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搶了直男校草的泳褲。校草氣急敗壞說我是 gay。我急了。
「我是正經直男!」
「誰家正經直男穿白色泳褲。」
三年後,直男校草把我揉進懷裡,止不住得喊:「寶寶貼貼」。
1
遊泳課上我扒了高冷校草邊揚的褲子。他罵我是詭計多端的 0。
我真不是。
但是此刻場館內所有同學都盯住了我手裡高舉著的他的藍色泳褲。
我實在有口難辯。
這一切都怪我的室友張巖。
他非常喜歡扒我褲子。
平時走著走著,他就開玩笑假裝脫我褲子往下輕輕一拉。
這種情況一般由於系繩和腰帶,褲子並不會真的掉下來。
後來我被他帶得也開始扒拉他的褲子。
互相鬧著玩。
誰知道今天扒錯了人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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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把人褲子給扒下來了。
今天遊泳課,我戴著眼鏡在水裡練習憋氣。
一個熟悉的藍色泳褲從我眼前掠過。
我沖過去兩手輕輕一拽。
一條和張巖的泳褲一模一樣的藍色泳褲,順著光滑的軀體就被我「咻」地拽了下來。
我還沒來得及喊「張巖別遊了快回來穿褲子」。
就聽到一個清透的聲音大喊:
「誰脫我褲子!」
居然不是張巖的聲音。
2
我一個猛子從水裡鉆出頭來。
舉著那條藍色泳褲沖那個人喊:
「你的褲子在我這兒!」
然後我看到校草邊揚的臉。
綠成了青青草原。
以及整個場館疑惑的目光。
我立馬雙手呈上泳褲道歉。
「對不起,我扒錯人了。」
邊揚黑著臉,一把抽走泳褲,咬牙切齒。
「你還想扒誰?」
我擺擺兩隻手賠笑。
「我以為你是張巖才扒的。」
岸上的張巖:「張巖的就能這麼扒啊?」
邊揚快速穿上泳褲,耳根紅到了後腦勺。
白皙的肌膚體內像憋了一團火。
他淡淡瞟了我一眼。
「哦,原來是個詭計多端的 0。」
??
我 TM 鐵直!
場館一片唏噓。
我環視一圈,好多人。
我大喊:
「我是正經直男!」
我得趕緊為自己正名。
邊揚已經上岸了,他陰著臉背對著我。
「是嗎......」
「是是是!」
這題我會,我搶答。
邊揚側過頭蔑視我,語氣吐露出不快。
「誰家正經直男穿白色泳褲。」
3
我愣了一下。
可這根本不是我的泳褲!
「咦~」
場館內又一陣唏噓。
「不不不這不是我的泳褲,這是張巖的!」
我瘋狂搖著腦袋,指向一旁 188 一身腱子肉的張巖解釋。
「咦~」
周遭看熱鬧的聲音更大了。
我看見邊揚的背脊隨著呼吸急促的起伏。
感覺他要氣炸了。
我這才意識到說得不對。
天啊我在說什麼。
怎麼還越描越黑了。
「不不,不是他穿過的!」
我的腦袋和雙手搖成了撥浪鼓。
因為今天遊泳課快遲到了我找不到我的泳褲,才臨時拿了張巖新買還沒來得及穿的白色這條。
「關我屁事。」
邊揚丟下這句頭也不回地走了。
別走啊!
這一場館的人,這麼多張嘴。
我的一世清白要毀於一旦了!
