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皇後心疼女兒,放言等找到我們就會將我們斬首示眾。
黎泱嬌羞道:「父皇母後,倒也不必急著將他們斬首示眾,實不相瞞,女兒看上了那個俊俏公子,想要招來當驸馬。」
「至於他身畔那名女子,也不急著S,她衝撞了本公主,S了她也太便宜她了。」
「女兒想慢慢折磨她,可以嗎?」
皇後姜舒塵頷首:「好,隻要泱兒開心,想怎麼折磨她都可以。」
皇帝黎頌則說:「我們就泱兒一個公主,若是要招驸馬,還得看看對方的家世背景。」
他說完下令,「三日內,查清楚那男子的來頭,順便查查那女子和他是什麼關系。」
侍衛統領領命:「是。」
皇帝一聲令下,立刻有無數探子去查我和墨澈的底細。
Advertisement
第三日下午,探子將墨澈的身份摸了個七七八八。
侍衛統領去向皇帝皇後稟道:「那位男子名叫墨澈,是墨國人,我們安插在墨國的探子飛鴿傳書說,墨國太子墨澈八年前被鬼車劫走,前幾日從鬼獄歸來。」
「他前幾日曾飛鴿傳書給墨國皇帝皇後報平安,說要先陪一位叫漩兒的姑娘回一趟黎國,待事情處理完了再回墨國。」
「他在信中說的漩兒,就是跟在他身邊的那位姑娘。」
黎頌和姜舒塵聞言,微愣,呢喃道:「漩兒……」
這個名字,勾起了十八年前的回憶。
姜舒塵驚訝道:「陛下,十八年前,我們的女兒漩兒剛出生兩日就被鬼車搶走,你說她還有沒有可能還活著?」
黎頌下意識搖頭:「不可能,被鬼車劫走,哪還能活?說不定早就被鬼車吃了。」
姜舒塵不甘心,越說越激動:「可墨國太子也被鬼車劫走了,他既能從鬼獄回來,就有可能帶著漩兒一起回來。」
「這……」黎頌語凝。
他和姜舒塵對視一眼,兩人商議說:「漩兒身上有胎記,待找到她,驗驗便知。」
8
皇帝查清墨澈的身份後,很快收到墨國皇帝墨欽堯送來的密函。
密函裡寫到,請黎頌盛情款待墨國太子,不得有任何閃失。
言下之意是:「若朕的太子在黎國出現任何意外,朕都會將這筆賬算在黎國頭上。」
黎國和墨國是友好國,黎國四方強國環伺,還要仰仗墨國共同抵御外敵,自然不敢對墨國的太子不敬。
再說了,既然墨國太子平安歸來,墨國和黎國還要聯姻。
剛好泱兒看上了墨國太子,這不是巧了嗎?
