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厭的蛇族被人算計喝了加料的酒。
我趕過去看他笑話。
昏暗的包廂裡,他蜷縮在角落一動不動。
我大聲嘲笑:「呦,這不是蕭大少嗎?怎麼這麼啦?」
下一秒,蕭奕抬起頭,眼尾泛紅。
我察覺到不對,轉身拔腿就跑。
可沒跑掉,我被人按在門上。
蛇尾攀上我的腳踝,男人滾燙的呼吸打在我的後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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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咬著牙勸他冷靜:「你聽我說,咱倆可是宿敵,宿敵是不能當妻子用的。」
蕭奕喑啞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沒關系,我們可以做恨。」
1
我跟蕭奕是宿敵,準確來說是天敵。
當今世界,獸人掌權,分四大家族。
百年前食草動物和食肉動物達成了和平協議。
平等共治。
於是,我們兔子一族以生得又快又多家族人丁興旺佔了一個名額。
至於蕭奕,提起我就恨得牙痒痒,他屬於四大家族裡的蛇族。
百年前,就他們家蛇捕獵我們家兔最多。
我們兩家是絕對的宿敵。
更何況,第一次見面,他就顯出真身,嚇得年僅五歲的我哇哇大哭,而且是當著獸人族所有有頭有臉的人物的面。
事後蕭奕拒不道歉還誇誇其談,說是我膽子太小了,他隻是想逗逗我。
從那以後我就恨上他了。
他買車我扎他輪胎,他談生意我故意攪局。
他談戀愛我派十個男模勾引他對象,就連他種的發財樹都被我用熱水澆S五回。
蕭奕也討厭我,我扎他車胎他剪我頭發,我澆他發財樹他拔我公司電線,更不用說他暗地裡還揍跑了我五個前男友。
如果說當今還有誰是不承認獸人族和平協議書那隻有我倆了。
放屁的和平協議,我跟蕭奕不S不休。
所以得到蕭奕被人坑了的消息。
我激動不已,一把揣上相機,準備把他失態的照片全拍下來。
這次我非讓蕭奕跪下唱徵服。
我一腳踹開包廂大門。
人沒進去,我就先嚷嚷起來了。
「什麼熱鬧,怎麼能不請我?」
看清楚情況以後,我愣住了。
一個體格高大的男人正壓著蕭奕,而蕭奕臉色緋紅眼神迷離。
我下意識道歉:「對不起,打擾你們了。」
然後轉身就準備走。
「白小兔!」
「不準喊我小名!」
我氣勢洶洶把頭轉過來。
「該S的蕭豬頭!」
我們家十八個孩子,我排老大,我爸媽生第一窩取名沒經驗,給我取了個小兔的小名。
我非常不喜歡這個小名,因為它既表面又土。
誰家取名直接帶上自己的物種。
但蕭奕得知以後尤其喜歡叫我小名,故意惹我生氣。
「你看不到嗎!他要S我!白青青!」
聽見蕭奕喊,我才發現,壓在他身上的男人正在拿著把尖刀朝他心口扎。
蕭奕正使出全身力氣阻止,血從他手心裡一滴一滴掉落。
來不及多想,我拿起手中的相機抡了過去。
砰的一聲,男人吃痛,抬起頭,朝我兇狠地露出獠牙。
我嚇了一跳,是豹子。
我一個腳軟摔在地上。
蕭奕抓住機會,一腳把他踹開。
下半身顯出本體,暗黑色鱗片泛著光的蛇尾。
同時眼睛變成極有壓迫感的金色豎瞳,閃著危險的光芒。
蕭奕抬起上半身,警惕地盯著男人。
大戰一觸即發。
我已經在瑟瑟發抖了,生物本能讓我想逃跑。
對面的男人已經完全豹化了,一身皮毛溜光水滑,上面還有銅錢狀的花紋。
獠牙從他嘴裡探出,他伏下身子,做出攻擊狩獵的姿態。
就在這時,蕭奕的秘書帶人趕過來了。
豹獸人見對他不利,一個跳躍跑了。
蕭奕眸光一閃:「去追!」
房間裡隻剩我們倆了。
2
他們一走,蕭奕難受地蜷了起來,蛇尾盤成一團。
我撐著桌子站起來。
我可沒忘我今天來幹嘛的。
「喲,這不是我們蕭大少嘛,今天怎麼這樣了?
