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鬼王被我S了。
在隻有她一個人看見的幻象裡,蘇軟涕淚橫生,“我也沒辦法,我如果不那麼說他就會S了我,我也想活著。”
在我的視角裡,蘇軟像個對著空氣求饒哭泣的瘋子。
“師姐?”柳溪抱著柴火靠近了,“她怎麼了?”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罷了。”我揮揮手,把蘇軟扔到了念歸山下。
聞之這兩日心情不好,看見了蘇軟,隻怕又要難過。
“哦,好,師姐,吃飯了。”
柳溪催促我吃飯。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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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之最近狀態很差,他失去了一隻耳朵和尾巴,每天都處於自己已經毀容的惶恐中。
聞之的晚飯是我端給他的。
聞之躲在被窩裡,拉起被子把自己蓋了起來,不讓我看他。
“之之,吃飯了。”
我喚道。
“師尊,你放下吧。”聞之不敢把臉露出來讓我看見。
“之之,”我走到聞之床頭,戳了戳他鼓起來的被子,“出來,師尊又不會嫌棄你。”
“真的嗎?”聞之緩緩探出頭來。
“真的。”我摸上聞之的耳朵斷掉的那一個橫截面,已然結疤了,“我永遠不會嫌棄之之的。”
聞之是我唯一的徒弟,當師傅的要對徒弟負責。
我從乾坤袋中掏出一瓶藥膏,一點點給聞之抹上。
藥膏的藥性偏烈,耳朵又是聞之的敏感地帶,聞之的身體在我手下不停地顫抖著身體。
“很痒是不是?”
“嗯……”聞之難耐著,“師尊重一點,重一點就不痒了。”
“好。”
從聞之屋裡出來,外頭的柳溪眼神復雜地看向我。
“怎麼了?”我問她。
“沒啥。”柳溪回道,隻是看我的眼神更像看個變態了。
7
我將蘇軟困在幻陣裡三天才將她放了出來。
這三天裡,結合蘇軟發瘋時說出來的那些話,再結合一下蘇軟口中的彈幕,我也徹底弄明白了聊城瘟疫的真相。
蘇軟是個異世而來的攻略者,要攻略她的師尊、鬼王、魔尊和佛子。
她在攻略佛子修塵的時候被修塵發現身上有鬼王的烙印,便扯謊說聊城的人曾經為了討得鬼王的歡心將她當作鬼王的新娘獻祭了上去,她九S一生才從鬼王那裡逃出來。
蘇軟的眼裡滿是悽惶,“或許是我哭得太可憐了,他沒S我,他說要為我報仇,我不敢攔他,竹離,求求你,我也不想S那麼多人的。”
“是不敢攔他還是沒攔他?”我問蘇軟。
“我不敢,求求你,竹離,別再問我了。”蘇軟哭得梨花帶雨,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一聲又一聲轟隆巨響傳來。
天一宗的護宗大陣被人破壞了,三天了,救蘇軟的人最終還是來了。
我的手下敗將,魔尊。
三十年前,我曾率領修真界進攻魔界,將魔尊封印於無盡深淵之下。
而現在,我氣笑了,目光落在蘇軟身上,是誰,是哪個大聰明把魔尊給我從無盡深淵中放出來了。
魔尊多少年前就被我打殘了,到現在都沒辦法化成人形。
十幾年過去了,他現在隻有身體是人形,頭還是黑牛頭。
我趕到時,蘇軟正楚楚可憐地倚靠在魔尊的胸膛上,黑牛頭的鼻孔裡噗嗤噗嗤地冒著氣。
我看著魔尊那磕碜的樣子,眼神復雜地看向蘇軟,“你是真餓了。”
【現實版美女與野獸】
【官方更新劇本了,這個女配是修真界第一人,男主魔尊當年就是被她封印的】
