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昭昭年年》, 本章共5044字, 更新于: 2025-05-09 14:28:56

什麼玩意。

12.

軟的不行,那我就隻能來硬的了。

入夜,我拿著江阿姨給我留的鑰匙,悄咪咪溜進了江斯年家。

躡手躡腳地走進他房間,借著窗外的灑進來的月色,我看到了他模糊的睡眼。

聽著他均勻起伏的呼吸聲,我懸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不得不說,江斯年睡著的模樣和他平日裡還挺不一樣的。

他醒著的時候,人總是懶懶怏怏的,似乎什麼都提不起興趣。

可面對我時,他總是很容易暴走,語氣惡狠狠地說著一些沒什麼S傷力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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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像隻炸毛且被絕育的貓咪。

我被自己的這個比喻驚得一抖。

接著目光沒忍住移向他的某處凸起。

別說,你還真別說,上次匆匆瞥了一眼,感覺……還挺有感覺的。

就在我走神走得厲害時,一道熟悉的聲音幽幽響起——

「言昭昭,你現在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我聽到他的聲音,猛然回過神來。

「夜闖成年男人的房間,你知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背脊湧上一股涼意,我強撐著冷靜說道:

「我說我在夢遊,你信嗎?」

「夢遊?」江斯年似乎來了興致,玩味地一點點靠近我,「那就是說,不管我現在對你做什麼,你明天睡醒了都不會知道了?」

我仰頭望著一點點湊近的俊臉,緊張地咽了口口水:「你、你你你想幹嘛?」

就在他快要貼上我時,我緊張地閉上了眼睛。

下一秒,我被他推出了房間。

13.

好了,我又一次被轟了出去。

這次他關門時,我還聽到「嗒」的一聲反鎖的聲音。

唉,人和人之間的信任呢?

隔天江斯年要我賠償他的精神損失費,拎著我的衣領要我陪他上街給快要過生日的江母買生日禮物。

我自知理虧,沒敢拒絕,識趣地跟在他身後出了門。

酷暑烤得我整個人都快蒸發掉了,我一邊吃著飛速融化的冰淇淋,一邊指揮著江斯年給我打傘。

還沒吃幾口,江斯年就把我冰淇淋搶了過去,兩三口就把它吃完了。

我握拳要打他,他便懶懶開口:「我這是為你好,不然過兩天來姨媽的時候又得疼得滿地打滾。」

剛想反駁,餘光就瞥見了兩位熟人。

嘿,這不就巧了。

邢嶼與周輕煙並排朝我們走來,遠遠看去,郎才女貌的,還真是一對璧人。

她看見我,語氣柔柔的,說出的話卻格外令人不適:「邢嶼,你看昭昭,又追你追到這兒來了。」

她緊接著揶揄道:「她對你還真是情深不淺呢。」

邢嶼也把目光停留在我身上,眼裡看不出情緒。

我皺了皺眉,四處張望了一下,疑惑道:「這條路是叫邢嶼路嗎?」

「不然為何隻有你們能來,我就不能?」

言下之意是,這條路刻他名字了嗎?什麼叫追他追到這?

14.

周輕煙沒想到我在邢嶼面前也敢這麼牙尖嘴利,不復往日在他面前強裝淑女的形象,一時氣得無話可說。

我見她戰鬥力那麼弱,也懶得跟她浪費口舌了,拉著江斯年的胳膊就要掉頭離開。

「言昭昭。」

就在我剛抬起腳要離開時,邢嶼叫住了我。

我注意到身旁的江斯年身體一僵。

疑惑地回頭,看見邢嶼萬年不變的表情第一次出現了裂痕。

「可以單獨聊聊嗎?」

江斯年反握住我的手,緊緊地抓住我的胳膊,好像生怕我跑了似的。

我語氣淡然:「我和你沒什麼好聊的。」

「那如果說,我同意和你在一起呢?」邢嶼的聲音難得出現一點名為急切的語氣。

就連他旁邊的周輕煙也錯愕地轉頭望向他,不可置信:「邢嶼?你說什麼?」

「昭昭,我回去想了想,」他沒有理會周輕煙,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

「我分明早就適應了你的存在,我習慣不了沒有你的生活。」

15.

