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男女主還在追我》, 本章共3849字, 更新于: 2025-05-15 14:59:40

「沈貴你好,我叫方思齊。」


 


他梗了一下:「沈貴?」


 


見他吃癟,立刻有人將他擠到身後去。


 


另一個女孩開口:


 


「聽你的意思,是因為蔣哥差點撞到你,你們才認識的?」


 


「幸好是意外,你不知道吧,這種事在我們這個圈子可多著呢。」


 


「說是被撞到,其實最後,都是要坐進那輛豪車裡的。」


 


我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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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人然後拉上車帶走,還不止一次。」


 


「你們這是在……打獵?」


 


女孩愣了愣,又換了個人上來。


 


「你哪裡比得上忍冬,不要以為被蔣明樺看上就了不起,我看你也沒什麼特別的吧。」


 


我默默舉手:「其實我是中醫世家,對此頗有研究。」


 


見他們不信,我搭上面前人的手腕,閉目皺眉做沉思狀。


 


或許是氣氛原因,他們竟然都不由自主地安靜了下來。


 


我張口:「有男朋友嗎?」


 


她不屑:「有又怎麼樣?」


 


我面露憐憫:「換一個,這個太醜。」


 


她:?這是能摸出來的?


 


「媽的,讓開,我倒要看看她能說出個什麼東西。」說著,男生將胳膊伸了過來。


 


我再次探脈,沉聲:「腎虛……」


 


「媽的什麼庸醫!」


 


我接上剛剛的後半句:「我能治。」


 


沉默片刻,他果斷低頭:「神醫救我!」


 


「嗯,對不起,其實我騙你的。」


 


他愣了愣:「你不會治?」


 


我放開他,微笑:「我不懂醫。」


 


終於意識到自己被耍了,他們怒不可遏。


 


我倒是真真切切地好奇起來:


 


「所以你們這是做什麼?」


 


「表演型人格?」


 


「你們是不是覺得這個酒吧特別大,覺得這個酒吧特別空,好像用盡了力氣都不知道怎麼能讓大家記住你,看到你?」


 


他們表情空了一瞬,終於意識到自己剛剛如同精神小伙精神小妹般的行為有多奇怪。


 


正常人怎麼可能被震懾到?


 


哦,還是會的。


 


會被他們的傻逼震懾到。


 


此時賀忍冬終於回來了,有些好奇:


 


「你們聊什麼呢?」


 


我無辜地看著她:「不是讓我們熟悉一下嘛,我們就玩玩遊戲。」


 


「時間不早了,我要走了,有事再聯系哈。」


 


呵,小孩。


 


不好意思,對你們的圈子沒有興趣。


 


賀忍冬送我出門,眼見我騎上小電驢絕塵而去。


 


一人拍著她的肩膀:


 


「忍冬,你離她遠點,你玩不過她。」


 


賀忍冬一頭霧水。


 


7


 


我無意陪他們玩富人的遊戲,隻想好好學習。


 


正當我以為一切終於塵埃落定,以後的生活一定會回歸平靜時。


 


早上,有人跑來告訴我,有人找我。


 


騎車到村口就看見賀忍冬和蔣明樺在吵架。


 


我:……我應該是在做夢。


 


媽的,他們還在追我。


 


甚至有了一種強烈的既視感:我會一直纏著你,永遠。


 


好噩的夢。


 


我不 ins 這兩個人,喂雞去了,勾勾噠,勾勾噠。


 


然而該S的蔣明樺已經看到了我。


 


他告訴我,他明確告訴了家裡自己要取消婚約,並發出「命由我不由天」的豪言壯語。


 


他爺爺一怒之下停了他的卡,將他發配到這,讓他過過苦日子,想不明白就不要回來了。


 


還特地安排他住進最破的房子。


 


聽他報出地址,我沉默。


 


是我家隔壁。


 


我心知這是蔣爺爺在告訴他:LV 和驢是有區別的,S了這條心吧。


 


「我就不信他能一直讓我呆在這。」蔣明樺憤憤地說。


 


看他一副要立刻重寫《陋室銘》的樣子,我心想:


 


這裡也沒有那麼糟糕,其實還是有優點的。


 


比如,對睡眠很好。


 


一睜眼就兩眼一黑,一睜眼就兩眼一黑,一睜眼就兩眼一黑。


 


我看向賀忍冬:「你又是怎麼回事?」


 


她撓頭:「我說是碰巧你信嗎?」


 


你的意思是說,你無意收拾好了行李,無意開錯了路,無意無視路牌開進了村,無意下了車又讓司機離開了是嗎?