【程序員回老家結婚了吧,修不了bug就改劇本是不是】
……
彈幕上的那群“人”似乎也不太能這個男主過於抽象的外貌。
我隱居念歸山多年,修真界許多人都不知道隱居在此,被封印多年的魔尊顯然也沒想到。
隨著我心念一動,留影珠開始記錄下這些畫面來。
魔尊、佛子、蘇軟,一個兩個三個,我都要送到誅魔臺上去。
誅魔臺該誅的,應該是真正的罪人,而不是我可憐無辜的小徒弟。
魔尊夜辰明看見我,臉上霸道狂狷的神情徹底龜裂,抱著蘇軟就要逃跑。
我的劍光和魔尊離開的空間裂縫一同出現。
劍光斬落了魔尊的一個牛角,夜辰明也抱著蘇軟跑了。
我並不著急,留影珠在我的手心裡發著燙,蘇軟的靈魂上也被我打上了烙印,天涯海角,她逃到哪裡我都能找到她。
夜辰明的牛角滾落到我腳底下來。
我垂眸,腦海裡升起兩個不好的主意來。
7
聞之的傷很快恢復好了。
耳朵也長好了,毛茸茸的大尾巴也長出來了,再次變成那個明媚又燦爛的小狐狸了。
大概是閉關太久了,聞之比以前更黏我了,恨不得整日整夜貼在我身上。
沒有安全感的小狐狸,為師我狠狠憐愛了。
聞之傷好一個月之後,我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便通知聞之和柳溪,“收拾收拾東西,帶好家當,咱們下山一趟。”
“怎麼?”柳溪不解地看向我。
我笑得自在坦然,“去給我家之之報仇,順便去看一場幾百年都不會有的特大好戲。”
“師尊去哪裡啊?”聞之趴伏在我的腿上,看向我的眼神裡始終都帶著光。
“千歲城。”我說道,“那裡聚齊了全天下所有好玩的東西。”
隨著我話音落下,柳溪的目光也變得微妙,她語氣悠悠地說道:“是啊,全天下最好玩的地方,之之可以過去好好開開眼了。”
“這讓我想起了我和師姐那明媚又憂傷的青春啊。”
柳溪故作深沉地感慨道。
千歲城是全天下最好玩的地方,有著全天下最大的花樓,全天下最美的花魁。
我和柳溪不學無術的少女時代就是在這裡度過的。
那些年,師尊常常被我們氣得翹胡子,不停地派大師兄來緝拿我們。
而大師兄……我想到這裡,陷入久違的沉默。
此生不復相見是他和我與柳溪最好的結局。
如果再見,我一定會S了他。
8
千歲城的消費很高。
人來人往的街道上,即使是夜半十分,也不耽誤千歲城的繁華。
真正的金吾不禁。
而這繁華背後,躲著個多少個老怪物,沒有人知道。
一個攤子前,聞之對著一個漂亮的鈴鐺皺起臉來。
聞之低下頭,抿了抿唇,看向我說道:“好貴,我要賣三十斤的菜才能買到。”
“哪裡貴了,一定是之之還不夠努力。”
我忍著笑,不敢和之之說柳溪去花樓消費一晚上的花費,他要賣三百斤白菜才能賣到。
咱家窮是有原因的。
人與人的悲歡並不相通,悲傷的小狐狸並沒有注意到我在偷笑。
我能猜到,聞之很想要那個鈴鐺,原先我送他的鈴鐺,在誅魔臺的那場掙扎中損毀,而鈴鐺,在聞之心裡,是自己是師尊的人的證據。
“師姑呢?”
聞之四處看,發現柳溪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見。
“去千歲樓了應該,之之想去嗎?”
我問道。
也該讓聞之見見世面了。
然而……
外面的世界太精彩了。
千歲樓裡巧笑嫣然的舞娘,不知廉恥的小倌在我和聞之進來之後就如同水蛇一般纏到我們身上來。
聞之的身體從正式進入千歲樓開始到我們拖著柳溪出來結束一直僵硬著,臉紅通通得像個蘋果一樣。
“竹離,我都多少年沒開葷了,你就這麼把我拖出來了?”
“你摸著良心說,竹離,難道你不想去千歲樓瀟灑瀟灑嗎?”