張巖這時候還有心思在旁邊打趣:
「誒,你看這個邊揚這樣子像不像受氣的小媳婦兒。」
他像不像小媳婦兒我不知道。
我隻知道我的清白真的毀於一旦了。
身敗名裂。
從此校園裡流傳著——
「木以林和張巖共用一條泳褲,明明已經有家室了木以林還圖謀不軌地去扒校草的褲子想吸引校草注意。」
一周後被傳成了——
「木以林和張巖兩個男人褲子換著穿,木以林得寸進尺還想穿校草邊揚的褲子!」
為了自證清白。
我跟張巖說近期不要再一起吃飯了。
4
和邊揚第二次碰面,我又扒了他的褲子。
這次是在商場。
準確來說不是我扒的,是我侄子。
可是邊揚認準了我是故意的。
這周日我帶我 2 歲的小侄子在商場轉悠。
一抬頭,前邊這不是邊揚嗎。
想到解鈴還須系鈴人。
我必須讓他幫我澄清,還我清白。
我拉著小侄子沖上前去說理。
「上次扒你褲子的事是我有錯在先,我道歉。
「但是你也不能汙蔑我不是直男啊。」
邊揚有些不明所以。
他面無表情地盯住我:
「是你自己說你本來打算扒別人的褲子。
「也是你自己說你穿的不是自己的泳褲。」
「雖然是這樣但是你也知道學校現在傳得有多離譜。你幫我澄清一下。」
我的語氣急促又帶著服軟。
他的眼底有一絲微妙的變化。
「行,我會幫你澄......」
話還沒說完,我小侄子就抱著邊揚的腿纏了上去。
他盯上了邊揚手裡正在吃著的美味蟹煲。
「乖,讓別人走,叔叔給你買個新的。」
我哄著抱著他往外扯。
我抱著他的肚子,他抱著邊揚的腿。
這一扯。
把邊揚的褲子扯了下來。
5
邊揚整個人皮膚霎時紅得滾燙,他崩潰地提起褲子。
「你故意的吧你!」
有路人朝這邊看過來。
玩球。
這場面似曾相識。
我拉著小侄子沖邊揚憨笑。
「真不是,真不是,你也看到了,是他不是我。」
他憋著氣扭頭就走。
我欲哭無淚,在他身後爾康手。
「呢個,幫我澄清的事......」
「沒商量!」
嗚嗚,好狠的心。
把侄子送還給我表哥後我就返校了。
獨自去食堂打飯。
周日晚上來食堂吃飯的人很多。
我隻能跟兩個女生拼桌。
我吃了多久就聽她們聊天罵了我多久。
「我剛剛聽姍姍說她下午在附近的商場看到木以林和邊揚了!」
「是嗎?這個木以林好變態啊,纏著邊揚不放。」
「你說他和那個張巖到底什麼關系?」
......
實在聽不下去了,我咽了口米飯開口問:
「你們見過這個木以林嗎?」
她們兩個雙雙搖頭。
一秒後她們反問我:
「怎麼?你認識?」
「不認識。」
我回答得很果決,趕緊低頭塞了口飯。
這時候我的手機響了。
接通。
電話那邊傳來室友江凡的大嗓門:
「木以林,張巖讓你回來給他帶套......」餐具......
「餐具」兩個字江凡還沒喊出來,電話就被我「啪」地掛了。
我的名字暴露了。
同桌的兩個女生已經完全怔住。
她們拿著筷子的手停在空中一動不動。
我尷尬地扯了一個笑。
她們愣了幾秒後也意味深長地還了我一個笑。
兩天後聽到學校裡的傳言我才知道她們那個笑是什麼意思。
她們把江凡話裡的「帶」理解成了「戴」。
I am fine.
6
張巖從澡堂回來,手裡端著盆子。
「最近大家看我怪怪的。」
能不怪嗎......
我有些愧疚。
是我對不起他。
我拍拍他結實的手臂,義正詞嚴地編瞎話。
「巖哥,你想多了,咱們最近又沒有待在一起。
「之前那些風言風語早就過去了。」
新的風言風語出現了。
「是你自己太在意別人的眼光,才會覺得大家總是看你。
「其實根本沒有人看你。」
「哦,有道理。」
張巖似信非信地點點頭。
不行。
本來我都放棄去找邊揚讓他幫忙澄清了。
現在想想我為了張巖也得再去找找他。
傳聞邊揚生人勿近,並不樂於助人。
再加上從上次他對我的態度來看,我決定先拉近我們的關系。
就舔嘛。
我最不要臉了。
這還不簡單。
邊揚是那種品學兼優的帥哥。
所以他還是學生會會長。
他這麼忙。
我去給他幫忙打下手不就行了!
