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乙(唯一知情人):……(你睡醒了身上疼跟長個子沒半點關系,是你自找的)
遲之陽:三阿哥又長高了(白眼)
嚴霽(被逗笑了):噗
秦一隅:別灰心,你把你那辮子豎成衝天炮就跟本阿哥差不多了(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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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乙:我目前是183cm。
秦一隅:你這一大半都是腿吧!
嚴霽:聽小陽說你之前個子不高诶,是突然竄了個頭嗎?
遲之陽(震驚):你怎麼出賣我!
南乙:我後來把牛奶當水喝(主要是不想比秦一隅矮太多,看了一眼和秦一隅目前的身高差,感覺還有追平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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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霽:我現在是184cm
遲之陽:但你肉眼看好高,肩好寬!憑什麼?
南乙:他明顯是有健身痕跡的。
秦一隅:我沒有嗎?(戳了戳南乙,準備撩衣服給他看自己的腹肌)
遲之陽:小乙視力不太好我來幫他看(眯眼)不好意思我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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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一隅(迅速放下準備撩起的衣服):不給瞎子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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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之陽(挺胸):到我了!我180cm!
秦一隅:你少騙人了上次我看了你的體測表你明明就是179.6!少0.4公分呢
南乙&嚴霽:這麼精準?愛了(想知道是在哪裡測的)
遲之陽:秦一隅我殺了你……(咬牙切齒)
秦一隅:經常殺人的朋友都知道,殺人容易分屍難,你這179.6的身高很難分屍187cm的哥哥哦(wink)
南乙:別躲在我後面(被秦一隅和遲之陽轉圈式追殺轉到想吐)
第11章 冰火對撞
在周淮家躲了兩天,周六上午,秦一隅被趕了回去。
一方面是因為周淮新處的小男朋友來了,他在隻會礙事,還老引起誤會,隻好閃人。另一方面,周淮控訴他半夜偷吃了他買的巧克力蛋糕,但秦一隅壓根兒沒起夜,一覺睡到大天亮。所以他恨恨地認為這就是周淮趕他找的爛借口。
走到出租屋單元樓下,秦一隅隨便一低頭,腳步一頓。
“嗯?”他發現自己新換的白T恤上有一道可疑的褐色痕跡。
“什麼玩意兒?”
他抓起衣擺拿到鼻子跟前一聞,居然是巧克力的味道!
“至於嗎?”秦一隅想不通,“趕就趕唄,還玩兒陷害。”
他一邊上樓,一邊埋頭發消息罵周淮。手指點了發送,腳步也剛好拽著身體來到家門口。秦一隅一抬頭,又筆直墜入深淵。
出租屋的防盜門、牆壁、地上,到處都被潑上了猩紅的油漆,寫滿了不堪入目的話,一個個字張著血盆大口,醒目得像livehouse屏幕上的歌詞,像音樂節臺下狂熱樂迷揮舞的旗。
欠債還錢,的確是天經地義。可這明明不是他欠下的,憑什麼他來還。
做爹簡直是這個世界上最簡單的事兒了,爽了射一發,白撿一孩子,其餘什麼都不用管,混得好可以吸血,廢了也能子承父債。
誰說沒有天上掉餡餅的事,這不是就是嘛。
大概次數太多,有些麻木,訝異僅持續了一秒,秦一隅又恢復到自暴自棄的狀態,隻覺得厭倦了。他不是沒想過這事兒會再發生,隻是沒想到這麼快,搬來才不到兩周,還沒過幾天安生日子,又來了。
煩死了。
抬手摸了一把,油漆都快幹了,算了算時間,怎麼說也是一兩天前了。
那時候正好不在家。
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倒霉,他也懶得分辨,打算先開門拿東西處理一下,剛要低頭開鎖,卻發現地上有東西,隻是被潑上了油漆,紅彤彤一團,差點沒看到。
是傘。
呼吸一滯。
原來是給他的那把。
他來過了。
他還從來沒見過這把傘被收得這麼規整過。
絲毫忘了油漆會弄到手上的可能,秦一隅拿起了那把傘,騰的一聲撐開,轉了轉。莫名地,心中生出一絲熟悉感,秦一隅下意識將傘放在頭頂,抬頭,久久望著那一片紅。
