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S要活纏了竹馬三年。
終於他說會公開官宣，卻官宣了校花。
祁盛笑得不知廉恥：
「她比你主動，你應該懂。」
在所有人都覺得我會吃醋大鬧時。
校運會大屏上切到了我和別人的親吻畫面。
祁盛瘋了般找過來。
看見我身邊人很像他時，他終究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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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年，別這樣，怪窩囊的。」
江岑眉尾輕挑。
咬住我耳垂：
「不乖，誰準你在我出國後找替身的。」
1
校花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脖子上多了一塊可疑的紅痕。
祁盛跟在她身後。
衣領開了一顆扣子。
原本在燒烤的眾人停下來。
相互交換了個眼神，有人嬉笑出聲：
「不是吧，祁哥你玩這麼開，專欺負人家小女生啊。」
男生的話語裡帶著意味不明的調侃。
白悠的臉瞬間通紅。
祁盛不說話，隻把人帶到我身邊。
「起開。」
我僵住身子，空出一個座位。
有人隱隱在笑：
「祁哥好福氣，我也想找個司年這麼大方的女朋友，能不能傳授點經驗啊？」
祁盛像是沒聽見，自顧自拿起我剛烤好的肉串。
捏著白悠的臉，哄她：
「乖，張嘴。」 ṱű̂ₓ
女孩羞澀地一點點咬下，眼神晦暗勾人。
祁盛滿意地擦擦手，看都沒看我。
「我沒同意，她就算不上女朋友。」
「那你們這天天黏在一起，算什麼？」
有人接話：「算她倒貼唄。」
四周大笑。
我的臉被火烤得發燙。
從大一開始，我纏了祁盛三年。
他被保送進計算機系，又長得好看，是學校的風雲人物。
大家都知道，他身邊有個關系親密的小青梅。
但絲毫不構成威脅。
祁盛每次，都能在我面前帶來新面孔。
這次是我室友，公認的校花白悠。
她在一片笑聲中朝我勾唇：
「年年，你真會烤肉，我還想吃香菇。」
祁盛把料臺推到我面前。
「她不吃辣。」
我深吸一口氣，隻覺得白悠腫著的唇瓣格外刺眼。
見我不應。
祁盛散漫地抬起眼：
「怎麼，有情緒？」
我抄起旁邊的外套，起身：
「我烤了喂狗的，不給人吃。」
祁盛的目光一頓，有人連連起哄。
「祁哥，玩脫了啊？」
他漠然：「沒事，估計是回去給我發小作文了。」
2
話是這麼說，祁盛還是來找我了。
他打電話叫我下樓。
「吃醋了？
「她鬧著要哭，我就親了她兩下。
「你晚上沒吃多少，給你帶了夜宵。」
他哄著人講話。
聲音確實很好聽。
下面路過不少他的小迷妹，激動得小聲尖叫。
「啊啊啊好帥。」
「天吶，誰這麼幸福能讓祁學長在樓下等？」
「別想了，他女朋友叫司年，他們青梅竹馬。」
「不是一直沒官宣嗎？我覺得我還有機會。」
我一下下捏著枕頭芯。
試圖轉移注意力。
「祁盛，你喜歡別人就直說，我會S心。」
「不喜歡。」
他回答得幹脆。
我愣了愣，從窗戶往下看。
祁盛換了件黑色衝鋒衣，單腿微曲，靠在欄杆上。
白色的路燈襯得他的膚色更冷了。
下樓的瞬間，他把我拉近。
扣著我的後脖頸，強勢地吻下來。
我用力推開，他怒了：
「今天這樣也不行？」
「祁盛，我們是什麼關系。」
他的目光一轉不轉盯著我：
「跟我上床，我回答你。」
這樣的話，他說過很多次。
我苦笑兩聲，搖頭：
「想都別想。」
僵了兩秒，祁盛忽而笑開，咬著牙：
「司年，你就這股勁怪招人稀罕。
「明天我發官宣，行嗎？」
他的語氣帶著上位者的不屑。
我求了三年的答案，像是他的施舍。
就挺可笑的。
我沒回答。
他走後，我把他帶的夜宵全扔進了垃圾桶。
那是吃剩下的燒烤。
我不稀罕。
祁盛，也沒什麼好稀罕的。
第二天上課，我聽見四周都在討論我。
「欸那個，就是她，昨晚被祁盛按著親。」
「是有點姿色，但配祁盛也差遠了吧。」
「知道白悠嗎？我覺得還是校花跟祁盛比較配。」
我的筆不受控制地重了重。
