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霸和校霸定下賭約。
賭誰能在一個月內，率先追到我。
他們說，我性子清冷。
若能因為愛情肝腸寸斷，那模樣一定十分有趣。
於是，二人用盡手段，賭我的人、我的心。
可是後來啊。
淪陷的是他們。
S纏爛打的，還是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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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校霸追求我的第三天，我對他仍然不假辭色。
所有人都篤定我是在欲擒故縱。
他們信誓旦旦，說不出一周，我定會露出狐狸尾巴。
畢竟，沒人能頂得住宋乾的追求。
可事實卻是，迄今為止。
我從未跟他說過一句話。
宋乾也不氣餒。
每到課間，他便會支著腦袋，散漫地瞧我。
像是在看一隻獵物。
為了達到目的，宋乾給了我很多明目張膽的偏愛。
桌子上源源不斷的禮物和零食。
我睡覺時，安靜到落針可聞的教室。
還有課堂上，深情款款的注視。
短短幾天，我就成了全校女生豔羨的對象。
他們誇宋乾深情。
說他浪子回頭，情深依舊。
到了我，卻是另一副說辭。
他們譏諷我踩了狗屎運。
我不愛聽這個。
當天下午，就向老師反應，教室裡的氛圍很輕松。
物理老師聞言，當即多加了兩套試卷。
一時間，教室裡隻剩奮筆疾書的哀嚎聲。
「老錢他瘋了吧？一天布置三張卷子！」
「靠，老子不做了，愛咋滴咋滴。」
「可拉倒吧，他什麼脾氣你不知道？」
「段學霸，救救我！我借鑑一下你的。」
瞧，悅耳多了。
宋乾的手段對我起不了任何作用。
很多時候，我都把他當空氣。
對他有所改觀是在今天晚上。
學校和宿舍樓有段距離。
下晚自習，一般是晚上十點左右。
我沒有將作業帶回去做的習慣。
寫完作業，十點半。
這時候，路上幾乎沒有什麼人。
一個帶著黑色頭套的男人，拿著刀衝出來時。
我下意識就想跑。
可他像是早有準備。
三兩步，就將我的去路堵S。
刀刃反射著陣陣寒光。
甚至沒給我說話的機會，他就揮刀朝我砍來。
那一瞬，我是懵的。
不過，就像所有小說裡的橋段。
宋乾來了。
他用胳膊替我當下了這一刀。
鮮血立即汩汩湧了出來。
好似知道自己重傷了人，那人扔下刀，轉身就跑。
宋乾唇色慘白，捂住受傷那隻胳膊。
卻是率先關注我的狀況，「沒被嚇到吧？」
我搖了搖頭。
聲音很輕，「沒有。」
隨後，說出了跟宋乾之間的第二句話。
「要去醫院嗎？」
宋乾卻突然笑了起來。
月光下，襯得他這張臉愈發白皙俊美。
四分痞氣、六分真情。
不得不說，這樣的氛圍下，很難讓人清醒。
怔愣間，少年倏地逼近兩步。
好似不經意地，嘴唇輕輕擦過我的額頭。
我甚至能感受到殘存的餘溫。
宋乾啞聲道，「沈伶，我去醫院，你就能給我個追求你的機會嗎？」
聞言，我垂眸。
好一會兒，才害羞似地點了點頭。
事情發展到這裡，應該是個非常美好的愛情故事。
如果忽略宋乾沒有一絲血腥味的傷口外。
不過，他肯為我花心思導演一出戲。
作為觀眾，於情於理，我都應該給他一點反饋。
這也的確勾起了我的興趣。
按照他們預想的發展軌跡，我本不應該這麼早知道他們的計劃的。
至少要等到，宋乾成功追到我，然後甩了我。
我痛不欲生，最後隻能上大專的時候。
可惜，我有個好室友。
2.
杜芊芊怨恨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時，我很輕易地就套出了她的話。
她真的太喜歡宋乾了。
即便是逢場作戲，她也不能忍受分毫。
「哈，沈伶，你不會真的自戀地以為乾哥在追你吧？」
「你看看自己這幅窮酸樣，哪裡配得上他？」
「識相的話，給我離他遠一點，你這樣的白蓮花隻會讓人惡心！」
我淡淡掃了她一眼。
反問，「宋乾沒追我，難道在追你？」
杜芊芊氣得跺腳。
「他本來就是我的！」
「哦，不信。」
然後，很輕易地，我的小號就被拉進了他們的 QQ 群。
除了我，幾乎所有的同學都在裡面。
他們在暗地裡，旁觀這出好戲。
剛進去，屏幕上就彈出了一個投票。
【一個月內，誰會率先追到沈伶？】
有兩個選項。
A 選項是段行雲。
B 選項是宋乾。
由於宋乾先出手，很顯然，投他的人多一些。
我漫不經心地翻了翻聊天記錄。
宋乾發的消息在很顯眼的位置。
他是群主。
【沈伶這種假清高，追她哪裡需要一個月？】
【我不過略施小計，假裝流了點血，她就上鉤了。】
【再給我三天，必然能拿下她。】
字字句句，皆是志在必得。
過了一分鍾，有人在群裡發了一張圖片。
是宋乾嘴唇落在我額頭時抓拍的。
人群很快就炸開了鍋。
【沈伶看起來很享受啊，嘿嘿。】
【她好惡心，不會真覺得校霸看上了自己吧。】
【嗯......她的尿肯定是啞光的。】
【看來這幾萬塊，投乾哥的人志在必得咯。】
是的。
他們為了刺激，整個賭局下了好幾萬的賭注。
段行雲和宋乾更是帶頭，每人投了一萬進去。
可在眾人興奮之際，卻出現了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
【如果都沒追到呢？】
我發的。
QQ 有匿名功能。
此刻我的昵稱是割韭菜，沒人認出我。
群裡安靜了幾十秒。
而後，兩條消息幾乎是同時彈出來的。
段行雲：【呵。】
宋乾：【就憑沈伶？】
【你們不敢設置第三個選項？】
我趁熱打鐵。
宋乾沒什麼腦子。
消息發出去的一分鍾，投票就多了一個選擇。
選項 C，都沒追到。
沒有片刻猶豫，我將自己所有的錢都壓了進去。
這簡直就是專門為我送錢的一場遊戲。
沒人想到，被戲弄的我本人會進來。
而杜芊芊更不敢說出，是她拉我進群的。
3.
