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央央念香》, 本章共3331字, 更新于: 2025-06-12 15:19: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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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紀千回婚後第七年,他補給了白月光一場婚禮。


 


我坐在臺下看著他們交換戒指和誓言,周圍是朋友的慶祝和歡呼。


 


我看著這個自己愛了十年的男人,哀莫大於心S。


 


他記得補給白月光一場婚禮,而我連婚戒都隻是一根紅繩。


 


望著他們的幸福,我心想自己也真是夠賤的,走什麼苦情女主戲。


 


衝上去女的一巴掌,男的更是降龍十八掌。


 


“佩央,她等了我這麼多年,臨S前就這一個願望,我不能對不起她。”


 


我一巴掌扇了過去:“你他媽當自己是許願池裡的王八,也沒見你天天爆金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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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沉默地坐在角落,看著臺上新娘新郎交換戒指和誓言。


 


圍觀的小姑娘感動得稀裡哗啦,說這輩子要是有這麼一個婚禮就好了。


 


瞧著紀千回早上的信息:“親親老婆,我要出差一段時間,早餐在廚房別忘記吃,回來給你帶禮物和紀念品。”


 


我隻覺得莫大的諷刺。


 


曾經何時,我也這樣憧憬過自己的婚禮。


 


不用太盛大,隻要三五好友聚在一起。


 


可我沒有婚禮,隻有數不清的借口。


 


他說,他奶奶臨終前想看到他領證結婚,我理解他。


 


他說,頭三年是奶奶的孝期不能辦婚禮,我理解了。


 


他說,自己工作忙沒有時間勻給這種事,我沉默了。


 


如今,臺上的新郎是我的法定丈夫,臺上的新娘是他的白月光。


 


而我這個正牌妻子坐在下面是觀眾。


 


“我愛他迷人的煙草味,愛他在無數個深夜裡疾馳而來的身影,也愛他幸福快樂的模樣。”


 


“啊啊啊,好浪漫啊!這難道就是成熟男人的魅力!迷人的煙草味,好帶感啊!”


 


我麻木地聽著他們幸福的宣言,心漸漸沉入塵埃。


 


我是制香師,從不用任何帶香精的產品,煙草更是大忌。


 


既是為了保護嗅覺,也因為我有咳疾。


 


紀千回從前吸得狠,滿身都是煙草味。


 


每次和他在一起都會沾染這種味道,我咳得厲害又遇上流感,成了肺炎。


 


我躺在醫院裡渾渾噩噩地吊瓶發燒,紀千回跪在地上毫不留情地抽自己。


 


從那以後,他徹底戒了煙,身上也不再噴任何香水。


 


他說,夫妻是一體,總要彼此包容,戒煙算不得什麼大事。


 


近兩年,我又聞到了若有若無的煙草味,激得我咳個不停。


 


他向我道歉,說自己壓力太大了,偶爾抽一根。


 


他不停地、反復地道歉,可再也沒戒下過。


 


禮成,所有朋友衝上去放禮花喝彩,歡呼雀躍。


 


這是他們的共同朋友,也是平日裡殷勤地叫我嫂子那群人。


 


果然,蛇鼠一窩。


 


“什麼味道?”


 


“前調像香火塵埃,中調像雨後青松,尾調是太陽的味道,好好聞啊,誰知道在哪買嗎?”


 


嗅到熟悉的味道,我下意識抬頭看。


 


臺上一群人把一瓶香水倒進泡泡機裡,斑斓的泡泡帶著獨有的芬香四處散播。


 


周圍人的驚嘆讓我怒不可遏,我直接衝上臺一巴掌扇到紀千回的臉上。


 


周遭瞬間靜了下來。


 


那些朋友尷尬地收起手中的禮花,喏喏地喊我嫂子。


 


“咣當——”


 


香水瓶掉在地上又滾落臺下,碎得一幹二淨,殘餘的香水也流得一幹二淨。


 


眼淚應聲而落。


 


紀千回嗅到空氣中的味道,瞬間慌亂地爬在地上撿著那些殘存無幾的碎片。


 


“佩央,對不起佩央,我不知道他們會拿這一瓶。”


 


我又一巴掌摑了上去。


 


江雅萱看不下去,心疼地捂著他的臉。


 


“這都是我拿的,你有什麼氣衝我撒,打紀哥哥算什麼本事。”


 


我氣到極致反而冷靜下來:“紀千回,那你告訴我,你們在幹什麼?”


