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女和我一體雙魂,輪流出來。
太子憎惡她佔我身體。
可當穿越女展示各種發明後,太子看向她的眼神亮了。
後來,太子和穿越女以通敵罪S我滿門,並請高僧將我魂飛魄散。
我哭著哀求,太子卻道:「君要臣S,臣不得不S。別怪孤,孤是儲君,相府是臣。」
再睜眼,我回到穿越女剛來那日。
我直奔皇宮,找了一個比儲君更大的君。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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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重生了,重生在穿越女剛進入我身體這日。
她在我識海中大叫:「啊啊啊~老娘真的穿越了!」
我掩下滔天恨意,佯裝驚慌道:「你、你是誰?」
穿越女激動地大喊:「玉卿,我是你異父異母的親姐妹呀……」
「聽說你心上人是當朝太子,我的裴紹老公,快借用一下你的身體,讓我去見見,嘶哈嘶哈。」
前世也是一模一樣的對話。
我雖不懂「老公」是何意,但這女子能準確叫出我名諱,還知道太子,這分明處處不對勁。
隻是我那時過於愚鈍,信了她後面的鬼話。
她說,她來自 21 世紀,是個孤兒,也叫謝玉卿,我倆是投胎轉世,壓根就是一個人,是以她才知道我的一切。
她說她無法脫離我的身體,亦無處可去,隻求我能可憐可憐她,讓她的魂魄偶爾出來透透氣。
我憐她一介孤女,流落異世,便答應了同她一體雙魂,每日輪流使用我的身體。
我自認和太子兩情相悅,便將此事告訴了他。
穿越女和我全然不同,她如灑脫的風,我是被困的鳥。
起初,太子嫌她粗鄙,將我攬入懷中,心疼道:「她也配用卿兒的身體,孤去尋個高僧誅了她。」
我甜蜜制止,說了百般好話才罷休。
可後來,隨著穿越女發明的新奇物越來越多,太子的眼神也越來越亮。
他們二人逐漸引為知己,即便我懷疑,太子也會把我摟在懷中安撫。
「卿兒,孤不過是對她那些奇淫技巧好奇罷了,怎會喜歡她那般粗俗的女子?孤愛的一直是你,你可是孤的未來太子妃。」
可在我看不到的角落,太子分明眸中泛光。
那是欣賞,以及上位者對一個女子的勢在必得。
隻是那時我不懂。
2
穿越女正在跟我講她那個時代的故事時,院外響起丫鬟小翠驚喜的通傳聲:「小姐,太子殿下來了!」
我有兩個貼身丫鬟,知琴和小翠。
前世,除了太子,兩個丫鬟也知曉我一體雙魂的秘密。
後來,她們目睹穿越女用我的身子和太子通奸。
知琴憤怒指責,說明日定要告訴我這一切,被太子當場SS。
小翠則投靠了穿越女。
隻因穿越女承諾,事成之後,讓小翠當太子側妃。
知琴S後,小翠作為唯一的貼身丫鬟,開始每日在我膳中下藥。
我魂魄不穩,昏睡的時間越來越多,最終被高僧誅S。
對,就是太子起初請來對付穿越女的高僧,最終用來對付我。
而在我昏睡的時日,穿越女取代我,朝爹爹書房中塞通敵書信,致使相府被抄家滅族。
一行人進入院中時,我已穿戴整齊,端坐美人榻上。
「啊啊啊!裴紹老公是不是到了?求求你了,好玉卿,你就幫幫我,讓我出去看他一眼吧。」
穿越女在我識海中翻來覆去,大呼小叫,惹得我頭疼不已。
我克制住疼痛,未曾理會她。
為首是一個身形颀長的人,氣度非凡,俊朗儒雅。
正是太子裴紹。
「啊啊啊,裴紹老公好帥!」穿越女在我識海中上蹿下跳。
太子則對我關切道:「卿兒,聽聞你身子不適,孤特意帶太醫來瞧瞧。」
若是前世,我定會感激又羞澀。
可當下,我直接發難,厲喝道:「賤人,還不跪下!」
3
復仇,從拔掉穿越女未來的爪牙開始。
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我看向不遠處偷偷張望的小翠:「今日適逢太子在場,便給臣女做個見證,處置了這個偷竊臣女財物的賤婢!」
後宅之事,爹和兄長向來不過問。
娘親一臉欣慰地瞧著我,給婆子們使個眼色,幾人立即押著臉色煞白的小翠跪上前來,任我處置。
早已得了我吩咐的知琴也拿來一個包袱,丟在小翠腳邊。
包袱散開,露出裡面的金銀細軟,全是這些年她昧下的我的首飾。
人贓俱獲,我掩住咳嗽,冷笑道:「拖出去亂棍打S!」
穿越女在我識海中驚呼道:「不就幾件首飾嗎?偷東西罪不至S,人人平等,丫鬟也是人,你憑什麼S害一條人命?」
我最是厭惡她這般「嚴於律人,寬以待己」的做派。
前世,她和太子因奸情暴露S知琴時,為何沒想那也是一條人命?
太子也皺眉:「不過是幾樣珠寶,孤稍後把東宮最好的物事送來,卿兒都拿走便是。至於這個賤婢,姑且饒過一次,莫要打S髒了卿兒的手。」
穿越女和太子真不愧是天生一對。
我驟然想到前世,那時我還未和太子「兩情相悅」。
每每我去何處,太子隨後便至,他總說我們緣分深厚。
如此看來,原是小翠早已背叛我,她是太子的眼線。
見我不語,太子來拉我的手,卻被我甩開。
他隻好又皮笑肉不笑地給我戴高帽:「孤喜愛的卿兒,向來是世上最心善的女子。」
甚好,為了讓你討厭我,那我更要打S小翠了。
4
在一聲聲痛苦的哀號中,小翠斷了生息。
太子臉色難看——我竟如此不給他面子!