隻是,若要兩國聯姻,那泱兒招驸馬的計劃恐怕就要泡湯了,對方是墨國太子,隻能嫁去墨國和親。
這日,我和墨澈在茶館裡喝下午茶,皇家禁軍包圍了茶館。
統領對我們客套道:「皇帝皇後在宮裡設下宮宴,請二位進宮一敘。」
我和墨澈被請進黎國皇宮。
宮宴上。
黎頌和姜舒塵對墨澈很是客套。
黎泱得知墨澈的真實身份後,對他的愛慕又堅定了幾分。
她小聲地向黎頌撒嬌:「父皇,兒女不想嫁去墨國和親,女兒不想離開您和母後,不如讓墨澈入贅我們黎國?」
黎頌面色一尬,心知黎泱這話很不合時宜:「泱兒,不得胡說,兩國聯姻乃是大事,還要從長計議。」
「哦。」黎泱努努嘴,轉而去討好姜舒塵。
黎頌舉杯和墨澈套近乎:「澈兒,你身畔這位漩兒姑娘,和你是什麼關系?」
墨澈看了我一眼,回道:「漩兒是我的生S之交,亦是我的未婚妻。」
墨澈的話讓我回想起我和他在鬼獄相濡以沫的日子,他找到食物總是會捧到我面前,自己餓肚子也要讓我吃飽。
我們在滿是瘴氣的林子裡過夜,冷的時候,他將衣衫蓋在我肩上,摟著我給我取暖。
我的手被他暖在手心,他的手背凍得發青。
那時,我們的心靠得很近,將對方當作自己唯一的依靠。
我們早就將心託付給彼此。
黎泱聽見墨澈說我是他的未婚妻,嫉妒得雙眼通紅。
她嘲諷道:「不過是個上不了臺面的鄉野丫頭,她也配?」
墨澈臉色冷下來:「黎泱,我不許你這麼說我未婚妻。」
黎泱不以為然:「墨澈,你和她一無父母之命,二無媒妁之言,算哪門子未婚妻?隻有本公主才配得上你,將她S了,本公主嫁給你!」
墨澈冷嘲熱諷:「泱公主這是嫁不出去了嗎?這麼急著自降身價?」
「你……」黎泱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她剛要辯解,黎頌打斷她:「泱兒,夠了。來者是客,休得無禮!」
黎泱撇撇嘴,心不甘情不願地說:「哦哦,女兒知錯了,父皇。」
9
姜舒塵盯著我看,她偶爾會和黎頌交換眼神。
像是在說:「這位漩兒姑娘越看越有眼緣,她會不會真是我們十八年前被鬼車偷走的女兒?」
黎頌回她一個了然於胸的神色,表示再觀察觀察。
姜舒塵找話題和我聊天:「漩兒姑娘,你還記得你是什麼時候被鬼車偷走的嗎?」
我淡聲答:「不記得了。」
前世,無論我怎麼解釋我是他們的女兒,他們都不信。
這一世反倒是主動打聽我的身世。
可惜,我的心已經冷了,再也不想相信親情。
姜舒塵不甘心,繼續追問:「那可以說說你在鬼獄的事嗎?這些年,你一定吃了很多苦頭吧?」
我不願多說,一言蔽之:「無非是九S一生,所幸活下來了。」
姜皇後見我性子冷淡,不太願意搭理她,便不再自討沒趣。
宮宴結束後,黎頌和姜舒塵留我們在皇宮裡住下,說是要盡地主之誼。
是夜。
我在廂房沐浴時,皇後姜舒塵來了。
我知道她的目的,她應該是想要看看我肩膀上的胎記。
我出生時,左肩上有一塊紅色胎記。
八歲那年,我在鬼獄被鬼獸咬掉一塊肉,正好就是左肩。
那塊胎記被咬下來,長出新肉後,原本的胎記完全看不見了。
這麼多年,新肉與肌膚幾乎融為一體,隻留下淺淺的一道印記。
前世,我回來與黎頌和姜舒塵相認時,姜舒塵命人將我的衣衫扒下來。
她見我肩上沒有胎記,出言諷刺:「連胎記都沒有,也敢冒充公主?」
無論我怎麼解釋她都不聽。
此刻,她SS盯著我的肩膀看,嘴裡呢喃道:「不可能,怎麼會沒有胎記?」
我背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傷痕,想必很是刺眼。
