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找長老們，翎霜劍尊仙去了！」
「看住這個女人，是她S了翎霜劍尊。」
……
翎霜劍尊S去的消息迅速擴散。
不過半刻，萬劍宗的掌門和長老們都趕到了。
瞧見屋內的慶幸，林窈窈目眦欲裂。
她反手就是一鞭子抽了過來。
還是掌門到了才制止了她的動作「先看看怎麼回事，莫要牽連無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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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他們就發現，翎霜劍尊是自盡的。
「不可能，翎霜劍尊好好的怎麼會自盡。」
林窈窈第一個反對出聲。
她自從步入化身後，也早已成為萬劍宗的長老之一。
其餘長老們也都紛紛表示，肯定是我對翎霜劍尊做了什麼，翎霜劍尊才自盡的。
畢竟，
一代劍道天才隕落，
而我，又隻是個毫無背景的普通凡人。
這個鍋，我不背誰背。
掌門有些猶豫「她，也是無辜的。」
林窈窈忙反駁「掌門，且不說翎霜哥哥的S必然與她脫不了關系。」
「她作為翎霜哥哥的道侶。」
「翎霜哥哥之前待她那般好，她難道不該追隨翎霜哥哥而去嗎？」
聞言，眾人神色莫名地看向了林窈窈。
林窈窈昂首挑眉「眾位長老難道有什麼不同的意見嗎？」
「長老們莫不是忘了，翎霜劍尊可是我師尊元均天尊唯二的弟子。」
「師尊若是知道了……」
剩下的話並未說出，但長老們已神色各異，
你看我，我看你，最後紛紛點頭。
這就是平日裡正義凜然的正道。
我嗤笑出聲「好一個比妖邪還要邪上兩分的正道。」
林窈窈怒不可遏，揚手又是想一鞭子打過來「你害S了翎霜哥哥，還敢在這裡大放厥詞。」
掌門將林窈窈攔住「林長老，夠了。」
他長長嘆了口氣「哎。」
「既如此，那就送池月姑娘與翎霜同葬在……」
「荒謬！」
沉重的威壓將眾人背脊壓彎，骨頭發出『咯吱』的脆響。
終於，眾人堅持不住。
如下餃子一般一個個跪了下來「元均天尊！」
「師尊！」
08
元均天尊？
如今萬劍宗的老祖。
據傳，已是大乘期大圓滿的修為，
半隻腳踏進了飛升之路。
他也是翎霜劍尊和林窈窈的師傅。
元均天尊一襲麻布白袍，輕輕將我扶到床邊坐下「小姑娘，別害怕。」
「此事，我定與你一個交代。」
而後沉著臉面向眾人「本尊倒是不知，萬劍宗何時有了這殉葬之惡俗？！」
「更不知，萬劍宗何時變成了這種借靈力隨意欺壓弱小的模樣！」
「師長們當初難道就是這麼教你們的嗎？」
長老們頓時被再度沉下來的威壓嚇得惶恐不已「弟子不敢。」
「弟子知錯。」
……
掌門伏地「天尊息怒，弟子不敢。」
「是弟子這個掌門的失職，請天尊責罰。」
元均天尊看向我「姑娘，你覺得如何處罰呢？」
我眨巴眨巴眼，有些意料之外。
翎霜是元均天尊唯一的弟子，他不僅沒有遷怒於我，甚至還問我要如何懲戒這些長老。
我本來也不是什麼好脾氣。
要不是為了拼那 99 刀回家，才不會容忍男主在我頭上作威作福。
如今，反正這次也失敗了。
幹脆放飛自我。
我陰惻惻地盯著林窈窈笑了笑，你也有落到我手裡的一天「抱歉了，各位。」
「我這人心眼小，睚眦必報。」
「掌門和長老們就去戒律堂領一百劍，然後去水獄思過吧。」
想了想，我又補充道「時間的話，就一百年吧。」
