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首席鋼琴師,我在演奏前夕突然忘記了所有彈奏手法。
與此同時,我身旁的小助手卻收到了系統提示:
【恭喜宿主,成功掠奪鋼琴天賦(滿級)】
在眾人的唏噓聲中,我跌入泥潭,她爬上雲端。
我苦求助手將天賦還回來,卻被她狠心推下樓。
S後再睜眼,門鈴聲響起。
我看著眼前來應聘助手的年輕女孩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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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重生在入選愛樂樂團鋼琴手那天。
窗外下著猛烈的暴雨,酣暢淋漓的琴聲從我的指尖傾瀉而出。
不甘、憤怒、恨意……
「叮咚。」
門鈴聲格格不入,突兀地打斷了我的演奏。
她來了。
「系統,靳顏就是我們要找的鋼琴天才嗎?」
「是的宿主,隻要你刷夠好感度,就可以掠奪她的天賦。」
「太好了,我也想當未來的國家首席樂手!」
隔著薄薄門板,林婉婉和系統的對話清晰地傳來。
我勾唇冷笑,抬手理了理耳邊的碎發。
這一世,恐怕不能如她們所願了。
2
「靳小姐,我是來應聘助手的。」
林婉婉見我開門,臉色因激動而微微泛紅。
她有些拘謹地扯了扯衣角,顯得既清純又羞澀。
上輩子,她就是用這副無害的樣子騙了我。
我掩住眼中兇光,迎著她期待的眼神輕笑搖頭:
「不好意思,我不缺助手。」
「怎……怎麼會!」
這回答出乎了她的意料。
林婉婉嘴角的笑意霎時凝固。
她臉色難看,捏著招聘信息的指尖微微發白。
「求你了靳小姐,我真的很需要這份工作……」
她垂下頭,露出被雨打湿的後背。
整個人顯得既脆弱又可憐。
但我覺得還是從十八樓摔下、腦漿四濺的我更可憐些。
「誰啊?」
身後一雙大手霸道地攬上我的腰。
男人慵懶又沙啞的嗓音在耳旁響起。
眼看林婉婉被他侵略性的打量羞紅了臉,我靠在霍聿懷裡笑得更加盡興。
上輩子他總說我身邊人心思不幹淨,我還不以為然。
直到被推下樓的那天,我聽到了林婉婉歇斯底裡的咆哮:
「我已經擁有你的天賦了,憑什麼他還愛著你!」
「霍太太的身份是我的!」
……
「怎麼了,你認識她?」
「不認識。」
思緒回籠,我捏住霍聿的下巴在他唇上啄了啄。
自知受到冷待,林婉婉噙著淚無措地看向男人。
「這位先生,我是來應聘助理的,但靳小姐好像不太喜歡我……」
小白花在雨中欲言又止地掉淚,楚楚可憐。
但壓根沒人搭理她。
霍聿動情地掐著我的腰肢,啞著聲催促:
「我困了,快點。」
「這位小姐,慢走不送。」
我唇角含笑,毫不留情地甩上了門。
視線最後,是林婉婉被氣得渾身顫抖的模樣。
她小臉鐵青,看向我的目光中泛著貪婪。
「系統,我一定要得到靳顏的天賦,還有她的一切!」
3
合上門後,我攀著霍聿的脖頸心不在焉地和他接吻。
怎麼弄S林婉婉比較好玩呢?
偽裝成車禍……割喉……還是淹S?
「你敷衍我。」
霍聿不滿地叼住唇瓣磨了磨。
我吃痛地推開他,冷下臉攬回衣服。
「以後我的事,你不要隨便插手。」
「幫你趕走討厭的蒼蠅而已,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在他哀怨的注視下,我踱步走到那架熟悉的施坦威斐波那契鋼琴前。
落座,抬手,激昂的曲調再次揚起。
上輩子被奪走天賦後,我無論再怎麼努力也彈不出完整的音符。
這可是我一生所摯愛的鋼琴啊。
如今失而復得的感覺真的……無與倫比!