「我今天可是救了你的命。
「我也不要求你怎麼報答我了,你給我磕幾個響頭,再大喊白青青女王我錯了就行。」
我撿起相機準備開機錄下來,但是壞了。
該S,他們肉食動物的腦殼怎麼那麼硬!
幸好我還有手機。
我掏出手機得意地看向蕭奕。
蕭奕低垂的頭抬起,眼尾泛紅,眼裡都是蠢蠢欲動,他整個人看起來很危險。
我的直覺告訴我,蕭奕此刻很不對勁。
我嘀嘀咕咕開口:「雄黃這麼大威力嗎?他看起來怎麼這麼難受。」
沒錯,我承認東西是我找人下的。
我想著給他搞點雄黃,他還不得當眾出醜,畢竟蛇都怕雄黃。
蕭奕還是沒有說話,隻是一直盯著我,好像是在看獵物的眼神一樣,豎瞳在昏暗的包廂裡泛著光。
我被他看得心虛,還有我作為一隻柔弱的小兔子,在蛇類面前還是會發怵。
「你手還流血呢,要不改天,今天我弟生孩子我回去看看。」
我說完轉身就想跑。
被蕭奕按在門板上的時候。
我心裡大喊一聲完了。
「你別吃我,我不好吃。」我瑟瑟發抖感受到蕭奕粗重的呼吸打在我的後頸。
激得我起了一層又一層雞皮疙瘩。
蕭奕湊近了我的耳朵:「你好香啊。」
我睜大了眼睛,眼裡都是恐懼。
「蕭奕,蕭大哥,我錯了,這次真的是我的錯,我不該給你酒裡加東西,你千萬別失去理智啊,我肉柴不好吃啊。」
「呵。」滾燙的呼吸打在我耳側,蕭奕一聲輕笑。
等等,不對勁,感受到腰部傳來的炙熱。
我壯著膽子回頭看了一眼,這一眼,直接撞進了蕭奕幽暗的眼眸裡。
蕭奕額頭冒著薄汗,臉色緋紅,嘴唇更是紅得要滴血。
此時我再不明白蕭奕怎麼了,我就是個白痴了。
我僵硬著把臉轉回來。
咬著牙開口:「蕭奕,你聽我說,你要冷靜,你放開我,我現在出門給你找個更好的。」
蕭奕還在不停地聞我的脖子,他一隻手掰過我臉。
從耳畔到側臉,他的呼吸忽遠忽近若即若離。
頸側感受到一陣刺痛。
蕭奕用尖牙叼起一小塊皮肉,一點點吮吸輕咬。
然後就是耳垂,我抵抗不了他。
他的蛇尾已經纏上了我的腳踝,一圈又一圈。
「蕭奕!」
我希望他清醒一點,大喊他的名字。
「別喊了,留點力氣,一會再喊。」蕭奕曖昧的聲音響起。
我急了。
「真不行,蕭奕,你聽我說,宿敵不能當妻子用的。」
蕭奕用牙齒咬開我背後的連衣裙拉鏈。
而後輕輕扳過我的臉,落下一個熾熱的吻。
「沒關系,我們可以做恨。」
3
我躡手躡腳下了床,蕭奕這狗東西昨晚又兇又無賴。
我曾經發誓不在他面前顯出獸形。
可後半夜我實在受不住了,隻能化成一隻小白兔。
我捂著酸痛的腰咬牙切齒,撿起地上的衣服跑路了。
回到家,我一頭扎進被子裡,捂著嘴嗚嗚哭了起來,我不幹淨了。
哭了半天,我紅腫著眼恨恨說道:「算了,就當被狗咬了一口。」
此後我躲了蕭奕半個月,連他故意找茬我都不敢還回去。
而且蕭奕恬不知恥,他也不知道抽了什麼瘋。
上次之後,天天發消息騷擾我。
【小兔子,你怎麼跑那麼快?怎麼不等我睡醒?
【小兔子,原來你尾巴那麼軟,小小一團,捏一下你就臉紅。
【小兔子,怎麼不理我,不想我嗎?我可是很想你的。】
我紅著臉拉黑他。
流氓!臭流氓!