「豎子爾敢？」
長老們頓時氣急敗壞「你這凡人，小小年紀。」
「心思竟如此惡毒，我等受一百劍再去水獄百年。」
「修為起碼倒退五百年不止。」
「你們開口直接要我的命，到底誰更惡毒？」
我看向元均天尊「天尊覺得如何？」
他頷首「可。」
「師尊！」
林窈窈怒吼「師尊怎可就這樣依了她。」
「她害S了翎霜哥哥。」
元均天尊垂眸定定看她半晌，道「翎霜是自盡的。」
「可，可那也與她脫不了關系！」
元均厲喝「玉窈，你越發沒規矩了。」
玉窈是林窈窈的尊號。
「是非不分，殘害凡人，本尊是這般教你的嗎？」
察覺元均天尊真的動了大怒，林窈窈害怕地縮了縮脖子，噤聲。
乖乖跟著其餘長老退下去領罰。
「等下。」
我倏然出聲制止。
我挑眉看著林窈窈「林長老，走這麼快幹什麼？」
「在置我於S地這件事上，您的貢獻可是比他們多多了。」
「與他們一般的處罰，怕是對不住您的勞苦功高啊。」
「勞煩您自廢修為，斷去靈根，然後再去水獄裡待個一百年如何？」
林窈窈雙目通紅，不可置否地反問「你不僅要我自廢修為？還要斷我靈根，讓我變成凡人，再無修真的機會？」
「然後再去水獄百年？」
她發了瘋「凡人一生也不過百年之數，你這是想我餘生都要在水獄中生不如S啊！」
我不言語，就靜靜看著元均。
林窈窈也看著他，祈求道「師尊，我是您唯一的弟子了啊！」
元均皺眉，半晌才對林窈窈道「玉窈，她所言便是宗規上殘害凡人的懲罰，並未逾矩。」
他一揮衣袖「你去罷。」
林窈窈瘋狂掙扎「我不要，我不要！」
「啊！」
09
元均將我帶回了他的不見峰，為我治傷。
我之前認為，能教出林窈窈和翎霜的人能是什麼好人？
如今卻覺得不盡然，總有的人是壞在骨子裡的。
元均倒是這本書裡難得正常的人。
他的三觀很正，比我更像是紅旗下長出來的根正苗紅。
但人卻很怪。
不像個半步飛升的天尊，倒像是個闲散遊人。
每日不閉關，不打坐，就是去種種菜挖挖地。
興致來了，就拎上杆去釣魚，卻又不放魚餌。
說什麼願者上鉤。
他還真釣到了魚，迫不及待地烤了與我一起分食。
是的，他也不闢谷。
日子漸久，我也時常跟著他去種種菜釣釣魚。
難得有種回到那個世界的悠闲輕松感。
唯一不太美妙的就是療傷的時候，他總會愁雲滿面，
對著我身上的傷愧疚不已。
他又向我道歉了「是元均管教不嚴，才讓翎霜和弟子們傷了姑娘。」
這一個月，幾乎每天療傷都能聽見他的歉意。
我歪頭「又不是你傷的。」
他皺眉「總是我沒教好他們。」
「喂喂，你真把自己當爛好人了啊？」
我拍拍他的頭「好言難勸想S的鬼。」
「他們已經成年了，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了。」
他瞪大了眼睛看著我。
我眨巴眨巴眼「怎麼，不能拍嗎？」
元均怔怔看著我「能。」
他笑得很開心「你這樣很好。」
「平日裡，你雖與我親近，但總是隔著什麼。」
「你今日這般，很好。」
他認真地看著我「你以後不要再委屈自己，約束著自己。」
「別怕，恣意些。」
我微低頭，有些不敢看他清明真摯的眼，笑道「我鬧出了事情你兜底啊？」
「嗯，我兜底。」
一時間，
滿室寂靜，無人再言。
林窈窈才不過被關了兩個月。
藥珏得到消息，趕過來救人。
作為男主之一的他，已經步入大乘。
再加上，
掌門和長老們前陣子才受了刑，一時間竟然擋不住。
喧鬧聲衝天，驚動了元均。
我拉住他道「我也要去。」
他定定看我半晌「你想，那便好。」
滿肚子的勸說之言煙消雲散。