他說,其實那天我表白摔倒,他是想來扶我的。

可是在那麼多人的目光注視下,他怎麼也邁不開步伐。

他是天之驕子,他從小就是眾人的聚焦點。

他不想陪著我一塊丟臉。

我送他的早餐也是,他的驕傲和偶像包袱不允許他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吃早餐。

我陪他去圖書館也是,他覺得我在圖書館趴著睡覺流口水的模樣很丟人。

我當眾揭發周輕煙抄襲我的作品時也是,他覺得醜聞沒必要拿出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很丟人。

他總在顧及自己的顏面。

可是那天,沒等他猶豫多久,一個身影就飛奔過去,毫不猶豫地把狼狽摔倒在地的我公主抱了起來。

是江斯年。

他似乎總能忽略掉外人的眼光,一雙明亮如星辰的眸子隻裝得下一人。

16.

我沒有時間聽他的自白,也不想把時間浪費在他們身上,拉著江斯年就去給江阿姨挑禮物了。

遲來的覺悟有什麼用?

而且他隻是習慣了有個小跟班任勞任怨地跟在自己身後罷了。

退一步來說,就算他真的對我有感情,我和他真的在一起了,以他的性格,我肯定少不了委屈。

他這樣高高在上,在乎顏面的人,怎麼能容忍身邊的人做出掉他價的行為?

而我隻想輕輕松松,自自在在地做我自己。

「這個怎麼樣?感覺這條手鏈挺適合江阿姨的。」我拿起一條手鏈仔細看了看,轉頭朝身旁的江斯年問道。

江斯年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來的路上嘴角一直在抑制不住地上揚,就連語氣也透露著愉悅:「不錯,可以,非常好。」

我咬了咬嘴唇,又拜託櫃員拿了一條看上去還不錯的項鏈,琢磨道:「或者送這條項鏈也不錯,我看江阿姨有好多條手鏈了。」

他笑出了聲:「不錯,可以,非常好。」

「……v 我 500。」

他低頭用腳尖畫著圈圈:「不錯,可以,非常好。」

「……」

我面無表情地往他臉上扇了一巴掌:「好你個大頭鬼。」

江斯年這少爺脾氣居然也不惱,嬉皮笑臉地湊上來問我:「言昭昭,你真把邢嶼放下啦?」

我翻了個白眼,這一路上他已經問了我不下十遍。

轉頭對著櫃員姐姐說道:「你好,麻煩把這條項鏈和手鏈都幫我包起來。」

隨後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旁邊傻樂的男人:「他買單。」

江斯年被我狠狠宰了一筆,也不惱,從飾品店出來之後嘴角就一直翹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在我思考著要先回家還是先送他去醫院看看醫生時,他猝不及防俯身,和我對視,聲音如同鉤子般引誘著我。

「昭昭。」

「今晚要不要一起看恐怖片?」

17.

恐怖片並沒有沒看成。

因為我發現江斯年把枕頭拿去洗了。

他看著我崩潰的模樣,不解道:「不就是個枕頭嗎?」

我破防:「你就偏得現在洗嗎!」

今晚明明是難得的送上門的機會。

他正忙著給我切回來時我吵著要買的冰鎮西瓜,白皙的手臂上顯露出有力的肌肉。

聽到這話時,他沉默了幾秒。

半晌後,才幽幽地說了句:「你也不想想是誰的口水弄髒了。」

我原本狼嚎鬼叫的聲音戛然而止:「……」

把西瓜切成塊後端到我面前,他轉身從客房拎出來兩個幹淨的枕頭:「換一個不就行了,家裡枕頭多的是。」

我嘴裡還塞著西瓜,說話含糊不清的,下意識反駁道:「那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江斯年俯身湊近我,忽然放大好幾倍的俊臉看得我心跳加速了許多。

「我早就想問了,」他眯了眯眼睛,「你為什麼對我的枕頭這麼執著?」

我被他問得一愣,眼神四處亂瞟,開始胡言亂語:「那、那還不是因為你的枕頭有你的味道!」

江斯年:「?」

我:「……我是說體香。」

江斯年:「??」

我:「……」

好像更解釋不清了。

「言昭昭,」他看著我的眼睛,一雙如星辰般璀璨的眸子倒映出我慌亂的臉頰。

「你該不會——對我心思不純吧?」

18.

