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臉色瞬間煞白。
“趙曼,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她尖叫著朝我撲過來,像個瘋子一樣,“你一定會遭報應的!你一定會——”
“砰!”
我一腳踢翻了她的行李箱。
衣服、化妝品、銀行卡,全都散落一地,狼狽不堪。
我低頭,俯視著她,聲音冷得像冰:“滾吧,媽。”
她愣住了,嘴巴微微張開,眼淚掛在臉上,狼狽得像條被主人遺棄的狗。
我轉身走回房間,輕輕關上門,徹底隔絕了她的哭聲。
這一刻,我終於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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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母親離開後的第一天,家裡安靜得可怕。
客廳的沙發上,她常坐的那一角空了。廚房裡,再也沒有她邊切菜邊罵罵咧咧的聲音。她的拖鞋擺在門口,像是隨時都會回來,可我們都知道,她不會了。
她狼狽地走了,連行李都沒收拾幹淨,隻帶走了一張銀行卡和趙航。
臨走前,她惡狠狠地盯著我,眼神裡是咬牙切齒的恨:“趙曼,你這個白眼狼,你會遭報應的!”
我淡淡地看著她:“我隻是讓你得到你應得的。”
她沒再說話,摔門而去。
趙航在門口回頭看了我一眼,眼神怨毒,嘴巴動了動,想說什麼,最終還是一言不發地跟著她走了。
爸爸坐在沙發上,半晌沒說話,隻是低著頭,像是突然老了十歲。
我站在客廳裡,看著這個殘破不堪的家,心裡升起一絲說不出的輕松。
終於,他們都走了。
終於,我自由了。
34
可我很快發現,自由的代價,並不輕松。
母親走後,家裡亂得不像樣子。沒人做飯,沒人洗衣服,爸爸下班後不是抽煙就是喝酒,一句話也不願意跟我多說。
他憎恨母親,卻也習慣了她的存在。現在她走了,他突然發現自己除了工作,什麼都不會,連煮一碗面都會把廚房弄得像戰場。
有一天,他喝醉了,坐在沙發上,目光渾濁地盯著天花板,自言自語:“趙曼,你媽真狠心……她就這麼走了……”
我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沒有接話。
他頓了頓,忽然轉頭看向我,聲音低啞:“你說,她要是知道你以後能出息,她還會不會這樣?”
我愣了一下。
他從來沒承認過我有價值。可今天,他竟然開始思考,如果我有出息,母親是否會後悔?
我緩緩地笑了。
“那你最好等著。”我輕聲說,“因為總有一天,她一定會後悔。”
35
為了盡快離開這個家,我拼了命地學習。
助學金不夠,我就去申請獎學金。學校的資料有限,我就去圖書館翻閱所有能找到的書。晚上,我靠著微弱的臺燈,在試卷堆裡熬到凌晨,直到眼睛酸澀到睜不開。
我要贏。
我要考最好的學校,拿最好的成績,走出這個讓我窒息的家,走向更廣闊的世界。
所有人都在等著看我的笑話,可我偏不讓他們如願。
三年後,我以全市第一的成績考上了重點高中,成了市裡新聞報道的風雲人物。
老師們驚嘆,我的同學們震驚,就連李佳寧都被這條新聞氣得摔碎了手機。
我站在領獎臺上,手裡捧著獎杯,心裡卻隻有一個念頭——
這還不夠。
36
高中三年,我幾乎沒有休息過一天。
每一次考試,我都要拿第一。每一次比賽,我都要贏。我要確保,自己能拿到最豐厚的獎學金,能考上最頂尖的大學,不讓任何人再小看我。
李佳寧看不下去了,終於在一次模擬考試後攔住了我,語氣惡毒:“趙曼,你就算考第一又怎麼樣?你這種人,天生就是下等人,就算進了好學校,也改變不了你窮酸的本質!”