山下秩序還算穩定。
大佬打架。
弟子們不敢摻和，隻是遠遠地瞧著。
掌門和長老們與藥谷谷主來來回回難以分出勝負。
但元均加入後，勝利的天平就一邊倒了。
藥珏看見了元均身後的我，驚喜道「小月！」
我心裡也笑開了花，
回家的機會送上門了。
10
趁他們打架亂，我試著看能不能見縫插針拼上這最後一刀。
但我無論怎麼往上湊，都被元均護得密不透風。
完全挨不到邊。
我哀怨地看了元均一眼，他皺起了眉「他畢竟是藥谷谷主。」
這哪跟哪？
而後，他又自言自語道「行了，依你。」
說完就是一劍斬了過去。
藥珏經脈頓時被震碎，跪跌下去。
怎麼回事？
我男主這又就掛了一個？
我看著元均，萬分不理解他到底腦補了什麼。
我安慰自己，沒關系。
還有一個！
既然已經這樣，我抽出袖中劍，
狠狠朝藥珏補了一刀「看你不爽很久了。」
「天天救命之恩，救命之恩。」
「憑什麼你的救命之恩要別人的命來償還？！」
他低垂著眼「是，終究是我對不起你。」
然後猛地舉手從我劍鋒劃過，斬斷了自己的一雙手「那就拿我的命和這雙手來賠你吧。」
「呃。」
兩箭飛快襲來，刺入了藥珏和林窈窈的心口。
女主就這麼突然地S了。
狐夭持著劍正站在不遠處，他朝我輕輕一笑「那，我就拿藥珏和林窈窈的命來賠你吧。」
他狠狠抽出鞭子，一鞭一鞭抽在林窈窈屍體上「都是這個賤女人當初蠱惑我，才害得我傷害了我最喜歡的小狐狸。」
「如今，我幫你報仇了。」
這人是真會顛倒黑白。
見我沉默，他利落地斬斷了自己的九尾「雖是被蠱惑，但我終究傷了你。」
「如此賠罪，小狐狸，你可還滿意？」
我覺得惡心，
但現在，他是最後一個男主了，
我要回家隻能靠他。
想到歷經千辛萬苦拼成的 98 刀，實在不甘心就這麼放棄這最後一刀。
我正欲過去，就被元均拉到了身後。
他一劍，無人能抵「不滿意！」
一個圓溜溜的東西咕嚕咕嚕滾了過來，上面是熟悉的妖媚笑容。
啊！
我最後一個男主！
11
一天之內，我迅速失去了兩個拼刀刀對象。
元均還特別瀟灑地對我說「不用謝！」
我抓狂「你，你為什麼要S他們啊？！」
元均有些委屈，
他低下頭「我不想看到你委曲求全。」
一句話說得我啞口無言，可我也難以釋懷。
我回不去了。
再也回不去了家了。
之前千年受的那些痛苦，都前功盡棄了。
元均追著我哄了大半個月。
我心知他是為了我好，但前功盡棄這件事一直壓在心底。
我無法釋懷。
他看著我鬱鬱寡歡的模樣，終是笑不出來了。
沉默許久，他說「我帶你去個地方吧。」
「好。」
我默默地跟著他去了。
他帶我去了凡間。
一株高大的樹下，樹上掛滿紅綢。
我察覺到什麼，轉頭問他「這是？」
「月老樹。」
他確認了我的猜想。
他寫了張紅綢掛了上去，望著我。
明明很近，卻又很遙遠。
「池月，我喜歡你。」
「然後，再見。」
隨之而來的，是一柄劍。
穩穩當當刺入了我的心口。
我不敢相信執劍的人竟然是元均。
我看見他靜靜地看著我，一言不發。
卻像被背叛的是他一樣，潸然淚下。
果然，我就是好了傷疤忘了疼。
我笑自己傻，這才多久，就忘了當初翎霜怎麼S自己的。
往日種種歷歷在目，我絕望一笑「是我錯信了人。」
「這結局，我池月，認了！」
「但，為，為什麼？！」
他還是不說話就靜靜地看著我，滿目瘡痍。
「為，什……」
他沒讓我繼續問，施了個力，直接震碎了我的心脈。
我終極沒能知道為什麼，黑暗籠罩了我。
我S了。
卻聽到了「恭喜宿主！」
「成功拼成第 99 刀，可以兌換大禮包啦！」