我按捺住胸口澎湃的喜悅,隨之而來的卻是更猛烈的恨意。
一曲畢,霍聿珍重地低頭吻了吻我的指尖。
眼中滿是欣賞與迷戀。
「最近別來找我,我進樂團了很忙。」
「靳顏,鋼琴重要還是我重要?」
「……你說呢?」
我認真地抽回手,在腦海中跟著旋律又演奏下一曲。
屋內琴聲悠揚,我心情頗好地連續練了三個小時琴才停下。
明天是去樂團報到的第一天。
這次,我會超越自己曾經的巔峰。
4
「小顏,我給你安排了個助手……是個音樂學院剛畢業的孩子,有點天賦。」
剛進劇院演奏廳,樂團團長就過來下達通知。
話音落下,他溫柔地朝不遠處招手。
不妙的預感湧上心頭,我挑了挑眉轉身。
「靳老師,我就是來劇院碰碰運氣,沒想到……以後請多多指教!」
果不其然,林婉婉怯生生地走過來,禮貌地大大鞠了一躬。
看我時眼中滿是懇切與欽慕。
也許是怕我拒絕,她又佯裝笨拙地急忙補充道:
「我很能吃苦的,希望靳老師不要嫌棄我。」
聽到這番毫不做作的話,樂團裡的人頓時對林婉婉好感倍增。
大家都笑著要她別那麼客氣。
「婉婉別害怕,小顏很好說話的。」
「對啊,來了這裡都是一家人。」
見我默不作聲,團長暗地使眼色催促我。
仿佛我不和顏悅色地接納就是為難她,是惡人。
但我偏偏不如他們意。
「辭了,我不需要助手。」
我溫柔笑了笑,卻斬釘截鐵地當面拒絕。
爾後又無視眾人的臉色自顧自地走向角落的鋼琴。
現場瞬間寂靜下來。
原本旁觀的樂團指揮走了過來,他約摸三十的年紀,看著溫文爾雅。
「小顏,這孩子我看著還挺不錯的。」
「我倒覺得她不怎麼樣。」
被我冷不丁反駁,他有些尷尬地愣在原地。
見此,林婉婉當即難堪地咬著下嘴唇,笑得勉強。
「沒事的,謝謝大家的歡迎……是我資質太差不配當助手,大家不要為難靳老師。」
「媽媽的病我會自己想辦法的,實在不行在酒吧打工也可以。」
邊說,她眼角的淚珠邊止不住地往下墜。
看得大家都有些於心不忍。
團長還沒來得及安慰,我翻開樂譜抬頭接話:
「嗯,資質確實差了點。」
上輩子我手把手風雨無阻地教了她三年,到頭來還是個廢物。
5
「明明她自己也是新人,未免太傲了吧。」
「欺負婉婉好說話,心思單純罷了。」
人群中,不知道是誰小聲地嘟囔了幾句。
我掩下眉眼,低頭譏諷勾起唇角。
明明是他們要硬塞人給我,還不容許我拒絕。
如果不是三個月後還要借樂團的名義參加國際音樂比賽,我才懶得陪他們玩。
上輩子沒拿到國際鋼琴大師稱號是我的遺憾。
這輩子我不想有遺憾。
我愛惜地撫了撫手下的琴鍵,無視他們開始演奏。
密集如雨點的樂聲響起,在空蕩的劇院內不斷回蕩。
音階顫動,爆發,跳躍。
「拉赫馬尼諾夫第三鋼琴協奏曲?!」
原本眉頭緊皺的指揮頓時錯愕地抬頭。
樂團內幾個資歷深的老人也圍了過來。
「靳顏的鋼琴水平,比資質考試時高了非常多。」
「拉三能演繹成這樣的……在當今鋼琴界屈指可數。」
「有點太天才了!」
眾人的低聲贊嘆中,被冷落的林婉婉攥緊了拳頭,滿是嫉妒。
她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卻發現根本沒人留意她。
直到琴蓋合上,大家才回過神來。
團長清了清嗓子,還是決定和稀泥:
「靳顏,人都招進來了,演出那麼多,我覺得你還是需要一個跟練助手。」
「不了,我這裡不是垃圾收容所,有什麼廢品麻煩您自己解決。」
我斂下唇邊的笑意,認真掃了林婉婉幾眼。
直到欣賞夠她青紫的臉色,才心情愉悅地大步走向休息室。
這樣說話是過分了點。
但誰說我要當好人?
