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龍族太子成婚千年，終於誕下世上唯一一隻玄鳳。
可在她睜眼之時，我親手折斷了她的雙翅，剔除她的仙骨。
「你瘋了嗎？她可是你的女兒，萬年難得一見的玄鳳！」
靠著這隻玄鳳，鳳凰一族可以凌駕妖族之上。
可前世，我損耗大半修為生下她，又剔了一根仙骨幫她涅槃。
她飛升之際，卻一劍刺穿了我的心口。
折斷我的雙翅，將我丟去萬妖窟，被萬妖撕咬。
神魂俱滅之時，我聽到我夫君龍族太子滿是鄙夷的嘲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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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在你身邊的每分每秒都讓我厭惡，若不是為了復活吾妻绾绾，我早就S了你。」
我看見鳳帝鳳後簇擁著那隻玄鳳，說那才是他們的寶貝女兒。
那一刻，我恨意滔天。
再睜眼，又回到了我快要生下玄鳳的時候。
1
「以鳳芷上神的資質，這一胎肯定不俗，看她的肚子金光護體，有人說可能是玄鳳！」
「那可是上古鳳凰血脈，若真是覺醒的話，咱們鳳凰一族豈不是要飛升了？」
我聽著底下人議論紛紛。
睜開眼的時候，身上被萬妖撕咬的疼痛還在。
我渾身止不住地顫慄。
從來沒有想過，千年的孕育，滿心歡喜，付出多少心血與修為。
最後生下來的卻是刺向自己的刀。
夫君龍族太子急匆匆地趕來，他看到我快要生產的時候，眼神之中滿是期待。
他以龍血為祭，開啟封印，替我護法。
前世我被他感動的不行，龍太子抓著我的手哄著我。
「芷兒，別害怕，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護著你。」
那一刻，生產的疼痛、修為的散盡全都消失，我以為他滿心滿眼都是我。
原來不過是在期待我肚子裡的孩子。
「啊——」
一聲悽厲的慘叫，那隻玄鳳從我的體內出來。
在她睜眼的一瞬，我猛地掐住了她的脖子。
在龍太子的面前，折斷她的雙翅，親手S了她。
他一掌打在我的身上，卻已經來不及，那隻玄鳳魂飛魄散，仙骨俱滅。
「鳳芷，你在做什麼，她可是你的女兒……這是萬年難得一遇的玄鳳，是鳳凰族最後的希望！」
我咯咯咯地笑了，顧不上滿身是血，站了起來。
周圍的戾氣越聚越多。
我雙目猩紅看向面前這個我愛了千年的夫君，龍族太子敖煜。
千年前，我貪戀凡塵，遊玩的時候不慎被道士所傷，被困在鎖妖塔內，是敖煜廢了半條命把我救出去。
他以身替我擋下鎖妖塔內的萬雷劫，他被打得全身窟窿，沒了龍族太子的傲氣。
他說，芷兒，隻要你無礙，就算我魂飛魄散又如何？
那一瞬我被敖煜的真情感動。
我對他一見鍾情，推掉了與狐族大祭司的婚約，我誓S也要跟敖煜在一塊。
為了能在三生石上刻下我們的名字，敖煜背我走過刀山火海，他許我生生世世不負我。
卻不曾想這一切都是謊言。
我跌跌撞撞地撿起一旁的弑神劍，神色瘋魔地看向他。
「你瘋了嗎？如此殘忍、毫無人性，鳳芷，我今日便要替天行道！」
敖煜看向那隻S鳥的神色滿是悲痛。
我知他心底所想，便也毫不猶疑地戳穿。
「天下蒼生，好虛偽的借口，現在輪到你了，敖煜。」
2