在邊揚宿舍門口猶豫再三我敲了門。
門沒鎖,一敲就開了。
隻有邊揚一個人正站在宿舍正中央剛脫下 T 恤。
他好白。
「嗨!」
邊揚看到我下意識提了提自己的褲子。
「出去。」
「哈哈我們見過兩面的,不要那麼冷淡嘛。」
「這次你又想對我做什麼?」
邊揚一隻手抓住褲腰。
他警惕的樣子顯得我好像變態。
是那種下一秒就會沖過去扒下來他褲子在指尖狂甩並跳非洲舞的原始野人變態。
不過他這副表情在他清冷的臉上怎麼那麼......
禁欲。
7
咦!
好像我真怎麼他似的。
我回過神,大大方方介紹。
「我叫木以林,咱倆一個學院的。
「出去。」
「哥你真的,好冷漠。」
我眼角噙了淚,飽含深情。
「哥我雖然大一沒有入學生會,但我從小就有一個,服務老師幫助同學的夢。
「沒有職位也可以我就是想跑跑腿。」
他身姿放松下來,冷面看我,張了張嘴。
「木以林是吧?」
「是!」
我立馬獻上一個真誠的笑臉。
「出去。」
操!
這人真冷淡。
無所謂。
第二天我出現在了他開會的地方。
因為導員是我七舅姥爺的外甥女的堂姐。
我讓她把我塞到了邊揚手下。
邊揚隻能無奈接受。
接下來的一個月隻要沒課我就跟在邊揚身邊。
一開始他嫌我煩。
都是我貼著臉上去要活幹。
後來他似乎習慣了。
有時候也會主動派給我一些任務。
我們的關系有些好轉。
他好像也沒那麼不解人情。
這次學生大會演講我終於向他提出了幫我澄清的請求。
他答應了。
8
「這次演講到此結束。另外在這裡我要澄清一個事情......」
全場肅靜聽他接下來說什麼。
我在演講廳最後一排座位後邊的黑暗角落裡激動地站著。
張巖過來摟住我的肩膀。
「這哥們兒說什麼呢?」
邊揚的眼神掃到我們這邊的時候目光停住了,話音頓了一下。
快說啊急死我了。
快告訴大家我不是腳踏兩隻船的 gay,因為我根本就不是 gay!
我著急地望向邊揚,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笑臉點點頭。
邊揚臉上顯出一股復雜的情緒。
他頓了頓:
「木以林和他的那個室友沒什麼關系......」
然後他抬眼沖我這邊又瞄了一眼。
「他在追我。」
臺下討論聲此起彼伏。
操!
我氣得掙脫開張巖搭在我肩上的胳膊。
他瘋了吧?
我哪追他了?
他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誤解?
我是正經直男!
我每天跟在他身後給他送水提包就是追他?
我給他帶一個月美味蟹煲就是追他?
我搶著幹雜活幫他收拾各種殘局並且噓寒問暖就是追他?
他到底懂不懂?
這算哪門子追人?
這時候坐在最後一排的一個男生忽然扭過頭指著我,用全場都可以聽到的聲音慢悠悠來了一句:
「誒?你不就是木以林嗎?我認得你。」
9
我不記得我是怎麼從演播廳出來的了。
那天回去以後我去邊揚宿舍找他。
通過前段時間的相處我知道了他住的是混寢。
他的室友都是大四的,因為實習很少回來。
隻有他一個大三的。
所以宿舍經常是他一個人。
「你對我有誤會。」
「沒有。」
還沒有?
誤會大了。
我不能再讓他誤會下去了。
我得離他遠點。
「我以後不能給你幫忙了。」
「不行。」
操,他都不問我原因的?
「你不問我為什麼?」
他把毛巾放進盆裡站起身,冷眼看我。
「你沒做完的工作還沒交接好,不能離開。」
他向外走,我跟在他身後追問他。
「你不問我為什麼?」
他停下身回頭盯住我,嘴裡的話平淡得沒有一絲情緒。
「我去洗澡,你要一起嗎?」
一起?
我才不去!老子又不是 gay!
我回身悶頭走了。
當天晚上我做了個夢。
夢裡邊揚濕著發,漲著緋紅色的臉。
他在浴池裡向我伸來一隻手。
用最勾人的表情和最誘人的嗓音問我,
「洗澡,你要一起嗎?」
10
本來邊揚誤會我追他已經夠尷尬了。
現在我又做了這種夢。
好羞恥。
該死。
我怎麼會做這種夢。
我沒有臉面對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