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貧困生，戀愛三年，跟富二代男友借 50W，他垂眸看我：「你知道我最討厭撈女。」
後來，我跟他分手，成了陸昀深女朋友。
他紅著眼。
「你就這麼愛錢嗎？」
「我給你一千萬，回到我身邊，好不好？」
不好。
1
我是個貧困生，大一那年，沈知嶼端著盤子坐在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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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不給你錢，能不能跟我在一起？」
我看著他的臉，稜角分明氣質卓絕，同意了。畢竟我是個顏狗。
室友知道陸知嶼是我男朋友，都驚呆了。
「天吶，溫昑，你知不知道你男朋友賊有錢？」
「有嗎？」
彼時我正找到一份家教工作，2.5km 外，時薪 100。
我咬著饅頭：「有多有錢？」
「好幾百個億。京區最有名的陸氏集團，就是他家的。你真的好幸運。」
「是嗎？」陸氏集團，世界 500 強。我有印象。可惜，他不喜歡我跟他提錢。也不會在我身上花錢。
我在微信裡跟家長確定
【對的，清校大三學生，高考數學 148，有一年的輔導經驗。明天就能上崗。】
【148，好厲害了。我家大的、小的數學都不咋地。仰仗小老師了。】
家長很開心，主動給我提時薪到 300。
我忽視室友那興奮又八卦，迫切想要跟我聊一個晚上的眼神，睡著了。
2
第二天，我給沈知嶼發了條消息：【在家教。】
戀愛三年，他出奇地黏我。幾乎每天查崗，想知道我在幹什麼。
常說的一句話就是：「兼職，兼職，又是兼職，溫昑，兼職跟我相比，哪個更重要？」
當然兼職重要。帥又不能當飯吃，他的臉又不能當飯吃。
況且，我爸還有病要治。根本不能停。
沈知嶼來電，有些急：「這是京圈高檔小區，你在給誰做家教？」
「陸家。」
沈知嶼：「辭掉！」
「憑什麼？沈知嶼，你沒權幹涉我的生活。」
沉默。
在我即將掛斷電話時，他聲音突然軟了下來：「那你結束後，跟我說一下。」
「嗯。」
3
掛斷電話，我敲響了僱主的門，開門的是個目測一米八九的帥哥。很高。
他還刷著牙，肩上披著浴巾，沒有穿上衣，肌肉紋理很漂亮。
他淡淡看我一眼：「家教啊，我弟在房間，你去吧。」
長得挺帥的。
一個小孩拿著大學課本衝出來。
「哥哥說家教都是草包，讓你算算這個題。」
那刷牙的男人斜了他一眼，小孩兒做了個鬼臉。
大三的線性代數，問題不大。
我寫寫算算，很快寫完，看了一眼扉頁「陸昀深。」
隨口一問：「你哥也是清大的，畢業了？」
小孩陸清滸笑嘻嘻：「不是，他大三，做不出這次老師布置的作業。讓我激你做呢。」
「……」
陸昀深搖頭晃腦地去浴室刷牙，耳根卻紅了。
這家人蠻好相處的。
4
家教結束後，陸清滸似懂非懂。
陸昀深半折著長腿在沙發上玩遊戲，他瞄一眼陸清滸的題。
「就這種題，還要想？」
陸清滸嗆：「總比某些人，做不出題，還要靠我家教老師強。」
我喝一口水，離開了。
給沈知嶼發了條消息：【家教結束了。】
他沒回復，看朋友圈，應該在跟他朋友玩臺球或者別的。
我收回手機，騎著破自行車，回學校。回到學校已經是四十分鍾後了。
手機裡狂轟濫炸，全是沈知嶼的消息。
【你去陸昀深家做家教了？】
【溫昑，你就這麼愛錢？】
【他給了你多少錢？會這樣S乞白賴地去舔？】
【你知道我最不喜歡拜金的女人。】
他給我發了一張照片，是陸昀深發的朋友圈。
照片裡，是陸清滸歪著腦袋在想題。
陸昀深配文：【哈，小學生，雞兔同籠都不會。】
我入了一點鏡，沈知嶼認出了我。
我揉了揉額頭。
