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陳妍在祁宇的帶領下已經給他送過禮了。
李江海還在繼續說。
「有時候女人啊，需要學會依附，這樣才能走得更遠，我知道你沒什麼錢，但是年輕漂亮的女人，本來就是一種資源，你得好好把握呀。」
這算是明晃晃的職場性騷擾了。
我垂頭看了一眼自己衣服上的錄音紐扣。
再抬頭時，聲音帶了一絲不屑。
「當了個小領導，有點權利了給你能壞了吧？既想要財還想貪色，不怕自己吃不下呀。」
見我一點面子不給，李江海一拍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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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麼意思！你一個實習生就這麼跟領導說話的？」
畢竟還在公共場合，他沒辦法對我多做什麼。
但隔天實習結果就出來了。
我和另外幾個實習生，都因不利於團隊和諧的原因，被開除了。
有小姑娘當場哭了出來。
「項目基本都是我們做的，那個陳妍什麼都沒做怎麼就留下來了呀，為什麼開除的反而是我們。」
幾個人憤憤不平，說要去網上曝光職場不公。
可不消一刻，便有冷靜了下來。
「算了，舒氏這麼大企業，咱惹不起，以後還得在這行混呢。」
看著他們落寞的收拾好自己的辦公桌就要離開，我沒忍住喊住了他們。
「等一下，你們可以留下來。」
見我開口，公司其他一些老員工也望了過來。
祁宇在和陳妍笑著聊天，見我這麼講，笑的聲音更大了。
「笑S了，你憑什麼這麼說啊，還他們可以留下來，你是誰啊，大的過總經理嗎？」
有實習生愣愣望著我，臉上也有些不相信。
「可是你也沒過實習期啊，你說了算嗎？」
我點點頭。
「我說了算，一會兒總公司就會下發通知，咱們都能留下。」
旁邊的祁宇見我這麼篤定，面色有些復雜。
「舒亦，先前我就覺得你精神出了點問題，前兩天還覺得正常了，沒想到是問題更大了。
「你該不會是因為我跟你分手真受刺激了吧，那個病叫什麼來著，臆想症？」
眼見任務完成，我也懶得跟他在廢話。
通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我也徹底看清了祁宇，他就是一個骨子裡精致利己的人。
我揚起頭來一笑。
我說了到底算不算，你們馬上就知道了。
我爸很給力，我話剛說完，總公司那邊就下達了群發郵件通知。
任用了這段時間來盡心盡力完成項目的實習生，給他們補了這段時間的加班費。
還有，對於李江海為首的 67 人，全部開除。
10
先前我在分公司獲取的信息一直是跟我爸同步的。
我把錄音交給了我爸。
還有這段時間整理出來的，分公司內部的員工資料。
主要針對李江海在內的小團體，和一些沒有能力被塞進來的關系戶。
有些人有才華，隻是被風氣影響學會了圓滑，還是可以留的。
見到通知發過來。
祁宇和陳妍赫然也在被開除的名單裡。
陳妍尖叫的聲音傳來。
「怎麼會？祁宇，你不是說你已經打點好了嗎，我肯定能留下的啊，怎麼現在連你也被開了。」
祁宇站在原地，臉上青一陣白一陣。
半晌後，他終於想起來一個可能性，聲音顫抖著對我說。
「你，你真是董事長的獨生女，那個大小姐舒亦？
我點了點頭。
「怎麼可能呢，千金怎麼會跟我談了三年，還和我一起過苦日子……」
他腦子裡在瘋狂的復盤，越想越覺得不可能。
突然，他好像想起了什麼，瞪大了雙眼。
「那！那你說要送我的那輛超跑！那個牌子型號我之前搜過，限定色號要兩千萬的！」
我點了點頭。
「是啊，本來想為自己先前的不坦誠道歉，可惜那天你跟我分手了，跑去提了一輛三十萬的車。」
祁宇站在原地，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
陳妍此刻也有些六神無主，拉著祁宇的袖子不停地搖晃。
「她就算是什麼董事長女兒又怎麼樣，你不是說當時跟她在一起是因為她笑起來很像我嘛！還有我們現在怎麼辦呀，我們去找李江海啊，他收了我們好處的。」
祁宇整個暴怒。
「找李江海有什麼用啊！你沒看到開除名單第一個名字就是李江海嘛！
「都怪你！陳妍，要不是你還回來找我！我現在又有工作又有豪車！你當時因為我找不到好工作跟我分手，後來還不是看到我朋友圈裡入職了舒氏集團才又和我在一起的！你又有多愛我！」
「你現在怪我了是嗎？你當時提車的時候不也很開心嗎？」
我懶得聽他倆狗咬狗。
此刻公司人事大變動，眾人都自顧不暇。
實習生激動地抱在一起。
有人看到自己的名字，直接暈了過去。
還有人慶幸自己的名字不在上面，剛才聽到動靜知道這事跟我有關，想過來跟我攀交情。
被我逮住當典型批評教育了一番。
後來我爸讓人在網上發布了聲明。
舒氏分公司領導的行為，屬於個人行為，先前抹黑了企業形象，我們會依法追究責任。
本來李江海還不服，帶著一群人找到了總公司說理。
