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甘自駕遊，妻子柳如煙的竹馬車速太快，撞S 10 頭牦牛。
她卻將我推到群情激奮的牧民當中。
「是他撞的，要打要賠，你們找他！」
說完她帶著竹馬揚長而去。
等我疲憊地處理好一切已是兩天後。
她竹馬的朋友圈：【世間繁花無數，隻有你才是我專屬的沙漠玫瑰！】
配圖是兩個人緊緊相擁躺在星空帳篷裡。
換作從前，我一定會打去電話質問、求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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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一次，我真的累了。
1
柳如煙到家的時候，我正在拆快遞。
出發旅遊前和爸媽視頻，柳如煙說想要一個手工編織的熊貓娃娃。
我媽媽是老手藝家，最擅長做這些。
她放下手中累積的訂單，花費了半個月終於 1:1 還原制作了一個熊貓。
柳如煙斜睨了一眼拆開的快遞，撇了撇嘴。
「你媽做的？」
她踢掉腳上的高跟鞋，一腳將客廳的熊貓娃娃踢倒在地。
「做得真醜，一會記得扔出外面垃圾桶，佔地！」
媽媽的手藝非常好，網絡上慕名而來的訂單都排到了三年後。
熊貓娃娃並不醜，隻是柳如煙看不慣我而已。
要是從前，我肯定會耐著性子哄她，讓她看在我媽辛苦的份上別那麼計較。
但如今，我已懶得再跟她多說半個字。
我把熊貓娃娃抱到了客臥，又將自己的枕頭被子搬了過去。
看到我的動作，柳如煙下意識皺了皺眉。
「陳宇，我給你帶了禮物。
「瞧，我將青海湖的水給你帶回來了。」
她手中拿著一個小小的玻璃瓶，裡面的水在流動。
七年的相處，柳如煙是這段感情生活的掌控者，她總是習慣打一棒子再給顆甜棗。
從前她給臺階我就會下，但如今我卻看都不看一眼。
因為前一天我在她竹馬白池的朋友圈看到他正將一瓶礦泉水注入這個玻璃瓶。
「傻子那麼好糊弄，哪裡來的水怎會分得清！」
感謝他朋友圈的刻意提醒，我這個傻子分清了這就是那糊弄我的礦泉水。
柳如煙見我油鹽不進，冷哼一聲進衛生間洗漱。
她放在桌上的手機瘋狂振動，我本想給她按滅，卻看到白池發來的信息。
「習慣了每晚相擁入睡，今晚懷中空虛，好想你……」
與此同時，身後響起柳如煙帶著憤怒的聲音。
「陳宇，你媽就是這麼教你的，偷看別人手機？」
她猛地將我推開，毫無防備、沒有站穩的我一下失去平衡，額頭磕在桌角，瞬間血流如注。
見狀，柳如煙慌了神，拿起車鑰匙要送我去醫院。
打開車門的時候，副駕駛座上鋪著雪白毛絨的座套。
柳如煙徑直打開後排的車門：「阿池有潔癖，你的血要是滴到他的坐毯上，他該不高興了。」
要是以往，我肯定會因此和柳如煙吵鬧一頓，畢竟副駕駛就是男人的陣地，不可不戰而降。
如今我不稀罕她了，默不作聲坐到後排。
對於我的一反常態，她反而不適應了。
「阿宇，我沒有嫌棄你的意思，就是阿池他……」
「快開車吧，否則我的血就要流幹了！」
我一隻手SS按著傷口，閉目養神。
車廂中安靜下來，尷尬的氛圍在流轉。
柳如煙多次偷偷轉頭看我，欲言又止。