我緩緩地抬頭,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你呢?家裡有錢,學習一般,腦子不太好,性格惡劣,人生隻有嫉妒。”
她的臉色瞬間變了,氣得發抖,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對了。”我眨眨眼,語氣溫和,“你爸最近在競標那個政府項目吧?可惜,他的競爭對手,正是我未來的導師。”
李佳寧瞪大了眼睛,臉色慘白:“你……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我輕笑,“隻是提醒你,小心點,別讓你爸辛辛苦苦掙來的錢,一夜之間全沒了。”
李佳寧終於崩潰,捂著臉跑開了。
這一刻,我才真正感受到——復仇的快感,原來這麼美妙。
37
高考那年,我考上了全國最頂尖的大學。
填報志願那天,爸爸站在我身後,沉默了很久,終於問了一句:“趙曼,你真的要走?”
我頭也不回地說:“當然。”
他沉默了一會兒,嘆了口氣:“你媽……最近給我打過電話。”
我的手指一頓。
“她聽說你考了第一,很驚訝。”爸爸苦笑了一下,“她問我,你是不是還恨她。”
我淡淡地笑了。
“她現在才想起來問?”
爸爸嘆了口氣,沒再說話。
我看著填報志願的網頁,手指輕輕一點,毫不猶豫地選擇了最遠的城市。
從今天起,我和他們,再無關系。
38
十年後,我站在大學講臺上,面對臺下成百上千的學生,目光平靜而堅定。
我是全國最年輕的985教授,站在了無數人仰望的位置。
我曾經以為,復仇的終點,是看到所有人後悔、痛哭、求我原諒。
但後來我才明白,真正的復仇,不是回頭看那些可憐的人,而是徹底甩開他們,讓他們連仰望我的資格都沒有。
有一天,我在辦公室裡接到一個陌生的電話。
是母親的聲音。
她的語氣小心翼翼,帶著一絲期待:“曼曼,這些年……你過得好嗎?”
我輕輕一笑,聲音平靜而疏離:“你哪位?”
電話那頭,母親的呼吸猛地一滯,沉默了很久,最終啞著嗓子低聲道:“對不起……”
“對不起?”我笑了,“現在才說,有意義嗎?”
她的聲音顫抖:“曼曼,我隻是……”
我打斷她,語氣淡漠:“別再給我打電話了。”
然後,我直接掛斷。
窗外陽光明媚,灑在我的書桌上,幹淨透亮。
我終於明白,復仇最好的方式,不是讓他們後悔,而是讓他們——再也無法接近我的人生。
這一生,我隻屬於我自己。
39
我成了教授,站在講臺上,面對一群年輕人,俯視他們,就像當年那些人俯視我一樣。
我很清楚,世界是不公平的。
有些人生來錦衣玉食,父母精心鋪路,哪怕是蠢貨,也能順順利利地過完一生。
而有些人生來就是垃圾,掙扎、痛苦、卑微,即便拼盡全力,也隻能換來一口苟活的空氣。
我從小就明白一個道理——窮人不配生孩子。
可惜,我太遲才看透這一切。
所以,當我終於站上高位,擁有決定別人命運的權力時,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清理垃圾。
40
我很喜歡我的優等生們。
他們家境優渥,談吐得體,穿著幹淨整潔,身上帶著從小耳濡目染的自信。他們的父母在社會上有影響力,送來感謝信,甚至會私下宴請我。
而那些家境貧寒的學生呢?
衣服永遠洗得發白,鞋子破舊,食堂裡吃最便宜的飯,眼神躲躲閃閃。像極了小時候的我,低賤、可笑、令人作嘔。
我討厭他們。
但我不會趕他們走——我要讓他們自己滾。
我開始區別對待他們。
優等生們的論文,我隨便改改就給高分;家境差的學生,我雞蛋裡挑骨頭,讓他們無論如何都無法通過。
你們既然生下來就是廢物,那就別妄想翻身。
41
程浩就是這些廢物中的一個。
他是貧困生,家在農村,父母都是農民,靠種地供他上學。他長得高高瘦瘦,成績很好,沉默寡言,目光清澈,仿佛還天真地相信這個世界是公平的。
我最討厭這種眼神。
所以,我決定讓他明白現實。
他找我改論文時,我讓他等了整整三小時,最後隻是隨便掃了一眼,扔回去:“不行,重寫。”
他抿著嘴唇,眼底壓著委屈,卻還是點頭:“好的,老師。”
他按照我的要求改了兩次,三次,四次,我依舊一字不改地打回去。
他急了,終於忍不住問:“老師,我哪裡錯了?”