 


周遭靜得呼吸聲都放輕。


 


誰人不知,我和他紀千回結婚七年都還沒辦婚禮。


 


理由是忙,忙到沒有時間跟妻子辦婚禮的人,如今給了別的女人一場盛大的婚禮!


 


“佩央,雅萱等了我這麼多年,她就這一個願望,我不能對不起她。”


 


多麼深情的話語,多麼潸然淚下的理由。


 


“所以呢,你就對不起我,你明知道那瓶香水是給誰的!!!”


 


“我……”


 


不等他開口,我抄起酒瓶直直的砸了下去:


 


“你他媽當自己是許願池裡的王八,也沒見你天天爆金幣!”


 


“重婚罪,等著法院的傳票吧!”


 


2


 


我疲倦地靠在車窗上,過往一幕幕浮現在眼前。


 


我和紀千回是高中競賽認識的,沒有俗套的狗血故事,有的隻是你S我活的博弈。


 


在數學競賽上他以一分之差位列第一,而我是那個老二。


 


靠著晝夜不停的刷題,最後在決賽上一舉反S,拿下復旦的保送資格。


 


頒獎典禮上,那是我第一次正眼瞧我的手下敗將。


 


後來,我們又一同參加清華的英語競賽。


 


筆試部分我遙遙領先,唯獨敗在口語上。


 


聽著紀千回流利又正宗的口語,我心知自己輸了,沒有不甘、沒有嫉妒,有的隻是坦然。


 


走出清華大學的大門,媽媽趕忙給我圍上圍巾、奉送上熱乎乎的紅糖姜茶。


 


“您的老父親在家煲烏雞湯等候公主殿下賞臉品嘗。”


 


“準了,我的老母親記得替我把控口味。”


 


媽媽沒問我結果如何,他們也從不在意結果,隻要我開心就好。


 


“阿姨你好,我和宋佩央同學一同參加好幾場比賽,想留個聯系方式。”


 


紀千回熱絡地跟媽媽打招呼,江雅萱乖巧又不屑地陪在他身邊。


 


礙於媽媽的歡喜,我捏著鼻子留了爸爸的電話。


 


他這次贏過我又怎樣,他的能力不如我!


 


事實證明,沒有英語競賽,我照樣憑著高考成績裸分考上清華大學化學系。


 


在香氛並不流行的年代,媽媽對我的選擇雙手雙腳的支持。


 


“我的央央是最棒的!媽媽永遠支持你,幹不成就回家,我難道還養不起你了。”


 


她會把房間打掃得幹幹淨淨不影響我的嗅覺,會買各種鮮花和樹種給我靈感,會在深夜給我披上一條毯子,也會在廚房永遠煨著我喜歡的甜茶……


 


下車走到熟悉的小區,抬頭卻再也看不見那一盞為我亮起的燈。


 


突然,暖黃色的燈光打開,我不可置信又跌跌撞撞跑到家門口。


 


仿佛老爸依舊會站在餐桌前笑呵呵地喊我吃飯,媽媽會雙手捂在我的耳朵上滿眼心疼地問我冷不冷……


 


可真等我推開那扇門,是紀千回拿著碎得不成樣子的香水瓶,站在原地守株待兔地等我。


 


他了然的目光讓我覺得諷刺。


 


是吃準我除了這裡無處可去,是知道我會慣性地尋找爸媽的安慰。


 


“對不起佩央,我現在就讓秘書準備我們的婚禮,我一定會給你最好的婚禮!我錯了,你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


 


或是殘餘的香水仍在盡心盡力地揮發,或是恍然間我又嗅到了熟悉的媽媽的味道。


 


“你知道這瓶香水是送給誰的,你怎麼…怎麼敢的啊!”


