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誤會和顧繁星分手後，他突然邀請我去生日會。
等我打開包廂門，他的青梅拿著蛋糕甩在我臉上，指著我的鼻子嘲笑我。
“你看她像不像一隻狗，叫她往哪跑都行！”
我愣在原地，原地昏倒抽搐。
青梅使勁踹了我一腳，而顧繁星就這麼冷冷看著。
後來，喝醉的人紛紛離場。
可他們都不知道我對雞蛋極其過敏。
當天夜裡，我因為急性過敏休克被推到急救室，最終搶救無效S在了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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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星期後，社區打電話給顧繁星。
“這裡有一份生日禮物需要轉交給你。”
“不過現在，是遺物了。”
1
你知道過敏是什麼樣的體驗嗎？
心跳加速，呼吸困難，昏厥幻視，全身起紅疹。
我S前就是這種感受。
程小雅踢我時，我甚至感受不到痛感，隻覺得整個人被麻痺了。
沒多久，覺得無趣的人們離場。
房間裡燈光昏暗，他們都喝醉了。
“別裝太過了，巧巧。”
“趕緊回去，別在這裡丟人了。”
顧繁星雙手插兜，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可我能回他什麼呢？
誤食蛋糕後，我因為過敏喉嚨已經水腫，無法呼吸。
身子無意識地抽搐了一下，卻被程小雅擋住了我。
她拉住顧繁星的手，黏在他身上：“別理她了，你又不是第一次知道她喜歡賣慘，我們趕緊去下一場玩。”
程小雅推著顧繁星往前走。
他回頭看了我一眼，又很快扭過頭。
“也是，她丟臉是她的事，與我無關。”
2
半小時後我才被發現，可一切已經來不及了。
我S在了顧繁星生日的那一天。
因為是孤兒，屍體隻能孤零零地留在原地，需要等待社區範阿姨帶我走。
“唉，從福利院出來後難得遇到了對她好的人，卻分了手。”
“年初她差點被欺負，想不開去跳樓，被人勸回去才撿回一條命。”
“說要重新開始，卻發生了意外……”
社區範阿姨忍不住哽咽。
她朝我走了過來，像媽媽一樣，輕輕撫摸我已經消腫的臉。
“巧巧，咱這輩子的苦吃完了，下輩子一定會有人全心全意地愛你。”
她的眼淚打在我的臉上，我透明的身體似乎也感受到一絲水意。
不多時，屍體焚化，隻剩下一捧骨灰。
範阿姨說要帶我回去。
身為富家子弟的顧繁星，曾經和我同居過一年。
現在房間裡早就沒有他的蹤跡，他的東西都被我打包好。
我很偏執地想，就算是分手，也該有正式交接的儀式。
可他遲遲不來拿走自己的東西，拒絕我的接近。
不過現在我S了，他不得不來了。
折了一個多月的小星星放在他喜歡的威化餅幹的鐵盒裡，被我包裝起來。
外包裝上，還寫著幾個大字。
【顧繁星，生日快樂。】
那時候我急著去見他，忘記拿禮物，在推開門之前一直在懊惱。
現在我卻在慶幸那時候沒帶，不然我根本不知道怎麼讓他來這裡。
範阿姨嘆了口氣，把我的骨灰放好。
她找了很久，才找到顧繁星的聯系方式。
“你好，是顧先生嗎？”
“有一件東西要轉交給你，是巧巧打算送你的生日禮物。”
“什麼？你不要？可……”
“這是巧巧留給你的遺物啊。”
3
我也不知道人該有多苦，才能連最便宜的雞蛋都沒辦法吃？
福利院時，我隻能看著別人吃雞蛋。
那時候年紀小，有好幾次因為想吃吃不到而哭。
後來他們就調侃我有富貴命，以後一定會嫁入豪門。
還以為是玩笑話，可我卻真的遇到了貴公子。
成年後我去到大城市，做了一名洗腳小妹，意外遇到了顧繁星。
那時候他不服從家族安排，畢業後自己偷偷找了份銷售工作。
領導帶他來這裡消費，我們意外相識，而他對我一見鍾情。
在一起後，顧繁星就從朋友家搬出來，和我同居。
一切似乎要好起來。
直到程小雅的出現。
顧繁星打開門看到程小雅時，眼底是有光的。
我抬頭看了他一眼，又用餘光偷看程小雅。
她很會打扮，氣質和顧繁星不一樣，有些生人勿近。
可對著顧繁星，她又會把凌厲的眉頭化作無奈的溫柔。
眼下，程小雅沒看到門後的我，自顧自地說話。
“別任性了，快回家吧，阿姨在家裡可想你了，顧叔叔雖然不說，但他也在等你回去。”
顧繁星抿了抿唇：“太早了，我想再奮鬥兩年，而且現在我有奮鬥的動力，不想回去。”
說完，他側頭看了一眼我。
手輕輕地拉住我的手。
那一霎的不安瞬間被他的眼神澆滅。
而程小雅這才發現還有一個人在裡面。
“她是誰？”
“這是我女朋友，巧巧。”
程小雅怔了怔，眼神變得凌厲，可下一秒又展顏大笑。
像是哥倆好般捶了顧繁星的肩膀一拳。
“真有你的啊！就幾天沒見，都交女朋友了？這不請我吃一頓？”