「不好意思啊,婉婉你……」
見我態度堅定地離開,團長無奈之下正要拒絕林婉婉,卻被男人儒雅的聲音打斷。
「靳顏不要那我要,婉婉可以跟著我學習,我看她挺有眼緣的。」
「謝謝指揮,我一定會好好工作不給你丟臉的!」
樂團指揮啊……好像結婚幾年了。
想起上輩子那件差點被我在樓梯間撞破的好事,我玩味地摩挲幾下指尖。
不過這林婉婉,還挺難趕。
但好在我有的是耐心。
看她慢慢爬上雲端再狠狠跌下,似乎比直接S了她更好玩。
而且這種小人眼裡的難堪,真的很有趣。
6
「Bravo!」
「再來一首……」
鋼琴獨奏結束,場下掌聲雷動。
我深深鞠躬,晃著魚尾裙擺張揚地下了臺。
角落處的林婉婉忿忿不平地踢了踢腳邊的樂器。
「系統,我已經努力一個月了。靳顏好像還是不太喜歡我,有沒有別的方法剝奪她的天賦?」
「宿主,你可以積攢別人的好感來提升氣運,氣運超過她也能搶走天賦。」
從她身邊經過時,我又聽到了她和系統的密謀。
林婉婉佯裝和善地抬起小臉朝我笑了笑。
我直接無視她,和旁人攀談著遠去。
「裝什麼,我要是有這種天賦我也能彈這麼好!」
天賦?
上輩子有了我的天賦後,林婉婉也一樣是個廢物。
如果世界上任何事都隻看天賦,那我十幾年來的努力又算什麼。
7
演出結束後,樂團在劇院偏廳舉辦了交際晚宴。
我坐在二樓包廂,靜靜觀察樓下握著小提琴蓄勢待發的林婉婉。
她拿小提琴做什麼?
她明明不會小提琴。
「今天的獨奏很出色。」
門被推開,霍聿邁著大步走來。
他面容冷淡,眸色漆黑深沉,看著霸道又高冷。
愛樂樂團所有演出都接受了霍氏的贊助,他在這裡算是暢通無阻。
「天才,你最喜歡的鳶尾花。」
他嘴角噙著笑,把花塞到我懷裡。
見我滿意又把自己的黑色圍巾取下,溫柔地在我脖子上繞了幾圈。
「醜S了,霍總最近很闲?」
「籤完合同就坐飛機趕回來了,幸好沒錯過。」
我懶懶地靠在他懷裡休息,樓下卻忽然傳來悠揚的小提琴演奏聲。
一身素雅白裙的林婉婉站在表演區,閉眼陶醉地拉著琴。
她仿佛清純柔弱的菟絲花,誤入了奢華的宴會。
這強烈的反差感頓時引來名流們的圍觀。
「你覺得她水平怎麼樣?」
霍聿埋頭在我鎖骨上親了又親,絲毫沒留意外界的動靜。
聽到問話他才低喘著乖乖抬頭,嗓子啞得厲害。
「遠不如你。」
琴聲遠不如我,但客觀來說很不錯。
林婉婉在音樂學院修的是聲樂而不是管弦樂,上輩子她從來沒拉過小提琴。
眼下的場景,讓我內心有了個猜測。
我推開霍聿,當即撥通電話:
「查一查林婉婉在樂團裡的人際關系,尤其留意小提琴手。」
在樂團指揮身邊打雜了一個月,想必林婉婉已經從不少人身上獲得了好感度。
如果好感度高就能剝奪天賦的話……
「大小姐,一周前林婉婉在劇院門口從喝醉的流浪漢手下救了個人,叫周瑤。」
我斂低眉眼仔細回憶。
周瑤,是樂團裡第二梯隊的小提琴手。
「調查流浪漢的身份和資金動向,把結果直接發給周瑤。」
「是。」
掛斷電話,我仰頭將手中的紅酒一飲而盡。
肆意剝奪別人的寶貴天賦,摧毀別人的人生。
林婉婉,你可真該S啊!
瓶子裡的酒喝見底時,小提琴聲才停下。
名流們熱烈鼓掌,紛紛打聽起演奏者的身份。
林婉婉眼含羞澀地跑下臺,卻不小心撞到了角落處的男人。
他身形颀長,白襯衫穿得松松垮垮,露出一小片白皙的鎖骨。
看人時臉上滿是陰鸷狠戾,還帶著一絲偏執。
我爸的私生子,顧遠。
紅酒潑在昂貴的白襯衫上,她驚慌失措地掉起眼淚。
我趴在欄杆上打了個呵欠,起身離開。
「無聊的戲碼,回家了霍總。」
「好,我在法國學了道新菜,回家做給你吃。」
「我今晚要練琴,沒空陪你。」
「沒事,你練你的,我給你做完飯就走。」
「……好。」
8
第二天,團長忽然召集了樂團成員開會。
我拎著咖啡推開會議室的大門,卻在角落裡看到了林婉婉。
眾人看到我都意味不明地對視幾眼,竊竊私語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