我恍然睜眼。
我正在系統空間，拼刀進度顯示已經完成。
我難以理解地問系統「為什麼？」
系統解答道「元均天尊也是男主之一。」
「元均天尊是女主林窈窈的師尊，她喜歡元均天尊。」
「雖然元均天尊一心修道，最後成功飛升走了。沒有和女主在一起」
「但也是女主記了一輩子的白月光，所以也算是男主之一。」
「您S在了他的手下，成功完成拼刀刀 99 次。」
我啞然，
所以，他是要送我回家？
不！
我諷刺搖頭，
他不知道我有系統。
所以，
隻是他想S我，結果剛好被我誤打誤撞完成了最後一次拼刀任務而已。
我將他為什麼對我表白又S我, 為什麼S了我痛苦的反而是他等等的不合理全都掩埋在心底。
能回家就好了。
這些何必深究呢？
不去想就不會難過。
我告訴自己，
隻要記住,
是他背叛了你, S了你,
就好。
隻要記住這個就好。
12
【元均天尊番外】
穿來這個世界的第一千七百八十年。
我遇見了我的老鄉, 她叫池月。
我孤寂的靈魂有了依託。
我偷偷看著她。
看著她小心翼翼地跟在翎霜身邊, 各種委曲求全。
可無人時，她自己明明是個恩怨分明的人。
會為了弟子的一句關心在所有人都緘默時替她求情,
也會為管事的惡劣態度在他水裡放瀉藥。
系統說，她綁定的是拼刀刀系統,
要在男主受傷S亡 99 次才能回家。
而我, 綁定的是師尊系統。
隻要把女主林窈窈成功培養到飛升, 我就能回家。
那一瞬間，我想到,
我也是男主之一。
是不是能讓她不再那麼委屈, 能讓她做自己。
但還來不及多想，她就S了。
S在了翎霜手裡。
我明知道這是她自己求S,
還是忍不住對翎霜怒火中燒。
這個時候, 其實我就已經喜歡她了吧。
她很快又復生了, 結果還是嫁給了翎霜。
我心情越發煩躁, 隻能選擇眼不見心不煩, 躲了起來。
再之後，就發覺了翎霜的S亡。
心知不妙，我迅速趕了過去。
果不其然看見她被眾人團團圍住, 身上還有數道血痕。
殘害凡人在修真界向來是重罪，她也十分討巧。
我讓她罰, 她嚴格按照萬劍宗的門規說的處罰。
卻還非要親自說，氣氣他們。
系統滴滴作響, 警告我。
讓我不要傷害女主「你忘了你的任務了嗎？」
「你還要不要回家了？！」
「現在忍一忍, 到時候你和池月一起回家再續前緣不好嗎？」
我搖頭「不好，我說了，不想再看見她委屈自己了。」
所以，我依規矩處罰了林窈窈。
她再也不能修煉，我也再也不能回家。
不過, 沒關系。
她開心就好。
借著為她治傷的借口, 我把她帶回了不見峰。
能靜靜地陪在她身邊, 已是我這一千多年來最好的日子。
我也終於下定了一個決心。
我知道, 這樣的日子很快就會結束。
但我沒想到會那麼快。
藥珏找來了，狐夭也找來了。
我把他們都S了，都不是什麼好人。
她想回家, 我會送她回家。
隻一個動作，
「這不」我就想，算了吧。
帶著她去到了我出生的那個村子的月老樹下,
傳聞, 在樹下互通心意的男女能夠生生世世執手。
我告了白。
我S了她。
看著她消失，
我望著高高的月老樹上飄搖的紅綢想，傳聞都是騙人的。
我在這個世界，她在那個世界。
我們再也不會相遇, 更何談生生世世執手呢？
不過，也是。
這一切都隻是我的一廂情願，與她無關。
（完）
![暴君[重生]](/zoom/20241205/b627089daf838bef488b9916a3ccb5fb.jp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