在書上暈開顯眼的墨痕。
這時，後方突然傳來幾聲尖叫。
「天吶，祁學長在校園牆上官宣了！」
3
猶豫了一會兒，我還是劃開了手機界面。
這一刻，我的心髒跳得很猛。
仿佛周遭的世界都不存在。
然而，下一秒，我像被悶頭猛砸了一拳。
「祁學長真跟白悠在一起了！」
「我去，好郎才女貌，嗑了嗑了。」
「那前面那個是？」
「估計仗著自己青梅竹馬，逼人就範吧。」
「呃……誰知道她有沒有在裡面攪渾水當小三。」
指尖發力，嵌進了掌心。
老師梆梆敲著黑板：
「後面幾個聊什麼？
「都站外面去！」
幾個女生不情願地站起來，嘟囔中還掃了我幾眼。
我深呼吸，勉強將注意力移回黑板。
祁盛官宣了。
但官宣的是人是白悠。
下課鈴響，我抱著書出教室，就看見祁盛雙手插兜靠在走廊上。
我裝作沒看見，他長腿一伸，堵住我。
我抬起眼：
「計算機系的課不在這棟樓，我沒擋你路吧。」
他笑得招搖，微微屈身：
「很生氣吧？我可以告訴你為什麼。」
過路的同學頻頻側目。
他把我拉進空教室。
慢悠悠道：
「白悠很聽話，也比你主動，你連一個吻都不可以，她什麼都可以。
「『日』久生情，你應該懂。」
他一下扣著桌板。
我不得不承認，祁盛真的長得好看。
即便是這種爛話，從他嘴裡說出來也僅僅像玩笑。
我邁開腿，越過他。
直視他的眼睛。
「誰問你了？」
祁盛愣住了，窗口的風沙沙地吹起他的頭發。
看起來那樣幹淨的少年。
怎麼會這麼髒呢？
走到門口，身後傳來他不可一世的聲音。
「司年，機會隻有一次，到時候別回來哭。」
我把門關得很響。
順便還上鎖了。
4
宿舍裡，一夜未歸的白悠坐在中間。
對床的肖雪冰跟她分享一包薯片。
神色激動：
「我去，大帥哥那方面也這麼行。
「天，悠悠我真羨慕你。」
鑰匙孔轉動，推開門的一瞬。
兩人的表情都凍在臉上。
我上床拿平板。
白悠突然把薯片遞到我面前。
「年年，你放心，我不會介意你們的過去。
「男人嘛，遇見真愛前都要玩玩的。」
我動作一頓。
沒理她。
把平板裝進書包想去圖書館，卻被她拽住。
「你知道嗎？祁盛還要在今天的校運會開幕式上跟我表白，一起去吧。」
說著，她打開校園牆的動態。
最新一條。
祁盛說，要給白悠一個鄭重的表白。
白悠笑得嬌羞：
「其實我都不用，他非說這是戀愛的儀式感。」
看吧，祁盛一直知道女生想要的是什麼。
胸口忍不住發堵。
被我強制壓下。
祁盛是怎麼樣的人，我一直都清楚。
到昨天為止，我已經耗幹淨所有的留戀了。
我扯開白悠的手：
「沒興趣。」
話音落地，肖雪冰突然從後面衝上來。
「悠悠都這麼示好了，你傲什麼呢，沒必要這麼酸吧！
「我今天還非把你排到觀眾名單上去！有本事你就扣績點啊。」
肖雪冰是學委。
她這麼說，確實能這麼做。
白悠已經難以抑制勾起了笑。
我面無表情：
「無所謂，就是，祁盛可能來不了了。」
那間教室是考試專用，牆內裝了信號屏蔽器。
消息發不出去。
也不知道，祁盛現在出來沒有。
他非湊上來犯賤，他活該。
5
運動場的觀眾前所未有地多。
大家都想來看個熱鬧。
老師站在臺上念獎學金名單，為開幕式熱場。
祁盛年年專業第一，獲獎是毫無懸念的事。
白悠坐在我旁邊，一臉春光無限。
可念到祁盛的名字時，遲遲沒人上臺。
四周開始躁動了。
「不是吧？校花這是被鴿了？」
「啊？我吃到假瓜了？」
「不一定吧，是不是有事推掉了？」
「那看來也沒多在乎啊。」
餘光裡，白悠臉上的血色一點點褪去。
她著急地掏出手機，點了好幾下。
臉色更白了。
倏地，她掐住我的胳膊。
「司年，是不是你？你跟祁盛說什麼了？他才不來找我！」
我轉著手裡的觸控筆。
雲淡風輕：
「我還以為你挺自信的。」
白悠頓時噎住。
她臉色通紅，在一片唏噓聲中抓起包就走。
我如釋重負地松了一口氣。
這三年。
隻要是關於祁盛，提到祁盛的場合，我都會吊著一顆心，局促又緊張。
但今天起，我再也不想關心他的一切了。
拿出耳機時，老師翻開下一頁名單：
「咳咳，祁同學沒來，那下一個。
「物理天文系，江岑。」
猛一下，我的筆落到地上。
6
我連忙抬頭，看向領獎臺。
「江岑？
「怎麼今天都沒來？」
老師略顯尷尬地笑了笑。
心髒一拍一拍，又急又烈。
