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把控內庫,權傾朝野。
卻跟我那清冷矜貴的太子夫君,鬥了一輩子。
他明明恨她入骨。
可她離開京城的那日。
裴瑾卻自刎於書房,隻留下了一幅幅沒有臉的女子畫像。
長公主趁機倒打一耙,在朝堂上悲痛難忍:
「臣妹從未見過心機如此深沉的女子!竟引得太子相思入骨,不思進取。懇請陛下下旨,嚴懲沈氏。」
帝王一怒,伏屍百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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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我沈氏教女無方,株連九族,為太子陪葬!
可明明,長公主才是裴瑾愛而不得的白月光。
他的一筆一畫,全是對她的情深似海。
而我這個未婚妻和背後沈家的上百條人命,也隻是他們恩愛宿怨中最微不足道的一環。
再睜眼,我竟跟裴瑾一起重生了!
當皇家獵場再逢刺客,眾人性命攸關之時。
我無視裴瑾,縱身擋在了帝王面前。
從此刻開始,這一世,我將扶搖直上九萬裡!
1
「我要是日後成了太子,一定娶你為妻,讓你成為我唯一的太子妃。」
我S前,腦海裡回蕩著裴謹的謊話。
我信了他話,害我浪費三年時間,落得慘S下場。
這三年來,我在他身邊謀劃算計,耗盡嫁妝銀兩,隻為助他奪嫡成功,坐上太子之位。
如今,他一切都有了。
可他卻抱著畫卷自刎在書房,不顧我的S活。
裴謹到S懷中都緊抱著畫卷不肯撒手。
他書房裡一幅幅畫像,一筆一墨細膩溫柔,皆是出自他之手。
可畫像中的女子卻沒有臉,隻有纖細漂亮的身影,猜不出究竟是誰。
直到,長公主出現的那刻,我全部都明白了。
裴瑾下葬那日,長公主長跪大殿上,狀告畫像上的女子是我,是我害裴瑾愛而不得慘S。
可明明拖著時間,不願意娶的人是裴謹。
無論我如何辯解,他畫像的女子從不是我,都不會有人信。
長公主的控訴讓帝王震怒。
他下旨判我沈氏教女無方,株連九族,為太子陪葬!
可明明,長公主才是他愛而不得的白月光。
我隻是裴瑾操縱的棋子,助他坐上太子之位的工具。
我怎能不怨,怎能不恨!
我付出了一切,就因為裴瑾自刎要搭上我的性命,賠上沈家世代清譽。
這一刻,無盡的絕望朝我席卷而來。
淚珠滾滾落下,心髒的窒息感仿佛是要將我扼S了般,恨到極致。
要是一切能重來,我定要成全他們二人,讓他們成為違背祖訓,無法進入皇室陵墓的亡命鴛鴦!
2
「寧寧,明日你兄長便要從邊關回來,你可不許哭鼻子。」
母親揉著我的腦袋,滿眼寵溺地看向我。
我靜靜地看著母親年輕的容顏,不知不覺地紅了眼。
這是夢嗎?
母親溫柔地替我擦拭眼淚,輕輕捏了捏ţṻ¹我的臉。
「隻許你哭一次,見到哥哥就不許哭了,不然他該怪我平日對你太過嚴苛了。」
我揉了揉臉,微微的刺痛讓我意識到我竟然重生了。
重生在一切都還未發生的十六歲。
我依舊是沈家的嫡長女,父親還沒辭官,母親還未病重,就連哥哥沈耀都未曾出事!
這次,我要護住我的一切,絕不重蹈覆轍!
3
沈耀從邊關回來後,經常進宮去和二皇子裴淮和三皇子裴謹在一起喝酒議事。
在他們看來,日後我定要嫁給皇宮裡的皇子。
沈耀先幫我打好關系,免得日後受委屈。
這次,沈耀要和他們去金秋圍獵。
二皇子親自組織的圍獵場,專門給皇子們提供場地,讓他們一較高下。
我賴在哥哥身邊撒嬌,鬧著要和他一起去。
沈耀被我鬧得沒辦法,調侃似的問我:
「小妹,你是不是看上哪位皇子了?