顧繁星笑著摸了摸鼻子，答應了下來。
我們約好周末聚餐。
周末，顧繁星被領導刁難回了一趟公司，而我先到了餐廳。
我問了程小雅忌口相關，她眯著眼笑著看我。
“沒什麼忌口的，不過我挺喜歡吃茄子炒蛋。”
我頓了頓，點了她指名要的菜。
心想，隻要我不吃雞蛋做的菜就沒事。
等到顧繁星落座，他看著飯菜，有些皺眉。
“你為什麼點茄子炒蛋？小雅她對茄子過敏。”
“吃飯前要問問別人有沒有忌口的，和你說過幾次了，你還是不記得。”
我詫異地看向不耐煩的顧繁星。
作為情侶，他忘了我對雞蛋過敏，卻記得程小雅對茄子過敏。
我眼眶發熱，想要解釋時，程小雅誇張地嘆了口氣。
“還以為你們夫妻倆要給我下馬威呢！”
她瞥了我一眼：“嫂子連社交禮儀都不太懂，繁星，你這家世沒有一個聰明的老婆相互支撐，以後會很辛苦哦。”
程小雅說完，喝了一口紅酒。
顧繁星有些尷尬，責備地看了我一眼。
“不、不是這樣的……”
我小心翼翼地拉著他的衣服想要解釋，程小雅卻突然叫了起來。
“你在這酒裡面下了什麼？我肚子好痛……”
5
程小雅的酒水裡被人下了巴豆。
現在正憔悴地躺在病房，眼神哀怨。
“嫂子，你不歡迎我也別這麼做啊，我隻是要繁星回家看父母，我有什麼錯？”
“繁星，是不是你沒給姐姐安全感，她怕你一去不回啊？”
我整個人都慌了，緊張地拉著顧繁星的手，卻被他微微掙開了。
“小雅，對不起。”
顧繁星沒理會我的無措，立即朝程小雅道歉。
眼神掃過我，冷聲冷氣地要我現在外面等他。
“我會處理好，你先出去。”
“不是我做的……”
“巧巧，做了就承認，我不喜歡撒謊的人。”
他把我推了出去，冷硬地拉上了門。
一道門，把我和他們隔絕在外。
我瞬間頭腦空白，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了出來。
再出來時，顧繁星嘆了口氣：“小雅不會追究了，你啊，就算是吃醋也別做這種事啊。”
“點她會過敏的菜還下巴豆，你讓我太失望了。”
“我都不知道你是這樣的人。”
我背脊發涼，忍不住大喊：“我說了，不是我做的啊。”
顧繁星失望地看了我一眼，像是在說，又在撒謊。
“她都看到你袋子裡的藥瓶了。”
等我拉開挎包時，裡面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放了一瓶巴豆。
“不、不是我放的！”
“你還是這樣，做了也不願承認，你要我以後怎麼信任你？”
顧繁星失望不已，他不顧我的意願，強行拉著我去給程小雅道歉。
就在我梗著脖子，不想認下這口黑鍋時，程小雅悠悠開口。
“嘶，我聽說嫂子之前是在服務業工作的，怎麼脾氣這麼倔啊？”
“不過也是，洗腳小妹需要什麼職業操守呢？能守住貞操就不錯了。”
她說完這句，無論是我還是顧繁星，都是同樣驚愕。
“小雅，話別亂說！”
程小雅冷笑：“我就說了，你又不知道我說話直接！難道被人欺負了我還要給她好臉色啊？沒報警都是我大度了！”
她翻了個白眼，要我和顧繁星都滾出去。
明明是她做的局，卻無形中操控這一切，離間著我和他的關系。
6
顧繁星好幾天不和我說話。
他工作上不太順心。
領導的任務太重，最近一直被迫在公司加班。
我想主動破冰，周末帶著便當去見他。
“我靠，你怎麼來這裡？”之前經常去按摩店的李大叔瞪大了眼。
我張了張嘴，想要說來給男朋友送飯時，卻對上了顧繁星抗拒的眼神。
這種身份來到這裡，簡直就是在羞辱他……
我眼眶發紅，尷尬地把便當收了起來。
李大哥不明所以，朝我走進：“洗腳妹來公司做什麼？難道是對哥有意思？”
他笑得下流，手搭在我的肩膀上，不斷地朝我貼近。
我抬肩想要擺脫他的觸碰，可李大叔的力氣太大。
“你、你別碰我……”
辦公室裡，員工們窸窸窣窣，討論著他對我的侵犯。
顧繁星忍無可忍，站起身朝我們走來。
“你幹嘛？”
“李哥，她是來找我的。”顧繁星頓了頓，堅定地握住了我的手。
他語氣認真：“巧巧是我的女朋友。”
辦公室看戲的人群立即安靜下來，紛紛看向我們。
我低著頭看著被他握緊的手，眼眶發熱。
還沒來得及感動，李大叔眼神鄙夷：“你腦子有病啊，和洗腳妹在一起？”
“你還年輕就是容易被騙，這種貨色都不知被人玩多少次了，千萬別和她在一起！”
我臉色慘白，立馬開口駁斥他。
身旁的顧繁星忽然松開了我的手。
我的心，錯了一拍。
隻見顧繁星直接抬手，把得意的李大叔擊倒在地。
他疼得龇牙咧嘴，對著我們破口大罵。
“繁星……”
顧繁星煩躁地看了我一眼。
“還待在這裡做什麼，不嫌丟人嗎？！”
“你還不快走！”
我瞬間像是被火炙烤，低著頭跌跌撞撞地離開了他的公司。
那天後，顧繁星居家辦公了幾天。
他不和我說話，也不聽我的解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