在敖煜靠近我的時候，我手裡捏訣，將它全身鎖住。
我年少時跟大祭司學過縛龍咒。
那時候他語重心長地告誡我，若是敖煜欺負我，便用這咒罵將其定身。
屆時他會動彈不得，我那時還天真地與他說，敖煜才不會欺負我。
大祭司說我傻，但他隻是笑笑。
說希望不要有用上的時候。
「你對我做了什麼，你快放開我，鳳芷……」
敖煜罵罵咧咧的，我卻已經靠近他，用弑神劍挑開他的龍筋。
我抽出他身上的龍筋，笑得格外放肆。
他滿身是血，痛苦地倒在一旁，滿眼驚恐地看向我。
敖煜問我為什麼這麼喪心病狂，沒有人性？
「你自己心裡清楚。」
我止不住地顫抖，內心深處沒有預料之中的爽意，我木然地看著滿地的血。
門外，我名義上的爹娘，鳳帝鳳後急匆匆地跑進來。
看著滿地狼狽，他們都傻眼了，鳳帝怒吼一聲。
「鳳芷，你這個孽障，你都做了什麼？」
「芷兒，不是生下玄鳳了嗎？怎麼會S？」
鳳後跑了過來，她自小寵愛我，驕縱我，把我寵成鳳族最任性的小公主。
我要什麼他們都會給我，哪怕是天上的星辰。
隻要我想要的，任何東西都會給我。
在我年幼的時候，受過一次很重的傷，是我的娘親用她一魄替我補上靈魂的缺損。
在世人眼底，他們愛我如斯。
若沒有前世種種，我也以為自己是鳳族無憂無慮的小公主。
可惜我不過隻是一個工具，一個被他們用來復活真公主的軀殼罷了。
「是我親手S的，怎麼了，你們很意外嗎？」
「你自己的親生女兒，鳳族的榮耀，都被你毀了，你還是人嗎？」
鳳帝怒斥，他說不要再跟我廢話，他今日便要親手除掉這個孽障。
到了今時今日，他們因為那隻玄鳳的S，萬分悲痛，可面上卻不敢透露出半分。
「芷兒，娘從來沒有想過把你驕縱成這樣，娘也不想你成為留在世上的禍患，不要恨我們。」
鳳後痛苦地閉上雙眼，此刻隻剩下虛偽。
然而他們根本不知道，接下來該迎接的是什麼？
3
山谷外，鳳凰族人已經圍過來了，都想看看我肚子裡生出來的是不是玄鳳。
這可是親歷榮耀的時候。
可在他們闖入的一瞬，我捏訣，趁著鳳帝鳳後分神之際，我將他們都S了！
「那是……縛……縛靈咒？她怎麼會這個……她居然S了自己的親生爹娘？」
「如此喪心病狂，沒有人性，咱們族中怎麼出了這樣一個白眼狼，鳳芷，你如此罔顧人倫、弑S神魔，就不怕天罰降臨嗎？」
我的嘴角扯出一絲冷笑，看著那群虛偽的族人。
前世他們也不無辜。
所有人都知道我生出那隻玄鳳，卻幫著隱瞞，看我被汙蔑被背刺。
百般折磨之下沒有一個人替我說話。
讓那隻玄鳳替代我的位子，無一人念及我的好，他們與外人說起，鳳凰一族的小公主本就是那隻玄鳳绾绾。
我想笑，想到曾經我拼S護住族人。
在魔界入侵的時候，我甚至祭出內丹替他們築造結界，保全他們的性命。
「鳳族的榮光，都被你親手毀了，鳳芷，你這個千古罪人。」
「那……那後面的龍，是龍太子敖煜嗎？你S了他，你連龍族也敢得罪是想害S我們嗎？」
「長老，這樣的人留在鳳凰一族，會給我們帶來滅頂之災的。」
他們說話間就要將我驅逐出鳳凰一族。
我早就不想待了，這個骯髒、虛偽的地方，但復仇的火焰還沒有徹底燃燒。
「快，快抓住她，別讓她跑了。」
說話間，天地都變了顏色，滾滾驚雷在天上作響。
我以手捏訣，在外面築出一道結界。
我將那隻S掉的鳳凰绾绾、半S不活被抽了龍筋的龍太子以及我那快沒有氣息的父母都吊了起來。
我要他們親眼看看什麼才叫報應。
4
天帝降臨，要懲罰我所做的事情，他看著滿地的鮮血，無不震撼。
