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飛鳥與少年》, 本章共3530字, 更新于: 2024-10-29 18:20:32

「對,哥哥的哥哥也是哥哥。」岑淮給她丟下一句繞口令,向我走了過來。


小女孩高興地揮了揮手:「哥哥和哥哥的哥哥,再見!」


「再見。」


岑淮像是還沒出戲,語氣自然:「走吧,哥哥。」


「嗯?」我一時沒反應過來。


「回家啊。」


11


一整天的錄制結束後,我才知道等著我們的「家」長什麼樣。


——一個破破爛爛的小木屋。


但好在岑淮為了彌補我,晚上的任務都很拼命,給這個小木屋贏了兩米的雙人大床和一床花花綠綠的大棉被。


「你不覺得這張大床和這床棉被很不協調嗎?」


「那你不蓋了?」岑淮忙活著鋪床,我從他這句反問中莫名感受到了一絲絲不爽。


我:「……」


我也裝著忙活起來。


等到終於癱在床上,我才拿出手機,開小號悄悄進了自己的直播間。


順手分屏進了岑淮那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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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門「吱呀」一聲,岑淮帶著一身水汽進了屋,慢悠悠走到床邊坐下。


「幹嗎坐我這兒?你想睡這邊?」我往另一邊挪了挪。


岑淮伸手拉住了我:「別動。」


我想扭頭看他,眼前傳來溫熱的觸感。


他捂住了我的眼睛。


「你要幹什麼?」


岑淮沒答話,我的額頭上倒是被貼了個東西,涼涼的。


我氣笑了:「你別把你的小紅花貼我額頭上。」


睜眼把他手拿開的一瞬間,脖子上傳來重物感。


我低下頭去看,腦子裡組織好的語言頓時被打亂。


岑淮把一枚獎牌掛在了我的脖子上。


熟悉的、專屬於定向越野的那枚獎牌。


「你……」我輕輕摩挲過獎牌表面,指尖顫了顫。


我想問的有很多。


你什麼時候買下來的?怎麼買的?


以及……為什麼要買?


岑淮將食指豎起,示意我噤聲,而後傾身過來把我的麥連同他的一起關了。


彈幕:


【???沒聲兒了?是我手機問題嗎?】


【我也沒聲了。】


【報告導演組,他倆要幹壞事!】


【嘀嘀咕咕什麼呢?我不介意三個人的……扭捏。】


「前段時間收到的這塊獎牌,一直沒找到機會給你。」


我:「啊?」


「你怎麼突然收到的?」


「不是突然,我一直在隨緣收,這次是碰巧。」


我不自然地清清嗓子,問道:「花了幾個數?說出來讓我死心。」


「死什麼心?」


「報銷的心。」


岑淮笑了,那笑很壞。


「不告訴你。」


我:???


