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車小哥從我副駕駛底下揀出條絲襪，一臉壞笑：「哥們，玩得夠花的。」
我麻了，絲襪確實是我女朋友的，但這車我一直沒開。
好好好，我讓她開我的車。
她的車也有人替我開了是吧。
1
絲襪皺皺巴巴的。
我一接過來，就看到上面有好幾處已經幹涸變硬的斑塊。
那是什麼，男人一看就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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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腦子裡嗡的一聲。
最近這一周我出差，車都是女朋友在開。
今天她不在家，我把車開出來洗一洗，沒想到卻看到了這震驚惡心的一幕。
不敢多想。
不敢細想。
煎熬著等車洗完以後，我火速開車回家。
在地下車庫，我心情復雜地開始翻看行車記錄儀。
雖然已經預想到了是什麼情況，可真聽到的那一刻，我四肢發麻，如墜冰窟。
長達半個小時的時間裡，女友各種淫詞浪語不斷。
尺度之大，令我咋舌。
我完全想象不到，在我面前向來清雅嫻靜如女神般的女友，居然還有這麼開放的一面。
「要S了，怎麼這麼會啊你！你說，我跟你老婆比，誰好？」
男人聲音聽起來有些熟悉，喘著粗氣說：「當然是你了，那個黃臉婆我多看一眼都嫌煩。這兒沒你大，這兒沒你細，這兒沒你軟，這兒沒你白。」
「哎呀～別掐，人家會疼的！」
「那我比你男人怎麼樣？」
「你幹嗎要跟一個提款機比嘛。」
提款機……
原來我在她心目中，隻是一個提款機？
怒火燒得胸口快要炸開。
我聽到女友在結束後問對方：「學長，你一會兒回公司嗎？」
學長……公司……
原來是他！
2
女友公司的經理，叫陳繼峰。
跟她同一所大學畢業，比她高十幾級。
而且我清楚地記得，這男的已經結婚了，看起來特別正派的一個人。
打S我都想不到，女友竟然背著我跟他苟且！
我不懂為什麼。
相處兩年，我自問對女友是掏心掏肺地好：跟我住一起後所有的開銷我負責，每天接送她上下班，擔心她吃外賣不健康，隻要不加班我就做飯，記住她所有喜歡的和不喜歡的生活細節。連她弟的工作，都是我託人給找的。
而且就在不久前，我爸媽跟她爸媽已經見過了面，兩家計劃著年底就結婚。
現在，憤怒，失望，寒心……
我枯坐在車裡，抽了半包煙。
準備回家的時候，女友打來電話。
「老公，你去哪兒了？把車也開走了？」
「我洗車去了。」
「啊？洗車？怎麼突然想到去洗車了？」
女友的聲音忽然多了幾分緊張。
「反正今天周末沒事嘛。」
「那……現在洗完了嗎？」
「馬上就到家了。」
「哦……好……那你快點回來。」
下車之前，我忍著惡心，把絲襪重新塞回了副駕駛的座位下面。
3
回去後我絕口不提剛才的事。
女友卻突然說自己口紅可能掉在車裡了，要去找找。
「那我幫你一起去找吧？」
「哎呀，不用不用，我知道在哪兒，馬上就回來了。」
女友拿著車鑰匙，急急出門了。
我收起了笑容。
十幾分鍾後，人回來了，臉上神情明顯輕松多了。
「對了老公，過幾天我爸媽來市裡，想跟你一起吃個飯，商量下咱們結婚的事情，你可要好好表現哦。」
我心下了然。
隻怕別的事商不商量都不是重點，彩禮能給多少才是頭等大事。
看著她的臉，就忍不住想到她說我隻是個提款機。
想到她跟別的男人在車裡那些不堪入耳的聲音，用了什麼姿勢？什麼表情？到底背著我睡了多少次？是不是每次都在我的車裡？
可笑的是，我還一直以為女友是個極其單純的女孩，聽我說幾個黃段子就會臉紅，對小三渣男深惡痛絕。
可結果呢？
她自己就是個劈腿渣男的小三！
越想越瘋，臉上表情都不自覺猙獰了幾分。
報復的念頭越來越強烈。
本想找個借口說不去，話到嘴邊我改了主意：「好，咱倆結婚的事情，一定不讓叔叔阿姨失望。」
4
第二天我去車裡，副駕駛底下的絲襪已經不見了。
包括那晚的行車記錄。
呵呵。
沒關系，老子早就已經備份了。
我去查了陳繼峰的底細。
原來他不但有老婆，孩子都特麼兩個了。
陳繼峰在家裡和外人面前口碑很好，是平易近人的領導，是顧家疼老婆的好男人，是稱職盡心的爸爸。
事業有成，家庭美滿。
儼然就是一副人生贏家的樣子。
這讓我更不爽了。
我找人跟了他幾天，沒拍到他和女友私會，卻拍到了他竟然還偷偷B養了一個女大學生。
他給女大學生租了個房子，不定時就會跑去找她。
狗東西玩得挺花啊。
我開通了一個新手機號，每天半夜兩點給陳繼峰打電話，對面接通了我就不說話。
連續三次以後，陳繼峰把我臭罵了一頓，然後拉黑了我。
我還是用這個號，給他老婆發短信。
不說別的，隻說三個字：【黃臉婆。】
陳繼峰老婆有沒有鬧我不知道，但是陳繼峰顯然要瘋了。
換他開始給我打電話了。
