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人間十年》, 本章共3590字, 更新于: 2025-06-12 15:24:48

這是我S後的第十年。

我葬在一個鳥不拉屎的地界。

這天,幾個男人綁著一個女孩打我墳頭經過。

女孩看上去像是個富家千金。

聽男人聊天是要去給山裡一戶人家配陰婚。

我飄到他們耳邊問:「喂,換成我行不行呀?」

果然,鬼魂是沒法和活人交流的。

可真無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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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當我垂頭喪氣地準備飄回去時,餘光卻掃到女孩的視線。

她在看我?我大喜過望,飛身上前。

女孩瞳孔微縮,隨後便緊閉雙眼,哭得比剛剛還兇。

聽得幾名男人不耐煩,「大喜的日子哭什麼哭!」

見此情形,我敢打包票她是真的能看到我!

我的投胎大業要成啦!

1

我猜,我的家人不喜歡我。

否則,這十年來,他們應該不會不來看我。

其實我連自己有沒有家人都不知道,我並沒有生前的記憶。

夜裡,我坐在枝頭,啃著隔壁老李頭的供果。

擱在以往他肯定是要惱的。

起初,像老李頭這樣的鄰居還有許多。

後來,他們就陸陸續續地被叫去投胎,如今,連老李頭也不例外。

就隻剩下我一人,看著春去冬來,歲月流轉。

他們都說,是我執念太深,所以才等不來投胎。

可我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又哪來的執念?

看著就要比我高的墳頭草,不免有些唏噓。

吃完桃子,我正要去老李頭的墳前掰香蕉,就瞧見幾個男人綁著個女孩打我墳前經過。

聽他們聊天是要去給山裡一戶人家配陰婚。

「喂,換我行不行呀?」我忍不住在一旁打趣。

2

為了我的投胎大業,我跟著隊伍七拐八拐地來到一戶人家。

男方的家人似乎對女孩長相頗為不滿。

我正吐槽,這女孩長得多好看呀!

白嫩嫩的,像一掐就能掐出水來。

就聽男方母親說:「眼角有痣看著晦氣。」

又是好一番討價還價,這才把女孩送去靈堂。

期間,女孩似乎也已經麻木,愣愣盯著棺材,哭都不哭。

直至我開口和她說話,她這才一縮脖子,渾身顫抖起來。

「你能看見我吧?」

她沒回應,就隻是把頭壓得更低。

「別怕,我不是壞人……呃壞鬼。」

「這樣。」我突然出現在她身下,看著她笑,「我們做個交易。」

「你幫我找回記憶,我幫你對付這人。」

說完,我就用下巴點點棺材,「如何?」

深夜。

院裡突然刮起陣陣妖風,就連靈堂裡的木窗也跟著吱嘎作響。

隨後,屋外竟響起陣陣童謠。

要不是因為大家都是鬼,怕是連我也會被他唬到。

我就不信,沒個千八百年的道行,他能作出什麼妖來?

眼見窗外有道黑影靠近,我連忙催促女孩兒抓緊把棍子燒給我。

隨後,就聽「媽呀!」一聲。

一個捂著大包的小年輕,被我揪著衣領拽到後院。

看著瑟瑟發抖的小男孩,我不懷好意地掂起木棍,「要談談嗎?」

3

次日一早,男孩母親便火急火燎地趕來靈堂。

握著女孩的手,就把她往屋外帶。

怕女孩不認路,女人還讓老公親自開車送進市區。

直到下車,女孩這才想起來問我,「你這是怎麼做到的?」

「你猜?」我故意裝作陰險的樣子衝她一笑。

其實,是昨晚在我的棍棒教育下,男孩給自己的母親託夢。

說女孩是他的恩人,讓他母親好生把女孩給送走,才有了今早的一幕。

「昨天的男孩呢?」她戰戰兢兢地問我。

我舔舔唇,「被我吃啦!」

她當即便面色慘白,逗得我差點笑出來。

但我還是不忘補充,「你要不聽話,我也把你吃掉!」

「嗚嗚……我聽話還不行嗎?」

隨即,她就被嚇得「啪嗒啪嗒」掉起小珍珠。

可真好玩!

