。
他的反應讓我微微一怔，但這錯愕轉瞬即逝。
現在的我心裡無比清晰——
這一切，都是拜他所賜。
如果不是他無條件偏向唐婉兒蘇妍妍母女，我的可可怎麼會S？
見老板遲遲不敢回應，他紅著眼衝上去揪起他的領子質問。
“說話！”
“明明當初我就吩咐過了，不能真的讓她沒命！”
“你們就這麼把她甩在這裡，讓她活生生S了？”
老板瞬間沒了底氣，支支吾吾地開口道：
“是……是唐夫人親自過來吩咐我們說，讓我們下手狠一點的。”
“我們以為……這是您的意思。”
“他叫你你就這麼做？！”
“這可是一條人命！而且蘇可可是我親生的女兒！”
他抬起腳，狠狠地朝著他踹去。
緊接著，他又踉跄著走到錄像面前，目光呆滯地凝視著視頻裡的女兒，背影顯得格外落寞。
幾秒過後，他猛地扭頭看向我，聲音沙啞：
“書柔，你跟我回去……”
“可可的事情，我一定還你一個公道。”
“畢竟我是可可的親生父親。”
不知怎的，我隻覺得他的話諷刺極了。
明明當初親手把可可送入鬥獸場的人，就是他。
我明白，他所謂的還一個公道，不過是找唐婉兒母女倆算賬罷了。
6
最後，我還是跟著他走。
但我並不是因為他的後悔而要回頭。
我不過是想看看，現在的他，對那母女倆會是什麼態度？
推開那扇門，才發現早上熱鬧無比的成人禮，現在一片寂靜。
見蘇燼城回來了，蘇妍妍激動地撲了過來。
“爸，你終於回來了！”
“蘇可可你帶回來了嗎？今天成人禮，我什麼禮物都不要了……”
“我就要蘇可可和她媽媽跪下和我道歉，誰讓她們耽誤了我的成人禮。”
說著，她故意往我這邊瞥了一眼，臉上是滿滿的挑釁。
蘇燼城本來就黑著的臉這下變得更難看了。
他想都沒想，就一把將蘇妍妍給推開。
蘇妍妍沒反應過來，猛地摔在地上，抬頭不可置信地看著面前這位一向寵溺著她的男人。
唐婉兒也懵了。
她走上來故作關心道：
“可可呢？怎麼沒把她接回來？”
“剛才妍妍不過也是開玩笑，都是親姐妹，怎麼會真讓她……”
隻是她還沒說完，就被蘇燼城一巴掌甩在她的臉上。
這一巴掌力道極大，唐婉兒的半邊臉都腫了。
可還沒等她反應過來，蘇燼城又再次伸手SS地掐著她的脖子。
“你這個毒婦……都是你，是你計劃害S了我的可可！”
“你必須得給她償命！”
唐婉兒這才意識到，事情已經瞞不下去了。
她拼命掙扎著想給自己找個理由解釋，但蘇燼城手上的力度卻越來越大，讓她幾乎說不出話來。
這可把蘇妍妍都給嚇哭了，衝上去一個勁地試著掰開他的手，求他不要掐S唐婉兒。
最後是管家在旁邊一直大喊著他的名字，他才逐漸清醒過來，松了手。
她們母女倆實在沒想到，蘇燼城竟會因為蘇可可的S反應這般強烈。
明明平日裡，蘇可可最不受寵了。
蘇妍妍撲通跪地，竟開始賣起慘來：
“爸，蘇可可她平日裡最愛拿成績挑釁我，我對她懷恨在心，才讓媽這麼去幹的……”
“但這剛開始都是蘇可可的錯啊，不然你也不會罰她去鬥獸場了！”
“現在蘇可可S了，你現在就剩下我一個，我高考一定好好考，做一個合格的蘇家繼承人……”
可我卻從她的話裡聽出來，她們母女倆早就盼著蘇可可S。
她再不受寵，怎麼說也是蘇燼城親生的。
“做一個合格的繼承人？你怎麼做？就靠作弊嗎？”
我直直盯著她，目光如炬。
“可可那事一出來後，我就派人去學校查了。”
“你哪一次考試，不是提前找人買好了題的？”
“就因為你作弊也沒考過可可，你就鬧到蘇燼城那裡，說她拿成績挑釁你。”
“你害怕高考後作弊的事情敗露，怕蘇燼城為此更加看好可可，所以要抓住機會害S她，不是嗎？”
見我將蘇妍妍發計謀一一抖落，才緩過來沒多久的唐婉兒慌了。
“燼城，你別在這聽她胡說八道，她就是因為S了女兒失心瘋了……”
“若是你要怪妍妍，你就怪我吧！”
好一個母女情深。
可若不是她們害S了我的可可，現在的我和她也能這般溫馨。