柳溪看我的眼神像看一個叛徒。
而聞之在聽見柳溪的話後神色明顯黯淡了幾分。
“想什麼呢,我們來千歲城是有正事的,趕緊幹活去。”
我道,並不打算和這個色欲燻心的師妹講道理,押著她就回了落腳的客棧。
真玩大了,誰也攔不住柳溪。
這一次來千歲城,必有大事發生,我要做的,就是在大事發生的時候,護住這一城的百姓。
我和柳溪,我建造一個連我這樣半神境界的強者都會迷失的、近乎真實的幻陣。
一切結束之後,我睡下。
半夜,窸窸窣窣地聲音吵醒了我。
是聞之。
他身上穿著透明的紅色的薄紗,和那日千歲樓裡看見的小倌別無二致。
他把我最喜愛的尾巴和耳朵都放出來了。
聞之已然不是連化形都化不完全的小狐狸了,他今夜這樣,赤裸裸地向我說明了,他在勾引我。
“師尊別找別人,之之也會伺候師尊。”
聞之雖是狐狸出身,但顯然沒有勾引人的經驗,爬上了我的床後,緊張地咬著唇,不敢正視我。
我目光深沉,“之之也會?”
聞之低下頭,“不會的之之可以學。”
“之之是在考驗師尊嗎?”我輕笑一聲,問道。
聞之不說話,緊張得不停地用手指攪纏著身上的紅紗。
“之之,就拿這個考驗師尊?嗯?”我的目光落在之之幾近透明的紅色薄紗上。
聞之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真正意義上變成“紅狐狸”了。
我拉著聞之的衣服,一把將他扯過來,摟到懷裡,“師尊怕你凍著給你暖一暖,以後可不許這樣了。”
我一夜酣睡,而聞之,一夜未眠。
9
來千歲城,是因為蘇軟在這。
夜辰明也守在蘇軟身邊。
而我,則將那日拍下蘇軟與夜辰明親昵畫面的留影珠送到了佛子修塵的手上。
修塵帶著滔天S意出現在千歲城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賭對了,蘇軟的幾個男人之間互相不知道對方的存在。
而無論是修塵還是夜辰明,都接受不了自己的女人背著自己有別的男人。
修塵來勢洶洶,我則在修塵來的第一時間,開啟了幻陣。
陣中人不知身在陣中,卻也任由自己的法術傷害城內無辜百姓。
我、柳溪和聞之躲在暗處偷看,留影珠也記錄著。
在夜辰明與修塵的對決中,蘇軟的哭喊沒能起一點作用。
甚至,雙方都起了S了蘇軟的心思。
最後,當然鷸蚌相爭,漁人得利。
我不費吹灰之力就將S紅了眼以至於兩敗俱傷的夜辰明和修塵捆縛起來。
還有蘇軟。
魔尊夜辰明S孽無數,從無盡深淵中逃脫,其罪當誅。
佛子修塵為一己之私而S聊城三千萬人,其罪當誅。
蘇軟放出魔尊、蠱惑修塵、勾結鬼王,其罪當誅。
我要帶著他們三個,去誅魔臺,向天下人認罪。
同樣的地點,同樣的人。
他們像狗一樣跪在天下人面前。
我用搜魂術讓他們三人說出了真相。
聞之確實妖皇血脈,妖潮卻是修塵動用禁術引起,是蘇軟指使修塵嫁禍聞之,好讓她救走聞之,使聞之感念於她。
聊城三千萬冤魂,在誅魔臺誅去修塵的性命後得以超脫。
大悲寺的和尚超度了他們。
夜辰明隨混沌而生,誅魔臺誅不了他,我抽去他全身的魔骨靈力,將他貶成凡牛,戴上他的牛角制成的牛鼻環,生生世世,在人間天地裡耕作。
我沒能SS蘇軟。
我沒想到,蘇軟的師尊是我的大師兄——長寂。
