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自逍遙》, 本章共3340字, 更新于: 2025-05-30 15:46:08

 


我回頭瞪了二哥一眼,二哥也回瞪我:「真是女生外向,我是來告訴你,父親叫你去。」


 


我看向陸宴,他朝我點頭:「去吧,我同你二哥說說話就回。」


父親找我是因為顧錦西。


 


顧家不知道從哪找來一個民間高手,已將他的蠱蟲引出來了。


 


這本是件高興的事,可顧錦西清醒後便鬧著要來找我。


 


顧錦西的性子最是混不吝,連自殘都用上了,最後還是顧錦城一聲暴喝:「顧錦西,你是中了蠱,不是失憶,自己幹的混賬事自己清楚。」


 


顧錦西被喝罵得愣了好久,抱著顧錦城嚎啕大哭。


 


「大哥,我知道我幹的混賬事,我不是人,我傷害了阿萸,我害得顧家和肖家都沒面子,還讓兩家世交險些中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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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考慮考慮我啊大哥,我本以為就要娶到阿萸了,可黃粱一夢,一睜眼,我娶了她人,阿萸也與別人訂了婚約,大哥,我好痛啊。」


 


就在這時,高伽羅抱著肚子被人送來,尚未進門就被顧錦西一把推出去,聲嘶力竭吼叫:「滾,你滾。」


 


高伽羅當場就見了紅,捂著肚子痛哭道:「是我騙你喝了蠱蟲,可我們相處這些時日,你當真沒有愛過我嗎?」


 


顧錦西慘笑道:「你害我失去阿萸,你害我那樣傷害阿萸,你竟問我愛不愛你,我恨不得你去S。」


 


高伽羅性子烈,當場便拔刀要自S,被顧錦城一腳踢了刀。


 


隻是腹中胎兒到底沒保住。


 


父親說完,神色復雜地看著我:「如今知道了顧錦西另有苦衷,你可有別的想法?」


 


我佯裝惱怒:「爹,女兒在你心裡可是朝三暮四之人?」


 


「自然不是,隻是你們畢竟年少情義,爹擔心你知曉真相後心軟。」


 


我嘆道:「顧錦西被下蠱還是我猜測的,叫他大哥去南詔查,若我會心軟,何必等到今日。」


 


我爹又問:「顧家想讓你去見見顧錦西,與他說清楚便是,沒有旁的要求。」


 


「我和顧錦西,相見不如不見。」


 


13


 


我到底還是去了顧家。


 


不為其他,我隻是看不得顧錦城低聲下氣求我的樣子。


 


隻是婚前外出見外男到底不是什麼好事,於是我託二哥給陸宴送了一封信。


 


陸宴回信說他也希望我們成婚前可以徹底解決顧錦西的事,於是我放心去了顧家。


 


來之前就知道顧錦西恐怕與以往不同,見了面才發現短短幾日,他已瘦了很多,就連過去烏黑的頭發,也變成了斑駁的灰白色,看得人無端悵然。


 


似是特意裝扮過,可也難掩憔悴頹喪。


 


顧錦西一見我就掉下淚來。


 


「阿萸,你不要我了麼?」


 


「你記得的,是你不要我的,我問過你,你說對她百S不悔。」


 


他像是承受不住我這話,身子歪了歪,險些摔倒,費力穩住身形,才說:「其實我清醒後就知道你不會回頭,隻是還想試一試,阿萸,我們當真沒有以後了嗎?」


 


我搖搖頭:「你知道我的,你背信在先,又與他人成婚,她也有了身孕。何況我與師兄很好。」


 


顧錦西的淚水像控制不住一樣流得越發洶湧,他手忙腳亂地去擦,卻越擦越多,索性放棄,頹然地流著淚,雙目赤紅。


 


「去南詔前,他們叫我提防擅蠱之人,我沒做理會,救了她之後也沒提防,她說她心悅我,定會叫我也心悅她,我還當一個小姑娘能有什麼法子。」


 


「或許你不會相信,但我幾次都身不由己地去關心你,我隻當是兒時情分,如今想來,是那個藏在我身體中堅定愛你的我吧。」


 


畢竟是年少時喜歡過的人,看他這樣,我也不好受。


 


「過去的事就過去吧,你已經成家,會有好日子的。」


 


顧錦西慘然一笑:「哪還有什麼好日子。」


 


說罷用一種奇特的眼神看我,像緬懷,又像掙扎,但更多的是濃濃的苦意。


 


「阿萸,謝謝你來看我,你回去吧,我祝福你和陸宴。」


 


我站起來,認真地說:「再會。」


 


然後轉身離去。


 


身後傳來「噗」的一聲響。


 


我聞到淡淡的血腥氣。


 


他竟是痛怒攻心,吐血了。


 


我正要回頭,顧錦西嘶吼:「別回頭,阿萸,別看這樣的我。」


 


顧家的下人匆匆帶著府醫進屋。


 


我沒有回頭,壓下心中酸楚走出顧家。


 


14


 


我和陸宴的婚期如約而至。


 


母親前夜有些不好意思地給了我一個本子,與我說了半晚夫妻之道。


 


好不容易歇下,還沒睡多久,一大早就被叫起來梳妝。


 


屋內人來人往,雖也井井有條,但我仍有些疲累。


 


待到離開家,拜了堂,陸宴牽著我回屋挑起蓋頭,我還有一瞬間的恍惚,這便嫁人了。


 


陸宴穿著紅色的喜服,襯得整個人更加如玉溫潤,他雙眸含笑,俯身在我額頭親了一下,「想什麼呢?」


 


我說:「有些餓了。」


 


「先吃些點心墊墊肚子,我叫人做些吃食給你。」


 


「不用那麼麻煩,我吃幾塊點心就可以了,新婚之夜簡單一些就好。」


 


因有新娘進屋後腳不能落地的習俗,陸宴去桌前給我包了幾塊點心,放到我手上:「那我出去應酬他們,你等我回來。」


 


這一等便是華燈初上,我等得有些無聊,又不能下床,索性閉上眼睛假寐。


 


許是因為太累的緣故,不知不覺睡著了。


 


然後我做了一個夢。


 


夢裡我剛回京,顧錦西在城門口接我,說給我留了很多新奇玩意兒,要我和他去侯府取。


 


我並不想去,一邊敷衍一邊抬頭,恰好看到不遠處的茶樓上,陸宴正低頭看我,那眼神說不出的寥落傷感。


 


我和他目光相對,突然覺得好生悲涼。


 


「師兄……」你為何這麼難過?


