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結合熱到了。”
“……”
“隻有琴房沒監控。”
“哦。等等……”簡松意反應過來,突然睜大眼睛,“沒監控你是想幹嘛?!”
像猝不及防被捉住尾巴驚恐又慌亂的小貓,讓人忍不住想逗逗。
柏淮輕笑:“一個成年Alpha,和一個發情期的Omega,你說我想幹嘛?”
簡松意掙扎起來:“柏淮,你不是人。”
本來很兇的語氣,因為沒力氣,聽上去倒有些像撒嬌。
“畜生。”
“垃圾。”
“王八蛋。”
“放開我。”
“我跟你沒完。”
……
柏淮聽了一路撒嬌,也不說話。
等到了琴房,才放下簡松意,不等他抬腿踹人,就直接放到鋼琴上,微眯著眼睛,打量著這隻不知好歹的小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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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松意,我記得我說過,事不過三。”
語氣有些危險。
“……”
“你趁著結合熱,往我跟前送,大搖大擺了三次了。”
柏淮此時此刻,還是演出時候的那副打扮,窗外的月光清清冷冷地落下來,勾得他特別像一個撕去了白日偽裝徹底淪為斯文敗類的吸血鬼公爵。
金絲眼鏡下那雙狹長的眼睛,能勾了人的魂兒。
而自己則像不知道那兒冒出來的傻白甜,明知道他不是什麼好人,可是還是忍不住被他蠱惑。
簡松意感受到自己內心瘋狂想要他的念頭,有些慌亂地避開視線:“你,你要幹嘛。”
“臨時標記。”
“不可能。”
簡松意想也沒想。
柏淮耐心解釋道:“你沒有抑制劑,不接受臨時標記,不可能撐到明天早上。”
“我可以。”
“就算壓下去,也會很傷身體。”
“不關你的事。我,簡松意,就算今天晚上死在這兒,也絕對不會要你標記我。”
簡松意語氣十分倔強,偏過頭,也不看他,放在腿側的雙手,指尖狠狠掐入掌心。
“反正我再也不會和你好了。”
眼角有點水汽。
結合熱時期的Omega,總是比較敏感脆弱。
柏淮心軟了,指尖抹過他的眼尾:“但我想和你好。”
“屁,你才不想和我好。你如果想和我好,你為什麼要和柏寒做那種約定。”
“隻要我每次都考滿分,不就行了嗎?”
“萬一考不到呢。”
“我肯定能考到的。”
“我才不相信你,騙子。”
簡松意閉上眼,心口不住起伏,呼吸急促。
其實他現在無比渴望柏淮,想要他的擁抱,想要他的安撫,想要他的標記,想要和他彼此佔有。
可是他是真的犯了倔。
柏淮的那三年,起碼他知道發生了什麼,喜歡和不喜歡,相見和別離,都在他一念之間。
可是簡松意的那三年,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明白,懵懵懂懂,迷茫不安,甚至連個盼頭都沒有,根本不知道還能不能再見。
所以他比柏淮更害怕分別。
所以他會在意為什麼柏淮沒有再主動開口做他男朋友。
所以他會因為想到柏淮有可能又會走而格外生氣和不安。
並不是習慣了被愛的人就一定輕松,沒有學會主動的人,反而更沒有安全感,因為他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努力爭取到自己的愛人。
越想越難過,實在氣不過,又惡狠狠罵了一句:“騙子,你根本不喜歡我,我討厭你。”
本來兇巴巴的一句話,卻無意識流露出委屈。
柏淮嘆了口氣,把他抱進懷裡:“別討厭我。”
信息素一點一點溫柔地釋放,包裹住簡松意,似乎是試圖讓他沉溺其中。
簡松意體內的渴望在Alpha信息素的影響下,開始洶湧流動,就快抵抗不住,嘴上卻兀自撐著:“你不準抱我!”
