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爺患了怪病,跟我肌膚相貼才能緩解身體上的痛苦。
他每每屈辱倒在我的頸窩,語氣輕蔑又不甘。
“別以為我會碰你,低賤丫鬟罷了,等病好了,賜點賞銀就滾吧。”
我心下暗笑,不碰我,還有另外的賞錢?值了!
後來世子爺成婚前夕,長公主給了我兩條路。
一條是入府為妾,享盡榮華富貴。
另一條是放我自由,賜我紋銀百兩。
我沒有猶豫,毅然決然拿走了銀票跟身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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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京那日,聽說世子爺瘋魔了一般,要去找他消失的丫鬟。
1
謝景行折騰了我半宿。
結果這會兒他又輕咬著我的手指,黏黏糊糊喊我的名字。
“阿伶……”
我在一旁困得直打瞌睡,強行將他壓回床榻。
耳邊的呼吸再次燥熱起來,他的手在我腰間不老實遊走。
謝景行低聲笑著,誘哄一般問我:“再來一次好不好?”
我摸摸酸痛的脊背,望著他的眼睛卻說不出拒絕的話。
他歡喜地覆上來,牙齒輕輕撕咬著我的後頸,像是在品嘗美味的獵物。
謝景行緊緊貼著我,滿是愉悅的聲音裡夾雜著一絲乞求。
“阿伶,永遠留在我身邊吧,好不好?”
我內心冷笑。
想起了前幾日,同為丫鬟的夏荷告訴我,長公主已經在為世子爺相看世子妃了。
“等世子妃嫁進來,阿伶姐姐,你這苦日子也就熬到頭了。”
等他盡興,已是後半夜了。
他趴在我的懷裡沉沉睡去,手腳卻還緊緊地抱著我。
我撐著身體悄悄向後退去,卻在離床沿一寸的距離時,又被人扯回懷裡。
他的手臂攬住我的腰,嘴唇含住了我的耳垂。
謝景行的聲音沙啞,帶著朦朧睡意與眷戀。
“阿伶,別鬧!”
漆黑夜幕,我冷冷盯著身旁的人,毫無波瀾的心底泛起一絲雀躍。
謝景行,我馬上就能離開你了。
2
謝景行確實要娶妻了。
府上的氣氛好不熱鬧,夏荷拉著我喋喋不休。
“相看的姜家小姐今天就要來公主府了,我們要不要去瞧瞧熱鬧?”
我被夏荷強拉著去了前院,謝景行颀長的身影惹眼矚目。
而在他身邊,還有一道纖長的背影。
遠遠望去,十分般配。
想來那便是夏荷說的姜家小姐了。
謝景行應該是說了件好玩的事情,女子站在他旁邊,笑彎了眼睛。
隨後謝景行抬手,將落在女子發間的花瓣拂走。
真是好一對璧人。
躲在角落的夏荷冷眼罵他:“到底是個花心的,從前世子對你那麼偏愛,一轉頭,這些好處也能給了別人。”
對我偏愛?
前院的樹蔭大片籠罩下來,我站在原地,腳底發涼。
謝景行怎麼會對我偏愛呢?
3
謝景行第一次發病,是在馬場上。
他從疾馳的馬背摔下,送回府中,一直昏迷不醒。
太醫們生生熬了三天三夜,謝景行才悠悠轉醒。
可是醒來後,他的身上就開始泛起細細密密的紅疹子。
那疹子又痛又痒,折磨得謝景行痛不欲生。
病中的謝景行暴怒異常,不許任何人靠近,於是上藥這活便成了難事。
那日,本應輪到秋琴去為他上藥,但上一次謝景行打翻了剛煎好的藥碗。
藥湯潑了秋琴一身,手背至今沒好利索。
最後,是我代替她去的。
我到的時候,謝景行剛剛睡醒,又在大發雷霆。
他的胸口劇烈地起伏著,緊接著,我手中的湯藥就被掀翻在地。
我低呼一聲,下意識抓住謝景行的手腕。
有前車之鑑一般,快速躲開那滾燙的湯藥。
與此同時,謝景行抿著的嘴唇裡,竟發出一聲壓低的呻吟聲。
像是久旱逢霖,他猛地抬頭,平靜無波的眼眸蕩開一抹漣漪。
下一秒,我毫無防備,就被他生生拽上了床榻。
長公主來的時候,謝景行差不多快把我扒光了。
他急切地與我肌膚相貼,似乎這樣便能緩解他的疼痛。
我百般掙扎,可是雙手卻被他輕而易舉地別在身後。
他的語氣裡有著滿足,可瞧著我的深沉眼睛裡滿是輕蔑。
“你倒也不必裝得這般為難。”
他俯首在我頸側深吸一口氣,“我對你這種低賤的丫鬟沒有興致。”
長公主到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這幅場景。
“阿行,你這是做什麼?”長公主皺著眉。
“就算是想要了,何必找這麼一個最低賤的粗使丫鬟……”
謝景行有些煩躁地開口打斷:“母親,你想多了。”
昏暗的床榻間,謝景行身上的紅疹正在快速消退,露出精壯白皙的上身。
“她對我而言,隻是緩解痛苦的藥。”
謝景行悠悠整理著凌亂的衣裳,一絲餘光都不曾瞧過我。
“我現在病好了,賜點賞銀就叫她滾吧。”
4
然而,謝景行再次發病了。
公主府亮如白晝,我被嬤嬤拽著一路小跑到謝景行的寢房外。
隔著門板,他痛苦的悶哼聲無比清晰。
我戰戰兢兢跪在地上,手腕被人拽起,下一秒掌心便被劃出一道細長的傷口。
濃鬱的血被侍女用碗接過,不消多時,寢房裡便傳出瓷器碎裂的聲音。
長公主眉頭一皺,隨後某個侍衛拽過我的手臂,手起刀落,削下我的一塊皮肉。
我身上滿是冷汗,疼得痙攣,差點昏過去。
可我不敢發出聲音,隻能蜷縮著身體。
手臂上的傷口被人包扎好,嘴裡也被塞進了一塊腥苦的東西。
嬤嬤對我道:“這是人參,給你吊命用的,今晚還有得熬。”
此話剛說完,謝景行的痛呼聲便溢了出來。
太醫從裡頭出來,擦著額上的汗,說是我的皮肉都無用。
長公主氣得站都站不住,無奈,隻好叫嬤嬤攙著我進去。
謝景行的狀態比之前還差,冷汗附在滿是紅疹的身體上,更有幾處,已經被抓得破潰了。
“給她脫衣服!”
