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三水甜甜》, 本章共3468字, 更新于: 2025-05-13 15:42:50

「嘖嘖嘖,甜言蜜語畫下的大餅都是假的。」


「您都這麼大歲數了,怎麼還不明白呢?」


 


「你想想那些話本子裡,有幾對小情侶有好下場的?」


 


「好好修煉,早日飛升成仙才是正道!」


 


江鏡璃笑眯眯看了我一眼:「說完了?」


 


我被這笑迷惑了一下,呆呆點了點頭,也跟著下意識笑了笑。


 


這模樣瞧著,想必是聽進去了吧。


 


「偏不。」


 


笑容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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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鏡璃:「本尊就要和你結為道侶!」


 


我:……


 


真倔啊。


 


我原以為他鬧上幾日也就結束了。


 


可漸漸地,我發現,他好像是認真的。


 


欻。


 


長劍入鞘的下一秒,江鏡璃給我遞來一杯茶。


 


他關切地看著我,手上的帕子小心翼翼替我擦拭額間的汗水。


 


我想躲,卻動不了。


 


不用想也知道是他用了些小法術。


 


我暗暗嘆了口氣,有些無奈。


 


江鏡璃比我高許多,我微微抬起頭,便瞬間撞進了他滿是溫柔的眸子裡。


 


心頭猛然一顫。


 


在他的目光裡,我看見的是一種被珍視的情愫。


 


但我不明白。


 


「江鏡璃。」


 


這是我第一次喊他的名字。


 


江鏡璃指尖一頓,瞳孔也跟著瑟縮一下。


 


他臉上帶著莫名的驚喜,張口想要說些什麼,卻在對上我平靜的目光時止住了。


 


我看見了他臉上從欣喜轉變為失落的情緒。


 


胸口悶悶的,有些不舒服。


 


我看著他,忽然有一種看了很久很久的感覺。


 


但江鏡璃看向我時,那目光似乎從來不是在看向我。


 


就好似透過我的身軀在注視著另一個人。


 


「江鏡璃,你為什麼想娶我?」


 


我又喚了他的名字,問出了我一直以來的困惑。


 


他噗嗤笑了一聲。


 


「三水啊三水,我都表現得這麼明顯了,你竟看不出嗎?」


 


我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透過江鏡璃的一舉一動,引月峰上的所有人都覺得他喜歡我,很喜歡很喜歡的那種。


 


可江鏡璃從沒說過他喜歡我。


 


「那你為什麼喜歡我?」


 


他猶豫地笑了笑,沒有立刻回答我的問題。


 


我突然覺得,他的笑容就像隔了一層濃濃的霧,霧中掩藏了些什麼。


 


「喜歡就是喜歡,哪有那麼多為什麼。」


 


他過了很久很久才回答了我。


 


我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後挪開了視線。


 


氣氛有些詭秘地寂靜。


 


江鏡璃率先開口打斷了這場沉默,語調輕松隨意,好似又回到了他平時的模樣。


 


「小三水啊~都說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怎麼說當初也是我救了你,你就嫁我吧~」


 


他笑盈盈看著我,露出一口白牙,帶著股少年氣。


 


我翻了個白眼,上下打量著他:「您老芳齡幾何了呀?」


 


「差輩了差輩了。」


 


江鏡璃咬牙,惡狠狠看著我:「老子就喜歡吃嫩草!怎麼了!」


 


「就我這張臉,若是不說,誰看得出來!」


 


確實,江鏡璃這張臉看上去也就二十來歲。


 


我聳了聳肩,然後轉身就走,「那還是老。」


 


江鏡璃氣得冒煙,但還是跟在了我後頭。


 


我回頭看了一眼,他就像是隻被我甩在身後的小雞仔,很是委屈。


 


「三水~你嫁我吧~」


 


「三水,好三水~」


 


「你行行好,嫁我吧~」


 


「實在不行,我嫁你也可以啊!」


 


「我當贅婿,行嗎?」


 


「三水!」


 


「三水~」


 


「嫁我吧~」


 



 


除夕。


 


山下火熱一片,熱鬧極了。


 


大街小巷掛滿了燈籠,貼滿了春聯。


 


小童蹦蹦跳跳,在街上跑來跑去。


 