「你跟哥哥直說,究竟是二皇子還是三皇子?最近二皇子最受寵,性情爽朗,倒是不錯的人選。」
沈耀手撐著下顎,一臉認真研究:
「三皇子裴謹沉默寡言,心思深沉,日後必成大器。」
要是沒了沈家庇佑,裴謹一時半會恐怕是不會被皇帝看重。
這一世,我的目光再也不會停留在他們的身上,勞心勞神。
「哥哥,就算是要嫁,我也想和他們提前見上一面。」
沈耀被我說動,同意帶我一起去金秋圍獵。
圍獵場上,我再一次見到裴謹。
他神色清冷,眸光在我的身上有一瞬的停留,眼神裡有我看不懂的深意。
他這樣深沉冰冷的眼神,倒是和他前世重疊,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我瞥了一眼,便及時收回了視線。
「臣女沈寧月參見三皇子。」
裴謹目光盯著我一瞬,悻悻地移開了視線。
「沈小姐,會騎馬嗎?」
前世,裴謹也是這樣詢問我。
我當時不想暴露我會騎馬射箭,便撒了謊。
裴謹帶我一起去狩獵,卻沒想到遇到刺客,是我急中生智救了他。
這才成了他的未婚妻。
我定了定神,堅定道:
「臣女自幼跟隨哥哥,對騎術略懂。」
沈家是將門之後,男兒要上陣S敵,女子也不能落後。
不僅要拿得了繡花針,也要耍得了長槍。
盡管母親盡力規訓我的行為舉止,讓我做一位賢良淑德的女子。
可她無法改變我身上的血脈,天生的武將,從不服輸。
4
皇子們都去狩獵,等回來看誰的獵物最多。
沈耀讓我騎著小馬駒玩,不準我跟著去。
我趁著他們都走了,便讓人給我牽了一匹性子溫和的馬。
我原本是在營帳前騎馬亂逛,下人們見我沒打算走,也對我放松了警惕。
等他們不再看我,我便騎馬繞進了小路。
當初,這條路讓我和裴謹遇見了刺客。
但奇怪的是,他這一世竟沒選擇走這條路。
那時候,我救了裴謹後,又遇見了當今帝王。
他誇贊我有勇有謀,不愧是將門之女。
當晚夜宴,這件事就傳到了太後耳裡。
太後戲稱我跟裴瑾有緣,讓他救命之恩,以身相許。
她沒有當場下旨賜婚。
但一句戲言,就將我的名字與裴瑾綁在了一起。
之後所有人都默認,我是他的未婚妻。
這次,就算是要救,我也不會再救他!
當我看到那抹墨色玄衣的男人。
我猛然握緊了韁繩,心裡一片冷意。
裴砚州,微服而來的帝王。
也是我這一世錦繡榮華的開始!