 


像是有人在輕柔地撫摸我的臉,我睜開眼,看到陸宴噙著笑,正在給我擦眼淚。


 


我這才發現自己哭了。


 


「怎麼哭了?夢裡還在叫我。」


 


我靠在他身上,把夢裡的情景描述了一遍。


 


他沉默了一會兒,說:「這夢境倒是真實發生過,隻是當時你並沒有看到我。」


 


他說著將我輕輕一帶,我順勢倒在床上,他伏在我上空看著我,眼裡都是滿足。


 


「我曾以為你會是我的求而不得,但我很幸運,從今日開始,你是我的妻子了,阿萸,你會是我唯一的妻。」


 


說完,他吻下來。


 


良辰美景,紅燭羅帳,終是圓滿了。


 


……


 


婚後,陸宴並沒有入朝為官。


 


陸家自有子弟在朝中經營,勢力穩固。


 


隻是陸宴雖不曾領個一官半職,卻無人敢小瞧。


 


當今聖上甚為賞識陸宴,雖總是斥他一身本事卻不肯為朝廷效力,卻又總是喚他去御書房說話。


 


我們婚前,總算叫聖上想到一個用他的好法子。


 


他說服陸宴領了一個在外行走的差,不需要日日點卯,但聖上需要他時,他就得領命去辦。


 


聽起來並不位高權重,但他能直達天聽。除了聖上,再沒有人能管得了他,且朝中各地都去得,逍遙得很。


 


他成了百官中獨一份的存在,頗受敬畏。


 


聖上說服他的話隻有一句:「朕瞧著你和肖家姑娘都不是安分的主,你領了這個缺,我便允你出去辦差時帶著夫人遊山玩水,豈不快哉,平時若是無事,我也不拘著你,你想去哪便去哪就是。」


 


陸宴這才同意。


 


番外 婚後生活


 


陸宴回來時,我正在看母親寄給我的家書。


 


她在信中將我好一陣數落,說我婚後比以前還要見不到人影,實是十分不孝。


 


她說得很對,我已經兩年沒有回京了,連小桃都被我帶著一起走南闖北。


 


我和陸宴的長子是在江南遊歷時出生的,此時正在外面看牧民宰羊,長女出生在師門山上,如今正跟著師父學藝。


 


婚後我才知道,陸宴在好幾個地方都有宅子。


 


他倒是會享受,這些宅子都坐落在山明水秀之地。


 


快進城門時,為避免被人說闲話,我換了馬車先一步進城,顧錦城比我晚一刻鍾。


 


「作(」此時正是盛夏,遠處山巔白雪皑皑,藍天壯闊, 地廣草旺。


 


毡房前百餘米處, 是雄偉的林場, 後面五米的地方是雪山流水衝刷成的天然溪水,冰涼得很。


 


溪水往後是一個土坡, 坡上繁花似錦,人躺在其中便看不到影兒了,昨日陸宴才帶著孩子給我編了一個花環。


 


一切舒心得很。


 


湛兒撲進我懷裡, 喊了一聲:「娘。」


 


陸宴問我:「可是催你回去了?」


 


我笑起來:「是,說我不孝呢,說起來, 也是想兩個孩子了,聖上那邊怕也是催你催得緊吧?」


 


陸宴笑道:「聖上那裡不理會便是, 倒是我爹也想孩子們了。」


 


「再等一個月吧, 我們隨遷徙的牧民出山,接上玉兒一起回京。」


 


湛兒歡呼一聲:「太好了, 上次和顧家哥哥比拼我輸了, 這次我定會贏回來。」


 


我和陸宴對視一眼,都笑起來。


 


我們成婚後第二年,顧錦城也成了婚, 轉年就生下嫡子, 比湛兒大了兩歲,兩個孩子一見如故,回京時總在一起玩。


 


聽說顧錦西給了高伽羅一紙休書。


 


蠱蟲被解後, 高伽羅身體本就很差, 是顧家用昂貴的藥給她養著,雖很不想管她,但到底她無親無故,又是因為顧錦城才落得這個結局,到底不好不管, 隻當是孽緣罷了。


 


高伽羅身體恢復一些後, 卻是不認命, 日日在顧家大門等顧錦西, 足足堅持了一年, 可一次也沒見到顧錦西, 最終某一日消失在京城, 誰也不知道她去了哪。


 


倒是顧錦西像變了一個人,以前他最是愛玩,整日玩世不恭,叫長輩頭疼。


 


可如今的他,為人刻板, 辦事嚴謹, 已然是朝中能吏,隻是一直未曾婚配。


 


顧家長輩張羅了幾次,都被他拒絕了, 也就不再管他。


 


他倒也無所謂。


 


隻是幾次回京, 我都能在城門口看到他。


 


每每問起,都說是約了人見面,恰好在城門口而已, 氣得陸宴牙痒痒。


 


可回到家,陸宴又會是另一種說法:「我那般作態隻是為了讓他好受一點,這便是贏家的大度吧。」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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