敲鑼打鼓的熱鬧裡夾雜著鞭炮噼裡啪啦的聲音。


 


火紅的光,點亮了大半的天空。


 


連帶著我平靜的心也跟著起了漣漪。


 


一旁,江鏡璃正同小販講著價,很是投入,也不知是看上了什麼。


 


師兄師姐早跑得沒影了,我能猜到是為什麼。


 


他們逃跑時的小動作我都看得清清楚楚。


 


不過奇怪的是——


 


我都瞧見了,竟沒同他們一塊溜走。


 


「三水!」


 


江鏡璃喚著我的名字,我聞聲朝他看去,隻見他提著一隻兔子燈笑著朝我走來。


 


目光澄澈,映著一個我。


 


江鏡璃生得好看,尤其是笑起來。


 


這一瞬,萬家燈火好似都在他身後化成了襯託的虛影。


 


我忍不住,便多看了他幾眼。


 


「給你的。」


 


他笑嘻嘻地把手遞到我跟前,那是一隻粉雕玉琢的小白兔,兩隻又尖又長的耳朵貼在頭上,可愛又乖巧。


 


心頭微微一動,我將那兔子燈接過。


 


「喜歡嗎?」


 


「有些幼稚了。」


 


我淡淡地開口。


 


這是小孩玩的東西,我都十來歲了。


 


江鏡璃一聽,眼底有些失落。


 


我忽地想,若是他腦袋上也有對這樣的耳朵,此刻怕是都耷拉下去了。


 


「還行吧。」


 


他睜大了眼睛:「你說什麼?」


 


「我說,」我瞧了他一眼,頓了頓,「挺喜歡的。」


 


他眼中像是點亮了光,笑得很燦爛。


 


頭頂上那對虛空的耳朵一瞬間立了起來。


 


大概是他目光太過熾熱,我有些不自在地挪開視線。


 


比起兔子燈來說,我似乎更喜歡江鏡璃一些。


 


對著兔子燈,我的心就不會跳得這樣快。


 


師姐告訴過我,這是喜歡一個人的表現。


 



 


江鏡璃今晚放了千百盞燈,每一盞燈許下的都是同一個願望。


 


願三水,歲歲年年,平安健康。


 


我偷偷瞟了一眼燈上的字,皆是這樣的話。


 


就連放燈時,他合手閉目祈願,唇中念著的也是這樣的喃喃。


 


我的身體一直都很健康,從小到大都沒生過病。


 


我有些不解,歪了歪頭看他。


 


「師尊,這個願望您就算不許也能實現的。」


 


這麼多盞燈,多浪費啊。


 


還以為是多難的願望呢。


 


江鏡璃眼皮顫動一下,然後睜開眼直勾勾地看著我,不知在想什麼,唇瓣嗫嚅,似乎又想對我說些什麼。


 


最後,他咬了咬牙,又惱怒又鬱悶地說:


 


「三水,偷看別人的願望是不禮貌的!」


 


他最開始想要說的,一定不是這句話。


 


我不是個傻子,能看得出。


 


但我沒戳穿。


 


我眨了眨眼,無辜道:「它們自己飄我眼裡來的。」


 


再說了,他一下買這麼多,誰都忽視不了吧。


 


「師尊,您是天下第一,天底下最有可能飛升的人。」


 


「人人都想飛升,你怎的不許這個願望?」


 


他聳了聳肩,一副散漫樣子:「天上沒有引月峰,也沒有你。」


 


「我可不稀罕什麼飛升,沒意思。」


 


哪有人修煉會不想飛升呢?


 


江鏡璃真是個奇怪的人。


 


「你呢?為什麼總想要當什麼天下第一?」


 


江鏡璃開口問我。


 


我認真思考了一下,搖了搖頭。


 


「不知道。」


 


我好似天生就喜歡修煉,山上的弟子都覺得這又苦又累,我卻從不這樣覺得。


 


可仔細想想,與其說是喜歡,卻又更像是一種執著。


 


江鏡璃望著我,嘆了口氣,抬手拍了拍我的發頂。


 


「還真是一模一樣……」


 


「什麼一模一樣?」


 


他笑著搖了搖頭,不說話。


 


他眸中有些酸澀,還沾著些懷念。


 


「你當初為什麼帶我回引月峰?」


 


我越想越覺得奇怪。


 


像他這種修為高深的大人物不都喜歡挑一些根骨奇佳的好苗子嗎?


