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蜜月旅行。」
我怔住。
他看我傻乎乎的樣子，忍不住輕笑，「有這麼開心嗎？人都傻了。」
我破涕為笑，開心地竄到了他身上。
我當然開心。
我簡直太開心了！
過家家的遊戲玩了這麼久，他終於要開始行動了。
這怎麼能讓我不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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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頭整個埋進他的胸前，深深地吸了口氣。
滿滿的，都是金錢的味道。
9
在泰國的前兩天，他依舊扮演著模範丈夫。
隻是有時會一個人出去打電話，回來時，臉上肉眼可見的欣喜。
直到第三晚，他突然神秘兮兮地和我說。
「小淼，我們一會兒去個地方，給你看個驚喜好不好？」
「驚喜？什麼驚喜？」
「當然不能現在就告訴你呀，到時候就知道了。」
我裝作沉溺在他的溫柔中，乖乖跟著他走出了酒店。
午夜時分，我和他乘坐在湄公河上的一條小船上。
河風夾雜著冷意，我和他都隻穿著件短袖，激起一陣雞皮疙瘩。
「顧深，我們到底是要去哪啊？」我往他的懷裡靠了靠，警惕地指了指船夫。
「那個人看起來好兇，我害怕。」
「害怕？那我把你賣給他怎麼樣？」
他說這話時，燈火映在他的臉上，顯出幾分瘆人的可怖。
「傻子，逗你呢，我保證一會兒去的地方，你會很喜歡的，喜歡到……再也離不開那裡……」
我後背升起一絲寒意，掏出從岸邊買的熱水，灌了幾口。
「你要不要喝點？暖暖身子吧。」
他接過去，喝了幾口。
我又撒著嬌，要他多喝些。
「聽當地人說，這裡面加了什麼藥草，晚上……晚上的時候會更厲害些。」
他拗不過我，也肉眼可見的心情很好，便依著我喝了。
「晚上厲害？哪方面厲害？」船夫操著口不太正宗的普通話看過來。
他眼神猥瑣，不停地在我腿上打量。
「小姑娘，給我也喝幾口唄，一會兒我用得上。」
我不敢看他，瑟縮著將水丟了過去。
……
水黑洞洞的，隻映著幾點星光。
船將要靠岸時，我剛起身，身子便忽地打了個踉跄。
「顧深……我頭好暈……」
顧深要來拉我，可我清晰地看見他的身子也開始東倒西歪起來。
「宋淼，我也……你別走……馬上就有人來……接我們……」
隨著撲通兩聲響，他和船夫雙雙倒了下去。
……
大約半小時後，我接到了一個陌生號碼的電話。
「小淼，你去哪了！」
電話那頭，是顧深急切地詢問。
我喘著粗氣，「我不知道！顧深，你在哪啊！我好害怕……」
「剛才怎麼了，我醒過來，就看不見你人了。」
我急得快哭了。
「我也不知道，剛才莫名其妙就暈過去了，醒過來時，發現有陌生人在翻我們東西，我一害怕，就跑了……」
顧深狠狠罵了句髒話，「媽的，碰上下藥的了，我手機錢包都不見了，我就讓你別買陌生人的東西！」
「你不要兇我……我真的好害怕……」
「小淼，你別慌，聽我說。」他放緩了語氣。
「我找到幾個朋友，借了他們電話，馬上就來找你，你現在在哪裡？」
「我也不知道，我跑進了樹林，我旁邊有一棵好大好大的樹……」
電話那頭的顧深離遠了話筒，好像在和另外幾人說話。
「好的，小淼，你現在就待在那裡不要動，知道嗎？我們現在就過去救你。」
「顧深，我的手機快沒電了怎麼辦啊？」
我呼吸急促，幾乎快哭出來。
「那你先掛斷，電量省著些用。」
他的語氣明顯有幾分慌亂，「我這就來找你！」
「嗯！」
我掛斷了電話。
「姐姐，你在和誰打電話呢？什麼下藥樹林的？」
懷裡的泰國小帥哥不解地問我。
「沒啥，姐姐逗猴兒玩呢。」我笑著在他小翹臀上輕輕拍了下。
他猶豫了下，還是接著說。
「電話那邊有人說話的口音，像是那邊的，姐姐你不要信哦。」
「嘖，你可比某些玩意兒心眼好多了。」我抽出一沓鈔票，塞進他的胸肌裡。
「行了，替我訂張明天回國的機票。」
……
按照原文，宋淼本該S在顧深的手裡的。
若是我昨晚沒在水裡摻點東西，我就會被顧深賣給那邊的犯罪團伙，日夜遭人凌辱，過著生不如S的日子。
至S，還在相信著顧深會來救他。
而顧深呢，拿了一大筆B險金，過著升職發財S老婆的快活日子。
直到後面莫名其妙跳出來個什麼男主，講些什麼宋淼原來是將他這個幼年時的救命恩人誤認成了顧深，她不過是愛錯了人。
愛錯了一輩子。
最後男主一頓打臉顧深，又在宋淼的骨灰前黯然神傷。
什麼狗屁劇情。
我不要做這樣的女人！
我要做，就得是升職發財S老公。
年紀輕輕就坐擁千萬資產，隻能被六七八個體育生圍繞著，不婚不生、孤獨終老的小寡婦。
10
回到國內下了飛機，手機幾百條未接來電。
都是顧深的。
他手機護照都沒了，怕是急得不行。
我回撥過去。
「宋淼！！！你他媽去哪了！！！」
他嗓音嘶啞，幾乎像是野獸的嘶吼。