最近他的記憶總是會忽然回到中學時代。
當時的他和現在一樣,經常犯困,總是找各種地方睡覺偷懶,空的自習教室、操場、天臺,體育館裡的座位,他都睡過。
記憶中有一次是在天臺,那天天氣好得不像話,天空像藍水晶一樣澄透,沒有一絲雲。午休時他跑去那兒寫歌,寫著寫著就躺下睡著了。
吵醒他的是雨。
半夢半醒間,雨滴到指尖,很涼。惺忪的睡眼艱難打開,朦朧間,出現在視野裡的不是落雨的灰色天空,而是一方紅色的庇蔭。
一把陌生的、支在地上的紅傘,在風中輕微地晃動,像一朵孤獨的木棉花,剛好為他落下。
尚未完全清醒的秦一隅盯著這把罩在頭頂的傘,後知後覺地發現,身上也被人蓋了透明雨衣。
灰白的水泥地面還沒完全湿透,雨剛下不久。
會是誰呢?他起身,舉著傘尋了一圈,又下了樓梯,一無所獲。
後來他發現,在自己的少年時代,時常會出現這樣古怪的事,就像靈異漫畫裡的情節。
於是在心裡,他為這個人起了一個外號——小幽靈。
那把紅色的傘,隻是小幽靈留下的第一個印記。
頗為有趣的是,他清楚地意識到,那人不希望自己的存在被發現。因此,在後來一次次遇到類似狀況時,秦一隅也開始裝糊塗,不去抓他的馬腳,不試圖揭開真相,當做是一種心有靈犀的貓鼠遊戲。
直到這個小幽靈徹底消失。
他也從少年時代剝離,成為無趣的大人。
“潑了油漆……”秦一隅望著頭頂的紅色,自言自語,“真的好像幽靈同學的傘啊。”
慢半拍地低下頭,他發現,原來傘下還壓了張紙,隻是因為被潑了油漆,大半張紙上的字都看不見了,隻剩下右下角一小塊是幹淨的。
是手寫的貝斯譜。
秦一隅撿起琴譜,心跳忽然變得很重,像軍鼓猛打在胸口,耳邊沒來由出現幻聽,不過不再是救護車的聲音,而是南乙那晚的貝斯線。
從回到這裡,到目睹這一片狼藉,他都沒罵半句,也沒有一個字的抱怨。可現在,他卻不由自主地開口罵了出來:“操。”
“這還怎麼看……”
對面的門突然打開,手裡提溜著垃圾袋的鄰居小哥走出來,對方也是第一次見這陣仗,在原地愣了半天。
秦一隅清了清嗓子,起身,抬了抬棒球帽的帽檐,擠出一張還算和善的笑臉,連連說了抱歉。
“一會兒我肯定弄幹淨,我有經驗,沒弄您家門上吧,真是不好意思了。”
男生有些嚇到,擺了擺手,又問:“不用報警嗎?”
“沒用的,我試過了。”秦一隅又笑了,“最多拘兩天,有時候他們還會找那種沒學上的未成年,這樣連拘留都不用,充其量口頭教育幾句。”
說得有些多了。
秦一隅再次說了不好意思,打算以此結束話題,沒想到鄰居小哥又開了口。
“前天還好好的……我下去買早點的時候,還看到一個男生站在你家門口,敲了好一會兒門。”他頓了頓,怕被誤會又解釋道,“不過應該不是他幹的,他沒拿油漆。”
是南乙。
秦一隅臉上的假笑不自覺消失了,問:“高高瘦瘦,耳朵上一溜耳釘,是吧?”
“就是他!我買完早點上來他還在,他還拿了張紙墊在牆上寫字呢。”
小哥笑呵呵的,補了一句:“挺帥的,我就多看了兩眼。”
秦一隅瞟了他一眼,也就是普普通通的一眼吧,誰知道這小哥嚇得一激靈,又連忙補了一句:“你也挺帥的!”
倒也不是這意思。
“謝謝。”他有些敷衍,“給你添麻煩了,我馬上收拾,回見。”
說完,他低下頭,順手將琴譜翻了面,沒想到背面竟然還有,隻不過不是譜子,是幾行力透紙背的字。
秦一隅從沒這麼認真地讀過什麼。
但很可惜,最後一行被油漆染到,無論他讀得多麼仔細,拿多麼近,都看不見了。
“操你大爺。”秦一隅打開手機,看了一眼時間,解鎖,找到了周淮的電話。
下午五點半。
“就是,我操你大爺!”
夢島裡,帶頭打架的一個男樂迷罵這句罵得格外洪亮,周圍人群立刻一擁而上,場面差點兒兜不住。
誰知就在這時,另一個戴牌兒的工作人員從入口跑出來,氣喘籲籲大喊“能進人了”,霎時間,排在前頭的人都呼呼跑向檢票口,跟開閘泄洪似的,誰也擋不住。
“是真的要開始了!”
的確要開始了。
南乙三人此刻已經被逼到現場,迫不得已和調音師做最後調整,準備候場。
遲之陽和場工大吵了一架,其中一個人態度不好,兩人差點打起來,被其他人攔住。
南乙站在一旁安靜擦琴,嚴霽哄好了遲之陽,和調音師聊起來。
調音師解釋說:“設備原因,彩排的時候吉他的現場效果特別差,這會兒還沒調好呢,平時也就算了,今兒是要比賽的,不能糊弄,還是得重調。你們這組沒吉他,影響不大,所以調到前面開場了。”
“放屁!哪能這麼寸?”遲之陽本就沒完全壓住火,聽到這話氣血又上頭,“什麼設備原因,肯定有人搞鬼了!”
調音師被他的聲音震得耳朵疼,隻好撓頭,“沒辦法啊,順序已經定了,我又做不了主。”
他遞過來一張紙,“你看,確實是把所有沒吉他的都往前調了。但全場攏共就倆,另一組是爵士樂隊,排你們後頭。別說了,你們快確定一下調音效果吧,馬上開始了,評委都在二樓坐下了。”
別說評委,就連架子鼓都被布好了,南乙知道這事兒已成定局,不打算辯駁。
隔著一堵牆,他聽到觀眾入場的動靜,罵什麼的都有,表演還沒開始就在齊聲喊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