「鳳芷，你身為龍太子的妻子、鳳帝鳳後最寵愛的女兒，為什麼做出這樣滅絕人性的事情。」
我的神色很平靜，我笑著看向天帝。
恰好這時候，龍王也來了，他從天上降臨，一道神力朝我打過來。
「鳳芷，你豈敢抽我兒龍筋，害他半S不活……本王要你付出生命的代價。」
「急什麼呢？」
我將那隻S掉的玄鳳绾绾捏在掌心。
她最後一縷殘魂還在，內丹就在我的手裡。
「這是我耗損畢生修為，付出千年代價孕育的那隻玄鳳，這本該是我的女兒，可是……睜大你們的狗眼看清楚了。」
內丹在我的手裡慢慢飛起，但龍王不想給我機會解釋。
他怒吼：「你如此不把龍族放在眼底，還想要什麼機會解釋，本王現在就把你打得魂飛魄散。」
龍王要替敖煜報仇，不想給我時間。
天帝卻想問個清楚明白，可他也不想得罪龍族。
就在我躲閃龍王攻勢的一瞬。
狐族大祭司，我的師兄白晏從天而降，他一掌迎上龍王，怒吼道。
「事已至此，給芷兒一個解釋的機會又如何？」
「她是滅絕人性的變態，不立刻絞S已經是我的仁慈，怎麼，狐族也要淌這趟渾水？」
我不想將師兄牽扯進來，這是我一人的復仇之戰。
上天給我一次重生的機會，那就是要我將內心仇恨發泄出來。
至於未來的路怎麼走，根本不重要。
白晏將我護在身後，陰沉著一張臉。
「我倒是想知道，這幾人是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讓芷兒這般動怒。」
我笑著看向龍王，揭穿他虛偽的面紗。
「我為何發瘋，龍王該比任何人都清楚才是，不是嗎？」
5
龍王的臉色瞬間就變了，難看極了，他黑著臉。
「你少血口噴人，本王怎麼會知道你這種人的想法。」
「快說吧，到底是什麼樣的仇怨，值得你做出這般。」
天帝催促道，在天罰降臨之前，他還是中立的。
「這根本不是什麼女兒，附著在我女兒身上的魂魄是鳳绾绾的。」
我轉而看向族內眾人，他們根本不陌生這個名字。
在我出生之前，鳳族曾經有個小公主，是鳳帝鳳後的掌上明珠。
但她生了一場怪病，長眠不醒。
鳳族試過所有的辦法，都沒有成功，直到後來鳳帝在一本邪術書上看到了一種秘術。
培養一個器皿，用轉生的方式復活鳳绾绾。
而我便是被選中的那個孩子。
隻因為我體內流著上古鳳凰的血脈，在我剛出生的時候，就被他們帶回來了。
我原本屬於偏遠的鳳凰旁支，卻因為獨特的血脈，給族人帶來了滅頂之災。
那一夜，鳳帝鳳後以一己之力，把原本安寧的小山谷血洗了。
那兒一地鳳凰，我的親生爹娘也S在他們的手裡。
他們在我還未開智的時候，將我抱回鳳凰一族，給我喂了很多的藥，以咒術控制我。
更恐怖的是，在我長大之後走的每一步，都是他們精心安排。
包括敖煜。
敖煜跟鳳绾绾自小青梅竹馬，他們有婚約，鳳绾绾身體虛弱，自小養在山谷之中。
很少有外人見過，但這隻龍卻一直伴在她的身側。
他們之間的感情特別深厚。
敖煜願意為了她付出生命的代價，而他對我，隻不過是蓄意接近，利用罷了。
可惜我傻傻地被騙了千年，我為敖煜動心，為他掏心掏肺。
淚水順著我的臉頰流下來。
我捏住掌心裡的內丹，看向旁邊所有的人。
「如此虛偽的鳳帝鳳後，手上沾染了無數鳳凰族人的鮮血，還有敖煜的所作所為……」
「住口，這就是你殘害他們的緣由嗎？」
龍王咒罵我，他說鳳芷，你低賤出身，卻享受了鳳凰公主所有的待遇。
龍王說，你該感恩才是，居然做出這樣的事情。
「你真是一隻養不熟的白眼狼，這樣好的福氣……」
