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陷入我們的熱戀》, 本章共3845字, 更新于: 2024-10-29 14:40:52

  陳路周仰頭喝著水,本來想說不要,想了想,還是回頭跟人要了一杯,萬一徐栀想喝,你他媽真的便宜貨,在吵架還想著她要不要喝奶茶。


  這種威脅性的話語其實對徐栀沒什麼用,徐栀直白冷靜地看著他說:“你真這麼想是嗎?陳路周,我以為你跟我一樣。”


  球場邊上其實人還是蠻多,他倆站在籃架旁,大約是瞧他倆氣氛不太對勁,所以沒什麼人在他們附近逗留,後面墊子上坐著一群男生,好奇的目光會偶爾打量,但也沒人敢往他們附近去靠,旁邊經過的人也是刻意繞開。


  陳路周臉上沒什麼多餘的表情,靠著藍框架,冷笑了一下,“得了吧,我自愧不如,甘拜下風。別人追我,你就差在旁邊搖旗吶喊了,你要真在意我會這樣嗎,昨天晚上談胥來找你,你陪他吃宵夜我理解,但你多少跟我說一聲吧?你拿我當什麼,真拿我當炮友了是吧?”


  “我以為你不會在意他,而且我以前也跟你解釋過很多次,我不喜歡他以後也不可能會喜歡他。陳路周你是不是傻。”


  “但他喜歡你。徐栀,就你覺得我傻,在我這,我從來都是拿你當女朋友對待,不然你以為你真能隨隨便便親我,如果是谷妍來找我,你知道我會怎麼做嗎?我不會瞞著你去見她。既然你覺得無所謂,那咱倆不如就算了。”


  說完,陳路周從籃架上起身,經過籃下正好截了別人剛投進的球,冷冷淡淡地運了兩下,就再也沒回頭看過她一眼。


  *


  徐栀讓許鞏祝送走談胥之後,自己回寢室坐了一下午,結構圖令人平靜的橫線看著也不怎麼平靜,徐栀喝了半桶子的飲水機的水,也沒冷靜下來,她已經很久沒有這種情緒了,自從她媽去世後,家裡一團亂,林秋蝶去世前,手下的工程出了點紕漏,一大堆工人發不出工資,林秋蝶是工程負責人,私下裡跟他們關系還不錯,見她出了事,一個個都找上門來一哭二鬧三上吊地討錢。老徐社恐應付不過來,老太太隻會拿著擀面杖打人,因為見識過那些人到底有多難纏,平日裡人好好的時候都客客氣氣,笑臉相迎,人一走,什麼尖酸刻薄的話就撿什麼說,還有人抱著半月大的孩子就在他們家門口安營扎寨,死乞白賴地怎麼趕也不肯走,非要到錢不可。


  那時候她就已經知道,生氣是世界上最沒用的情緒,生完氣,該給的錢還是要給,該寫的卷子一張都不會少。


  徐栀找了部電影看,球場離寢室很近,偶爾還能聽見那邊傳來此起彼伏的喝彩聲,朱仰起給她打電話的時候,電影進度條正快到結尾了,她偏頭看了眼窗外,才發現天已經快黑了,摘下耳機,拿起桌上的手機。


  朱仰起在電話那頭火急火燎地,急得上火說:“靠,終於打通了,陳路周到底在哪啊,我他媽在酒店等了他一天。”


  徐栀把電腦畫面暫停,“在打球,不過現在應該結束了,他手機沒帶。”


  “那估計還沒回去,我打他電話死活都是關機,你現在忙嗎?不忙出來咱倆先吃個飯,我臨時有點事,估計等會兒要回去。”


  *


  朱仰起在酒店睡了一天,餓得前胸貼肚皮,一坐下大刀闊斧點了幾個菜就趕緊讓老板上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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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等陳路周嗎?”徐栀一邊翻著酒水菜單一邊問了句。


  朱仰起咕咚咕咚灌下一杯水說:“鬼知道他幾點結束啊,男生打球很麻煩的,他估計打完球直接跟室友去吃飯了,吃完飯回去估計還得洗個澡洗個頭,再吹個頭發,怎麼著也還得個把小時啊。你倆在學校難道不經常約著吃飯嗎?”


