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升失敗後,我從修仙界掉入凡人界。
第一次御劍飛行,我被導彈打了下來。
第二次渡劫飛升,我又被導彈打了下來,被關在了特殊地牢裡。
一群早就飛升的修仙界前輩鼓掌歡迎:「好巧呀,道友,你也被導彈打下來了。」
我抬頭一看,牆上赫然貼著:
【建國後,禁止御劍飛行。】
【建國後,禁止飛升,飛升的都要用導彈打下來。】
我:屮艸芔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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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當天,我就換上了囚服,被人領著進了牢房。
牢房裡有一位女修,長得挺好看的,笑得也和藹可親,拉著我的手保證:
「您放心,我一定會好好教她的,讓她知道這個地牢的規矩。」
「在咱們這裡,最重要的就是遵紀守法。」
十足的狗腿子。
但等看守一走,她立馬使勁甩掉我的手,翻臉無情:
「新來的,過來,給我揉揉肩捶捶背,我都累了一天了,這日子啥時候是個頭。」
揉肩捶背,沒問題。
隻不過我力氣大,揉得她嗷嗷叫,錘得她眼含淚花:
「停停停,你是想錘S我呀,滾開,笨手笨腳的。諾,去擦地,要是有一根頭發絲,你今天晚上就別睡覺了。」
她將一塊抹布扔我臉上。
髒兮兮,帶著異味的抹布,扔在我臉上!
扔在我臉上!
我臉上!
2
她怎麼敢!
我都要氣瘋了,捏著抹布的手青筋泛起。
我,於千秋,堂堂劍宗的首席大弟子,什麼時候受過這個委屈!
她見我一動不動,伸腳就要踹:
「小輩,我跟你說話呢,聾了是……」
我一腳踹了出去。
「砰!」
她撞到牆上又反彈到地上,半天沒爬起來。
我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再鬧,S了你。」
她坐在地上,哇一聲哭了:
「你太過分了,老娘怎麼說也是一宗的掌門,讓你揉個肩錘個背咋啦。」
「想當初……」
在她的哭訴中,我知道了她叫邱人意,是丹宗的掌門,被關到這裡後過得悽慘無比,好不容易等來我這個新人,想耍耍威風,結果碰到我這個劍修。
幹啥啥不行,打架第一名。
我將那塊髒兮兮的抹布扔在邱人意臉上:
「來,擦地,一根頭發絲也不能有,不然我S了你。」
邱人意愣了愣,哭得更大聲了。
我更加煩躁了,手一張:「劍來。」
劍沒來。
糟糕,忘了我修為被封了,劍也被人拿走了。
所以,我隻能揮著拳頭威脅:「再哭,我就把你舌頭拽下來。」
邱人意震驚了:「你是劍修?」
我點點頭。
她嚇得立馬不哭了。
眾所周知,劍修都是瘋子,S人不眨眼。
就這樣,她擦了大半晚上,一根一根地撿地上的頭發,哭都不敢哭出聲。
3
翌日,我起床檢查地面。
地上很幹淨,一根頭發絲也沒有。
這不行。
找不到理由打人了。
我從頭上揪了一根頭發扔在地上,指著說:「沒擦幹淨,這還有根頭發。」
邱人意的笑容立馬消失,目瞪口呆:「你卑鄙無恥。」
我撸起袖子正準備打人,牢門開了,看守喊道:「1084,走。」
1084 是我。
我是地牢的第一千零八十四個犯人。
我站著沒動。
看守連著催了我三遍,我才不情不願地轉身。
邱人意松了一口氣。
但她這口氣松早了。
我趁看守不備,飛快轉身踹了她一腳,又迅速回到看守身後。
被踹在牆上的邱人意:
「……」
4
我被送去了踩縫纫機。
裡面的人幹得熱火朝天,針快得看不到殘影,踏板踩得冒煙,很快一件件衣服就做出來了。
我沉默了。
這是劍修幹的活?
我扭頭就走,卻被看守給攔住了:「回去。」
看守舉起手裡的棍子。
那棍子我認識,叫電棍,能放雷霆之力,打人特別疼。
別問我是怎麼知道的。
我沉默著回去了,不是我窩囊,而是識時務者為俊傑。
等我恢復修為,豆沙了。
一個前輩將我拉了過去:
「小姑娘是不是不會呀?來來來,我教你,特別簡單。」
她教了一遍,我就會了。
真的特別簡單。
踩的那一刻,一股奇異的感覺從腳下升起,順著身體遊走,來到了指尖,我的手不受控制地動了起來。
一絲絲靈氣從我指尖流出,被一針一針地砸進了手下的布料裡,密密實實,成了刀槍不入、水火不侵的法衣。
大概,這就是他們不S我們的原因之一。
5
晚上回到牢房,邱人意態度好多了,甚至有點諂媚:
「劍修的小祖宗呀,渴不渴,累不累,需不需要揉揉肩錘錘背,放松放松?」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我退後幾步,警惕地問:「你想幹什麼?」
邱人意訕訕地笑著:
「昨天是我有眼不識泰山,不知道你是劍修,要是早知道……」
剩下的話她沒說出來,但意思大家都知道。
她又問了我是哪個宗的,師父是誰。
我都一一回答。
誰知道,她眼圈竟然紅了。
「我跟你們前任掌門是舊相識,曾經有過一段緣分。」
「但你那師祖是個劍痴,當初為了練劍,斬了情絲,斷了姻緣。」
「要不然,我們兩宗就能成一宗了。」
太不可思議了。
竟然有人喜歡劍修。
他們不知道,劍修最愛「S妻(夫)證道」嗎?
是覺得自己命太長了嗎?