呵，S我親手父母，滅我全族，最後利用我復活他們女兒的仇人，卻要我感恩？
這是什麼道理？
「這樣的福氣給你，你要嗎？」
我盯著龍王，知曉他的立場不會偏向我。
我也認了所有我做的一切。
天帝的神色為難。
「盡管你事出有因，但弑神的罪名總歸在，鳳芷，若你能承受這天罰還能活下來，這筆賬，一筆勾銷。」
「？」
勾銷？
錯了。
還不到時候呢。
我的師兄，狐族大祭司白晏急了。
「芷兒是在替族人報仇，替父母報仇，鳳帝鳳後所為種種，怎麼能請動天罰？」
白晏心疼地看向我，他問我為什麼不告訴他真相，為什麼要自己扛。
我的內心，疼痛萬分。
我哭著搖頭，我不想如此骯髒的我，弄髒了我的師兄。
6
龍王在一旁抱著手，他子嗣頗多，S了一個敖煜還有無數的繼承人。
「本王倒是要看看，這萬道雷刑落下，你還能嘴硬不。」
我放肆地笑，飛升上去，迎接天罰。
在天雷落下的時候，我在眾人注視之下，捏碎了手裡那顆鳳绾绾的內丹。
「不……」
還殘存著一絲氣息的敖煜痛苦的慘叫，「绾绾……」
我看到鳳帝鳳後臉上的淚水，也看到敖煜痛苦的神色。
我內心爽的不行！
「不要，芷兒。」
白晏飛過來想要護住我，可是天罰已經降臨，我一下打在他的身上，用最後的法術劃開了我們之間的結界。
我搖搖頭。
「師兄，別那麼傻，這是我的事情。」
白晏說他答應過師父的，不能眼睜睜看著我受罰，我懸在半空之中。
感受到了這世間的氣息在變動。
就在萬道雷刑齊齊朝我而來的時候。
突然一道金光閃過，那屬於玄鳳的神力，在那一刻覺醒了。
我體內的血液在沸騰，上古鳳凰一族的血脈也在覺醒，金色的光輝在這一刻灑向大地。
「那是什麼？是玄鳳嗎？」
「不是吧，鳳芷居然也是玄鳳？」
連我自己都沒有想到，事情會走到這一步，原來我不止是一個好的器皿。
我自己便是那隻萬年難得一見的玄鳳。
我的翅膀在一瞬間打開，雷刑不止沒要了我的命，反而助我覺醒了血脈。
龍王的臉色都變了。
「這怎麼可能？她她……天帝，這就是你幹的好事。」
「這與本帝何幹？自己兒子管教不好，做出這樣丟人的事情，還有臉說。」
天帝並不想摻和這些族內的紛爭，他隻需要按部就班。
「鳳芷如今已經接受了天罰，這件事情，不會再追究。」
說完，他轉身離開，我揭開了鳳族的醜聞，連帶著龍族的也不會放過。
我俯身往下，看向龍王。
「你也知道你兒子的計劃吧？卻還說得那麼冠冕堂皇。」
「鳳芷，我不會放過你的。」
「是嗎？」我冷聲道，「從此刻開始，詛咒降臨，你龍族三百年間必定覆滅，而你會被封印在黑潭之下。」
「你在胡說什麼？」
我乃玄鳳，擁有這世上最厲害的詛咒與祝福的能力。
我說完之後，賦予其致高的神力。
那一刻，龍族的榮光徹底暗淡，他們也要開始走下坡路。
「老龍王，是想打一架嗎？」
白晏說他不介意給老東西松松骨頭。
龍王撿起地上敖煜的龍筋，將他受了重傷，幾乎要S的兒子帶走。
敖煜已經沒用了，除非重塑真身，可惜這世上沒有人會無條件為了他付出一根仙骨為代價。
除了我這樣的傻子。
眾族人見狀，紛紛給我跪下，他們都特別開心。
畢竟鳳族有玄鳳作證，這地位會瞬間往上升，再不是那個鯉魚一族都能欺負上三分的地位。
「抱歉，今日起，我與你們族脫離一切關系，休想借用我的神光。」
「鳳芷殿下。」
長老還想來說什麼好話，卻見我剝離了與他們的關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