「我到學校了。」
我很累，不想吵，強撐著洗完澡。
第二天，沈知嶼朋友圈裡，曬出了一條價值千萬的項鏈。
【有獎競猜，送給誰？】
「……」真的很幼稚。
我把他朋友圈屏蔽了。
5
室友直接瘋了。
「溫昑，那是前段時間拍賣會上的項鏈哎，價值三千萬，沒想到被他拍下來了。會不會是送給你的！肯定是送給你的！」
「到時候吃肉了，能不能給我一點湯喝？」
如果真是送給我的，我願意扣出一顆鑽送給她。
沈知嶼：「為什麼不回我？」
「昨天累，睡了。」
「對不起，我跟陸昀深打了一架才知道，誤會你了。」
打了一架？我太陽穴突突跳。
沈知嶼，你要是讓我家教工作不保了，你就S定了。
我：「哦。」
沈知嶼：「你沒什麼別的想說的？」
我：「沒有。」
下一份兼職送外賣，還差半個小時，我要準備接單了。
6
送外賣送一半，我還是給陸家長發了道歉信息。
【你是沈知嶼他女朋友？】
【對。很抱歉給您帶來了困擾。】
陸家長：【問題不大，加一下我大兒子給他道個歉吧。】
「……」
陸家，陸清滸跑出來：「哥！我要舉報你玩媽媽的手機！」
很快加上了陸昀深。
陸昀深：【你是沈知嶼女朋友，為什麼還要做家教？】
我謹慎回答：【這兩者沒必然聯系吧。】
陸昀深發來一條語音，低低地笑：「不用這麼警惕。」
聲音略微慵懶，能想象出他躺在沙發上，半折著腿說話的感覺
「隻是有點好奇。你看起來很辛苦，他沒給過你零花錢嗎？」
我沉默。
他突然笑了：「哈哈哈，難怪他今天火急火燎過來跟我幹仗，原來是怕我用錢把你拐跑了。」
訂單快超時了，我客氣一下，直接掛斷電話。
陸昀深給我發了很多張照片。
「他談過兩次，每一任，都花了至少上千萬。小溫老師，你該想想，他是不是真心喜歡你了。」
7
沈知嶼跟我說過這個問題。
他有個前女友，是個撈女，不止騙他錢，還同時跟另一個人交往，被氣進了醫院三個月。
我很奇怪，他完全可以直接找個有錢富家女，就不會有人隻喜歡他的錢了。
誰不愛錢？我愛啊。要不然也不會累S累活兼職。
但我沒這麼說。
富二代都長情不了。
等什麼時候他膩了再說吧，就他這張臉，我也不虧。
送完五十份外賣，照例趕到食堂，跟沈知嶼一起吃飯。
他早吃完了，看著我吃白菜幫子。
這樣已經三年了。
他從來沒問過我，為什麼要這麼拼命兼職，為什麼掙了不少錢，還要節衣縮食。
他不問，我也不說，默契地當著搭子。
偶爾他會埋怨沒有時間陪他。
我通常翻個白眼，大哥，我要兼職的。
沈知嶼不喜歡我跟他提錢，我也從來不在他面前提缺錢。
他的衣服是知名設計師獨家定制，我是拼多多洗得發白的 9.9 包郵的全套。
吃完之後，照例去逛校園，他像一個詩人、哲學家、憧憬著未來的少年。
唯獨不像是有煙火氣的，可以跟我並肩前行的男朋友。
他跟我說未來。
我在想，未來，我可能會找個跟我一樣，為生計奔波，沒有空餘時間，生活縈繞著柴米油鹽的男朋友。
我很羨慕他。他的生活是我可望而不可即的。像泥土望著天空之雲。
雖然他有時候很黏人也很煩人，但我舍不得分手。
畢竟，沒哪個富二代跟他一樣眼瞎了，能看上灰頭土臉，總是在兼職路上的我。
8
周日，照例回家看父親。不在。
我打電話給老媽：「媽，爸呢？」
「在醫院呢。」
我有些著急：「又發病了？」
「沒呢。醫生說很健康。」
我松了一口氣。
時間緊迫，我還有別的兼職，已經來不及去醫院看了。
確認了沒事後，我馬上去了家教家。節假日，時薪翻倍。
陸清滸不在，隻有陸昀深坐在書桌前畫畫。
他手裡畫筆沾著水彩，畫布上的畫有些抽象。
「陸清滸去遊樂園了。把桌上那本高數第五章的作業做完，就可以回去了。算兩個小時的費用。」
「……」
等我做完時，他也畫完了，還挺好看的。
富二代可能都會一點技能。
我正要走，肚子忽然很大聲地叫了。
「……」我恨不得現在就飛奔出去。
陸昀深愣了一下，突然笑了：「你等我會兒。」