長寂橫劍擋在跪在誅魔斧下的蘇軟,沉冷的眼神看向我,“蘇軟是我的徒弟,她受奸人蠱惑,罪不至S。”
長寂和百年前我們分別的模樣別無二致。
我和柳溪卻感到陌生。
從他恩將仇報,S了師尊那一刻開始,我和柳溪就沒有大師兄了。
我說過,如果再見,我一定會S了他。
我的弱水劍憑空出現在我的手裡。
此間天地內,縱橫著我的劍氣。
“蘇軟蠱惑他人,為禍人間,她必須S。而你,長寂,手刃親師,也得S。”
10
長寂的天賦並不輸於我。
我們兩個半神,打得昏天黑地,打到最後,誅魔臺方圓千裡之內寸草不生。
沒人知道這場戰鬥的輸贏。
我醒來時,睡在冰冷的棺材裡。
唯一的熱源緊緊地抱著我。
我抬頭望去,是聞之。
……
聞之最後還是成了妖皇。
我不知道聞之是用什麼辦法留住了我的性命。
“師尊是騙子。”聞之這樣指責我。
他不再聽我辯解,隻把我囚禁在他的寢宮裡,不許我離開半步。
每逢夜晚,聞之就會帶著一身疲憊回來。
那一場大戰讓我短暫失去了靈力,淪為一個凡人,大多數時間都在昏睡當中。
我醒來的時候,是深夜,聞之抱著我的腰,把頭埋在我的懷裡,以一種極沒有安全感的姿勢抱著我睡覺。
仿佛不這樣,我就會拋棄他似的。
我垂下眼眸,伸手抱住聞之同他一起睡過去。
聞之從不在我清醒的時候出現,我入睡了他才敢偷偷睡到我身邊來。
這樣的日子不聲不響地過了三個月。
直到我的靈力恢復,我打破了聞之的禁制,將聞之鎖在了床上。
聞之見我要走,在床上拼命掙扎著,以至於眼眶都紅了,“師尊,求你,別走。”
我沒想走。
我從乾坤袋裡找出縛仙鏈來,將聞之的手腕和床柱困在一起。
我居高臨下地看著聞之。
“之之一百年不見膽子大了很多啊?”
聞之掙扎著看著我,眼裡流露出些許哀求的神情,“師尊,別走,之之錯了。”
我不理會聞之,繼續說道:“都敢躲著師尊了,尾巴和耳朵也不露出來給師尊摸了,怎麼,難不成之之是偷偷給別人摸了?”
聞之一愣,隨即拼命搖頭,“沒有,師尊,之之的耳朵隻給師尊摸。”
我笑了,伸出手落在聞之的頭上。
兩隻狐狸耳朵隨著聞之的心意冒出來,在我的手底下抖動著。
“之之給師尊摸耳朵和尾巴,師尊別走。”聞之焦急地說道。
聞之的尾巴也冒了出來,並乖順地湊到我的手底下來。
手感極好。
蓬松的、毛茸茸的。
真讓人懷念。
耳朵和尾巴都是聞之的敏感地帶,在我的玩弄下,聞之的身體很快就軟成了一灘水,眼睛湿漉漉地看著我。
我捏住聞之的右耳朵,從乾坤袋中取出那個一百年前就雕刻好的金鈴鐺。
金鈴鐺的尖刺穿過聞之的耳朵,冒出一點血珠來,讓我低頭,輕輕舔去了。
聞之的身體不住地顫抖著,他看著我,一聲又一聲地呼喚,“師尊……師尊……”
我低頭吻住聞之,聞之一聲悶哼,便讓我堵住了所有聲音。
被翻紅浪,鈴鐺清脆悅耳的聲音一聲高過一聲。
最後,聞之伏在我身上,任我玩弄他耳朵上的金鈴鐺。
鈴鐺內部,刻著我的名字。
我餍足地說道:“之之不敬師尊,就罰之之一輩子都要戴著師尊送的鈴鐺吧。”
“一輩子都不能離開師尊。”
“好。”聞之悶聲應下。
從今往後,沒有天下眾生,隻有聞之和竹離。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