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公主不敢動》, 本章共3671字, 更新于: 2025-05-13 14:07:39

新帝篡位後,前皇子公主都被下了大獄。


 


隻有我,被錦衣玉食地養在了宮裡。


 


我大義凜然:「我要和兄弟姐妹們同甘共苦!」


 


新帝樂了,捏住我的後脖頸:


 


「再裝一個我看看?」


 


1


 


溫擇恆大軍圍城,宮中已經斷火斷糧數日。


 


夕陽西下,我蹲在冷宮院子裡啃冷饅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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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裡突然出現了一雙很華貴的靴子。


 


然後我的饅頭就被搶走了。


 


我抬起頭,見我那尊貴的二姐,正捧著我那半個饅頭狼吞虎咽。


 


「二姐。」我好心提醒,「我咬過的饅頭,不祥。」


 


她啃得專心,並沒有像往常那樣罵我。


 


我也沒繼續打擾她。


 


而是拿了個小鏟子,從樹下挖出一個布包。


 


從裡面又取出一個饅頭。


 


繼續啃。


 


見狀,二姐像狼一樣眼冒綠光。


 


然後她轉身跑了。


 


不一會兒,她領著我的大姐、四妹和五個哥哥回來了。


 


人手一把鏟子。


 


二姐:「看,這個災星在地裡埋了好多吃的!」


 


於是他們揮舞著鏟子,開始挖地。


 


我大哭:「嗚嗚嗚不要挖走我那一百零八個饅頭!」


 


邊哭邊爬上房頂,打開上面的布包。


 


又取出一個饅頭。


 


繼續啃。


 


下面,八人組挖了半天,一無所獲。


 


大哥暴怒:「砸S她!」


 


八個鏟子叫囂著向我衝過來。


 


我把饅頭一扔,起身準備跑路。


 


饅頭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


 


砸在了正進院子那人的腦門上。


 


我瞬間瞪圓了眼——


 


那個人可不就是溫擇恆嗎?


 


城破了?


 


可是,哪有叛軍頭子,攻佔了皇宮後,先步履匆匆地趕到冷宮來?


 


我趕緊從另一邊下了房頂,準備從密道逃出去。


 


結果,還沒跑出幾步,就被叛軍捉住,帶到了溫擇恆面前。


 


八人組已經都被捆了個結實。


 


我蹲在地上瑟瑟發抖。


 


溫擇恆那杆銀槍就豎在我腳邊。


 


頭頂傳來他冷冰冰的聲音:


 


「嘖,原來諸位殿下還有挖地這種愛好。那你們的墓,到時候就由你們自己來挖吧。來人,押下去,嚴刑拷打!」


 


二姐發出一聲怪叫,翻著白眼暈過去了。


 


幾個兄弟忙著向溫擇恆磕頭求饒。


 


這時,面如S灰的大姐,像是突然想明白了什麼似的,猛地轉頭望向我。


 


目光凌厲如刀。


 


「災星,你為什麼屯糧?」她嘶聲道,「是不是因為你早就知道溫擇恆要造反?你和他是一伙的!」


 


我連連搖頭:「大姐,天地良心啊!」


 


銀槍狠狠砸上地磚,溫擇恆厲喝:「帶走!」


 


八人組被拖走,我還沒來得及松口氣,餘光便瞥見,溫擇恆在看我。


 


嚇得我趕緊把頭埋回去。


 


隻聽一聲低笑。


 


溫擇恆道:「她,押到東宮去,看緊了,待我……」


 


我倏地抬頭,正對上他似笑非笑的眼神。


 


「親自審問。」


 


2


 


剛進東宮殿門,一陣香氣便撲面而來。


 


我看著滿桌子山珍海味傻了眼。


 


在冷宮活了二十年,我還從沒吃過這麼好的東西。


 


我抄起筷子,大快朵頤。


 


舔幹淨了最後一個盤子底,我覺得自己全身上下充滿了力氣。


 


一口氣跑出京城應該問題不大。


 


於是我掀開床板。


 


下面是東宮通往宮外的密道入口。


 


我一腳跨進去。


 


也隻跨了一隻腳。


 


後脖領突然被人揪住了。


 


「三公主!」溫擇恆的聲音陰惻惻地響在耳畔,「您急著去哪兒?」


 


「溫……呃……陛下……」我扯了扯嘴角,「皇宮現如今是您的地盤了,我一個舊公主,還是不要留下礙您的眼吧?」


 


他把我拎回桌邊坐下。


 