他下了一碗西紅柿牛肉面，香氣撲鼻，端到我面前。
我肚子叫得更歡了：「謝謝。」
他坐在對面看著我吃，突然說：「你真的很好哄啊。」
「沈知嶼在哪找到你的？真是個寶啊。」
我：「……」
飛速吃完，自覺洗碗，我打了招呼後走了。
那碗面真的很暖。
9
繼續繁忙的生活。
沈知嶼朋友圈繼續更新著，玩臺球、高爾夫、滑雪的豐富生活。
他一群的兄弟，有男有女，照片裡笑得很快樂。
雖然屏蔽了，但有時候會放出來看，大概是手賤吧。
他們的生活跟我格格不入，我從來不認為自己融入沈知嶼的生活，雖然已經戀愛三年了。
這一次，他忽然邀請我去他家參加聚會。
沈知嶼：「明天我生日，一定要來。」
他給出一個地址。導航過去，公交＋地鐵要兩個小時。
戀愛三年，我還第一次知道他私人的家在哪裡。
沈知嶼：「穿好看點，明天有驚喜送給你。」
別是驚嚇。但他能邀請我去他家，我有點開心。
特地請了一天家教的假，我穿了我最好看的那件裙子。
不過我哪件裙子在他們面前，都是廉價品。穿哪件好像都沒有區別。
沈知嶼的家很大，一個莊園，帶兩個噴泉，和一個戶外遊泳池。
兩米高的蛋糕推出來，兩排穿著燕尾服的意大利人拉著小提琴，琴聲悠揚。
「……」明明是去男朋友家過生日，我突然走出了劉姥姥進大觀園的感覺。
我第一次深刻意識到，男朋友好像真的很有錢。但不會花在我身上。
我在想，也許因為我是廉價的。要是我家也身家千億，他還會這麼隨意對待我嗎？
不會吧，因為我會走啊。
我沒帶什麼禮物。
花大價錢給富二代買個禮物，就算我生病的爸不揍我，我自己也不會原諒自己。
我給他準備了一隻親手鉤織的玩偶，像我。
10
大堂更加熱鬧，一個巨大的蛋糕佇立在中間。前排沈知嶼一身白色西裝，被簇擁在中央。
很帥，又有種遙不可及的感覺。
坐了兩個小時地鐵和公交，我又困又累。
看著他們玩。
我靠在旁邊假寐。
突然有人發現了我。
「哎，這不是沈哥女朋友嗎？過來，坐啊。」
他們讓開了位置，我坐過去。
有人湊近：「你真的跟沈哥談了三年了？」
「一分錢都沒問他要？」
「真牛逼啊。」
我隻覺得尷尬。我明明是沈知嶼女朋友，但卻有種格格不入。
我像個硬融入他們世界的小醜。
我不喜歡見沈知嶼的兄弟和朋友，因為他們對我審視玩味的目光，讓我不舒服。
可我一抬眼，撞見了沈知嶼看著我含笑的眼眸。
我心裡莫名咯噔一下。有些無措。
那眼神好像在說，他真的很愛我。
所有人輪流唱生日歌。
我送出我的禮物：「這是我鉤織了三天的玩偶。」
沈知嶼接過。
我這玩偶，廉價到跟其他人送的手表、手镯、珠寶、香水等奢侈品格格不入。
但好在，他沒有亂丟，放在了禮物的最上面。
我松了口氣。
又看著他們玩了很久遊戲，我起身要去吃大廳的大蛋糕，被沈知嶼拉住了。
「溫昑，今天我也要送你一份特別的禮物。」
所有人起哄。
「哦——沈哥突然開竅了？」
「噫——怎麼是一隻玩偶熊。」
有人吐槽：「這禮物也太廉價了吧？」
「這連我一歲的妹妹都騙不到。」
我接過了禮物：「謝謝。」
玩偶熊有些重，腹部塞的不隻有棉花，好像還有別的。
「拆開看看。」
我正要拆開，小姑突然給我打電話。
「溫昑，你快來醫院，你爸病情惡化了！」
我臉一白。
周圍人，包括沈知嶼臉上的笑容都不見了。這一瞬間，氣息好像停滯了。
我聽到有人小聲說：
「看吧，本性暴露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編造這麼拙劣的謊言。不就是想撈錢嗎？」
我跟沈知嶼說要走。
他突然把那熊貓玩偶拽了回來。他的臉色很冷。
「溫昑，你沒有經受住考驗。」
我不知道他在說什麼，我急著去醫院。
「哦，那你幫我保管著。」
沈知嶼仰起頭：「玩偶不送給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