我被女孩帶回家中,剛走進臥室,她就用被子把自己蒙住。

對我露出半截眼睛,「我要怎麼才能幫你?」

「我不知道。」我搖搖頭直言不諱道:「我不記得生前的事。」

這可把女孩給難倒,鼓著腮幫思索好半天,這才跳下大床跑出臥室。

看著她裹著一床棉被在屋裡來來回回地跑。

我忍不住吐槽:「你比我還像鬼。」

半晌,女孩這才帶著紙筆,匆匆跑回。

隨後,她便閉著眼吐著舌頭,朝我豎起拇指。

「……」

沉默片刻,我開口道:「我也知道我很棒,但你別擺出這樣俏皮的表情——怪讓人誤會的。」說完,我就感覺臉頰一陣燥熱。

女孩癟起嘴角,鼻孔微張,「我在給你畫素描。」

「這樣。」我很淡定。

……

她是在憋笑吧?

是吧!!!!

法海快來把我收走吧!

我不想投胎啦!

4

半個鍾頭過後。

嘴角含笑的我,終於忍不住垮起批臉。

「诶呀!」女孩皺眉,「我還沒畫完呢!」

即便如此,我還是好奇地走上前。

「……」

「像嗎?」她眨著星星眼問我。

我當即擺出一副少騙我的神情,「我雖然沒有記憶,也沒法照鏡子……但我確信,老娘絕對不長這麼醜!」

「行吧。」她有些惋惜地將畫紙揉成一團,衝我龇牙,「嘿嘿,我爸說得對,我果然不適合畫畫。」

「確實。」我贊同地點頭。

整整一天,女孩都在床上翻來覆去。

一會兒靈光一閃地笑著看我,一會兒有些失落地搖搖頭。

最後,她開始變得煩躁起來,狠狠將枕頭丟到牆上,丟完還不忘來看我的反應。

「事已至此,先睡覺吧。」我無奈地嘆氣。

畢竟,隻有她能看到我,可不能把人家往S路上逼。

次日一早。

才剛睜眼,女孩就大口大口喘起粗氣。

直說昨天夜裡鬼壓床,差點沒把她給嚇S。

罪魁禍首的我,心虛地挖起鼻孔,安慰她說別太累。

「太累是容易這樣。」

昨晚,我隻是想坐她身上試一下,沒想到真的會呢。

一連幾天,我倆都一無所獲。

倒也不是一無所獲,最近的新劇是真的好看!