我淡聲道:「皇後娘娘看夠了嗎?看夠了還請離開。」
姜舒塵追問:「你是本宮的漩兒是嗎?你肩膀上的胎記去哪兒了?快告訴母後。」
我聲音依然冷淡:「皇後娘娘認錯人了,我肩膀上沒有胎記,就算以前有胎記,現在也沒了。」
姜舒塵不解地問:「此話怎講?」
「我在鬼獄被鬼獸撕咬過無數回,肩膀被咬下過一塊肉,不知道有沒有你說的那個胎記。」
我說完話鋒一轉道,「皇後不是已經有黎泱了嗎?若當真還記掛著親生女兒,這麼多年,怎麼不去尋她?」
姜舒塵一愣,隨後解釋道:「本宮以為她被鬼車劫走,活不成了,這才將母愛轉移到泱兒身上。」
「可如今,同是被鬼車劫走的墨國太子都回來了,本宮又燃起了希望,想必,我的漩兒也還活著。」
她說完,目光殷切地望著我,「漩兒,你就是我的漩兒是嗎?你為何不願與母後相認?」
10
黎頌和姜舒塵以為我被鬼車劫走後必S無疑。
所以壓根沒有去尋找我,他們放任我在鬼獄自生自滅。
他們懷念我的方式,是找一個和我年齡相仿的農婦之女,將她寵成公主。
我不想回答她的問題:「我要出來了,請皇後娘娘行個方便。」
「漩兒,本宮知道你介意泱兒的存在。她隻是個養女,又如何和你這個親生女兒相比?」姜舒塵嘆了嘆氣,轉身離去,「你先更衣,別的事,明日再說。」
翌日,用過早膳後。
宮人來傳話,讓我去景寧殿議事,說墨澈在那裡等我。
我剛走到半路,被黎泱攔住去路。
她打量著我,出言嘲諷道:「宮人們說,你長得三分像我母後,四分像我父皇,他們是眼瞎嗎?本公主看著一點都不像。」
原來宮人都能看出來,上輩子黎頌和姜舒塵卻看不出來。
我順著她的話說:「是他們眼瞎,確實不像。」
「算你識相。」黎泱很滿意我的反應,告誡道,「你可別想著冒充我父皇母後十八年前丟失的女兒,否則,有你好看的。」
黎泱說完問我,「對了,你這是要去哪裡?看這方向是要去景寧宮?」
恰逢有宮人用金盆端著水走過。
黎泱攔住宮人,詢問:「你用金盆端水去往何處?」
宮人唯唯諾諾答道:「回公主殿下,陛下要……要在景寧殿滴血驗親。」
「什麼?」黎泱一個眼刀朝我射來,「我父皇和母後果真懷疑你是他們的親生女兒,竟然還背著我和你滴血驗親。」
黎泱冷哼出聲,「本公主第一眼看見你就不喜歡你,原來你是來和本公主搶父皇母後的。」
「你S了這條心罷,父皇母後隻疼本公主一人,他們的親生女兒早就S在鬼獄了。」
「待滴血驗親的結果出來,本公主就讓父皇母後賜S你!」
黎泱說罷,轉身朝景寧殿走去。
到了景寧殿,黎頌朝我招手:「漩兒,過來,我們滴血驗個親。」
「不必了。」我四下張望,詢問,「墨澈呢?宮人不是說,他在此處等我?」
「他一會兒就過來了。」姜舒塵走過來牽著我的手,她將我帶到金盆處,柔聲哄道,「漩兒,隻要證明你是我們的親生女兒,我們便和你相認,恢復你公主的身份,補償你這些年吃過的苦。」
坐在一旁的黎泱見黎頌和姜舒塵對我態度大變,開始耍小性子。
她委屈巴巴道:「父皇母後,是泱兒哪裡惹得你們不開心?你們不要泱兒了?」
黎頌安撫道:「泱兒,父皇母後不是那個意思。就算父皇母後與親生女兒相認,你也還是我們最寵的小公主。」
姜舒塵也搭腔道:「是啊,泱兒乖,父皇母後最疼你了,將來你姐姐也會疼你的。」
黎泱這才作罷,她得意揚揚道:「父皇母後,先說好,若是滴血驗親結果出來,她不是你們的親生女兒,那就將她斬首示眾!若不然,將來誰都可以冒充公主,豈不是亂套了?」
黎頌頷首道:「依你,若她不是我們的女兒,就交給你處置,你想斬首還是慢慢折磨她,都隨你。」
