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檢報告出來，男友患有無精症。
我並不在乎，並第一時間趕往家裡，想著怎麼寬慰他。
卻在抄近路走巷子時，被幾個混混給侵犯了。
對方人多，我受了傷，並因此失去了生育能力。
男友為了讓我安心，按照原計劃與我求婚、領證。
婚後，婆婆卻因為我的不孕，頗有微詞。
甚至把此事發到網上，大罵我不檢點，壞了身子，耽誤他家傳宗接代。
我受不住網暴，整日噩夢連連，最終抑鬱症復發，跳河自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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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睜眼，我剛拿到男友的婚檢報告。
卻在回家路上，聽見巷子裡突然傳來男友打電話的聲音：
「多找幾個人，把她搞到不孕，越快越好。
「反正，不孕的鍋，不能我來背。」
1
「你和李新偉趕緊商量，如果想要孩子的話，恐怕隻能選擇供一個了。」
在閨蜜王歡勸導的聲音中，我緩緩睜開了眼。
下一秒，我意識到，我竟然重生了。
上一世，我和李新偉在領證前一個月做了婚檢。
因為閨蜜王歡正好在醫院的體檢科上班。
在報告出來的第一時間，她就私下聯系了我。
她告訴我，李新偉患有S精症。
這輩子要想有個自己的孩子，恐怕是不可能的事。
她說得比較嚴重，我趕緊請假去醫院和她了解情況。
王歡告訴我，她從沒見過如此差的質量。
就算是試管，也不可能成功。
而去精子庫供一個孩子，恐怕大多數男性接受不了。
她告訴我們，大多數像我們這樣的夫妻，最終會選擇丁克。
剛出醫院大門，我就接到了李新偉打來的電話。
他一反常態地讓我從一條小路回家，說那條路上剛開了一家羊蠍子很好吃。
他讓我打包一份回來。
我正好怕不孕的事情傷到他，想著晚上一邊吃羊蠍子，一邊說這事也不錯。
誰知，卻在巷子裡遇到了幾個混混。
我被他們團團圍住，不止慘遭侵犯，他們還對我拳打腳踢。
等李新偉趕來的時候，天都黑了。
見我衣不蔽體地躺在地上，他一瞬間什麼都明白了。
他抱住我，痛哭流涕，連連說對不起。
他說如果不是他今天突然想吃羊蠍子，我也不會遇到這種事。
事後，他陪我去報了警，又去做了體檢。
可那條街沒有監控，又因為基本沒什麼人去，對方也做了措施，根本抓不到人。
隨後，體檢報告出來。
我受了傷，又在掙扎時被他們猛踢肚子，這輩子可能都無法生育了。
拿到診斷結果的那一刻，我當場崩潰了。
可李新偉卻不離不棄地陪在我身邊，陪我治療，陪我去看心理醫生。
他發誓賭咒，一定會娶我。
否則天打雷劈，永世不得超生。
我想起他那份無精症的報告，便做好了丁克一輩子的打算。
可婚後，婆婆總罵我是不下蛋的雞。
每當過年的時候，她都會在七大姑八大姨面前數落我的不是。
我氣不過，當著眾人的面直言，李新偉患有S精症！
就算他娶的不是我，他這輩子也生不出孩子。
婆婆氣瘋大罵：
「你騙誰呢，家裡誰不知道你被強暴了，你身子早被人糟蹋壞了！
「本來看在我兒子喜歡你的份上，我還能容忍你幾分，可是你把髒水潑到我兒子頭上，我可就不慣著你了。」
在老姐妹的教唆下，她把這事兒發到網上。
她大罵我自私自利。
因為不檢點，失去了生育能力，還霸著李新偉不肯離婚，耽誤他家傳宗接代，讓大家來網暴我。
又把我遭到侵犯的事情，捅到了我的工作單位和街坊鄰居那裡。
這一下，幾乎當地的人都知道了這事。
各式各樣的議論聲，和網上的罵聲，讓我噩夢重現。
我惶恐地不敢出門，每晚都被噩夢驚醒。
與此同時，有不少家長生怕我身上有髒病會傳染給孩子，聯名要求園裡開除我，否則通通退學。
園長迫於壓力，直接把我開除了。
接連崩潰下，我抑鬱症發作，直接跳河了。
好在老天有眼，我竟重生回了體檢剛出結果的這一天。
這一次，我無論如何，都不會再從那條巷子裡走了。
2
「羅燕，你發什麼呆呢？你聽見我說的話了嗎？」
王歡的聲音，把我喚了回來。
我趕緊收起情緒，衝她笑了笑：
「不好意思，剛剛走神了，你是說李新偉患有無精症，對嗎？」
「是啊。」她臉上劃過一絲惋惜。
「你說他長得不錯，工作又體面，之前我還挺羨慕你的，怎麼會遇上這種事兒呢？」
她把報告放回原處，安慰似的拍了拍我的手。
「你最好什麼也別跟他說，畢竟男人都是愛面子的，這種事還是讓醫生和他說吧！」
我點點頭，擔心她的顧慮，但還是說了句謝謝。
不過在我心裡，李新偉不是那樣的人。
上輩子，我遭遇了那樣的事情，他卻始終都站在我這一頭。
無論他媽怎麼詆毀我、辱罵我。
他都像是盔甲，擋在我身前，又堅定不移地陪伴我。
最後我受不了網暴選擇自盡，也是他媽一手造成的，與他沒有任何關系。
想到這兒，我更是一陣愧疚。
起身說了句謝謝，然後就離開了醫院。
剛出醫院大門，我突然瞥見一旁的老舊居民樓裡一閃而過一個人影。
那身形像極了李新偉。
我愣了愣。