我爸安排的人直接在現場大堂裡播放了他職場騷擾，暗示送禮的錄音。
李江海灰溜溜地走了。
最後經過判定，李江海等人因抹黑企業形象，需要賠償企業的損失。
他這些年收到的好處基本上全吐了出來。
我爸用把這筆錢投進了當地的公益組織，幫助失業人員。
事情塵埃落定，我回家後，我爸誇我這次事情辦的漂亮。
大概過段時間就會安排我在總公司任職。
我也恢復了往日的平靜生活。
直到祁宇出現在了我面前。
11
他眼眶通紅，上前一步想拉住我。
我往身旁一挪，躲開他想拉我衣角的手。
「祁宇，有話直說。」
「舒亦，我們之間的三年，難道你都忘了嗎？我想清楚了，我們之間是有感情的，之前是我鬼迷心竅，你能不能原諒我？」
我哦了一聲。
「不能。」
看到他的時候就清楚他要來這出了。
什麼愛不愛的，不過是跟陳妍對比下發現還是跟我在一起能獲得的利益更大。
我已經對他徹底S心，轉身就要離開。
經過他身邊時，他一下子拉住了我。
我有些生氣，伸手進口袋裡想一鍵叫人。
搞笑，真以為我以前天天愛出去夜跑什麼的，我爸沒給我安排人是吧。
都分散在離我幾十米遠的地方，隻要我有危險，不出十秒鍾就能過來給你摁地上。
就在我手指探到遙控器時，身旁突然開過來一輛超跑。
開車的人是江禾。
「姐姐，你遇到麻煩了啊。」
他毫不猶豫地解開安全帶下車，隨後擋在我面前，隔開了祁宇。
祁宇認出了這是我發朋友圈送超跑的人。
兩人相對而立，分外眼紅。
江禾在我心裡就是一清純男大的形象，看起來是沒有我家保鏢能打。
怕他再遇到什麼傷害，我直接拉過他的手上了車。
「走，咱們不理他了。」
我坐在車上，對著祁宇說。
「祁宇，咱倆的事情已經結束了，沒可能了，以後你也不要來找我了。」
我示意江禾開車，可就在汽車發動時。
祁宇突然發瘋，他搬起路邊的一塊石頭，朝車上扔了過來。
咚了一聲，車頭陷下去一大塊。
他雙目猩紅，站在一旁嘶聲大吼。
「我開不了的車！你這小白臉也別想開！」
到這一步，就沒必要在忍耐了。
我直接報警處理，警察將祁宇帶走了。
帶走前他還在大喊。
「舒亦，我不相信你真的不喜歡我了，我會等你，我會一直等你的。」
12
江禾小聲安撫我。
「姐姐，你沒事吧。」
我拍拍胸口。
「沒事沒事，倒是你這車, 放心姐姐給你修好。」
江禾一笑。
「沒事舒亦姐, 咱能走B險，而且我現在也有錢了。」
我對他的印象還停留在他家裡掉皮的牆面，有錢了這個標籤打得我措不及防。
「怎麼？直播搞起來了。」
江禾臉有些紅。
「不是，直播我幹了一天就不播了，我還是喜歡研究科技。」
江禾說，他試著發明了幾個小物件, 還申請了專利。
賺了第一桶金。
「姐姐，其實我來，也是因為給你準備了一個禮物。」
「啊？給我的禮物？」
這倒是讓我有些意外。
江禾笑而不語, 隻是開車將我帶到了目的地。
停在我面前的是一輛粉紫色超跑。
江禾朝我笑笑。
「喜歡嗎？」
我沒有看車, 而是看著他的眼睛笑了笑。
「喜歡。」
13
雖然車可以走B險, 但祁宇還是需要給補償款。
補償款不多不少, 三十萬。
他先前的工資都花在了送禮上，基本沒剩下什麼。
現在到了這個地步, 隻能把自己那輛車賣了。
陳妍受不了他, 兩個人糾纏拉扯了半天, 最終還是又分手了。
我左手握著的手機叮咚一聲，收到一條消息。
「作（」如果我真想不見他，有的是辦法。?
直到後來的發布會，我爸公布了我舒氏集團接班人的身份。
還有我即將結婚的消息。
訂婚的對象是江禾，此時的他已經是科技圈新貴，我爸考察了一番，直誇這小伙子不錯。
婚事也就順理成章的定了下來。
婚禮前，管家說收到了一個包裹。
家裡的快遞都有專人負責收取，留的也是管家的個人信息。
但因為這個收件人填的是我的名字和原來的號碼, 所以問我需不需要打開看一下。
我點了點頭。
打開包裹, 是一雙水晶鞋。
我一眼就認出, 這是我和祁宇在一起的第二年，我曾經路過商場櫥窗看到過這雙鞋。
祁宇當時看了眼價格, 問我是不是喜歡。
「有點貴, 但不是不能接受，以後爭取給你買一雙結婚穿。」
我當時笑了笑，沒說話。
我原來的手機號收到了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
【水晶鞋我買了, 雖然陪你到最後的人不是我，但我還是希望你能穿著它進行婚禮，希望你幸福。】
我指尖在屏幕上敲敲打打。
【祁宇, 我當時看到這雙鞋, 並不是喜歡，而是因為這雙鞋的鑽過於劣質, 卻擺在了漂亮的櫥窗裡, 也擁有了一個還算漂亮的價格, 有些震驚罷了。】
就像祁宇，不過是一個普通人。
他身上的光環，隻是曾經的我賦予他的。
可再漂亮的櫥窗, 也可難掩他劣質的本色, 就像水晶鞋上的水鑽邊緣，都已經脫膠開線。
讓人提不起一點穿它的欲望。
我吩咐管家將鞋子寄回原地址，還找了專人做了號碼保護, 以後祁宇就算換號也沒辦法聯系到我了。
前塵散盡，就將往事歸還於過去，各走各的路吧。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