我被他問得一愣,我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

仔細想想,我面對江斯年的時候,好像還真是動不動就心跳加速。

算是喜歡嗎?

我一時也答不出來。

就算喜歡又如何,我有喜歡他的權利嗎?

【宿主,一旦攻略失敗,宿主可是會被抹S掉的哦】

系統的聲音從腦海裡響起,望著江斯年熟悉的面容,我的心像是被人揪起來一樣難受。

這是過去一年我被邢嶼拒絕無數次時都沒出現過的情緒。

江斯年,我沒有選擇愛人的權利。

我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江斯年也注意到我表情的變幻,他的眸子不動聲色地黯淡了下來,一向懶散的神色如今竟透露著一種淡淡的失落。

他站直身,神色很快恢復如常。

「逗你的。」他的聲音聽不出情緒:「你要是實在喜歡,等枕頭曬幹了我就給你送過去。」

「你不用再費盡心思來找我了。」

「心思不純的人,是我。」

19.

江斯年沒有食言,一天後,他拜託我媽把枕頭拿給我了。

他甚至不願意親自給我。

我坐在床上,盯著那個枕頭出神。

這已經是拿到枕頭的第三天了。

我還是沒有做好準備去聯系系統,獲取最新攻略對象的信息。

放在以前,這麼千辛萬苦得來的機會,我一定毫不猶豫就聯系系統,獲取資料,然後展開攻略。

可是……

「心思不純的人,是我。」

江斯年那天的話在我的腦海裡回旋,久久揮散不去。

說是不心動,那是假的。

我也沒辦法心裡揣著對別人的感情,去攻略一個我不喜歡的人。

所以我泛起了糾結。

這三天江斯年就跟故意躲著我似的,在外面永遠看到我就繞路走。

就連我出門碰到他要下樓扔垃圾時,他也會動作迅速地轉身進家,「啪」的一聲把家門關上。

仿佛我是什麼避之不及的病毒。

就連江阿姨生日那天,兩家人一起吃飯,他對我也是神色淡淡,疏遠隔離。

從小到大,我和江斯年吵過大大小小無數次架,可是從來沒試過像這次一樣,冷戰這麼久。

我好幾次鼻尖湧上酸楚,眼眶熱熱的,差點沒控制住掉下淚來。

我好像適應不了沒有江斯年的日子。

我好像,真的喜歡上江斯年了。

20.

在我又一次打開門碰到準備出門的江斯年時,終於控制不住上前拉住準備轉身回屋的他。

我仰頭看他,眼眶微紅,哽著聲音質問他:「江斯年,你為什麼要躲著我?」

江斯年垂眸盯著我抓著他胳膊的手,語氣淡淡:「昭昭,別為難我。」

「我做不到隻跟你當朋友。」

他從前認為,能和我做一輩子朋友也不錯,起碼我不會離開他。

直到他得知我要追邢嶼的消息。

他無法形容那時候的心情。

偏偏還要強撐著笑故作自然地打趣我。

沒人知道,在我追求邢嶼的那一年裡,最難受的人,其實是他。

親眼看著自己捧在手心的人一次次被人把真心踐踏在地,他又心疼又難過。

他想,為什麼他的昭昭不能回頭看他一眼?

他明明是那麼驕傲的人,卻為了我一次次低頭。

我想起來那次當眾指控周輕煙抄襲,沒有人相信我,就連邢嶼也冷眼旁觀。

隻有他往我身前一站,擋住所有質疑,一改往日慵懶的姿態,語氣認真:「我相信言昭昭。」

我雙手捧上江斯年的臉頰,望著他的眼睛,語氣如同他替我出頭那般認真誠懇:

「江斯年,心思不純的不止有你。」

「還有我。」

21.