我笑了,靠在椅背上,語氣漫不經心:“你錯在不該生在這樣的家庭。”
他愣住了,臉色蒼白,嘴唇微微顫抖。
“程浩,你知道嗎?”我輕聲說,“像你這樣的人,就算再怎麼努力,也不會有出路。”
他握緊拳頭,指節發白,像是在拼命忍耐什麼。
我喜歡這種眼神。
憤怒,委屈,不甘,卻又無力反抗。
就像當年的我。
可是我當年沒人救,你又憑什麼奢望有人救你?
42
後來,程浩還是過不了畢業論文。
他求了我很多次,我依舊不松口。
“老師,我真的很努力了……”他的眼圈泛紅,嗓音發啞,“如果不能畢業,我的獎學金就沒了……我家供不起我再讀一年……”
我笑著點了一支煙,吐出一口煙霧:“那你打算怎麼求我?”
他愣住了,眼裡浮現出一絲驚恐。
“程浩,世界就是這樣的。”我低聲笑道,“有些路,不是靠努力就能走通的。”
他臉色蒼白,後退了一步:“……老師,我……”
我起身,慢慢走向他,伸手摸上他的臉:“聽話,我可以讓你畢業。”
他猛地推開我,滿臉厭惡,聲音都在發抖:“你……你瘋了!”
我冷下臉,眯起眼睛:“程浩,你最好想清楚,你得罪的是誰。”
他轉身逃走了。
但我知道,他逃不掉。
43
幾天後,舉報信寄到了校長辦公室。
程浩,舉報我。
我站在辦公室裡,面無表情地聽著校長訓斥:“趙曼,你瘋了嗎?你居然對學生做這種事?!”
“瘋?”我笑了一下,語氣嘲諷,“我隻是在告訴他們現實。”
校長臉色鐵青,狠狠拍了一下桌子:“現在所有人都知道了!你完了!”
我淡淡地看著他,沒有任何驚慌。
“完了?”我輕聲重復了一遍,慢慢靠近他,嘴角帶著一絲笑意,“校長,你確定嗎?”
他身體一僵,眼神躲閃了一下。
我當然知道他在怕什麼。
這麼多年,他早就習慣了我的“特殊手段”,那些家境貧寒的學生在他眼裡,和垃圾無異。
他不會真的為了一個窮學生,犧牲我。
我正準備開口,辦公室的門忽然被狠狠踹開。
警察衝了進來。
“趙曼,你被舉報了。”
44
警局的燈光白得刺眼。
我坐在審訊室裡,面前是厚厚的一摞材料,都是我這些年對學生的惡行證據。
程浩坐在對面,眼裡滿是憤怒和厭惡。
“趙曼,你還記得你小時候被人欺負的感覺嗎?”他咬牙切齒,“你為什麼要變成你最恨的人?”
我盯著他,忽然輕笑了一聲。
“因為我終於明白,世界就是這樣運轉的。”
“強者踩在弱者的頭上,而弱者,永遠沒有翻身的機會。”
他SS地瞪著我,拳頭緊握,手指發白:“你不會再有機會了。”
我點點頭,笑容淡漠:“你說得對。”
我輸了。
但這不重要。
因為這個世界,永遠不會變。
貧窮的人,依舊在掙扎,痛苦,卑微,而那些站在高處的人,依舊在俯視他們,隨時可以碾碎他們的人生。
這一次,我被碾碎了。
可未來,還是會有更多像我一樣的人,踩在別人的頭上往上爬。
遊戲,還會繼續。
隻不過,這一次,輪到我出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