可我還沒走近,便聽到了周圍的聲響,連地面都發生了陣陣的顫動。
我猛然抬頭,隻見草叢裡的刺客全都一窩蜂衝了上來。
他們手握佩劍,朝裴砚州S去。
這群刺客將裴砚州圍起來後,他神色鎮定,有種不怒自威的冷靜。
可我也是有備而來,我反手拿出弓箭,一箭刺穿敵人心髒。
我瞬間吸引了所有刺客的目光。
他們怒喊一聲:
「先S了她!」
刺客朝我蜂擁而上。
我反手握住佩劍,單手拉緊韁繩,衝到人群中。
他們明顯是訓練有素的S士,身上攜帶毒藥,一旦任務完不成,必將自盡身亡。
我拼盡全力,才將他們擊退。
可我還沒走到裴砚州的面前,隻見一道利箭直直地朝著他的胸口飛去。
千鈞一發之際,我以最快的速度衝到裴砚州面前,直接將他撲倒在地。
抱Ṱű̂ⁿ著他翻滾,躲過利劍和他抱在一起。
我的目光和他對視,他眸光微閃,飛速地移開了視線。
裴砚州正要說話,我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做了噤聲的動作。
耳邊有了窸窸窣窣的動靜。
我側目一看,發現還有刺客沒S透,一劍欲要刺過來。
我抬起胳膊一擋,利劍瞬間劃破了我的胳膊。
一腳將刺客踹倒,反握住他的刀柄,直接劃破他的喉嚨,當場而亡。
不一會兒,耳邊傳來陣陣的馬蹄聲。
刺客頓時被嚇跑了。
我壓住心頭的恨意,目光和善地看向裴砚州。
「你沒事吧?」
裴砚州搖搖頭,見我胳膊上湧出的鮮血。
他蹙了蹙眉,低聲道:
「受傷了。」
能為他受傷的人不在少數,但有人不知他身份地位,隻為他一人受傷的少之又少。
而我想要的,便是這個。
我抿了抿唇:
「一點小傷而已,回去上點藥就好。」
「一名女子身上有了傷,就不好看了。」
說著,他拿出金創藥放在了我的手心,目光中透出幾分探究,試探道:
「你騎射如此厲害,並非尋常女子。」
裴砚州後宮佳麗三千,恐怕都沒有像我這樣騎馬射箭的。
越是罕見,他越是想要佔為己有。
何況,他現在根本不信我。
更怕我和那群人是一伙的。
5
我直接報上身份,打消他的顧慮。
「我是沈寧月。我們沈府的姑娘會點騎術很正常吧?」
此話一出,裴砚州頓時一愣。
他後知後覺地意識到是誤解了我,神色變了變,眼神中少了幾分警惕。
「沈家軍名聲赫赫,倒是有所耳聞。」
我展眉,燦爛一笑,語氣輕快又明媚,透出小姑娘家的清澈懵懂。
這是最幹淨的笑容,沒有討好諂媚,隻有少女的陽光燦爛。
我通宵苦練了好幾天,因為目前的皇宮裡最缺少的就是這樣絢爛的笑容。
我意味不明地打趣道:
「那你呢?你姓Ťù³甚名誰?在家中排行第幾?」
裴砚州神色一怔,似乎很久沒人詢問過他這種問題。
他神色變得溫和了不少,淡然地回答:
「你不認識我?
「算了,我姓裴,排名第五。」
我假裝不在意地「哦」了一聲,笑道:
「那你肯定是皇室中人嘍!你是哪位王府的郎君?難道不知道,不能在這獵場裡亂跑嗎?」
裴砚州眸光輕閃。
我接著道:
「我娘說我長大注定要嫁入皇室。而我又救了你一命,救命之恩應當以身相許,你該如何報答我?」
話音未落,耳邊便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姍姍來遲的二皇子和裴瑾都被我這番言論嚇住。
沈耀更是翻身下馬,趕緊拉住了我的手,欲要將我拽著下跪。
我疼得驚呼一聲,拍了拍他的手背。
沈耀神色一變,連忙握住我的胳膊,查看我的傷勢。
「你受傷了?那我不就完了嗎?回去我該怎麼跟爹交代?三天三夜的跪祠堂跑不了了。」
沈耀一邊埋怨,一邊給我上藥。
我注意到裴瑾和二皇子都想要行禮,卻被裴砚州制止。
我壓住嘴角上揚的弧度,不禁冷冷一笑。
這才剛開始而已。
他們都以為我口不擇言的一句話,會被裴砚州處罰。
可裴砚州非但沒有處罰我,反而讓人將我送了回去。
「快送沈姑娘回營帳,找太醫包扎傷口。」
既然此時此刻,他們還在我眼前演著隱藏身份的好戲。
那就別怪我晚上,將這場戲,拉到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