「好好好,不說拉倒,反正花錢的又不是我。」


我寶貝地把獎牌收起來。


別的不說,至少現在我還是覺得這獎牌設計得真夠帥的。


往直播間瞅了一眼,我又開了麥,犯賤地對著房間攝像頭說:「想知道他送了我什麼?」


我惡劣地對著鏡頭笑了一聲:「你們猜。」


岑淮讓我抓心撓肝,那我就讓觀眾抓心撓肝。


虧了別人也不能虧了自己。


【……脫粉十分鐘。】


【家人們我向導演組告狀回來了。】


【看這寶貝的樣子,果然嫁出去的兒子潑出去的水。】


【承承你太嘚瑟了是會有報應的!!!】


……


入睡前,攝像頭和麥都關掉了,房間裡隻有我和岑淮交錯的呼吸聲。


我還是沒忍住把內心的疑問問了出來。


「岑淮。」


「嗯?」


「你為什麼要收獎牌?」


岑淮從我背後伸過來一隻手,繞到眼前捂住了我的眼:「睡覺吧。」


我一下就泄了氣。


其實內心好像知道答案。


隻是我們不約而同地,都不打算在這個時候說出來。


12


早上,我是被白寧陽瘋了一樣的狂吼吵醒的。


「願煙火人間,安得太平美滿,我真的還想再活五百年——」


我用被子蓋住頭,屁用沒有。


「白寧陽你有病啊?」忍不下去一點,我隨意扯了個枕頭扔向他,「你再借個五百年都改變不了我今天噶了你的結局。」


實在是太難聽了。


他認第二我都不敢認第一。


很懷疑家族基因。


白寧陽可憐兮兮地握著一個麥克風,退到角落:「哥你聽我說,這都是節目組的安排,我被抽到來叫你起床,真不怪我。」


我:「……」


一肚子起床氣沒地兒發。


「再說了,哥,我們半斤八兩,你怎麼能這麼說我呢?」


我一個眼刀甩過去:「閉嘴。」


從隔壁房子完成任務歸來的岑淮手裡也拿著個話筒,一進門就頓住了,直直盯著地上那個沾了灰塵的枕頭。


我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


哦豁,完蛋。


「是白寧陽幹的。」我眼睛都不閉,立馬甩鍋。


白寧陽瞪大了眼睛:「不是我啊岑哥!」


岑淮慢悠悠地把枕頭撿起來,塞到白寧陽懷裡:「小山羊,知錯就改。」


他住的最好的房子,裡面有洗衣機。


但白寧陽還是滿臉憋屈:「我叫小羊,不是小山羊。」


「還有,你們是碰瓷專業戶嗎?」


彈幕哈哈大笑。


【小羊實慘,遇上他倆算你倒霉,關注你了,別一個人躲在被子裡偷偷哭,我就寵你這一次!】


【你這麼寵溺,不要命啦?】


【有沒有發現小羊叫哥叫得很自然,他們兩個也很好嗑啊!】


【謝邀,人在衛生間,剛我媽讓我不要邊拉屎邊發癲,本人真的不覺得我唱歌比小羊難聽。微笑.jpg】


【你們看沈承胸前啊,那裡是不是掛了個獎牌?】


【盲生你發現了華點。】


【總裁們我查資料回來了!那個獎牌就是他們說的定向越野獎牌!保真!!!】


【我靠我靠,岑淮你這麼會哄小男友的嗎……。】


【臥槽……所以說沈承戴著獎牌睡覺的?臥槽你真的超愛。】


【承承我就說了太嘚瑟會有報應。哭泣.jpg】


13


一路走到集合點,我總感覺工作人員看我的眼神不大對勁。


而且我發現別的嘉賓也是這麼看著我的。


「我是衣服穿反了嗎,你們這麼看我?」


鼠鼠很納悶,但鼠鼠想不明白。


「沒什麼,晚上看手機的時候記得做好心理準備。」


「沒什麼沒什麼,份子錢我先隨兩千啊。」


「要不這樣,我隨五千,可以坐前排嗎?」


「不要擾亂市價!」


我:?


他們一人一句,把我整得更迷糊了。


我拉過白寧陽,打算套話:「發生什麼了?」


沒承想這小子還在生早上的氣,虛偽地笑了笑:「我不知道啊哥,我也剛來。」


「……」果然,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算你們狠!