管他什麼狗屁系統,管他什麼攻略對象。

愛抹S就抹S吧,我才不要為了所謂的任務而去強迫自己追求一個自己不愛的人。

這是我這幾天來糾結出來的結果。

江斯年端著一杯煮好的紅糖姜水朝我走來,嘴裡喋喋不休:「讓你少吃點冰淇淋,少吃點西瓜,就是不肯聽, 遭報應了吧。」

「我看你還敢不敢吃那麼多涼性食物。」

我疼得直哼哼,窩在他懷裡撒嬌:「江斯年,我都這樣了你還說我。」

「好好好,我不說了。」他在我嘴上輕啄了幾下, 喂著我喝完紅糖姜水後, 給我蓋上被子。

他把手覆在我的肚子上,輕輕揉著, 溫熱的觸感緩解了我的疼痛。

「睡一會吧,等藥效起作用了就不疼了。」

迷迷糊糊間感覺他在我額頭上親親落下一吻。

我忽然想起那次看完恐怖片和他一起睡時, 半夢半醒間額頭也是這種觸感。

不過我現在沒力氣去質問他,因為我的眼皮重得快要睜不開了。

【叮——宿主連接成功。】

熟悉的聲音響起,我這才發現自己誤打誤撞居然睡到了江斯年的枕頭上。

「宿主, 上次連接斷開得突然,我還沒來得及告訴你攻略對象呢。」系統的聲音傳來,「我等了你好久,總算等到你聯系我了。」

「本次的攻略對象為……」

「停!」我忙打斷它:「我放棄攻略。」

「有沒有其它可以選擇的懲罰?可不可以不要抹S掉我?」我可憐兮兮地和系統談判。

雖然覺得希望渺茫, 但我還是期待著事情有轉機。。

「等我S了以後給你們打工都行, 能不能不要現在抹S我?」

我還沒過完我的大學生活,我還沒和江斯年好好地談一場戀愛, 我還沒賺到錢給我爸媽養老。

我還有好多好多事情沒有做完。

我不想那麼快S去。

「可是宿主,我這邊顯示你已經攻略成功了呀。」

我愣了愣,有些沒反應過來:「啊?」

三個月……罷了,總比耗S在邢嶼這棵樹上強。

「作(」「你的攻略早就已經完成了。」

聽著系統機械式的聲音,我傻眼了。

的概率都比這高吧?

兜兜轉轉,害我糾結難受了這麼多天,最後告訴我攻略對象就是江斯年?!

我真是好氣又好笑。

虧我還天天提心吊膽的, 生怕下一秒就被抹S掉。

還沒等我找系統問清楚, 機械般的聲音又再次從耳邊響起——

【滴——監測到宿主任務完成, 系統永久斷開連接。】

21.

解決完系統那檔子事, 我接下來一個暑假過得都輕松了不少。

不用再煩惱如何去攻略別人, 可以和自己真正喜歡的人天天膩在一起。

也不用再擔心攻略失敗,隨時會有被系統抹S的風險。

我的心情好到, 就連開學碰到討人厭的邢嶼, 我也對他露出一個大赦天下般善意的微笑。

旁邊的江斯年看到這幅景象, 捏著我的臉頰疼得我龇牙咧嘴的:「言昭昭,你翅膀硬了, 居然敢對別的男人拋媚眼。」

我連聲求饒,在江斯年放開我的下一秒,撲上去咬著他的肩膀報仇雪恨。

不遠處的邢嶼靜靜地望著我們兩人打鬧, 眼裡是我看不懂的復雜情緒。

不過,這也與我無關了。

現在與我有關的,隻有江斯年。

值得一提的是, 雖然狗系統不幹人事, 但還是挺講信用的。

當初申請更換攻略對象時, 我提的要求都一一給我對應實現了。

要帥的,要有一米八。

還有……

「昭昭,專心點。」江斯年輕咬了一下我的耳朵, 在懲罰我的走神。

昏昏沉沉間,我仿佛又聽到了系統機械般的聲音。

【滴——檢測到宿主幸福值 100 分,本次系統任務圓滿完成。】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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