這天,我正吃著她燒給我的零食,和她窩在沙發上追劇。

房門便「咚——」的一聲,被人一腳踹開。

「爸爸……」女孩身子一顫,滿眼惶恐地望向男人。

男人卻二話不說地走進房間,抓著女孩的頭發便將她拖進臥室。

「住手!」我拼命地想要上前阻止,但卻隻能穿身而過。

視線相對的一瞬間,女孩拼命地對我搖著頭。

我這才偏過身,不去聽,不去看。

可即便是如此,悽厲的哀嚎聲還是直擊著我的心靈。

而下一秒,我就被一股突如其來的恐懼感侵襲。

閉塞的洗手間,破碎的鏡面,鮮血,發絲……

無數細碎的畫面湧進我腦海,編織成一段塵封已久的記憶。

記憶當中,一個臉上帶疤的男人正抓著我的頭發,將我往洗臉池裡按。

頭皮撕裂帶來的痛感讓我大聲地尖叫著。

可他卻是絲毫不為所動,一下一下地將我的頭撞向鏡面。

「不是教過你要當一個好孩子?為什麼你還會被退回來?」他附在我耳畔低語。

隻是再尋常不過的語氣,就足以讓我渾身戰慄。

後來,打房門外闖進來一名少年。

「誰允許你進來的?!」

面對著男人的訓斥,少年卻絲毫不讓步,抓起地上的碎玻璃,便狠狠朝著男人撞去。

男人捂著傷口,吃痛地跪倒在地。

少年便借機扯上我手腕,拉著我一路狂奔。

我試圖看清少年的樣貌,可他的臉上卻始終攏著一團光。

記憶至此戛然而止。

5

再回過神,已經不知道過去多久。

在父親的注視之下,女孩換好一身露骨的衣裳,對著鏡頭便開始搔首弄姿起來。

至此,女孩的父親才滿意地揚起嘴角。

在將直播打賞全部提現以後,吹著口哨大搖大擺地離去。

女孩頹然坐在床邊,她沒有哭,隻是木訥地盯著窗外的夜色看。

半晌,她才好似發現什麼新鮮事物般,笑著抬手,將窗外一顆星星指給我看。

「快看!這顆星星——」

還不等她把話說完,我就有些心疼地上前,虛虛地將她罩住。

「想哭就哭。」我啞著嗓子開口,「哭出來好受些。」

「好亮。」她說。

隨後,她就捂著臉,泣不成聲。

夜裡,我們兩個就坐在飄窗上,一顆一顆地數著星星。

許久,我才開口道:「我好像想起一些記憶。」

「真好。」她笑著抬眼瞥向我。

想到那段記憶,我扯起一抹苦笑來,「不好。」

「和我說說你的故事吧,說不定我能感同身受呢。」

女孩名叫許七然,父親是個賭鬼。

每次輸錢,他就會拿母親撒氣。

最嚴重的一次,母親差點就被父親打S。

以至於後來母親身體一直不好,在帶她離開父親不久後,就因病離世。

後來,她是被外公外婆給拉扯大的,教她認字,供她讀書。

大學的時候,許七然第一次接觸自媒體,就試著做起一名UP主。

起初,一直不溫不火,直到畢業她才找到屬於自己的風格也開始小有名氣起來。

平時發布的作品,更是被別人做成切片,發布在各大短視頻平臺。

她的父親,就是因此找到她的。

父親賴在她家裡不走不說,就連外公外婆也被他氣S。

每次賭輸,他都會找許七然拿錢。

甚至胃口也越來越大,他開始不滿足許七然做UP主所賺到的錢。

聽人說擦邊直播來錢最快,他就逼著許七然開直播。

她不答應,就要打她。

要不是以S相逼,許七然的父親甚至要讓許七然去陪金主睡覺。

這次打她,是因為許七然造假病歷。

可笑的是,在他拿到絕症病歷後,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把許七然賣去配陰婚。

「為什麼不逃呢?」

面對我的不理解,許七然隻是淡淡吐出兩個字,「怕S。」

她怕一旦被父親再次找到,她會被父親打S。

夜風將窗子掀開一角,吹亂她的發絲。

在清寒的月光下,眸光晦暗地望向遠方。

我突然想起那名少年,於是隔著窗上的倒影對她笑著,「我帶你逃走吧。」

6

「小兔崽子!你敢打我?」老太太怒目圓睜,扯上許七然的手腕,就把她往面包車上拽。

「帶回去先餓你個三天,不怕你不聽話。」

這是我帶許七然逃離的第二天。

在相繼經歷過行李被偷,錢財被騙以後。

現在她正因為好心幫老太太找孫子,而被人販子挾持。

情急之下,我趕忙對著她大叫:「許七然,快把身體借我!」

她將臉皺成個包子,費力地朝我伸出手。

指尖相觸的一瞬間,一抹白光將我吞噬。

再睜眼時,我已經能操控許七然身體,對著老太太胳膊猛地咬去。

「诶呦!」老太太吃痛地松手,憤憤地咬著牙,「你他媽屬狗的?」

說著,她便招呼起車上的男人,「還看!快去抓呀!」

「看老娘抓到你扒不扒你的皮!」老太太在後面氣得直跳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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