這個名字，我有多久沒聽過了？
我安慰自己。
大概是同名同姓吧。
狠狠搖了搖腦袋，我又把目光放到考研題上。
沒注意到旁邊座位落下一個極具侵略性的高挑身影。
運動場上歡呼聲熱烈。
我專心看平板。
燈光突然打在我臉上時，我被嚇了一跳。
籃球賽結束了？
換到了觀眾互動環節。
「親一個！」
這是第一聲，後續的慫恿此起彼伏。
「按規矩來啊，必須親一個！」
我腦袋一瞬空白。
想抬頭看屏幕，聲側的氣息驟然靠近，壓下來。
我撞進一雙熟悉的眼睛裡。
冷而無光。
就這一刻，我懷疑自己累過頭猝S了。
江岑停在離我差一釐米的地方。
我沒有後撤的動作。
他盯著我的唇，扣住後腰，把我送了上來。
「啊啊啊啊親了！！」
「等等，就我注意到這個男生真的好帥嗎！」「那我老大，天天跑外測，難得一見啊。」
鏡頭搖走後，江岑松開我。
指腹蹭過我發紅的嘴唇。
「不會親？跟小狗咬人一樣。
「有人隻談不教啊？」
短短兩句話。
我的腦子有些發蒙。
江岑一抬下巴，我看見田徑場門口匆匆趕來的祁盛。
他面色鐵青。
跨步過來，把我從座位上拽起。
很蠻橫的力，痛得我生理性眼淚都出來了。
「你誰啊？她同意了嗎你就親她？」
江岑抬起眼皮，看他一眼。
站起來，直接握住祁盛的手腕，發力。
他吃痛一聲，猛地松開了我的手。
我就這樣被江岑帶了過去。
頭頂傳來不屑的輕笑：
「就這？不怪她不願意親你。」
7
「你 tm……」
祁盛怒了，剛想罵人，話卻卡在喉口。
他這才看清對面人的臉。
兩人五官很像。
江岑是更為凌厲的長相，但也有五六分相似。
頓了幾秒，祁盛突然笑了出來。
「司年，別這樣，怪窩囊的。」
他神色飛快轉變，又恢復了往日那種瀟灑不羈的態度。
玩味地掃了江岑兩眼。
「你喜歡她？
「好心提醒你，做替身是沒好處的，她隻舔我。」
祁盛故意提高音調。
瞬間吸引了觀眾席上的目光。
有人猛然出聲：
「我剛剛就說那女的眼熟，原來是司年。」
「什麼，她不是祁盛的舔狗嗎？還插足了校花的感情，這是找了個接盤俠？」
「嘖，估計啥都做了吧，反正我是看不上。」
「不是她憑什麼啊，我心疼帥哥！」
我渾身瞬間僵硬。
又是這樣。
被置於風口浪尖的無力感。
祁盛總把我不清不楚地劃成他的所有物。
讓我淪落成個笑話。
再適時拉我一把。
仿佛隻有他能給我臺階。
比如現在，他輕巧地勾起唇，朝我伸手。
「行了別在意，這把算你贏，我不跟白悠在一起了。
「小祖宗，能跟我回去了不？」
而旋即，他的手滯了在半空。
江岑宣示主權般把我拉至身後。
拖著調子，笑得囂張：
「有沒有可能，你才是那個替身？」
祁盛頓了一下：
「你什麼意思？」
他臉色陰沉，也沒想聽回答，不由分說就來拽我。
而下一秒，我避開了。
反手拎起書包砸在他身上。
眾目睽睽下，我深吸了一口氣。
平靜道：
「祁盛，你不覺得，你們雖然像，但你長得更一般嗎？
「你哪來的自信覺得我喜歡你。」
8
祁盛毫無預料地被砸了個趔趄。
他眉眼愣怔，不可置信。
我抓起平板，在一片議論中轉頭就走。
「不是吧，她裝的吧？」
「誰不知道當初她為了祁盛鬧到跳河啊。」
「懂了，舔狗也要面唄。」
從前，聽到這些話的時候，我總把目光投向祁盛。
但，他一次也沒能把我撈出來。
不過現在。
我已經不在乎了。
離開運動場後，我打算去圖書館。
身後卻突然傳來一個聲音。
「同學，加個微信！」
我錯愕轉頭，看見一張陌生的臉。
隨後，他肩上落下一隻大手。
江岑把他拽到後面。
語調散漫。
「你挺積極啊？」
「老大，我這不是怕你追不上嫂子嗎？再說我要不積極能當你師弟嗎？」
我心跳驟然一緊。
江岑蹙起眉，有些不滿地盯他：
「再說一遍，別叫老大，你腦子落中二期了？」
那人識趣地噤了聲。
江岑再抬眼，就看見我已經掏出手機遞到他面前。
我穩住聲線：
「你喜歡積極的？那……加個微信？」
9
我認識江岑，是在高二晚上，同桌帶我翻牆。
「看到了嗎？那家網吧，我們的目的地！」
我有點腿軟：
「看到了，但是……怎麼下去？」
「當然是梯子……」
她一轉頭，把梯子碰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