憑什麼她們就能享受著家庭的美滿和幸福？
“啪”地一聲，又是一巴掌落在她的臉上。
但這一次的一巴掌，是我打的。
不過這一巴掌，遠遠不夠解我心頭之恨。
蘇燼城剛好在這時開了口，語氣中含著一絲難以言喻的憤怒。
“你們母女倆倒是知道給對方開脫。”
“既然知道自己錯了……”
他頓了頓，抬頭看向旁邊的管家下令。
“把她們母女倆也一塊送到鬥獸場去吧。”
唐婉兒一怔。
“你怎麼能讓我們母女倆去那種地方？”
“蘇可可的事你是知道的啊，我們怎麼可能活著出來……”
還沒說完，她的話就被掐斷。
“你們當然能活了。”
“但是你們隻能活一個人。”
“至於你要誰活，就得是你自己選擇了……”
7
他決絕的話語讓唐婉兒和蘇妍妍絕望癱倒在地。
“蘇燼城，你憑什麼這麼對我們？！”
“明明當初是你讓我嫁給你哥，把我困在蘇家的！”
“而且你不是說，你隻認蘇妍妍這一個女兒嗎？！”
唐婉兒似是整個人都癲狂了，在身後拼命指責著蘇燼城的不是。
蘇燼城卻當沒聽見一般，背過身去看向我，就連語氣都變得溫和。
“書柔，可可的骨灰，我已經叫人重新收拾好了，她的後事，我也會叫人安排好的。”
“從前的事情是我對不起你們母女倆，以後我一定好好補償你。”
“放心吧，蘇家的繼承人，隻能是我親生的。大不了到時候我們再生一個……”
他難得的誠懇在我眼裡卻顯得無比惡心。
女兒才剛被他害S，他竟就急著要一個新的孩子？
“蘇燼城，你想都別想！”
我努力壓下內心的怒火。
“就跟剛開始我們約定好的一樣，離婚吧。”
“你這種人，就不配擁有溫馨美滿的家庭！”
我咬著牙，終於從牙縫裡狠狠地吐出這幾句話。
思緒又飄回從前，我不顧父母勸阻，一心隻想著嫁給他。
即使後面知道了他心裡隻有大嫂唐婉兒，我都從來沒有動過要離開的念頭。
我做這一切，不過隻是想和心愛的人有個家罷了，即便他不愛我。
可這一次我真的不能再騙自己了。
這麼多年，我從來都沒有嘗到過一絲幸福的滋味。
見我態度堅決，他有些不樂意地撇了撇嘴。
“我知道你還在因為女兒的事情生我的氣。”
“但我也給了唐婉兒母女倆懲罰了。”
“而且當初可可她要是……和我認錯求饒一下，我也真不至於真把她送到鬥獸場去。”
他總是這樣，有那麼多的理由為自己開脫。
我心裡清楚，就算他真的悔悟了，骨子裡的那副德行是怎麼都改不了的。
“當時可可求你放過她都要哭啞了，可你當時就跟聾了一樣。”
“這麼看倒是我錯了，當初我就不應該不顧一切地鬧著要嫁給你！”
我心裡面的那股火，是真的到了頭。
蘇燼城低著頭，沒有再說話。
我隻好嘆了一口氣，無奈搖了搖頭。
“離婚的事，我會聯系你的律師的。”
“我和你一樣，不想再見到你。”
我頭也不回地轉身就要走，衣袖卻被他用力抓住。
我想都沒想，猛地一甩開，加快了步伐。
從此以後，一刀兩斷。
8
再次見到蘇燼城，是在蘇可可的葬禮上。
他就這麼靜靜地站在可可的遺照面前，目光久久凝在照片上面。
漸漸的，他的身體開始顫抖，聽到他一陣一陣地抽泣聲之後，他再也壓抑不住，開始撕心裂肺地大哭起來。
這是我頭一次見蘇燼城落淚。
我本來是打算把他趕出去的，覺得他不配參加。
可現在見到他這副模樣，倒也覺得合適。
我就是要讓他在這無盡的愧疚中痛苦掙扎！
公公婆婆也連夜坐飛機趕了過來。
得知可可去世，又知道了他為了唐婉兒兼祧兩房的事情，氣得當場舉起拐杖就要往他的身上砸去。
“你知不知道，書柔好歹也是嬌生慣養大的，你怎麼能這麼對她和她的女兒？”
“而且你怎麼可以和唐婉兒那個賤人算計你的大哥……”
公公怒不可遏，舉著拐杖砸了他一下又一下。
蘇燼城都隻是默默跪著挨打，一聲不吭。
最後公公隻能無奈丟掉拐杖。
“若不是你大哥去世的早，我們蘇家怎麼還會指望你這個冷血動物！”
接著，他和婆婆又轉過身子，和我誠懇道歉。