幾百年前我不理解,現在我照樣不理解。
邱人意問我修什麼道。
我看了看她:「無情道。」
她愣了一下,又問:「你是怎麼修到渡劫的?」
我說:「斬情緣,S道侶。」
邱人意:「……」
「可惜,他就跑了,讓我晚了幾百年飛升。」
「不然,我早就S夫證道了。」
邱人意:「……」
6
我劍修的身份傳出去後,有人來挑釁,美名其曰「切磋」。
眾所周知,劍修都是好戰分子。
我當然理解。
可誰知道,這些挑釁的人不知從哪學來的習慣,開場竟然不動手,而是動口:
「女人當什麼劍修,恐怕劍都舉不起來,更別說練劍了,還不是得靠男修保護。」
「就是,當個丹修、符修和媚修得了,跟男人搶什麼賽道。」
「劍修還得我們男人當。」
說著,還有人曲起了胳膊,展示自己強壯的身材。
一群男劍修在那哄堂大笑。
「……」
不是,他們有病吧!
修仙界向來以實力說話,哪有男女之分。
你是強者,就是祖宗。
你是弱者,就是孫子。
這一個個的,估計被導彈打壞了腦子,連凡人界的糟粕都撿了起來。
我冷冷地看著他們,吐出一個字:「滾!」
他們怒了。
有人上手摔了我的盤子,砸了我的碗。
「別給你臉不要臉,今天我就好好教育教育你,讓你知道什麼是男人……」
「砰!」
我一巴掌將他扇飛,撿起地上的碗往他臉上哐哐砸,裡面的湯湯水水全都砸到了他臉上。
這邊的動靜引起了看守的注意,但他們隻是過來看了一眼,交代了一句「別出人命」就走了。
我繼續砸。
剛開始,這位男修還在罵罵咧咧。
到後面,他兩隻手捂著臉,哀求道:「打人不打臉。」
我掰開他的手,扭斷他的胳膊,踩著他臉哐哐踹:
「巧了,姑奶奶就愛打臉。」
7
我不光打,還大加嘲諷:
「廢物。」
「男劍修就是廢物,隻會動嘴的繡花枕頭。」
「這麼廢物還練什麼劍呀,去宮裡當個閹人都比你們練劍有前途。」
這話惹惱了在場的所有男劍修,他們個個義憤填膺,掀桌子砸碗扔盤子:
「太囂張了,給她點教訓。」
「別以為自己厲害就了不起,虱子多了還能咬S大象。」
「兄弟們,上!我們一人一巴掌都能扇S她。」
到後來,都成了混戰,誰跟誰打已經不重要了。
手裡的筷子、屁股底下的凳子、吃飯的碗、盤子,甚至是旁邊看熱鬧的人,都可以當劍。
餐廳都快被我們給拆了,警報吱哇哇亂響。
有人大喊:
「你們別打了。」
「再打牢頭就來了。」
「住手,你們會害了我們的。」
……
沒人理會。
正打著,一隊隊的警衛魚貫而入,端著槍瞄準了在場的所有人,進行無差別攻擊。
下一刻,全場都被扎成了刺蝟,不管是打架的,還是看熱鬧的,全都倒了。
我直挺挺地往後倒去,後背上的針全都扎進了肉裡。
我倒吸了一口冷氣。
娘呀,真疼!
噠噠噠。
有人闲庭信步地走來,居高臨下地望著我們:
「打架鬥毆,破壞公物,全都拖出去電擊,最大伏特。」
這聲音……
我心頭一動,偏頭看了過去,頓時愣了。
這人長得很是周正,但眉眼冷冽,氣度威嚴,再加上身材修長挺拔,往哪兒一站就跟一棵小白楊一樣。
我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他注意到我的視線,往我這邊望了過來,身子一頓,若有所思:
「我們是不是見過?」
「沒有。」
我老老實實地回答。
他點點頭,轉頭吩咐:「她這個罪魁禍首,餓三天。」
我:「?」
我怎麼成了罪魁禍首了?
明明挑釁的那個才是。
我提出抗議。
但他隻是轉了轉手裡的電棍,沉聲說:「另一個餓五天,電三天。」
我瞬間平衡了。
8
就這樣,我挨了電擊,又被餓了三天。
幸虧我是修士,要是凡人,渴也渴S了。
期間有人來看我,是我早就飛升的師叔。
同門相見,格外尷尬。
我說:「師叔,我以為你在仙界叱咤風雲。」
師叔說:「沒想到,我卻在這裡吃牢飯。」
我說:「這麼多天我怎麼沒看到你,你去哪了?」
師叔跟著牢頭出任務去了,在回來的路上,他聽說有個女劍修在押送的途中逃跑了三次,雖然都被抓回來了,但也被列為地牢的刺頭。
讓好好關照關照。
結果,他跟牢頭一回來,就看到我在餐廳打群架,一眼就認出了我,說我「打架的樣子頗有師叔我的風範」。
而牢頭就是昨天發號施令的年輕人,怪不得眼睛長在頭頂,一身的官威。可惜呀,在修仙界,官威沒什麼用。
師叔冷不丁地問我:「那個牢頭,你有沒有覺得眼熟?」
我搖了搖頭:「沒有。」
「確定沒有?」
確定沒有。
我才來這裡幾天呀,見過的人不是抓我的,就是關我的,要不然就是獄友,這些人裡面可沒一個是牢頭,也沒有跟牢頭長得像的。
師叔似乎有些失望,欲言又止,最後隻是交代讓我好好改造,別老是想著打架、逃跑,多思考一下自己能為這個社會做一些什麼。
「來都來了,反正有吃有喝,在哪裡不一樣?」
不一樣。
我隻想飛升。
師叔苦笑:
「飛升,難嘍。」
「這個世界,有大問題。」
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