我本就痛得耳朵嗡嗡作響,還來不及反應,就被嬤嬤一把抽掉了我的腰帶,衣裳盡落。
肌膚相貼的瞬間,謝景行發出一聲滿足的喟嘆。
很快,他唇邊溢出的喘息聲逐漸歸於平靜,耳邊傳來謝景行咬牙切齒的聲音。
“你是不是給我下蠱了,要不然我為什麼會得這種怪病?”
我的傷口被他擠壓,包扎的紗布被浸透,暗紅的血液蹭在他白皙的身體上,更添一抹魅色。
“阿行,你悠著點,別把人玩S了。”
見謝景行無事,長公主松了口氣,囑咐了一句,便離開了。
等眾人退下,謝景行又拖著我進了床榻。
他對我的反應不甚滿意,卻也無可奈何。
“喂!”他喊我,“你這是什麼表情?爬上我的床,這是你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我冷汗涔涔,咬著人參,說不出一句話。
他這才發現我的異常,連忙松開我。
而我的手臂早已血流如注。
5
謝景行讓我好好養傷。
整整七日,我在謝景行的床榻上度過了我人生最清闲的時光。
在他院子裡打掃的侍女們不太喜歡我。
用她們的話說,我這個無才無貌的丫鬟,憑什麼最先爬上主子的床。
我在房間內聽得一清二楚,沉默著沒理會。
謝景行也討厭我,所以他縱容著那些闲言碎語。
他總是喜歡跟那些侍女調笑,每每目光掃到我,便收回了笑。
我很識趣,除了晚上,基本不會在他面前出現。
更多時候,我會窩在小廚房裡,幫師傅們打打下手。
這樣平靜的生活持續了不到一個月。
直到有一天晚上,謝景行忽然摸著我的後背,問我叫什麼名字。
你看,謝景行就是這樣的人,驕矜肆意。
偶爾興致來了,關心下腳邊的草芥,如同施舍恩惠。
“奴婢名為阿伶。”
“哪個伶?”
“是伶俐的伶。”
他的手指把玩著我的長發:“怪不得這麼會伺候人。”
我沒說話,靜靜地躺在他的懷裡。
他抱著我側躺:“你太瘦了,我抱著硌得慌。”
“明日奴婢會多吃一些。”
他又說:“以後不要往廚房跑,一股子油煙味,聞得我惡心。”
“以後奴婢會在伺候之前好好淨身。”
我回答得態度恭敬,也沒有半點忤逆的樣子。
可不知道哪句話得罪了他,他忽地翻了個身,把後背留給我,騰出中間好些空位。
我躺在原處,不知如何是好,也不敢隨意觸碰他,便隻能望著床頂發呆。
好久,我聽見謝景行那邊沉沉嘆了口氣。
“笨S了!”
他坐起身,將枕頭摔到我身上,一副要發火的架勢。
“我不抱你,你就不會過來抱著我嗎?”
我笨拙地坐過去,手臂剛要環上他的脖頸,卻又被他狠狠拍開。
手背紅了一片,我沒敢出聲,抬頭卻看到他氣到泛紅的眼尾。
他瞪著我半晌,才懊惱地抓了抓頭發。
“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討厭你。”
6
謝景行莫名其妙生了氣,一連幾天都不說話。
嬤嬤找我問話,我苦思冥想了半天。
“許是世子爺年輕氣盛,對我又實在提不起興致來……”
當天晚上,謝景行的床榻上又多了一個赤裸著身體的美人。
“還別扭呢?”謝景行帶著誘哄的聲音傳來,“怎麼還縮到牆角去了?”
床榻上的夏荷沒說話。
隔著床帳,一陣窸窣聲後,謝景行的聲音帶著些疑惑。
“你最近吃胖了?”
夏荷還未吱聲,謝景行先惱了。
床榻上傳來一聲悶響,夏荷哀嚎一聲,隨後謝景行暴怒的聲音傳來。
“來人!掌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