 


同村的林夕月看著兩人的穿著,頗為好奇:


 


「他們是誰啊?」


 


我心如S灰:「是麻煩。」


 


麻煩如雨後春筍一般冒了出來。


 


嘿嘿,好好吃啊……


 


8


 


雖然情況不容樂觀,但是我人還是很樂觀的。


 


當然也有可能是我已經瘋了。


 


「不行,你不能留在這裡。」我讓賀忍冬上車:


 


「我順路送你回去。」


 


蔣明樺委委屈屈:「那我怎麼辦?」


 


我遲疑:「也不能讓你坐框裡,你自駕跑吧,我打工要遲到了。」


 


賀忍冬不願意:「不,我不走,就算你送我出去我還是要回來的。」


 


想了想,她又道:「我知道了,正好我沒地方住,住你家怎麼樣?我給錢的。」


 


我嚴詞拒絕:「給多少?」


 


嘖,舌頭怎麼不聽腦子的話啊!


 


她:「一千。」


 


瞧不起我?我是那種見錢眼開的人嗎?


 


我張口。


 


她:「一會兒就把今天的一千給你。」


 


我閉嘴。


 


姐,看人真準。


 


當場辭了工作,對面給我結了這幾天的工資。


 


賀忍冬看了一眼:


 


「什麼啊,並夕夕退款到賬嗎?」


 


可惡,跟你們這些有錢人拼了!


 


她又道:「收款碼呢?話說原來你真的有智能機啊。」


 


我默默打開收款碼,規矩我懂,工作的時候稱職務。


 


那份時薪十五塊的工作算什麼,放心吧賀總,從現在開始我的工作就是照顧好你。


 


禍水不流外人田,我收起手機,順口道:


 


「我還可以教你做暑假作業。」


 


兩人表情俱是一僵。


 


我:「怎麼了?你們不會沒帶暑假作業吧?」


 


他們眼神飄忽,一個看天,一個望地。


 


「這雲可真雲啊。」


 


「這草可真草啊。」


 


我:……


 


伸手,我:「手機給我。」


 


三小時後,兩人的作業到位。


 


我翻著兩沓雜亂無章,甚至沒有分科的卷子:


 


「這不是一個字都沒寫嗎?!」


 


賀忍冬心虛:「它太幹淨了,我舍不得碰它。」


 


蔣明樺一邊追車一邊喊:「我沒上車啊!帶我走!或者至少把作業帶走!」


 


8


 


來這的第三天,蔣明樺身體健康。


 


就是看上去有點不太想活了。


 


他一邊做題一邊扶額苦笑:


 


「用前朝的題考本朝的生,好大的官威啊。」


 


說的是往年高考真題。


 


我警告:「再被我發現你拿卷子喂羊,當心我讓你手抄試卷。」


 


賀忍冬做得崩潰:「作業?昨天剛做過,今天又要做,我們是什麼關系,會不會太曖昧了。」


 


我指指點點:「好好學習,不然抓你們去演電影。」


 


「演什麼?」賀忍冬抬頭。


 


我:「《二本海默》。」


 


哦,不對,他們再怎麼不濟應該也能出國。


 


但是他們看上去也沒準備雅思啊。


 


話說,都這麼厲害了,為什麼不上國際學校?


 


而且說起來,不管是他們,還是他們身邊的人,思維和行動都奇奇怪怪的。


 


這種邏輯混亂的美,有點像小說……


 


「我受不了了!」蔣明樺突然發出嚎叫,嚇了我一跳。


 


「我不信他們就這樣把我丟在這裡!」


 


「賀忍冬,你也是被家裡人要求過來的吧,我們一起。」


 


賀忍冬晃了晃手機餘額:「姐跟你不一樣,姐有錢的。」


 


我為她拆開一支冰棍,遞上:是的,她有錢。


 


意識到自己孤軍奮戰,蔣明樺決定自救。


 


第二天他站在二樓,自言自語:


 


「我就不信從樓上摔下來,他們還能不接我回去?」


 


我帶著賀忍冬去買東西,路過打招呼:


 


「呦,這麼勤奮,還曬上苞谷子了。」


 


「小心別摔下來,會被別人笑話的。」


 


他默默下了樓。


 


第三天他站在河邊,嘟嘟囔囔:


 


「我就不信我掉到河裡,他們還能不接我回去?」


 


然而他還沒跳,就聽見河中傳來呼救聲。


 


林夕月?不是會水的嗎?


 


我衝離得最近的蔣明樺喊道:「蔣明樺,下去救人。」


 


剛剛還信誓旦旦要跳的人顫著腿:


 


「我我我,其實我不會遊泳。」


 


廢物東西!