兄長見狀,忙對太子笑道:「小妹身子不好,家中不舍苛責,導致她被寵壞,性子率真,讓太子見笑了。」
話裡話外,皆是維護之意。
這就是家人,尚且活著的家人。
我的眼眶湿潤,強壓下心裡的暖意。
可太子的臉卻一寸寸沉了下去。
穿越女在我識海中捂著心口大叫:「裴紹老公生氣也這麼帥!」
我以為他會發難,本想借機同他一刀兩斷。
半晌,太子忽地恢復那副溫和模樣,笑道:「卿兒,你累了,孤改日再來看你。」
笑面虎才是最可怕的,他並未放棄。
一如立於相府門前,將兩百三十八口人盡數斬S時,他也是這般笑著的。
那時,我身後是相府的哀號,身前是正在念咒誅我魂魄的高僧。
我一邊痛苦地打滾,一邊和體內的穿越女搶奪身體。
我撕心裂肺地哀號,求太子給相府一條生路。
可他岿然不動,我隻能哭著質問:「相府沒有通敵,你知道的,你明明知道的!裴紹,你為何如此狠心?」
殘陽照在男子臉上,仿若落血。
那時,我這位心上人是如何回我的?
他卸下溫柔,笑得陰狠而張狂:「卿兒,別怪孤。父皇有疾,孤代為監國,可相府卻在朝上處處忤逆孤。孤是儲君,相府是臣。君要臣S,臣不得不S。」
好一個君臣!
憶起前世,我心裡被恨意折磨得趨於瘋狂。
既然如此,這一世,我便找一個比太子更大的君!
5
太子走後,爹娘和兄長見我面白如紙,急忙安慰我。
「卿兒,莫怕,你若不喜太子,和他斷了便是,天塌下來自有爹頂著。」
爹爹出身寒門,科舉中士,一步步走到相爺之位。
除了娘,他沒有娶旁的妾室,隻有我和兄長兩個孩子。
不過,我們謝府旁支繁茂,叔伯眾多,爹爹拉拔了不少,同住相府,為朝廷效力,倒也家大業大。
我是爹娘的老來女,異常得寵。
前世,其實家中並不贊同我和太子在一起。
爹爹同我推心置腹,言過利弊。
皇後早逝,太子勢孤,皇子頗多,儲君之位並不穩當。
爹爹作為百官之首,是太子和各皇子眼中的香饽饽。
若我與太子情投意合,相府就要成為太子一黨。
旁人說皇帝暴虐,可爹是被皇帝提拔上來的,作為親皇派,絕不能站邊任何人。
那時我不懂,一心隻為自己的春心萌動。
說來,實則是我害了整個相府。
思及此,我下定決心,叫知琴取來筆墨紙砚,開始書寫。
識海中的穿越女高高在上道:「謝玉卿,你對我們現代這麼感興趣啊?居然把我跟你說的話都記下來了。也是,對你這種封建時代的女子來說,我們現代可不就是仙界嗎?」
「嘻嘻,你要是讓我見見裴紹老公,我可以給你講更多的故事,怎麼樣?」
我沒理會她,寫滿一個冊子後,我鄭重地遞給爹,道:「勞煩爹爹幫女兒把這東西送進宮,呈給皇上。」
6
我很快等來了自己期盼的結果。
三日後,皇帝身邊的大太監前來宣旨。
聖旨有言,皇帝見我率真爛漫,聰明毓秀,特封我為繼後,執掌六宮。
一個月後,行封後大典,這段時間讓我好生陪陪家人。
我神情肅穆,爹娘震驚,問公公聖旨是否有誤。
公公笑著離開。
爹嚴肅地問我:「卿兒,你為何給陛下寫那樣一封折子?」
我並未對家人言說自己重生的秘密,我怕他們心疼,也怕他們擔心。
我隻認真道:「爹,請您放心,女兒長大了,一切皆為了我們謝家。」
宣旨的聲音被穿越女聽見,她終於不跟我裝好姐妹了,在我識海中大鬧:「謝玉卿,原來你寫那些東西是為了攀附皇帝,你怎麼這麼媚男?你無恥!」
「你現在立刻退了聖旨!你的身體是屬於我的!更是屬於裴紹老公的!」
盡管我被她折騰得腦袋疼,可瞧著她這副癲狂的模樣,我又無比愉悅。
聖旨已下,再無人可以破壞我的計劃。
我亦不再偽裝,一改從前溫良,刻薄道:「你口口聲聲『裴紹老公』,敢問,太子認識你嗎?知道你如潑皮無賴嗎?你是不是有何癔症?」
「他堂堂太子,你不過是一個寄居在我身體裡的小偷罷了,東宮那麼多美人,你憑何讓他多瞧你一眼?你可憐得好像一條狗啊。」
多日不見太子,穿越女本就心緒不寧,此刻徹底被我激怒,口不擇言道:「憑何?就憑我是穿書的!憑我有上帝視角!憑你不過是書中一個紙片人,憑你是古代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封建餘孽!」
「吃過巧克力嗎?知道什麼是肥皂,什麼是蒸汽機,什麼是曲轅犁,什麼是火藥嗎?知道真理隻在大炮的射程範圍之內嗎?知道什麼叫自由嗎?」
「我可憐?謝玉卿,你什麼都不知道,你才可憐!」
7
字字珠璣,朝我砸來,可我毫不憤怒。
我甚至興奮得全身都在發抖。
我好像觸到了真相。
原來我和她的關系並非投胎轉世麼?
穿書?莫非我們這方天地竟隻是一個話本子?
難道她是因著看了這個話本子,才一心痴戀裴紹?
不懂,怪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