她大抵不知，從她將我推出去頂罪那刻起，我就決定放棄她了。
車輛開出地庫，才發覺外面不知何時開始下起了大雨。
柳如煙剛打開導航，聽到裡面的提示音。
「我的公主殿下，您準備去哪裡？」
是白池錄制的聲音，聽得讓人身上一陣惡寒。
離醫院還有一公裡的時候，柳如煙的手機響了。
她瞟了一眼屏幕，手指猶豫片刻終於還是接了電話。
「寶寶，我不會做飯把手燙傷了……」
掛了電話，柳如煙看都沒看我一眼，徑直掉頭往白池家開去。
經過藥店，她下車買了創可貼、白紗布和碘伏。
瞧，其實怎麼處理傷口她挺明白的，但就是放任我的傷口不管。
「我的東西落在阿池行李箱，我上去取一下，你稍等一會。」
柳如煙迫不及待下車，往日怕高定鞋子被泡壞需要我抱著淌水，如今就那麼踩著水匆匆離去。
額頭傷口的血漸漸凝固，隻是隨之而來的疼痛和目眩讓人難受。
不知等了多久，直到小區樓層最後一盞燈也熄滅了，柳如煙都沒下來。
2
我推車門出來，深一腳淺一腳去門口打車。
雨水衝刷著我的傷口，整個人昏昏沉沉。
第二天早上，白池的朋友圈更新了。
【真希望每天早上睜開眼就能看到你。】
配圖是柳如煙熟睡的側顏。
柳如煙回來的時候，我正在沙發上琢磨起草離婚協議。
「昨晚喝了點酒，頭有點疼，你給我煮點醒酒湯喝吧，不要太酸。」
從前我舍不得她有半點難過，隻要在家，就把她寵成公主一般。
從未有過她說話，我沒回應這種情況。
見狀柳如煙坐到我身邊，撒嬌地摟著我的胳膊。
「我給你買了條領帶，看看喜歡不？」
我卻連打開的興趣都沒有，看都不看一眼。
「我平日穿休闲服，用不著，你送給別人吧！」
柳如煙不知道，我在白池的朋友圈見過這個包裝，裡面是一條綠色的領帶。
這是還嫌我頭上不夠綠嗎？
「阿宇，你在看什麼呢，那麼專心？」
她伸過頭想要看我的手機，我一下熄滅屏幕。
她狐疑地看了我一眼，隨即拿出那條綠色的領帶就要往我脖子上套。
「試試吧？我一看到這條領帶，就覺得特別適合你！」
我煩躁地推搡著，不小心挨著了她的臉，下手不重，但她卻惱了。
「陳宇，你有完沒完？不就是讓你在車裡等了半天，大老爺們至於這麼小肚雞腸嗎？
「我都服軟跟你示好，你還生哪門子氣？」
額頭的傷口處隱隱作痛：「我沒生氣，隻是累了！」
對於我的解釋，柳如煙卻不買賬。
「你就是在跟我賭氣！否則我往日隨便送個什麼東西，你都會高興半天。今天卻看都不看一眼？
「你爸媽沒教過你，要珍惜別人的真心嗎？」
明明是她辜負了真心，卻要倒打一耙。
「陳宇，你三十了，不是十八的毛頭小子，有些事適可而止！
「多花心思在自己的事業上，別總琢磨爭風吃醋的事情，掉價！」
當年我和柳如煙在一起時，白手起家，創立的公司因為我技術的加持發展很快。
等一切步入正軌，她以方便好好照顧她為由，勸我退出公司核心當個全職家庭主夫。
柳夢然的脾胃一直不好，稍微吃點外面的餐就會拉肚子。
我想著夫婦一體，沒有絲毫猶豫就答應了。
自從白池回來後，每次吵架，她都會嘲笑我沒出息，事業一事無成。
而後如同公主一般倨傲地坐在那裡，讓我卑微地去低頭去服軟。
但這一次，我沒有如同狗一般求饒，而是無所謂地站起來。
「別老孔雀開屏！」
她愣了愣，低頭快速在手機上搜了搜，一下炸了鍋。
「陳宇，你竟然說我自作多情！行，你有種！最好別像狗一樣跪著求我回頭！」
