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稍微也愛一愛我好不好？」
那天，什麼都亂了。
我發了狠一樣咬著蔣祈白的唇，似乎要把這些年的委屈都發泄出來。
蔣祈白也失了控，更加憤怒地回吻我，帶著懲罰的味道。
那夜，我的愛被撞得粉碎。
但是第二天醒來，我是開心的。
我不後悔。
隻是我沒想到，蔣祈白依然沒有取消和何霽月的婚約。
「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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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滿眼不甘。
「蔣祈白，到底為什麼？」
蔣祈白冷冷一笑，用讓我心驚的眼神看著我。
「姜希妍，你不會覺得和我睡了一晚，我就會娶你吧？」
「用這麼卑劣的手段，隻會讓我更厭惡你。」
5
不知道什麼時候，我終於從夢魘中沉沉睡去。
半夢半醒間，我似乎聽到一聲淺淺的嘆息。
蔣祈白，我不要再喜歡你了。
這代價太大，我承受不起。
再睜眼，我看到的是蔣祈白的俊臉。
兩世為人，不可否認的是蔣祈白這張臉確實長得很好。
隻是此時，眼角下淡淡的烏青給他增添了些許疲憊。
「妍妍，你醒了。」
「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我有些晃神。
「小叔你昨天，一直在這守著我嗎？」
蔣祈白輕輕地嘆氣，用手背試我的體溫。
「你昨天一直說夢話，拉著我的手不讓我走。」
「我被嚇了一跳。」
「你沒事就好了。」
我不動聲色地和蔣祈白拉開距離。
「我沒事了，多謝小叔。」
蔣祈白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好，那我去上班了，你有事給我打電話。」
蔣祈白走後，我看著手機上何霽月發的消息，還是決定赴約。
有很多疑團，還要從她嘴裡得到答案。
再次踏進蔣祈白公司樓下這家咖啡店，我有些恍惚。
前世，我不知道在這家全天候營業的店裡熬了多少夜，賠了多少笑臉。
如今想想，已是隔世了。
「妍妍，這兒！」
我禮貌地笑笑，要了一杯黑咖啡。
何霽月聞言挑了挑眉。
「黑咖啡不加糖？」
「妍妍，你的口味夠獨特。」
黑咖啡的苦味在嘴裡蔓延，刺激著我的腦神經。
我懶懶地抬眼看何霽月。
「何阿姨，你找我有什麼事？」
「我就喜歡聰明人。」
何霽月盯著我，眼裡閃過狠厲。
「姜希妍，我就直說了吧。」
「離蔣祈白遠一點。」
我隻笑笑，嘴角帶上嘲諷的弧度。
「何阿姨，蔣祈白我是小叔。」
「你讓我離他遠一點，這話恐怕自相矛盾吧？」
何霽月瞪我，重重地摔了勺子。
「姜希妍，你知道我是什麼意思！」
「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的小心思，你也知道他是你小叔！」
我垂眸，仿佛聽不到何霽月的憤怒。
「何阿姨，我那天還撮合你和我小叔。」
「隻不過。」
我語氣轉了個彎。
「我小叔好像沒看上你，我又有什麼辦法？」
「你！姜希妍！」
何霽月騰地站了起來。
嗓門大的吸引了不少目光。
「哼巧言令色。」
「你還不知道吧？」
何霽月似乎想起了什麼，看著我的眼神裡滿是嘲弄。
「蔣祈白和你，注定沒可能。」
「實話告訴你，蔣祈白和你不是一路人。」
「隻有我，才是能陪他生生世世的人。」
我抬起頭，透過何霽月得意的嘴臉似乎看到那天火光中她的滿臉猙獰。
何霽月，你對我做下的，我遲早要你加倍還回來。
我深呼一口氣，笑道。
「那是自然。」
「那就祝何阿姨和我小叔，生生世世，白頭偕老。」
6
坐在蔣祈白辦公室裡，我回想起何霽月意外的表情。
似乎是在意外我對她的警告並不驚訝。
「你那是什麼表情？」
我搖了搖頭，透過何霽月身後的玻璃看向另一雙眼睛。
「沒什麼。」
「何阿姨，我小叔隻會是我的小叔。」
「而你能不能成為我的什麼人，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細細品味著何霽月的眼神，我忍不住笑出聲來。
蔣祈白抬腿走到我身邊，臉色陰沉。
「身體還有不舒服嗎？」
「我沒事。」
我躲開蔣祈白伸過來的手。
蔣祈白也不惱，坐下自顧自問我。
「何霽月找你什麼事？」
我挑了挑眉。
「小叔怎麼這麼確定是何阿姨找的我？不是我主動找她？」
我迎著蔣祈白的目光，坦坦蕩蕩。
半晌，蔣祈白敗下陣來，嘆息一聲。
「你討厭何霽月，不會主動想見她的。」
我下意識握緊了手腕。
前世今生，原來蔣祈白知道我討厭何霽月。
但還是要和她訂婚，娶她。
我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小叔想知道？」
蔣祈白點點頭。
我朝他勾了勾手，蔣祈白配合地湊過來。
「何阿姨問我，你什麼時候向她求婚。」
蔣祈白聽完，沉默地看著我。
眸深似墨。
下一秒，我的唇上一沉。
蔣祈白SS盯著我，手肘在我唇上重重地摩挲。
「妍妍，我是不是太順著你了。」
「讓你現在說話，這麼沒大沒小。」
蔣祈白的氣息瞬間覆蓋我的鼻腔，讓我難以呼吸。
我難以置信地睜大了眼。
蔣祈白吻上了我的唇。
或者說，是撕咬。
蔣祈白的氣息沉重，帶著明顯的憤怒。