我皺眉,這一家子真讓人惡心。
黎頌用針扎了手指,擠出一滴血,滴進金盆裡。
他催促我:「漩兒,到你了。」
「陛下和娘娘這不是強人所難嗎?說要滴血驗親的人是你們,說若不是親生要將我斬首示眾的人也是你們。」
我平靜道,「我現在可以告訴你們,我不是你們的親生女兒,不用驗了。」
「你說不驗就不驗?這裡可是黎國皇宮,不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黎泱起身走到我身畔,她抓住我一隻手,拿起針,冷笑道,「不敢了?那本公主來幫你。」
「不勞泱公主費心。」我從她手裡接過銀針,在手指上扎了一下。
一滴血滴入金盆裡。
清水中,兩滴血漸漸融合在一起。
11
黎泱臉色大變,搖頭道:「不可能,不可能……」
黎頌和姜舒塵則激動萬分,撲過來將我擁入懷裡,哭道:「嗚嗚,漩兒,我的乖女兒……」
我推開他們,聲音冷淡:「就算我是你們的親生女兒又如何?我不打算與你們相認,你們就當我S了罷。」
「漩兒,你說的這是哪裡話?你現在活生生站在父皇母後面前,我們如何當作你S了?」
「漩兒,這些年是父皇母後虧欠了你,你說,想要我們怎麼彌補你?」
黎泱見畫風不對,插話:「父皇母後,兩滴血能融合也不一定說明她就是你們親生女兒。」
「我聽母後說,黎漩的左肩上有個胎記,那就讓她把胎記現出來看看罷。」
姜舒塵輕喝道:「泱兒,不得對你姐姐無禮。」
「母後……」黎泱眼底盈著淚,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我對黎頌和姜舒塵說:「我在鬼獄九S一生,黎泱卻代替我享盡榮華富貴,若不是因為我命大,我回來黎國第一日,就被黎泱S了。」
我語落,揚聲道,「你們方才說要補償我,好呀,既然要補償我,那就先廢了黎泱的公主之位,讓她從哪裡來,回到哪裡去。」
黎泱怒目瞪著我:「你說的什麼胡話?父皇母後待我視如己出,養育之恩比生育之恩更重。」
她說完朝黎頌和姜舒塵哭訴,「嗚嗚,父皇母後,你們不會丟下泱兒的,是嗎?」
黎頌和姜舒塵兩個女兒都想要。
兩人對視一眼,一個來哄我,一個去哄黎泱。
黎頌和姜舒塵商議過後,決定先將黎泱送回她親生父母家中暫住。
他們安撫她:「泱兒,你姐姐這些年吃了那麼多苦頭,對你記恨也實屬正常,你先回你親爹親娘家中小住一段時日,待你姐姐消了氣,我們再將你接回來。」
黎泱不願意走,賭氣道:「我哪兒也不去,我就不信她還敢將我趕走不成?」
黎頌和姜舒塵軟硬兼施,用一輛馬車將黎泱送出了城。
緊接著,皇帝昭告天下,失蹤十八年的漩公主歸來了。
我恢復公主的身份,坐著花車遊街,讓百姓們一睹公主真容。
前世,我也曾遊街,不過身上穿的是囚服,坐的是囚車。
此刻我穿著華麗的服飾,與前世的落魄截然不同。
我並沒有忘記前世黎頌和姜舒塵的冷漠,以及我S時的慘狀。
與他們相認,是因為我需要公主的身份作為踏板,為我登基鋪路。
黎頌和姜舒塵膝下無子,隻有我一個親生女兒。
我恢復公主身份後,若他們出了什麼意外,我將毫無疑問成為皇位繼承人。
12
這一世,宮變如期而至。
丞相聯合朝中大臣謀反,欲扶賢王上位。
擒賊先擒王,前世是我軟禁賢王,再易容成賢王的模樣控制反臣,平定了宮變。
還於大火中救下父皇母後。
這一世,我依然按照前世節奏,軟禁賢王,控制反臣,平定宮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