今天的安排是集體前往陶藝店制作餐具。


導演樂呵呵地:「等餐具做出來了,你們就不用吃快餐啦,可以自己做飯吃。」


眾人:「……」


我們謝謝你啊。


「而且每組的作品都要參與網絡評比,評分最低的那一組接受懲罰。」


我自信滿滿地坐下來,跟陶藝老師學習。


岑淮欲言又止:「不行的話我來做?」


「你什麼意思?」我很不服。


他閉嘴了:「你做吧,反正做成什麼樣都是我們用。」


我哼著小曲兒用心制作,岑淮忽然站了起來,我下意識伸手拍他:「讓讓,你擋到我的光了。」


手下的觸感有點不一樣,我又捏了一把。


岑淮陰惻惻的聲音從上方響起:「……你在幹什麼?」


我恍然一驚,側臉看過去。


我:「……」


好好好,他圓溜溜的屁股蛋上印了一個我的臟手印。


我縮了縮脖子:「敢問您的褲子幾位數?」


岑淮摁了一把我的頭:「做你的吧。」


我目送著他走進銀器制作間,才後怕地把頭轉回桌子。


桌上擺著直拍的手機,方便我們和觀眾實時互動。


不然一直盯著我們做陶藝也怪難為他們的。


【不愧是碰瓷大戶,贊同。】


我怒了:「我哪裡碰瓷了?他身材這麼好我捏捏怎麼了?」


【別的不問,我就好奇手感怎麼樣?】


【肯定很好摸啊,不然怎麼捏這麼久。】


【沈承——摸老虎屁股第一人。點贊.jpg】


【老婆當然可以摸了~~~】


「你們再聊下去,直播間封了可別怪我。」我換了個姿勢,接著捏盤子,忽略了那位波浪號守護者。


【眾所周知,你捏了兩個碗、一個盤,請問上面畫的是什麼?火柴人打羽毛球?】


我非常不解。


「這都看不出來?我和岑淮啊,向著山頂的獎杯奔跑,這不明顯?」


【你的獎杯看著還真挺像羽毛球拍的……】


【請問哪個是帥氣逼人的沈承大帥哥呢?】


我伸手指了指其中一個小人:「沒發現這個頭發更多更酷炫嗎?當然是我了。」


【噗……所以岑淮頭上就隻長五根毛?】


【我數了一下,沈承頭上也就十根毛,他倆誰也別笑誰,一樣醜。】


我:「……」


我閉嘴,OK?


「你們是不懂欣賞,等岑淮回來了你們問問他,我畫的是不是超級生動。」


……


很可惜,岑淮一直都沒回來。


等到他從銀器制作間出來以後,桌上的嘮嗑手機已經被收起來了。


直播間正在進行緊張刺激的評比。


「你在裡面幹什麼呢弄這麼久?都錯過我的精美創作了。」


岑淮搖頭:「沒幹什麼。」


我挑眉,悟了:「實話實說,你是不是做銀器失敗了?」


「放心,我不會嘲笑你的。」我像過來人一樣拍拍他的肩膀。


「嗯,失敗了,下次你教教我?」


聽到岑淮承認,我正想數落幾句,導演就拿著喇叭讓我們集合。


「經過剛剛的評比,我們列出了大家的分數排名,請看大屏幕!」


大屏幕閃爍著炫彩的光,刺得我立刻閉上眼睛,再一睜眼,評比結果映入眼簾。


……我和岑淮又是倒數第一。


「讓我們從最後一名開始,逐一欣賞大家的作品!」


我木著一張臉上臺去講述自己的創作理念。


然後不信邪地問岑淮:「你說,你能不能認出這兩個哪個是你?」


岑淮默了默,伸手指向了「十根毛」。


我咬牙怒吼:「那是我!!!」


他憋笑憋得肩膀都在抖。


再一看圍觀群眾,和他一模一樣的表現。


導演:「其實畫得還是挺好的,剛剛你說啥來著,你和岑淮一起打羽毛球是嗎?」


臺下又是一陣爆笑。


導演,我真的謝謝你。


14


得知懲罰是為大家做晚飯的時候,我又興奮得開始摩拳擦掌。


隻是岑淮又一臉便秘。


「岑淮你信我,我經過歷練了,現在廚藝槓槓的!」


他沒管走進廚房的我,哭笑不得地在鏡頭前說:「導演,你非得想不開嗎?」


「我這次可能真的攔不住他。」


一陣兵荒馬亂,漂亮的三葷四素一湯擺在了餐桌上。


一半是岑淮做的,一半是我做的。


「大家看清楚啊,清湯寡水的那邊是岑淮做的。」


岑淮點頭承認。


所有人都伸筷嘗試。


「還行,就是太淡了,看起來沒食欲。」


「其實……吃起來也沒食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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