「以咱倆的『淵源』,久別重逢,還沒敘舊,您就要走,不太合適吧?」


 


我欲哭無淚:「過去的『淵源』就不能讓它過去嗎?」


 


「唔,這樣吧。」溫擇恆抿了下唇,「您幫我個忙,我可以考慮既往不咎。」


 


我點頭如搗蒜。


 


他從懷中掏出一封信來,遞給我。


 


我顫顫巍巍地展開,隻看了一眼便匆忙合上:「這是……什麼?」


 


「自我起兵以來,宮中就有人暗中向我傳遞重要消息。」他眉梢微挑,「我想請公主看看這是誰的字跡,幫我找出這位恩人來。」


 


「找出來,然後呢?」


 


他的眼裡泛起笑意:「立她為後,如何?」


 


我瞠目結舌:「啊?」


 


他以手託腮,靠近了我些許:「怎麼,公主覺得不合適?」


 


「也……也不是……」


 


「那公主同意了?」


 


被他那樣滿含期待地凝視著,我窘迫地低了頭:「我自然同意,隻是怕您會後悔……」


 


他露出釋然的微笑,坐直了身體,從聲音到表情都帶著鄭重的意味:


 


「永世不悔。」


 


我松了口氣:「那就好。」


 


淡淡的緋紅悄然爬上他的眼角,他又湊近我些許,稍稍壓低了聲音:「那,公主,我們今晚……」


 


「是的,我們今晚就可以去把他接出來。」


 


我高興地站起身。


 


「六弟皮肉嫩,我正擔心他受不住刑。」


 


3


 


六弟姚斯暢被帶到東宮來,按在桌邊寫字。


 


溫擇恆拿著我和六弟的字,和那封信翻來覆去地比對。


 


我第一次看見溫擇恆的臉黑到那種地步。


 


最終,他摔門而去。


 


六弟一頭霧水:「三姐,可那封信真不是我寫的。」


 


我拍拍他:「必須是你寫的,你才能活。」


 


六弟憤而握拳:「讓我以色事人,我寧可去S!」


 


我送他一個白眼:「你還真以為溫擇恆有斷袖之癖啊?他其實……」


 


話音未落,門突然被打開。


 


一隊叛軍衝進來,架起六弟就往外走。


 


為首之人道:「奉陛下旨意,帶六公子前去侍寢!」


 


六弟瘋狂掙扎:「三姐你不是說他沒有斷袖之癖嗎?!快救救救救救救我!」


 


我站起身,衝那人禮貌點頭:「辛苦將軍了。」


 


然後囑咐六弟:「待會兒記得乖一點哦!」


 


那人詫異地看著我,欲言又止了一番,帶著六弟離開了。


 


機會來了!


 


待腳步聲走遠,我熄了燈。


 


借著月光,輕輕搬開牆角的花瓶。


 


東宮的第二條密道入口就在此處。


 


我鑽了進去。


 


外面的廣闊天地開始向我招手了。


 


我興奮得越走越快。


 


咣!


 


我撞上了一個什麼人。


 


半個時辰後,我被帶到了溫擇恆的寢殿。


 


溫擇恆坐在桌邊,好整以暇地喝著茶,讀戰報。


 


床榻上,六弟隻穿著中衣,四肢被鮮紅的麻繩一圈圈捆住,嘴裡塞著塊紅布。


 


一見到我,他的眼圈唰地紅了,嗚嗚哇哇地哭了起來。


 


溫擇恆則放下茶,問我:「聽說公主剛才又想逃跑?」


 


「哈哈,哪兒能呢?」我訕笑,「吃飽了散散步而已。」


 


「哦,在密道裡散步確實安靜。」他認同地點頭,「我說呢,公主最疼愛你這六弟,怎麼也會留下參加他的封後大典吧?」


 


六弟高興得哭聲又熱烈了幾分。


 


我欣慰地道:「隻要陛下對六弟好,我就放心了,大典隻是形式而已。」


 


溫擇恆抬眼:「看來公主更重實質。」


 


「對的對的。」


 


「那我就用實際行動來向公主證明吧。」


 


說罷他起身,緩步走向床榻。


 


在床邊,他站住,回頭看我。


 


我站在原地沒動,向他攤手:「陛下請。」


 


於是他伸手,輕輕捏住了六弟的衣領。


 


卻沒扒開。


 


而是第二次回頭看我。


 


我還站在原地沒動:「您還猶豫什麼呢,陛下?」


 