 


賀忍冬聞聲趕來:


 


「怎麼了怎麼了?」


 


我伸手阻止:「你別過來了,河邊有點……」


 


下一秒,她出溜一下從我身邊滑過,咕咚掉進河裡。


 


我:「……滑。」


 


頭開始隱隱作痛,不知道是氣的還是風吹的。


 


沒想到獎池竟然還在累計。


 


下一秒,草叢之中冒出個羊頭。


 


對著蔣明樺的後背這麼一頂,本來就站不穩的人也成功落水。


 


邪惡咩咩頭!


 


平時頂人就算了,偏偏這種時候?


 


羊:好兄弟,聽說你不想活了,我這就報你一飯之恩。


 


林夕月的呼救聲逐漸遲疑:「救……命?」


 


「不救……也行?」


 


蔣明樺:「快快快,先救賀忍冬!」


 


賀忍冬像終結者一樣,水面上的最後一隻手慢慢沉沒。


 


我緩緩露出一個疲憊的笑。


 


晉西北已經亂成一鍋粥了,大家趁熱喝了吧。


 


9


 


賀忍冬身體沒有蔣明樺好。


 


下午開始打噴嚏,晚上就發了燒。


 


我讓她喝藥:


 


「睡吧,晚上實在不舒服就叫醒我,一直發燒我帶你去醫院。」


 


她臉燒得通紅,帶著鼻音。


 


眼睛被熱氣烘得湿漉漉的,說起話來也委委屈屈:


 


「我頭疼睡不著。」


 


「小時候我生病,媽媽都會抱著我睡的。」


 


我無語:「這麼晚了我上哪去找你媽啊。」


 


她陡然沉默。


 


突然我反應過來:等一下,這意思不會是讓我把蔣明樺找來吧?


 


之前我都打地鋪,你倆抱一起睡,我還睡房間裡合適嗎?


 


那我走?


 


但那是我的床啊!


 


No!不可以!


 


正當我想嚴詞拒絕的時候,她拽住我的衣服:


 


「你跟我一起睡嘛。」


 


我眠淺,也不習慣和別人一起睡。


 


但看她大有一副不依著她就不睡的架勢。


 


最終我敗下陣來,還是和她躺到一起。


 


「我第一次和朋友一起睡。」她抱著我,聲音模糊,「下次你也到我家玩吧。」


 


我拍著她的背,嗯嗯地敷衍著。


 


後面的幾天,明明病好了,她卻仍要求我和她一起睡。


 


我:「……這是另外的價錢。」


 


賀忍冬:「我加錢。」


 


我火速上床:「大小姐,it's time to go to bed。」


 


夜聊時,她和我講她家以及她和蔣明樺的事。


 


聽她為蔣明樺做了這麼多,他卻一副習慣了不珍惜的樣子,我忍不住勸道:


 


「那什麼,我覺得在感情方面還是不要太卑……」


 


她得意洋洋地繼續道:「所以我和他爺爺告狀停了他的卡,把他發賣了,嘻嘻。」


 


「他沒錢,到這種地方來什麼都做不成,他不就隻能求我了嗎?」


 


我:「……還是不要太卑鄙。」


 


想了想,我還是沒忍住問出口:


 


「聽了半天,我其實沒明白你喜歡他什麼。」


 


「一來,基因決定了兩個從小一起長大的人,很難產生愛情那種吸引力。」


 


「二來,我看你們的相處方式也不像情侶。」


 


「兄妹或者姐弟之類的?」


 


她語氣有些落寞:「其實結婚對象這個事,我能做主的程度有限。」


 


「既然要選,為什麼不選個知根知底的,順眼的呢?」


 


「要是媽媽在的話,一定不會讓我受這種委屈。」


 


我再一次被震撼。


 


沒想到城裡也有封建餘孽。


 


我斟酌著開口:


 


「要不,你嘗試掌一下你家的權之類的?」


 


「你看看有皇帝親自和親的嗎?」


 


「等你在家的地位漲停,你讓你爸聯姻也行啊。」


 


但是想象了一下這個畫面。


 


《老登哪裡逃?豪門爹地掌心寵!》


 


咦,有些禁欲。


 


黑暗中一陣沉默,最終她道:


 


「你說得好像有道理。」


 


10


 


林夕月說要感謝救命之恩。


 


以後她每天都來給蔣明樺做飯。


 


讓我順便一起吃。


 


我:?救命恩人不是我嗎?怎麼我成順便了。


 


他除了見縫插針參加菲律賓炸魚隊以外還做了什麼嗎?


 


不過林夕月的廚藝確實不錯。


 


就一點不好。


 


蔣明樺眼睛都快綠了:「我能吃點葷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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