 


怎就將我帶回去了?


 


他面上劃過一瞬的心虛,被我瞧了個正著。


 


「緣分吧。」


 


我蹙眉:「緣分?」


 


他有些煩悶地撓了撓頭,「你就當我上輩子欠你的吧。」


 


「你今日怎的這麼多問題,這世上哪來的那麼多為什麼。」


 


還不等我開口,江鏡璃便拍了拍我的肩膀:「時間不早了,走吧,回家。」


 


我狐疑地看著他背影。


 


撇了撇嘴,最後還是乖乖跟上了。


 


人海茫茫,我跟得也緊,生怕走丟了。


 


可誰知,下一秒。


 


江鏡璃倏地轉過身,我險些撞進他懷裡。


 


我蹙著眉抬頭一看,他正看著我,眼神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情緒。


 


「三水,明年的這個時候。」


 


「我們還來放燈吧。」


 


我覺得古怪,沒吭聲。


 


他也不惱,隻是笑了笑:「你不說話,我便當你答應了。」


 


「既答應了,便莫再要忘了。」


 


「我會難過的。」


 


他嗓音輕飄飄的,看起來像是在對我說,卻又更像是在自言自語。


 


語氣裡,還有些孤獨。


 


我心頭莫名有些壓抑,輕輕從喉中擠出一個音節。


 


「嗯……」


 



 


年後沒多久便是我的及笄禮。


 


其實我對這一天並沒有什麼感受。


 


但山上的長老,師兄師姐們卻很看重。


 


尤其是,江鏡璃。


 


他似乎很緊張這一天的到來。


 


甚至每天都在忙,也不知是在忙些什麼。


 


他們都說師尊很看重我,就連及笄禮都是親自準備的。


 


這山上還從來沒有一個弟子有這樣的好福氣。


 


我卻總覺得怪怪的。


 


一個及笄禮,需要準備這麼多天嗎?


 


從前抬個頭就能瞧見的人,現下,已經足足三日沒見過面了。


 


三天的時間聽起來並不長。


 


甚至是有些短暫。


 


可我卻莫名覺得時間過得好慢。


 


細細想來,從他將我帶回來的那天起,我們似乎就從來沒分開過。


 


十七又偷溜下山玩了。


 


臨走前將她偷養著的小倉鼠託付給我,囑咐我好好照顧。


 


我答應了。


 


大抵是到了陌生的環境,小家伙有些害怕。


 


到我屋中的第二日便越獄了。


 


我急得要S,將整個屋子都翻遍了還是沒找到。


 


聽十七說這家伙會冬眠,我生怕它凍S在外頭了。


 


最後的最後,我在江鏡璃屋子門前找到了它。


 


我將小家伙捧在手心,小心翼翼地將它揣進懷裡。


 


面前房門緊閉,裡頭沒有半點動靜。


 


江鏡璃不喜歡旁人進他屋子,因此我也從未進去過。


 


我半垂著眸,摸了摸害我來此的罪魁禍首。


 


斟酌了許久。


 


「師尊?」


 


沒人回答。


 


「江鏡璃?」


 


我不S心,又喚了一聲。


 


依舊沒有回應。


 


奇怪。


 


他去了哪?


 


我抬腿欲走。


 


吱嘎。


 


寒風將窗子吹開了。


 


我下意識地走上前,想要將窗子合上。


 


誰知剛一抬手,卻是猛地頓住了。


 


牆面上掛著一幅畫。


 


畫中人的面孔我比誰都要熟悉。


 


不是旁人,是我的臉。


 


我怔怔地看著那幅畫。


 


一模一樣的臉,但看見的一瞬間我卻能認出,那不是我。


 


她不是我。


 


卻有著和我一模一樣的臉。


 


心底湧起一股寒意。


 


四肢百骸像是在一瞬注滿了冰涼的雪水。


 


手腳不受控制地開始顫抖。


 


慌亂中的視線向下一瞥,我瞧見了女子手中的佩劍。


 


斷厄。


 


我聽說過這柄劍。


 


她是江鏡璃的師姐。


 


而我的名字就是她的名字。


 


不對,確切地來說,是她的名字成了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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