我的手腕被他束在身後，隻能無力地任他予取予求。
良久，我臉色發紅，呼吸凌亂的倚在蔣祈白身上。
「混蛋。」
「蔣祈白，你是我小叔！」
蔣祈白舔舔嘴上的傷痕，笑得餍足。
「那又怎樣。」
「妍妍，我們畢竟沒有血緣關系。」
「你那麼聰明，應該知道我在想什麼。」
我眉心重重一跳。
「妍妍……」
蔣祈白一邊叫著我的名字，一邊胡亂地親我。
直親到我和他又一次的氣息混亂。
我艱難地保持清醒，推開他。
「蔣祈白，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我喘著粗氣，眼裡一片水光。
「你不是討厭我嗎？」
蔣祈白眼神一暗，浮上痛苦。
「妍妍不哭。」
「不討厭的，我不討厭。」
想起前世種種屈辱，我無法做到心無芥蒂。
「蔣祈白，我不信你的話。」
「你就是大騙子。」
「讓我走，我要離開。」
蔣祈白彎腰抱起我，親了親我的額頭。
「妍妍，是我對不住你。」
「我會向你證明，我說的話都是真的。」
蔣祈白將我抱到了辦公室裡的休息間。
我驚恐地發現，這裡裝的是單向玻璃。
蔣祈白環抱著我，看向推門進來的何霽月。
「妍妍在這休息一會。」
「我會處理好一切。」
蔣祈白頓了頓。
「向你證明。」
7
我眼看著何霽月主動往蔣祈白身上貼的樣子，幾欲作嘔。
蔣祈白卻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
目光陰冷，S伐果決。
「何霽月。」
「怎麼了祈白？」
何霽月坐在蔣祈白對面，滿臉嬌羞。
「你電話裡告訴我有重要的事必須要當面跟我說。」
「我立馬推了公司的會來找你。」
何霽月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幻想裡。
「你是不是，要跟我說關於結婚的事啊？」
蔣祈白冷笑一聲，將一紙合同推到何霽月面前。
「沒錯，我確實要跟你說結婚的事。」
「我們的婚禮，取消吧。」
何霽月攥著那一紙合同，渾身發抖。
「取消婚禮？」
「股權轉讓？」
「蔣祈白，你這是什麼意思？」
何霽月猛地將合同拍在桌子上，雙眼發紅。
「字面意思。」
蔣祈白平靜地回答。
「你寧願把你的股份轉讓給我，也不願意和我結婚？」
「對。」
我看著蔣祈白抬起眸子，第一次正眼看何霽月。
「如你所見，我要說的全部都在合同上。」
「不對，祈白，是不是哪裡搞錯了。」
何霽月顫抖著去抓蔣祈白的手。
「我們不是很快就要訂婚了嗎？聯姻對我們兩家公司都有利無弊啊？」
「我們還可以一起撫養妍妍。」
何霽月像是抓到了我這個救命稻草。
「對，還有妍妍，那孩子一直很喜歡我的。」
「祈白，是不是搞錯了？」
不提我還好，提起我蔣祈白的眼神仿佛要S人。
「你不配提她。」
「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說的，請回吧。」
何霽月美麗卻惡毒的眸子仿佛透過玻璃SS盯著我。
讓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既然如此。」
「蔣祈白，你別後悔。」
何霽月走後，蔣祈白推門進來。
我分不清剛才的狠毒和此刻的溫柔哪個才是他的真面目。
「妍妍。」
蔣祈白親了親我的脖頸。
「現在相信了嗎？」
「我並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喜歡何霽月，我們之間隻是商業聯姻罷了。」
我下意識攥緊了身下的床單。
「可是，她看起來很喜歡你。」
「那又如何？」
蔣祈白的語氣有天真的殘忍。
「喜歡我的人那麼多，我還要一一回應嗎？」
「我隻要你。」
「我隻要有妍妍在身邊就夠了。」
蔣祈白在冷靜地瘋狂。
「瘋子。」
看著蔣祈白，我冷冷地吐出兩個字。
蔣祈白溫柔地親了親我的手背。
「我是你一個人的瘋子。」
「妍妍害怕我嗎？」
我低下頭，不願看他。
無論過去多久，我發現我還是不能平靜面對蔣祈白。
蔣祈白得意地笑了，將我的手覆在他的臉上。
強迫我和他對視。
「我永遠在妍妍的掌控之中。」
「隻要妍妍需要我。」
我慌亂地移開眼。
「我不需要。」
我的心亂了。
8
從蔣祈白公司出來，我不知道可以去哪裡。
明明打定主意不願意再和蔣祈白糾纏，卻偏偏他要來糾纏我。
我拐進路邊一家酒吧，一直喝到晚上。
怎麼也想不清楚事情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蔣祈白，所以你知道我重生的事吧。」
看著虛空中一點，我喃喃道。
所以仗著我的愛，肆意糾纏。
哪怕重來一次，我們依舊沒辦法橋歸橋，路歸路。
「小美女，一個人喝悶酒啊？」
一張胖臉在我眼前不斷放大，煙酒氣撲面而來。
「滾開。」
「管你什麼事。」
我下意識想起蔣祈白。
他身上從來沒有這種讓人討厭的味道。
「嘿哥哥想跟你玩玩是看得起你，你竟然不識好歹……」
我煩躁得很，隨手拿起一個酒瓶。
還沒來得及動作，眼前的男人就軟了下去。
「妍妍，你沒事吧？」
我醉眼朦朧地看著面前的蔣祈白。
「妍妍，你沒事吧？快讓我看看。」
「你嚇S我了，你要是出點什麼事，讓我怎麼活……」
我被蔣祈白緊緊抱住。
聞言我突然笑了。
「蔣祈白，就算誰S了，你都會活著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