「我……我就在大樹底下呀……噗……」
我很想繼續表演擔驚受怕的小媳婦姿態。
但很抱歉，一想到以後的小寡婦生活，我就忍不住笑出了聲。
唉，人設崩塌呀。
「我放你媽的屁！」
顧深聲音顫抖，滿是恐懼。
「你他媽到底在哪！」
「我知道你很急，但請你先別急——話說，你給我準備的驚喜，難不成要你自己享受了？哎呀哎呀，太可惜了，你說見到了就舍不得離開了，我怕是無福消受了……」
「宋淼，你……你別開玩笑了，快……快過來接我……」
「接你？去哪兒接你？」
「緬……」
他吐出一個字，卻再也沒法說下去。
伴隨著一個鈍器擊打在肉體上的聲音，他一聲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
一個陌生的聲音傳來，「你說的女人呢？」
「她……她……我不知道……」
「媽的，你耍老子是吧？騙我們在這樹林裡轉了一晚上？女人沒了，說好的錢，總該給我們吧？」
顧深的聲音恐懼地已不似人了，「錢，我有錢……我……我手機不知道去哪了……」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被她拿走了！你們找她，找我老婆，她能給你們錢，很多很多錢！」
隨即電話被人掛斷了。
他伙同那幫匪徒，想把我賣了騙保。
可如今我走了，那幫窮兇極惡之輩又怎麼會放過他呢？
我聽著顧深的慘叫，心情極為舒暢。
沒多久，那邊又打了個視頻過來。
對方是個滿臉橫肉的光頭，臉上沾著幾點血跡。
「你是這男人老婆？」
「暫時還算是吧。」
他調轉了攝像頭，對準顧深。
此時的顧深倒在一片爛泥裡，鼻子斷了，嘴角的血混雜著塵土。
像條瀕S的狗。
「你們想……」
我話未說完, 光頭猛地抄起一把斧頭，狠狠剁在了顧深的大拇指上。
光頭眼神兇狠，「允許你說話了？再多說一個字，我砍你丈夫一根手指。」
我當即給他表演了一段貫口。
「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兒、燒花鴨、燒雛雞、燒子鵝……」
光頭：……
我撺掇, 「怎麼不砍？沒吃飯？」
光頭沉默了很久, 顯然不太想說話。
「贖金五百萬, 就放了你老公。」
我想了想，「我可以先跟他說幾句嗎？」
攝像頭對準了顧深。
「宋淼！宋淼！你一定要救我啊！」
我隻是笑。
「宋淼！我求求你！算我求求你了！就看在……看在我們結婚五年的份上……好不好宋淼……」
「宋淼她已經S了。」我說。
顧深精神臨近崩潰，已經不在意我說了什麼。
或者說，他也從未在意過宋淼的存在。
「他們真的會S了我的，會抽我的血，挖我的內髒……你不知道他們有多殘忍, 你想象不到的……」
宋淼不但知道，甚至還親身經歷過你嘴裡這難以想象的一切。
「那真是太好了。」我面無表情，「我會打賞他們的。」
顧深仍舊不在意我說了什麼，隻是一個勁地求我救他。
綁匪聽得都有些煩了。
抄起一把尖刀猛地對準了顧深的左眼，「閉嘴。」
顧深噤若寒蟬，褲子已經湿了一片。
「好了，準備好五百萬，我一會兒給你個賬戶。」綁匪說。
「啊，這麼多啊。」我瞬間心疼，「可以問個事嗎？」
綁匪語氣不耐，「什麼？」
「就是……可以分期付款嗎？」
綁匪：？
「大不了您也可以分期發貨嘛, 先發隻一隻手, 一隻腳，或者……一顆眼球？」
給大哥幹沉默了。
他還想說些什麼狠話。
我打斷，「行就行不行就拉倒, 我不跟恐怖分子談條件, 謝謝。」
那頭的顧深開始罵我, 罵我背信棄義, 罵我狠毒無情。
謝謝誇獎。
你要求一個惡毒女配講誠信搞善良那一套，實在是有些難為人了。
而這遲到了五年的婚禮，也不過是顧深不願背負拋棄糟糠罵名的無奈之舉。
「作「」顧深捂著左眼發出不似人的慘叫。
我這輩子心情都沒這麼好過，當即就打過去一百萬。
「尾款呢？你想要他哪個部分？」綁匪已經大概明白了我的意思，眼神也同樣興奮起來。
「我改主意了。」我摩挲著下巴。
「你們……有辦法讓一個人變成一條狗嗎？」
綁匪先是怔了怔, 隨即哈哈大笑起來。
「這個，我們是專業的。」
日頭漸落，叢林中隻剩顧深絕望地嘶喊。
……
三個月後, 我正在家跟三個體育生弟弟打撲克的時候，收到了一個特大號快遞。
我讓快遞員幫我搬到了地下室。
「姐姐, 那裡面是什麼？好像有什麼活的東西在裡面……」
「哦, 新寵物罷了。」我招招手, 往地下室走，「你們先玩，我去陪陪他。」
地下室很久沒用了, 滿是灰塵和霉味。
長方體的快遞裡傳來微弱的呼聲。
撕開外面的紙箱，露出來的，是一個巨大的狗籠。
裡面的東西受了驚，拼了命地往角落裡鑽, 脖子上的鐵鏈鐺鐺作響。
「安靜。」我說。
那東西瞬間不敢再動了。
「叫。」
「汪」
看來他們調教得很好。
我笑起來，撿起地上的狗糧，丟到那東西的身前。
「歡迎回家……」
「顧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