  “正兒八經的約還挺少,最近他在補課。”


  “那今天周末,他等會總會聯系你的。”


  徐栀嘆了口氣,“不會。”


  朱仰起這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來,“這家伙醋勁還沒過去呢?不至於吧,他昨晚跟我聊到三四點,五點多又爬起來,說要回去陪你吃早飯去了,我以為他自己想通了呢。”


  徐栀這才抬頭直視他:“早上?”


  朱仰起點點頭,他嘆了口氣,一邊給自己倒水,一邊拿捏著語氣對徐栀,說多了,怕陳路周打他,不說又替他憋屈,最後想了想,他其實也不是會深思熟慮的人,但涉及到陳路周的事情他總是考慮得比別人多一點。


  “徐栀,這話我就跟你說一嘴,你回頭也別跟他提了,因為我也從來沒跟他說過我自己的這些想法。”


  “嗯。”


  “他其實一直以來就沒什麼安全感,因為各種原因,加上自身條件優越,接近他的人總沒有那麼純粹吧,長得帥,家裡有錢。所以他對自己的要求很高,各方面都強迫自己去做到最好,掩蓋最膚淺的東西。因為他自己沒什麼安全感,所以他總是給足了身邊的人安全感,親情、愛情、友情都是。他當兒子沒得挑,我們雖然老開玩笑說他半個媽寶男,但是他跟我們確實不一樣,他沒有撒嬌的資本,小學的時候,他考班級第一,他媽覺得班第一又什麼稀奇的,他小升初就考了全市第一。”


  “家裡讓他轉學他就轉學,讓他出國他就出國,他總是在不斷地去適應新環境,我轉過一次學我才知道要適應新環境有多難,但他也從來沒跟我們抱怨過,他是一個很能自己消化負能量的人,當朋友更沒話講,我從來不擔心他認識新的朋友會讓我很緊張。你倆曖昧這麼久,他讓你緊張過嗎?”


  “他雖然這幾個月跟消失了似的,但是我知道他每一步都在朝著你。”


  “我也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他父母離婚了,他唯一的家沒了,他曾經跟我說過,這是他唯一的家。你大概不清楚,他在那樣一個家庭裡,要走出這一步很難的。”


  朱仰起大約是覺得不夠盡興,吃完飯又要去唱歌,他住的酒店樓下就有個ktv,他要了個小包廂,在超市選果品的時候,朱仰起接到陳路周的短信,看了眼,把手機丟回籃子裡,對徐栀說:“陳路周等會過來,他剛打完球賽,這會兒在洗澡了。”


  “這會兒才打完?”徐栀正在挑酒,隨口問了句。


  “說是腳扭了下,剛去醫務室了。”


  陳路周推開包廂門的時候,徐栀下意識看了眼他的腳,也沒一瘸一拐啊,半信半疑地看了眼朱仰起,朱仰起正撕心裂肺地扯著嗓子唱阿信的死了都要愛,但小眼神那叫一個洞若觀火,小聲地在她耳邊說:“緊張我兄弟了?我又沒說他腳崴了,是他室友。”


  “無聊。”徐栀白他一眼。


  陳路周走進去,沒跟徐栀說話,直接在朱仰起旁邊坐下,朱仰起被夾在中間,一臉沉醉地衝著話筒鬼哭狼嚎,一曲歌畢,把話筒遞給陳路周,“來,唱一首。”


  陳路周抱著胳膊靠在沙發上,大約是剛打完球真的累,看上去有些疲倦,眼神不太耐煩地掃了眼話筒,“算了,剛打球嗓子都喊啞了。”嗓音確實有點沙啞,說完還咳了聲,清了清嗓子。


  “贏了?”


  “嗯。”


  “有這麼廢嗓子麼?”