我不接他就發短信。
【操你媽你誰啊，我根本不認識你，你要幹什麼？我警告你再來騷擾我們，我就報警！】
我樂了。
他敢報警嗎？
這招打草驚蛇挺管用。
陳繼峰好幾天都沒去公司上班，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老婆在家跟他鬧呢。
我偷看了女友微信，她假惺惺地以同事的口吻詢問陳繼峰怎麼沒來上班，對方根本就沒回她。
反正跟女友爸媽一起吃飯的時候，她整個人明顯情緒不太好，神情恹恹地一直看著手機，不怎麼說話。
5
幾杯酒下肚，女友她爸就上臉了，大著舌頭跟我說話。
「趙磊，你跟煙煙兩個人能成，我們做家長的特別高興！我女兒從小嬌生慣養，沒吃過苦，我跟她媽都是拼命給她最好的條件。現在我們兩個，就希望她能嫁個好人家，別委屈她，能好好對她，呵護她！」
我點頭：「叔叔您說得對。您放心，我一定好好對煙煙，這輩子都不會對不起她。」
她媽適時插嘴：「我不知道你們家是怎麼打算的，反正我們這邊呢，嫁女兒彩禮都是這個數。」
她媽豎起兩根手指頭。
我當然不會天真地以為她說的是兩萬塊。
但是二十萬，她也真敢要。
我早打聽過了，女友她家那邊的行情，不過就是六萬六，八萬八這樣。
不過我沒多嘴，隻是點頭附和。
「應該的，應該的。」
她媽繼續：「我女兒學歷高，工作好，一米七的個子，還長得這麼好看，對吧？更別說我跟他爸這些年，辛辛苦苦把她養大成人。」
「阿姨，您說得對，我都懂的。」
她爸打了個酒嗝，重重拍著我的肩：「所以……」
我打斷他的話：「所以我跟我爸媽商量過了，結婚，我家出五十萬彩禮，叔叔阿姨，你們看怎麼樣？」
「哐當！」
她媽因為太激動，手裡的茶杯一個沒拿穩，掉在了地上。
「多……多少？」
「五十萬，可以嗎阿姨？」
6
她爸眼珠子猛地瞪大，瞬間酒都醒了。
女友眼睛一亮，終於抬起來頭，不可置信地看著我。
我握住她的手。
「煙煙乖巧懂事，對我又好，跟我談了兩年，我們感情穩固。叔叔阿姨，你們培養了這麼好的女兒嫁到我家，我家彩禮多出點是應該的。」
「小趙，哎呀，這，你們這，我就說，我看人的眼光不會差的！把煙煙交給你，我跟她媽是一百個放心！」
她爸激動得話都說不利索了。
她媽忙不迭地點頭。
「對，對，趙磊這孩子，我打第一次見就覺得靠譜！」
我笑了笑。
什麼靠譜不靠譜的，無非還是錢到位了才靠譜。
我偷聽了女友跟她爸媽打電話，老兩口態度很明確，彩禮能多要就多要，嫁妝能不出就不出，到時候錢全部拿來補貼給她弟買婚房。
現在我直接承諾五十萬，別說房子了，裝修錢都有了，他們能不高興嗎？
「叔叔我的話還沒說完。」
我看著女友，一字一句認真道，「現在的房子是我爸媽全款給我買的，我打算婚前再買一套學位房，以後孩子上學用，名字就隻寫煙煙一個人的。畢竟她嫁給了我，我要給她最大的安全感和最好的保障。」
女友直接震驚了，呆愣了好幾秒，才結結巴巴地問我：
「老公，你，你說的是真的嗎？」
我重重點頭。
畫餅嘛，當然是怎麼大怎麼來。
她爸媽更是喜得不知道該說什麼了，趕緊給我又夾菜又倒酒的，要把我往天上誇。
一家三口此時沉浸在巨大的喜悅裡，誰都沒注意到，我眼底的冷意。
笑吧。
現在多高興，等到最後就有多失望。
這巨大的落差，不知道他們頂不頂得住。
當天晚上，女友在床上一反常態，特別熱情。
隻可惜，我對她的心已經徹底S了。
7
第二天我就找借口跟女友大吵了一架。
從前我倆有分歧鬧矛盾，不管誰對誰錯，我都會先認錯，然後去哄她，最後再買個禮物賠罪。
所以在她的認知裡，理所應當都應該是我退讓。
可我這次偏不。
女友蒙了。
她大概是想不通，昨晚還好好的，我跟她爸媽保證會好好對她，結果今天就跟她吵得這麼厲害。
而且她是頭一次被我指著鼻子痛罵，把她平時各種毛病和問題都毫不客氣地指出來，簡直又驚又氣。
「趙磊，你吼我？你居然敢吼我？」
別說吼你，要是現在可以的話，我都想抽你。
「柳如煙，咱倆都要結婚了，我希望你也好好想一想，成熟一點，不要總是這麼任性。」
我冷冷說出這句話，然後把門重重一摔走人了。
我跟女友開始冷戰了。
冷了幾天，大概是一直沒等到我像以前一樣來認錯，女友竟破天荒頭一次對我服軟。
可惜我不領情，還冷嘲熱諷了幾句。
她被我哄慣了，我的態度深深刺痛了她的自尊，當即對我大罵。
「趙磊，你有本事就繼續這樣，你別後悔！」
女友住到閨蜜家去了。
她爸媽打電話來勸和的時候，是這麼跟我轉述的。
啊呸。
女友腦子還是有點不夠用，在酒店開房的短信早就被同步發到了家裡的平板上。
我提前蹲守在酒店外頭，等了一個多小時，果然讓我等到了那家伙。
陳繼峰。
陳繼峰鬼鬼祟祟地戴著口罩進了電梯，我也跟上了去。
等他進了 5 樓某個房間以後，我掏出手機通風報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