然而柏淮一點沒松手。
簡松意一邊想推開柏淮,一邊又想把他再抱緊一點,他聞著屬於他喜歡的Alpha的信息素的味道,感覺到理智在一點一點流失。
柏淮本來隻是想安撫他,然而因為極高的契合度,簡松意的信息素不知不覺間已經勾得他動了情,於是他的信息素也在不經意之間,變成了引導。
讓簡松意越來越難以克制。
他卻毫不自知,隻是低聲道:“簡松意,我不是騙子,我說了不會一句話不說就走,就是不會。我和柏寒之間的事,是我和他之間的事,但無論怎樣,我都不會走。”
簡松意咬著牙,低下頭,不回應。
柏淮挑起他的下巴,讓他看著自己:“簡松意,我喜歡你,喜歡到了什麼都能做到的地步,所以你覺得我可能會失誤,但我知道我不會,所以我肯定不會走,你不能生我的氣。”
清冷的聲音,平靜的語氣,卻溫柔到不可思議,簡松意本來還剩三分理智,直接去了兩分。
柏淮卻又猶不自知,一字一句,溫柔而深情:“簡松意,你什麼都可以說,但是你不能說我們是不相幹的人,你也不能說我不喜歡你。從我有記憶起,我所有的人生都與你有關,我不僅喜歡你,我還愛你。你這樣說,我也會難過。”
他頓了頓:“所以你明不明白,我愛你,即使你不愛我,我也愛你。”
我愛你,我他媽愛你,我不愛你才不會生你的氣,才不會管你走不走,我三番五次暗示你,你居然還說老子不愛你。
簡松意本來就被結合熱折磨得難受,被柏淮的信息素擾得亂了心神,聽著他在自己耳邊的低低呢喃,又生氣又難過。
直接抬頭,對著那不說人話的喉嚨就咬了上去。
比上次來得用力,猝不及防的一下,讓柏淮忍不住溢出低低的一聲,帶著極壓抑克制的性感。
“簡松意,你咬了我三次了,總該讓我咬一次回來。”
那聲音正好落在簡松意耳畔,於是他腦海裡的那根繃著的那根理智的弦徹底斷了。
他想也不想,直接把柏淮推坐在他身後的琴凳上,紅著眼角:“不行,隻能我咬你,因為是你招惹我的。”
一手捏住他的下巴,一手兜著他的後腦勺,狠狠咬了下去,霸道又不講理,青澀又笨拙。
柏淮不敢用一點力,怕傷到他,卻又無法克制自己對他的喜歡,於是隻能溫柔地縱容著,回應著,引導著。
玫瑰花肆意瘋長,大雪迷亂。
直到柏淮感覺到有不對勁的時候,才猛然回過神來,摁住了他的手,別過頭,嗓音喑啞:“夠了
簡松意想讓他把腦袋轉回來,柏淮卻用力扣住他的腕骨。
簡松意急了:“不夠!”
“乖,聽話。”柏淮伸手兜住他的後腦勺,抵在自己肩上,“這是在學校,你又不禁鬧。”
聽到學校兩個字,簡松意才驟然清醒了些,身子頓了頓,然後耳朵根燒了起來,沒敢再鬧,卻因為難受,不自覺地了動兩下。
柏淮啞著嗓子:“寶貝兒,求你了,別動了。”
簡松意委屈地發脾氣:“我難受!”
“我知道你難受,所以先讓我標記你,好不好,標記了就不難受了。”
“不好。”
“就輕輕一下,特別輕,我保證明天起來標記就消失了。”
“不。”
“乖,這樣下去會憋壞你的。”柏淮頓了頓,“也會憋壞我的。”
簡松意不回答,他不想被標記,卻憑借著本能,在柏淮頸間胡作非為。
柏淮閉上眼,深深呼吸了幾口:“聽話。”
“不聽。”不講理地撒嬌。
柏淮拿他毫無辦法,卻也不能任他這麼再鬧下去,逼著自己恢復理智,然後捏著他的下巴,強迫他的頭抬起來,看著他,認真道:“臨時標記可以暫緩你的結合熱。”
“不要。”簡松意性子倔,明明都難受得要死了,還是不肯服軟,“憑什麼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雖然不服軟,聲音和語調,卻比誰都軟。
柏淮了解他的傲嬌性子,知道是有希望了,一邊釋放著信息素誘惑著他,一邊溫聲道:“你和我打賭打輸了,耍了一次賴,就當現在還了,行不行。”
“你還說,你搶了我的年級第一,還想咬我,你做夢。”簡松意語氣越來越軟,越來越軟,軟到最後,和撒嬌就沒什麼區別了。
整個人埋在柏淮懷裡,腦袋搭上肩頭,把脖頸露了出來。
柏淮於是低下頭,湊到他露出來的脖頸處,低聲哄道:“那讓我咬一口,期末考的年級第一,給你。”
“gun……nnn……”
滾到最後,低低的,沒了聲音。
Alpha的信息素已經在不知不覺間包裹住了他,滲進了他的肌膚,極高的契合度讓Omega信息素的散發出來,洶湧又猛烈,隻想要更多的屬於Alpha的安撫。
簡松意想讓柏淮抱抱他,柏淮卻隻是不動聲色地用信息素吸引著他,又刻意保持著距離。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簡松意實在忍不住了,討好地蹭了兩下:“你讓我親親,讓我親親行不行。”
柏淮輕輕捻著他的耳垂,低低道:“寶貝兒,讓我咬一口,就給你親。”
耳垂再敏感不過,這簡直是要了簡松意的命。
他受不住,直接塌下身來,額頭抵上柏淮的肩。
柏淮卻似乎還不罷休:“乖,給我咬一口,我什麼都聽你的,行不行。”
跟個妖精似的,這男人,要了命了。
簡松意知道自己算是栽了,咬了咬唇,強撐最後的面子:“那我,勉強恩準你,咬我一口。”
“遵命。”
柏淮笑了一下。
說完手指淺淺沒入他腦後的發間,將他往下摁了一點,然後偏頭,覆上脖頸後方那塊最為脆弱的地方,啟唇,咬了下去,信息素緩緩注入。
那一瞬間,簡松意感受到了一股微涼又強大的信息素注入了自己的體內,一點一點撫平了血液裡所有的躁動,並且在每一個細胞裡烙上了屬於他的印記,完美交融,是他從未體驗的感覺。
而奇怪的是。
並沒有他想像中或者他以為的,會出現的那種臣服和被佔有的屈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