  他懶洋洋地嘆了口氣,“還是打得少,沒什麼默契,我打手勢他們看不懂,隻能叫名字啊,拉拉隊喊得又大聲,我扯著嗓子都喊不過她們。不過對方隊伍裡有個挺厲害的,被他蓋了兩次帽,我後半場有點打蒙了,回防也沒跟上。”


  “贏了就行,你要求別那麼高。”


  “那不行,我有強迫症,我下次得蓋回來。”


  “得了吧,你的強迫症都是強迫別人。”


  陳路周勾了下嘴角,兩人沒再聊了,包廂靜下來,朱仰起又隻好拿起話筒自己一個人唱,旁邊兩尊神像一動不動地看著電視機畫面。


  **


  包廂裡燈光昏暗,桌上有些贈送的水果和瓜子,整個房間光影幻動,MV畫面的光在三人臉上莫名令人惴惴不安地躍動著。


  朱仰起的歌聲著實撕心裂肺,他內心大概有個搖滾魂,一腔煙嗓,那種金屬質感的嗓音,好像胸腔裡卡著一口陳年老痰,跟陳路周是兩種風格,陳路周的聲音很幹淨,偶爾的沙啞莫名讓人覺得性感。


  兩人不說話,朱仰起夾在中間是在被這個氣氛夾得坐立難安,感覺自己像被兩個便衣警察挾持了,動也不敢動,生怕他倆隨時掏槍。別人談個戀愛折磨自己,拽哥拽姐談個戀愛他媽淨折磨別人。


  朱仰起隻好充當起傳話筒,這是這個傳話筒有點費腦子。


  徐栀說:“你問問他,吃東西沒有,沒吃這邊能點餐。”


  朱仰起立馬把話遞過去,“徐栀問你,她的心肝小寶貝是不是還沒吃東西?”


  那人靠在沙發上,大剌剌地敞著腿,眼睛盯著電視,聞言默默地瞥他一眼:“心肝小寶貝是你自己加的吧?”


  朱仰起無辜地搖搖頭:“絕對不是,我沒有這種經驗的。”


  信你有鬼,陳路周懶懶地:“不吃。”


  結果就聽他轉頭對徐栀說:“他說讓你喂他吃。”


  陳路周目不斜視地看著屏幕,一副冷眼旁觀的樣子,毫不猶豫抬腳踹了朱仰起一腳:“……我他媽聽得見。”


  徐栀到底還是看他一眼,出去點餐了。要了一碗炒飯和一個餛飩。等她回來,朱仰起已經不知道去哪兒了,沙發上就他一個人,高高大大的身形在那靠著,身上就一件寬松的黑色衛衣,還是他常穿的牌子,樣子款式大同小異,隻不過logo的標換了個位置,袖子上有個很沒威懾力的小老虎刺繡,整個人清爽幹淨,手上拿著話筒。


  包廂裡就他兩人,氣氛更凝固,攪都攪不動。徐栀看他低頭拿著手機點了首歌,隨口問了句:“朱仰起呢?”


  他眼皮也沒抬,一隻手拿著手機,一隻手拿著話筒在撓耳後發,聲音冷淡,“廁所。”


  話音剛落,音樂前奏緩緩流淌,徐栀安靜靠著沙發,想聽聽他唱什麼,他還會唱什麼,聽前奏好像還挺歡快。這歌進的很快,沒幾秒他聲音就從話筒裡傳出來,低沉幹淨的嗓音突然就撞進她的耳朵裡,聽得她莫名心頭一熱。


  “月亮眨眨眼睛,我把你放在手心,那幾個字說出去又怕你假裝聽不清……”


  徐栀瞥他一眼,但他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隻是在唱歌而已。


  “叮叮咚咚,怎麼今晚突然好安靜,就等著你,呼吸決定……”


  也不知道為什麼,聽著這個歌詞,再看他現在這副怎麼哄也哄不好的冷淡表情,徐栀莫名心跳加快,心頭像是拱著一頭亂竄的小鹿。


  “飄飄灑灑的小雨輕輕落在屋頂,夏夜蟬鳴的節奏竟然也如此熟悉,滴滴答答怎麼今晚我又夢見你……”


  ……


  朱仰起回來的時候,陳路周已經唱完了,他接了個電話把門推開跟他倆匆匆說了句,“陳路周,我先回去了,我美術室的老師沒帶鑰匙,我得趕回去。”


  於是包廂裡又隻剩他們兩人,誰也沒開口說話,陳路周坐在那點了一堆歌,也不唱,就聽包廂裡的音樂來來回回切換,沒一首歌是聽完的,聽一半他沒耐心聽,就又換下一首,人靠著沙發,大腿無所事事的敞著,手上漫不經心地轉著手機,轉一會兒,停下來把歌切了,又甩過手機開始優哉遊哉地轉,簡直瞧著跟個潑皮賴子沒什麼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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