他動作僵硬地把六弟的衣領扯開了一點點。


 


然後第三次回頭看我。


 


我仍舊站在原地沒動,關切地問他:


 


「陛下,您是不是不行?」


 


溫擇恆的眼神驟然變得晦暗,手臂上青筋暴起。


 


耳聽得六弟的哭聲都變了調,我安慰道:「阿暢,別怕,陛下會很溫柔的。對吧,陛下?」


 


溫擇恆猛地直起了身子。


 


他大步走到我面前,單臂攬住我的雙腿,將我一扛,就往外走。


 


「我溫不溫柔……」他在我耳畔咬著牙道,「公主若是忘了,不妨再試一次。」


 


4


 


溫擇恆把我放到偏殿的床上,摁住。


 


他怒道:「姚錦初,你究竟為什麼不承認那些信是你寫的?」


 


我真誠地道:「您也比對字跡了,真的是六弟寫的。」


 


「是你寫的,我也不會傷害你的寶貝弟弟。」


 


我仍舊真誠地道:「但是,真的不是我寫的。」


 


他惡狠狠地威脅我:「如果不是你寫的,我可要把你也扔進天牢裡受刑!」


 


我更加真誠地道:「我願意和兄弟姐妹們同甘共苦。」


 


這回溫擇恆倏地樂了。


 


他捏住我的後脖頸:「裝得好,再裝一個我看看?」


 


「我願意和兄弟姐……唔!」


 


他突然吻上來,堵住了我尚未出口的話。


 


理智叫我推開他,但身體並不同意。


 


沒一會兒,我就軟成了一攤爛泥。


 


溫擇恆極仔細地端詳著我,說話的聲音好似囈語:「我改主意了。」


 


「什麼?」


 


「不管寫信的人是誰,」他道,「我都要你做我的皇後。」


 


我不滿道:「君無戲言,你怎麼能讓六弟空歡喜一場?」


 


「姚錦初!」他把我的名字放在齒間狠狠咬住,「你再胡說八道一句試試看?」


 


喲喲,急了,真急了。


 


識時務者為俊傑,我這人一向知趣得很。


 


我清了清嗓子,道:「臣妾多謝陛下愛重。」


 


封後大典又不可能立刻舉行,我就不信在此之前我找不到個溜走的時機。


 


聽我改口,溫擇恆既沒有高興,也沒有不高興。


 


隻是眼中的清光漸漸燃燒成了熾熱的火焰。


 


他啞聲問我:「那麼,公主,我們今晚……」


 


「今晚……」我咽了咽口水,「春宵一刻值千金。」


 


我發誓,我答應再跟他荒唐一回,隻是想要借此麻痺他,讓他放松警惕,方便我逃跑。


 


絕對不是因為我饞他身子……


 


簾幕垂落,燭火幽暗。


 


在我身體和神志都最為脆弱的時候,他對我道:「公主,你知道我收到你那些信的時候,心裡是什麼感受嗎?」


 


這廝妄圖詐我的話。


 


我十分清醒地強調道:「那些信不是我寫的。」


 


他卻並不理會我的回答,兀自落下更加纏綿的吻。


 


「是害怕,和自責。」他道,「讓你又一次冒著生命危險來愛我,是我的無能。」


 


5


 


當年,我確實是冒著生命危險,換來了與溫擇恆的初相識。


 


被幽閉在冷宮的公主,和手握重兵的將軍,按說不該有任何交集。


 


如果不是三年前溫擇恆中了某種極其下作的藥。


 


那天是四妹的十八歲生日,父皇為了她大宴群臣。


 


這種場合自然和我這個「災星」沒有關系。


 


我窩在床上,翻看以大將軍溫擇恆為主角的畫冊,聊慰寂寞。


 


夜深了,我準備去打水洗漱。


 


一推門,就見到院子裡跪著一個人。


 


赫然正是剛剛的畫冊上,那個威武而俊美的男人。


 


我揉了揉眼睛,以為自己在做夢。


 


幸福這麼突如其來嗎?


 


然而溫擇恆的臉色很不對勁。


 


我剛要上前查看,他就啞著嗓子吼我:「別過來!」


 


「溫將軍,你怎麼了?」


 


他一手撐地,一手用力地按著自己的腦袋,喘息著道:「離我遠些,快,趁我還能控制自己……」


 


看著他越來越紅的臉和眼,我突然明白他到底怎麼了。


 


他猶在嘶喊:「快走,否則我會傷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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