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歷歸來,卻被門派裡的團寵小師妹以為是上山拜師的新人。
她哭哭啼啼地汙蔑我,那些寵她的師兄們更是揚言要挖了我的靈根換給他們的小師妹賠罪。
小師妹抬起下巴,居高臨下地看著我。「我們天下第一宗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進來的。」
我掏出玉牌打上天空,片刻,掌門及十大長老紛紛出現跪在我的面前。
「恭迎老祖回門……」
1
遊歷多年,沒想到當初隨便成立的老破小如今已經成了修真界第一大宗門,騰雲宗。
為了能更好地參觀一下,我特地收了法器,從山腳一步步往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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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半路和一個粉色衣裙的少女僅是擦肩而過,她就一把拉住我。
「你是要來拜師的嗎?」
我沒有回答,反而看著她眼間不停震動的白玉蟬皺起了眉頭。
她勾起嘴角順勢挽住了我的胳膊。
「我帶你上去吧,我叫宋晚煙,你要是進門的話,應該稱呼我一聲師姐。」
「咱們騰雲宗可是修真界第一大宗,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能進來的。」
她熱情又張揚,一路上給我介紹了許多,隻是語氣多了些看不起。
我沒有回應,要不是她修為實在太低了,這多少得出點事。
不過有人介紹,倒是比我自己看更有意思一些。
剛到山門前的比武臺,還不等我再問,她就猛地往地上一摔,然後號啕大哭。
這哭聲就跟傳聲符一樣,還沒一會兒,五個少年就站在我面前,面色不善。
最先來的黑衣少年將宋晚煙扶了起來,眼底盡是溫柔。
「小師妹,怎麼了?她欺負你了?」
宋晚煙依在那人懷裡,語氣委屈,淚珠一個接著一個往下掉。
「大師兄,我下山的時候剛好遇見這個姐姐上山拜師,我就好心帶她上來,結果這才到山門,她就翻臉不認人,還把我推倒在地上,說我多管闲事……」
我還想再解釋一下,結果這幾人根本不讓我說話。
「大師兄,這樣恩將仇報的人怎麼配加入我們騰雲宗?」
「就是,讓她給小師妹道歉,然後再趕下山去。」
宋晚煙偷偷湊近黑衣少年的耳邊說了幾句話,讓他整個人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心術不正,居然還想要煙兒的水靈根……」
這話一出,其他四個少年瞬間炸開了鍋,紛紛掏出腰間的劍指向我。
「什麼!你心思居然如此惡毒!」
「當真不知天高地厚,一個沒有修為的凡人,還想要別人的靈根!」
「我今天就要好好教訓一下她,給煙兒報仇!」
「煙兒這麼善良,卻被惡人如此惦記,當真可恨。」
我臉色逐漸冷了下來,「我一個變異冰靈根覬覦她一個水靈根?你們腦子沒事吧?」
我看向黑衣少年懷裡的人,「你從一開始就知道我是冰靈根吧,應該是我問你想打什麼主意才對。」
宋晚煙抬頭看向黑衣少年,「大師兄,冰靈根百年難遇,怎麼可能我下山正好遇見的人就是呢?」
我視線從她腰間的玉蟬滑過,「是啊,怎麼這麼巧,你就有能檢測出冰靈根的法器呢?」
宋晚煙一時噎住,求救的目光向人群的最後面看去。
站在最後一直沒說話的小少年接收到信號,語氣似笑非笑,目光卻極為不善。
「S了她剖開看看不就知道了?如果真的是,咱們就給小師妹換上,她不是一直想要個冰靈根嗎?」
這話一出,場面瞬間寂靜,卻無一人反對,包括他們嘴裡那個最是善良的小師妹。
2
我目光從他們臉上一一掃過。
「我倒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靈根也是能說換就換的了,光是這裡面需要用到的天材地寶就極為罕見。」
「再有,我倒想問問你們的師父是誰,能教出這樣一群比邪修還狠毒的弟子出來。」
宋晚煙的眼淚又繼續往下掉,「我好心帶你上山,你想傷害我也就算了,為什麼還要侮辱我的師兄跟師父?」
她這話讓我一瞬間充滿了疑惑,「我什麼時候侮辱你師兄和師父了?」
這宋晚煙壓根不聽我的話,「我從小就特別希望自己能成為霧白尊師那樣的人,也希望自己能是罕見的冰靈根。」
「可惜上天偏偏隻給了我水靈根,讓我永遠都成不了霧白尊師那樣的人。」
「師兄和師父也是心疼我,才提前準備了各種各樣的藥材,他們都是最疼愛我的人,我不允許你這樣說他們!」
猛地聽見自己的名號存在於這樣的話裡,我瞬間感覺自己跟吃了屎一樣惡心。
我厭惡地看著她,「所以你師父和師兄隨時都在準備奪走別人的靈根是嗎?」
「還是變異的冰靈根,你憑什麼覺得你配?」
每個人的靈根從出生開始便是天注定,有稀有的變異靈根,相對稀有的單靈根,更多的人是雙靈根或是三靈根。
靈根,決定了修行的速度。
靈根越純,修行的速度越快。
而換靈根,那是連邪修都不會去做的事。
且不說需要大量的天材地寶,換好後的靈根如果出現排異反應,那麼必定活不了。
即便是沒有排異反應,不是自己的東西,又怎麼能用得順手呢?
修行之路本就危險重重,沒有人願意再給自己添加一層必S的風險。
所以我也很好奇,這宋晚煙怎麼能有把握自己一定能換靈根?