 


紀千回跪在地上一言不發:“對不起,我不知道他們會拿這一瓶的。”


 


嗅到他身上的煙草味,我又咳了起來。


 


咳到我彎腰止不住的惡心,咳到我眼眶發酸。


 


“央央,央央你別嚇我!你別嚇我,這世界上我就剩你一個親人了!央央!”


 


我聽得想笑,他隻剩我一個親人。


 


可因著他,我失去了所有的親人,此身孑然。


 


3


 


再次醒來,紀千回守在病床前紅了眼。


 


“央央,我錯了,我會補給你最盛大的婚禮,我們會有很多孩子。以後我就老老實實守著你過日子,好不好。”


 


從他手中抽手而去,我起身和他四目相對。


 


“紀千回,你愛我嗎?”


 


“央央!我愛你!你是這世上我唯一愛的女人!”


 


眼底的蔑笑一閃而過:“那你就和江雅萱斷了所有聯系。”


 


“這……央央,雅萱她得了很嚴重的病,不能沒有我,我不能到這時候拋下她。央央你放心,我的心是你的,從來都是你的。”


 


我點點頭,還沒開口,他的電話又奪命一樣響了起來。


 


那邊是他那些朋友焦急地呼喊,讓他趕緊過去,江雅萱又犯病了。


 


他下意識地拔腿而跑,末了頓在原地讓秘書已經安排一切,讓我安心養身體。


 


他剛出去,“犯病”的江雅萱就來到我病房。


 


刻意地炫耀著她手上的鴿子蛋鑽戒。


 


“紀哥哥給我買的,這是我們的婚戒,比你手上那破爛玩意兒值錢多了!”


 


確實,紀千回願意花幾百萬給她買鑽戒,而我至今仍然是他“親手”做的一根紅繩。


 


我拔下針管,一巴掌扇到江雅萱的臉上,抬手SS鉗住她的下颌。


 


逼著她不得不看著我:“胃癌晚期報告單好用嗎?”


 


抬手又是一巴掌扇了過去:“小腦完全不發育的臭蟲,誰給你的資格在我面前叫囂。”


 


“你幹什麼!她身體不好你不知道!”


 


紀千回趕忙跑進來心疼的扶著她,滿心滿眼的小心翼翼。


 


“你身體不好就別亂跑了,佩央不是不講理的人,我會和她溝通的。”


 


我一腳踹在紀千回腿窩,連帶著兩個踉跄地跌坐在地上。


 


抬手把包裡的資料摔在他臉上:


 


“好一個胃癌晚期,玩鷹的被鷹啄了眼。”


 


“你們倆還真是婊子配狗,天長地久。”


 


紀千回不可置信地翻看著那些聊天記錄和檢查報告單,江雅萱直接崩潰。


 


“賤人!你就是個賤人!活該你S了爹媽!”


 


“你不知道吧!那天是我給紀哥哥打電話,他答應陪我過生日的,我才是他的福星,否則他就得跟著你這個喪門星倒霉碰上車禍!”


 


我踉跄地跌坐在病床上,SS地盯著紀千回,他卻不敢抬眼看我。


 


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我抬手發狠地扇著自己。


 


紀千回奶奶去世後,紀家陷入戲劇般的爭奪家產。


 


婚後第三年,他基本掌握了紀氏的控制權,我也懷上了孩子。


 


那一天,他開心得像個小孩,幼稚地把耳朵貼在我肚子上。


 


爸爸笑他幼稚,媽媽一巴掌拍在他身上:“半斤笑八兩,你當初跟千回也沒什麼兩樣!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途中他接電話匆匆離開,爸媽開車送我回家。


 


我們被蓄意報復,面包車直愣愣朝我們撞了過來。


 


媽媽當機立斷把轉彎,駕駛座硬生生承受了最大衝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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