第二天上課，我神清氣爽。
就連看宋乾的眼神都友善幾分。
宋乾，送錢。?
不愧是送財童子。
當他第三次因手上的傷，使喚我的時候。
我沒忍住轉頭罵了一句。
「你有病？」
宋乾似乎沒料到我是這個反應。
在他看來，經過昨晚一事，我應該對他百依百順的。
錯愕一瞬，他很快反應過來。
委屈道，「阿伶，我胳膊疼。」
我「哦」了一聲，繼續埋頭做題。
經此一事，宋乾似乎明白，一味舔著我不行。
點開群聊，他正在怒罵。
【沈伶真他媽冷血無情。】
【老子為他做了這麼多，她罵我有病。】
【等贏下賭約，看我怎麼玩兒她。】
可惜，贏家不會是他。
4.
少了宋乾的騷擾後，段行雲又來了。
不過，確切來說。
是我主動找上門的。
他常居年級榜首。
而我，在前五名徘徊。
班裡的位置一向是按成績排的。
排名靠近的同學，位置自然也靠在一起。
而這一次，我意外地成了第二名。
也就是段行雲的同桌。
很顯然，他的段位要比無腦的宋乾高得多。
不會做的習題，段行雲會主動教我。
可當其他同學來請教時。
他卻滿臉歉意，「不好意思。」
女同學氣得雙頰通紅，滿臉難堪。
口無遮攔道，「那為什麼沈伶可以？」
段行雲卻沒看她，朝我輕輕一笑。
眼底隻有無盡的寵溺。
「是老師叮囑我照顧沈伶同學的。」
有正當理由。
而且偏愛和例外都給了我。
另外，段行雲還很會把握分寸。
很多行為足以讓人臉紅心跳，卻不越界。
獵人精心裝扮成可口的獵物，等待真正的獵物上鉤。
可惜，知道賭約存在的那一刻起。
我就已經轉變身份。
段行雲是個很溫柔的人。
至少，給我看到的那一面是。
五月的太陽已經足夠刺眼。
午睡時，他用書本，替我遮了一中午的陽。
我突然睜眼時。
段行雲像是被抓住的小偷般，耳尖泛紅，倏地將手收了回去。
大約是因為保持一個姿勢太久。
少年的手都在微微顫抖。
良久，我突然問道。
「為什麼不拉窗簾？」
段行雲愣了一瞬。
好一會兒，才用輕柔且幹澀的嗓音道。
「......忘了。」
段行雲這樣愚蠢的行為還有很多。
前後桌注意到我們這邊的情況，都沒忍住發出曖昧的笑聲。
她們說，「段行雲肯定喜歡沈伶！」
「可不是？這麼聰明的學霸怎麼會忘記拉窗簾啊！」
「是啊是啊，隻有面對自己喜歡的人才會犯傻。」
除了磕 CP 的同學外。
還有另一位性格冷漠的女同學。
她叫馮凌。
有時候會被我們這邊的尖叫聲吸引。
但她隻是淡淡看了一眼，冷嗤道，「蠢貨。」
不知道在罵誰。
段行雲的行為，無異於溫水煮青蛙。
我若是不知道他的目的，淪陷是遲早的事。
可惜。
一個月的約定已經過去了一半。
無論是宋乾，還是段行雲，都沒有絲毫進度。
這兩周，宋乾換了三四個女朋友。
企圖引起我的注意。
其中，談得最久的是我的室友，杜芊芊。
不過也才一周。
那周，她眉梢眼角俱是笑意。
每晚一開口，便是宋乾給她買了什麼、周末約她去哪裡玩。
我聽得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後來，大約是宋乾發現這招沒用。
他斷了跟所有前女友的聯系。
動用關系，將位置調到了我後面。
他跟杜芊芊分手那晚，後者哭得肝腸寸斷。
可宋乾自始至終沒有回頭看一眼。
我知道。
如果我有片刻心動。
杜芊芊便是我的結局。
屆時，輸的不止是錢，還有尊嚴。
宋乾位置調過來後。
時常跟段行雲暗裡較勁兒。
他們倆針鋒相對，對我的困擾倒是減輕許多。
5.
當有人告訴我，宋乾和段行雲為了我打架時。
我的內心並沒有掀起絲毫波瀾。
很明顯，這又是他們為我精心設置的一場戲碼。
可當我看到段行雲臉上猙獰的傷口。
終究是沒忍住心驚，開始懷疑自己。
不比宋乾，段行雲很少打架。
他的戰鬥力幾乎為零。
少年臉上盡是青紫，額頭還有一道小拇指長的傷口。
正在往外滲血。
血液穿過他的眉骨，留下一道妖冶的痕跡。
可段行雲什麼也沒說，隻是沉默地看著我。
我想走，少年卻緊緊拽住了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