他現在不是在上班嗎？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兒？
我有些疑惑地跟上去，見他一個閃身，躲進了樓道裡。
我隨後而上。
卻在上前幾步時，二樓拐角處突然傳來一個男人壓低了嗓音打電話的聲音：
「對，多找幾個人弄她，記得多往她肚子上踹，把她搞到不孕，人隨便你們玩。
「現在隻有你我知道這事。我是個男人，不孕的鍋不能我來背。
「就下午吧，下午四點，這事兒拖不得，等過幾天醫院出了報告，她知道了就來不及了。
「要是沒了生育能力，她這輩子都要矮我一頭，到時候她的房子車子，還不是我說了算。」
聽著熟悉的語氣，說著讓我毛骨悚然的話語。
我整個人愣在原地，如墜冰窟。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麼惡毒的話竟是出自他的口中。
明明上一世，他無比自責和悔恨。
在我出事後，他一直抱著我哭，說是他對不起我。
要不是他讓我買羊蠍子，我也不會遇到這種事。
結果現在告訴我，這一切竟是他策劃好了的？
他是整件事的主謀？
我渾身控制不住地顫抖起來。
3
可饒是親耳聽見，我仍抱著一絲僥幸。
我悄無聲息地離開了樓道，退到拐角處。
我想等等看，看出來的人到底是不是他。
也許是我認錯人了呢，也許隻是身形聲音像了一點。
也許他上輩子讓我買羊蠍子，真的隻是碰巧。
畢竟他真的很喜歡吃羊蠍子。
況且剛剛那種陰狠的語氣，我實在無法與平日那個溫暖和煦的李新偉對上。
在街口大概等了五分鍾，那人一直沒有出來。
在空中懸著的心稍微放了一點下來。
也許真是認錯人了吧，我想。
如果真的是他，不論他是回家，還是去單位，這條路都是他的必經之路。
就在我再次糾結起，要不要再去樓道裡看那個人還在不在時。
我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來電是李新偉，我猶豫了一瞬，點了接通。
李新偉溫柔的聲音頃刻間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
「寶寶，你在哪兒啊？」
我後背一陣發涼。
明明是和以前一樣的語氣，我卻從中聽出了一股森然陰險。
我不確定他是隨口問的一句，還是已經發現了我。
隻能硬著頭皮胡謅：
「我在逛街呢！我聽同事說，寧南路這邊新開了一家咖啡店，我正找著呢！好像導航有點問題，我找了兩圈都沒找到。」
「哦。」那頭笑了笑。
「那你先慢慢找啊，不要急。
「對了，老婆，我想吃巷子口羊蠍子了，但我今天開車了，不好停車，你下班能直接打包一份回來嗎？」
那家羊蠍子在巷子出口的拐彎處，門面小，地方窄，確實不太方便停車。
他的借口找得天衣無縫。
此時此刻，我仍抱著一絲幻想地拒絕他。
「我可不可以打包單位門口的那家羊蠍子啊？就我們之前吃過的那家，巷子口那家太偏了。」
「不行的老婆。」他想也不想，就否決道。
「我剛剛已經跟老板說了，讓他給我打包一份，你直接去拎回來就行了。
「對了老婆，四點準時到啊！我跟老板說好了，遲了就沒了。」
聽他說著這一番話，我像是被打入了冷宮。
寒意瞬間從脊柱蔓延到了四肢百骸。
四點，羊蠍子，恰好又是今天。
這些，無論是這一世還是上一世，都與他電話裡說的那幾個點完全對上。
上一世那如夢魘般的畫面，再一次出現在我腦海裡。
我驚出了一身冷汗。
電話裡，他察覺到不對勁，問我：
「老婆你還在聽嗎？你要是不方便的話，那你告訴我時間，我和老板說一聲，我們改個點兒就行，就是時間一定要對好。
「還有，你今天是穿的黃色毛衣吧？我錢都付了，就怕老板把東西給錯人了。」
他語氣裡滿是迫不及待。
生怕與我錯失了時間，會讓他心思白費。
我眼前陣陣發黑，心裡的世界在這一刻徹底坍塌了。
意識到電話那頭的人還在聽著，我盡力壓下恐慌，強撐鎮定擠出笑道：
「你什麼記性啊？我今天明明穿的是灰色毛衣。放心，我會準時到的。」
掛了電話，我這才無力地癱坐在地上，仔細斟酌起整件事來。
他的計劃堪稱是天衣無縫。
他知道，我遲早是要知道他不孕的事的。
於是搶先找人把我傷害到不孕。
這樣，我的全部注意力都會放在受侵犯的這件事上，也不會再想起他的體檢結果。
然後，他再假意安慰我。
毫無嫌棄地接納我的遭遇，和我沒了生育能力的身體。
我一定會對他感恩戴德。
然後在愧疚下，對他千依百順。
他就是我的恩人，是我的救贖。
自然，我家的錢財，我都會毫無保留地交到他手裡。
我後怕地倚靠在牆上，失神地對著牆角的蜘蛛網發愣。
要不是王歡是體檢科醫生，提前給我看了報告。
我恐怕這輩子都不會知道真相了。
可笑的是，我在上一世臨S前，卻在想著，我最對不起的人就是他。
他無條件地對我好，包容我，我卻還拋下他先走了。
可真相呢？
竟是讓人那麼的心寒。
我無力地癱坐在地上，指甲深深掐緊手裡。
與此同時，一個周密的計劃在心頭逐漸鋪展開來。
4
李新偉早年就沒了爸爸，他媽在我們戀愛的時候，就住到了我和李新偉合租的房子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