宋晚煙被我的話氣得臉一陣紅一陣白。
她轉頭使了個眼色,那個說完挖我靈根的少年就直接提劍衝我而來。
這少年不過金丹修為,我一步未退,周圍已經寒氣聚集,一道道冰刃凌空凝結,瞬間擊中他身上的穴位,封了他的靈力。
少年掉落在地上,狠狠吐出一口血來。
我口中吐出一道霧氣,「心性狠毒,出手盡是S招,我今天就封了你的靈力,讓你當一次普通人,嘗嘗被人當蝼蟻的感覺!」
眼看少年重傷,其他幾人立馬抬劍朝我攻來。
一旁的宋晚煙連忙撲到少年身上,這一壓,他又吐出一口血來。
她惡狠狠地瞪我,「你居然對五師兄下這樣的毒手,今天我們一定要給五師兄報仇!」
幾個少年各有擅長,但很有默契,不出片刻,我的周圍已經布下了三十二道S陣。
四個少年各站一角,形成陣眼。
如果之前那個少年沒有受傷,五人陣眼相生相克,威力怕是能直接翻一倍。
S陣環環相扣,即便是元嬰修為,怕也不好破陣。
四個少年中修為最高金丹巔峰,最低金丹初期,能有這樣的效果,已經不得了。
宋晚煙站到我面前,還是沒有藏好眼底的貪婪。
「放心吧,我們不會S了你,可是你傷了我五師兄,就拿你的靈根來賠償吧。」
我沒看宋晚煙,決定給這四個少年最後一次機會。
「修行路難,難在天賦,難在努力,難在資源,可是若想真正踏上大道,需修因果,修心,修正道。」
「以你們的修為能布下這樣的陣已屬不易,若是你們能修正心性,這騰雲宗,還有你們的一席之地。」
不等幾人回答,宋晚煙已經掩蓋不住嘲笑的表情了。
「你算什麼東西?哪怕仗著這萬中無一的靈根,有那麼一點點修為,你該不會以為你真的能破這誅妖陣吧?」
「我告訴你,我已經傳信給我師父了,今天,你必須要留下這冰靈根給我!」
我見這四人一動不動,心下嘆息。
可惜了,如此好的天賦,卻心術不正。
我掸掸衣角的灰塵,「誅妖陣?誰才是妖?」
宋晚煙笑得志在必得,「當然是你這個妖女啊!」
「邪修隱去修為,摸上騰雲宗欲打探消息,卻被我和眾師兄發現,五師兄不敵重傷,其餘師兄聯手布陣,才將邪修擊斃。」
「怎麼樣?這個故事你喜歡嗎?」
我搖搖頭,「你編故事的水平可真不怎麼樣?」
從懷中摸出一枚玉牌,屈指一彈,玉牌飛入空中。
霎時間,玉牌大放光芒,即使在白天,也顯得格外耀眼。
宋晚煙絲毫沒有阻止的意思,反而樂見其成。
「你找人也沒用了,我師父馬上就要來了,到時候你們這些邪修,全都得S在這裡。」
「正派鏟除邪修是理所應當,就連掌門也不會多說什麼的。」
「等我換上你的冰靈根,我就是未來修真界第一人。」
我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眨眼間,各個山峰的天空劃過一道流光。
緊接著,十一個人單膝跪在我面前,雙手行至高禮,看都不敢看我。
為首的人一襲紫金道服,頭發花白,卻利落地梳成發髻立在腦後。
這人正是騰雲宗新一代掌門——莘商。
而在他左右方分別跪著的五人,是騰雲宗的十大長老。
宋晚煙有些發蒙,「掌門?長老們?你們怎麼都來了?」
「你們為什麼要跪這個邪修啊?」
可惜沒有人回答她。
在宋晚煙不敢置信的目光裡,莘商恭敬朗聲開口。
「恭迎老祖回門……」
身後十人聲音響徹天際。
「恭迎老祖回門……」
3
很顯然,宋晚煙並不能接受這樣的場景。
「怎麼可能……她怎麼可能是老祖……老祖早就S了!」
「不,你不可能是霧白尊師,你就是個騙子。」
她笑得惡劣,「你這妖女,怕是用了什麼妖法,偷了老祖的冰靈根和法器,想要來招搖撞騙!」
「你倒是會算計,可惜老祖仙逝的消息我們從未向外說過,所以你才自投羅網。」
她沉浸在自己的想象裡,絲毫沒有發現周圍長老看她的眼神就跟看個傻子一樣。
我擺擺手,「這個待會兒再說,這幾位是你們誰的弟子?」
這時,他們才發現我站在陣中,而陣眼的幾位少年就算不認識這些長老,那掌門總是認識的吧。
他們心裡暗暗叫苦,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收場。
我勾起了嘴角。
「收弟子不看心性,收了之後不加教導,是誰?自己出來挨打。」
我這話一出,十位長老面面相覷,連連擺手。
「老祖,這不是我門下的弟子。」
「也不是我門下的……」
「不是我……」
「也不是我……」
我冷下了臉,周圍寒氣湧動,「沒人敢認?」
莘商打了個冷顫,仔細打量了幾人一番,才在我面前恭順地回答道:「老祖,這幾人確實不是長老門下的,他們是客卿長老趙德手下的弟子。」
話音剛落,人未到,一個囂張至極的聲音卻已經響起。
「誰敢傷我弟子!」
宋晚煙驚喜大叫,「師父來了!哼,你這個冒牌貨,逃不掉的!」
一個中年男子從天而降,他穿著和長老服同款不同色的長袍,臉上掛著笑意,如同暖陽一般溫煦。
趙德一看到掌門和十大長老,不由分說直接給了宋晚煙一巴掌。
接著一臉歉意地看著莘商,「掌門海涵,我這幾個小輩不知天高地厚,要是得罪了這位姑娘,掌門可千萬不要放在心上。」
莘商不悅地看向趙德,「這位是我騰雲宗老祖,霧白尊師,你的徒弟不尊師祖,這可不是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