我無視她的憤怒和咆哮，開門就要走。
她卻一把拽住了我：「今天是周末，你去哪兒？」
我曾經很珍惜和柳如煙相處的時光，所以日日守在家裡，就怕她回來找不到我。
「有事，出去一趟！」
柳如煙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什麼，我卻不管不顧進了電梯。
和好友們相聚一堂，暢所欲言，是久違的開心和快樂。
放在桌上的手機卻不停振動，身邊的兄弟打趣。
「老陳，你媳婦這麼緊張你啊？從進來開始，電話沒消停過，是不是查崗呢，你要不要回一個電話？」
大家都知道我是個妻管嚴，為了妻子連奮鬥成功的事業都能放棄。
直到過了午夜，我才有點微醺回了家。
柳如煙好似剛洗完澡，穿著黑色性感的睡衣，倚著門好似在等我。
我沒有理她，洗漱完徑直回到客臥。
剛躺在床上，她就推門而入鑽進了我的被窩。
結婚到現在，在夫妻生活上從來都是我主動，大多時候還會被她拒絕。
她如此主動，倒是第一次見，要是在以往我會高興得找不著北。
如今我隻是淡淡地將她開：「我累了，早點睡吧！」
燈光下柳如煙漲紅了臉：「陳宇，我是不是給你臉了，讓你有膽拒絕我？
「以後別讓你媽再催生了，再說我就告訴她，是她兒子不行！」
我媽其實從未催過，隻是有一年春節說了一句：「如果你們計劃要孩子的話，就趁著年輕要，那樣身體比較容易恢復！」
「放心吧，以後都不會催！」
我連她的人都計劃不要了，還要孩子做什麼？
我轉過身閉上眼。
柳如煙惱羞成怒，冷哼一聲，大力甩上門走了。
從前，她隻要一生氣，我就仿佛天塌了一般，吃不下睡不著，直到將她哄好我才能安穩。
如今不在乎了，不到一分鍾我就沉沉進入了夢鄉。
冷戰多天，柳如煙罕見地給我買了早點。
飯後好友群裡突然熱鬧起來，柳如煙的閨蜜發出一條她們 spa 的視頻。
視頻中，柳如煙和白池相擁熱吻在一起。
3
「阿宇，那天我們隻是在玩遊戲，當不得真……」
「哦。」
「阿宇，你沒什麼想問的嗎？我可以解釋。」
「有啥好問的，不是你說的，如果你們要是在一起早在一起了，哪輪得到我。」
柳如煙驚詫地看著我，良久悶悶地說了聲「嗯」！
「阿宇，琳琳叫我去 spa，你也一起去吧。」
琳琳是她的好閨蜜，剛才在群裡放出視頻的就是她。
我本想拒絕，但轉念一想自己也很久沒有放松，便點頭答應了。
誰知柳如煙開車竟然朝反方向開去，直到看到路邊的白池，我才知她是來接他。
見我坐在副駕駛，白池緊皺眉頭向柳如煙抱怨。
「老陳這次怎麼也去？我要是坐後面，會頭暈。」
「阿宇，要不……」
不等柳如煙說完，我幹淨利索下車坐到了後排。
一路山白池故意摸摸柳如煙的頭發，又講誇張的笑話東倒西歪往柳如煙身上靠。
柳如煙多次回頭看我，我都視而不見、閉目養神。
和琳琳匯合後，他們討論分配房間。
「煙煙，你還是照舊和阿池一個房間嗎？」
琳琳自然說道，柳如煙慌張地看了我一眼，捅了捅琳琳的手臂。
「我和阿宇一個房間！」
分好房間，服務員端著用具走到我身邊恭敬地詢問：「白先生這次還是和柳女士一起泡玫瑰溫泉嗎？」
眾人全都看向我，我知道服務員認錯了人，隨意擺了擺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