“書柔，這些年，終究是我們蘇家對不起你。”
“你放心，蘇妍妍我們不會把她寫進族譜的。”
“你若是要離開，我們絕對不攔你，到時候我們再去上門賠罪。”
他們握著我的手，也是我第一次從蘇家人這裡，感受到的一絲溫暖。
“謝謝爸媽，但我不用了。”
我努力扯出一個笑，搖了搖頭。
“我已經訂好回家的機票了，等葬禮一結束，我就走。”
原本跪在地的蘇燼城卻突然猛地站身，走向我，急切詢問：
“你說什麼？”
“你真的要離開這裡？”
我點了點頭，又往後退了兩步，刻意與他保持距離。
“不行！”
“我都已經答應跟你離婚了，你為什麼還是要堅決離開這裡？”
“可可還在這裡呢，你怎麼舍得把她……還有我，一起拋棄在這裡！”
我冷笑一聲。
“你放心，我當然會帶可可回家了，她本來就不應該待在這裡受苦。”
“我早就已經安排好把她的骨灰一起帶回去了。”
“至於你……”
我故意頓了頓。
“我在蘇家那麼多年，哪一天不是被你拋棄的？”
“現在怎麼變成我拋棄你了？”
“我……”
他被我堵的說不出話來，但態度依舊堅決。
“不行，反正你就是不能離開。”
“書柔，我真的知道錯了，你不能走……”
他帶著哀求的哭腔求我，完全沒了往日那副不耐煩的模樣。
我正心煩意亂地想著怎麼甩開他，蘇妍妍卻突然從外面衝了進來。
她身上血跡斑斑，衣服和頭發凌亂不堪，似乎還斷了一隻手。
“爸，媽在鬥獸場為了保護我，已經被巨熊給咬S了……”
“你不就是要我們給蘇可可賠罪嗎？那我今天就S在葬禮現場，算我給她償命了！”
她激動地衝上來，從背後拿出一把刀就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她這麼做，不過就是看到可可S了蘇燼城後悔的模樣，想用同樣的方式重新得到他的愛罷了。
而且她還認定了，自己就是蘇家唯一的繼承人。
果不其然，蘇燼城黑著臉走上前，把她的刀搶了過去。
蘇妍妍的眼裡瞬間有了一抹光亮。
9
下一秒，他卻冷冷地道：
“別叫我爸！你又不是我親生的。”
“我蘇燼城的孩子，隻有蘇可可一個人。”
看著蘇妍妍怔愣的模樣，我接著補充：
“剛才大家都聽到了。”
“蘇老爺說，你的名字，是不會被寫進族譜的。”
“你還是少做繼承家產的春秋大夢了。”
此話一出，蘇妍妍雙眼通紅地望向我，眼裡是數不盡的S意。
她扯著嗓子朝我大罵：
“程書柔，你這個賤人，你跟你的女兒蘇可可一樣賤！”
“是你害了我和媽媽，我要S了你！”
“閉嘴！”
“看來你就不應該在鬥獸場活下來。”
蘇燼城大喝一聲。
“把她給我丟進野獸林，全屍都別給我留！”
幾個下人忙不迭地點頭，一擁而上，連拖帶拽地把蘇妍妍拖了出去。
緊接著，蘇燼城又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看向我。
“書柔，這一次我是真心的。”
面對他的糾纏不休，我心生一計，故意提高了音量。
“葬禮結束後，你也別忘了去拜一拜你的大哥。”
“畢竟當初為了讓他快點病逝，你和唐婉兒沒少偷換他的藥吧？”
我的話讓公公婆婆虎軀一震。
公公又拿著那根拐杖衝了上來。
不過這一次，可是往S裡打了。
“你……你怎麼這麼狠心……他可是你親生哥哥啊！”
“就為了那個女人，你就對你大哥起了S心？！”
“你給我滾！我們蘇家沒有你這樣的人，就算蘇家絕了後，也絕對不能讓你這樣的人留在這裡！”
他們的事鬧得越來越大，在混亂之中，我抱起可可的骨灰，偷偷離開，坐上了回家的飛機。
未來會發生什麼，我並不清楚。
隻知道蘇家因為蘇燼城絕了後，他被打殘趕出蘇家，以後隻能流落街頭。
這都與我無關，我隻想帶著我的可可回家！
（已完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