我還沒想好以後怎麼面對蕭奕。
就發現了更讓人崩潰的事情——我懷孕了。
完了,這下真的完了。
我連夜刨了個洞把驗孕棒毀屍滅跡。
這件事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我摸著小腹心情復雜。
這個孩子也不能留。
否則我就得嫁給蕭奕,開玩笑,我怎麼可能嫁給他,他還不得把我欺負S。
我心裡揣著事吃睡都難安,卻遲遲下不了決心對這個孩子動手。
直到我爸媽給我打了個電話說他們要過來。
我看著床上堆積如山的衣服連忙拒絕。
這幾天我已經開始無意識築巢了,要是讓我媽過來她一眼就能看出來我不對勁。
咬咬牙我決定明天就去醫院流產。
晚上,我縮在一堆衣服裡,抱著肚子不停流淚。
該S的激素,該S的蕭奕。
第二天我全副武裝把自己包起來偷偷去了醫院。
一進醫院我直奔婦科登記了自己的品種測了激素。
醫生看著檢查報告對我說。
「白小姐,從激素來看,你應該是懷孕了,兔科獸人第一次懷孕要注意身體,會比較辛苦,生三到六個孩子是正常的。」
「我想打掉孩子。」
聽到這話醫生詫異地看了我一眼:「你想好了嗎?」
「我想好了。」我悶悶地說。
「那需要你先做個 B 超確定一下有幾個孩子。」
「好。」
我攥著醫生開的單子去了 B 超室。
結果 B 超的醫生告訴我:「你沒懷孕。」
「什麼?」
「那為什麼激素顯示我懷孕了。」
「你是假孕,這也正常,你們兔科獸人是會出現這種情況。」
看到結果我心情復雜,居然還有一絲悵然若失。
醫生看出我心情不太好對我說。
「我給你開點藥,調理一下激素,你現在心情低落都是因為激素影響。」
醫生給我倒了杯水,囑咐我吃了藥再測一次激素。
我拿了藥坐在觀察室裡剛準備吃。
門突然被人一腳踹開。
我嚇了一跳,藥都掉地上了。
我蹲下去想撿,就聽到了一聲怒吼。
「白青青!不準吃!」
我抬起頭就看到沉著臉的蕭奕。
他大步流星地走過來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將我提起來。
「你不準吃,這也是我的孩子。」
蕭奕額頭都是汗,眼睛因為生氣隱隱約約獸化。
金色的豎瞳威壓感十足。
我縮了縮脖子,小聲開口:「你怎麼在這兒?」
「你猜猜這裡是誰家的醫院?」
蕭奕被氣笑了。
「白青青,今天要不是我得到消息趕過來,你是不是就準備把孩子打了?」
「那也不能留著啊。」我不服氣跟他頂嘴。
「憑什麼不能留著?」
「憑我們倆沒名沒分,憑我討厭你。」我倔勁上來了。
看著蕭奕逐漸暗沉的眸子,我心裡咯噔一下。
果然,他下一秒直接把我扛起來。
我連忙掙扎,使勁拍他的背,手都拍紅了,他卻毫無反應。
蕭奕把我塞進車裡,一路風馳電掣連闖三個紅燈。
我嚇得臉色發白,勸他冷靜。
蕭奕充耳不聞,下了車不顧我的掙扎一路把我扛到他別墅裡。
踹開門直接把我扔到床上,我一個閃身爬起來準備跑,他掐住我的腳踝把我拖回去。
我使勁踹他,可他力氣太大,根本踹不動。
累到我自己氣喘籲籲。
「停,我們停戰。」
我回頭對蕭奕說。
「我不跟你鬧了,你也別跟我鬧了,我們扯平。」
蕭奕一言不發,整個人欺身而上。
牢牢把我掌控在身下。
我想說話,一隻骨節分明的手伸過來捂住我的嘴。
「別說話,你總是說些我不愛聽的。」
溫熱的氣息不停打在我耳朵上。
我偏頭想躲,蕭奕卻不允許我躲。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我想說放開我,我跟你解釋孩子的事。
「想讓你乖乖地,你每次都不聽話,沒關系,一會沒力氣了就聽話了。」
一隻手覆在我小腹上。
微涼的觸感讓我渾身瞬間起滿了雞皮疙瘩。
3
蕭奕有多兇我上次就領教了。
看著捂著我嘴的手,我怒從心頭起,狠狠咬了他一口。
蕭奕悶哼了一聲。
隨後他用手指卡住我的下颌輕笑出聲:「寶寶好厲害,原來兔子急了真會咬人啊。
「看來我還是不夠努力,讓寶寶還有力氣咬我。」
我一下沒扛住,兔子耳朵從頭上冒出來,軟趴趴地垂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