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頓時松了口氣,原來是來接人的啊。幸好不是來搗亂的。
否則憑那大佬的性子,非得把地府攪得天翻地覆,哪還會管今日是閻王大喜之日。
眼神卻紛紛落在我身上,帶著好奇、疑惑、探究。
我哪裡還顧得上想風眠什麼時候成了妖王,隻是望著那人黑得能滴水的臉,拉著他的袖子哀求道:
「今日是我姐妹的婚禮,我們能不能參加完婚禮再回去?」
風眠一臉溫柔,輕聲說了句:「好」。
轉頭看向閻王:「蔣子文,我夫人特地吩咐了,今日不與你打架。」
隨後自顧自地找了個我旁邊的位置坐下。
那副吊炸天的模樣,怎麼看怎麼欠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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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他這麼說不會被人打嗎?
我掩下心中的疑惑,默默回到位置上繼續觀看婚宴。
閻王蔣珩冷嗤一聲,總感覺婚禮後他們還會打一架。
婚禮結束得出奇順利。
賓客陸續離開後,我才慢慢了解到。
原來閻王與風眠是多年好友,據他們所說,打娘胎裡出來就認識了。
他們的娘親是好閨蜜,經常在一起聚,連帶著他們也很熟悉。
我很疑惑:「那你多大了?」
風眠冷哼,一臉傲嬌:「三千多歲。」
我和塗清清由衷地驚嘆:「我靠,好老啊!」
兩名俊美非凡的男子不約而同吐出一口鮮血,面色受傷的樣子。
我還是有點疑惑:「那怎麼感覺你們有仇的樣子?」
今天看賓客的眼神,生怕他們打起來,個個面色如土,苦大仇深。
蔣珩:「他輸不起。」
風眠氣得炸毛:「那還不是因為你搞偷襲!」
塗清清:「嗯?怎麼回事?」
「我們打得激烈的時候,是他!」風眠指著蔣珩,氣憤道:「說了一句『看!飛碟。』」
「我當時疑惑,還真傻乎乎順著他指的方向去看。結果什麼都沒有,還被他偷襲了一拳。」
意識到被坑,風眠暴跳如雷,硬是要拉著他再比一場。但閻王卻是S活不肯。
於是每次他們碰面,必定會有一場大戰。
閻王低頭,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塗清清或許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他,一臉新奇。
我心裡……
無言以對了家人們。
兩個小學雞。
一個輸不起,一個搞偷襲。
塗清清看熱鬧不嫌事大,睜著雙八卦眼睛:「所以,你們到底誰更厲害?」
我語氣堅定且飛速:「當然是風眠!」
塗清清叉腰:「憑什麼?我還說是蔣珩呢!」
「我老公可是閻王,掌管地府萬千鬼魂~!」
「那風眠還是妖王呢!天下所有的妖都歸他管!他還是人間皇帝。」
塗清清捂著耳朵「我不聽我不聽!」
「我老公長得高」
「我老公長得白」
「我老公八塊腹肌。」
「我老公時間很長……」
……
蔣珩老臉一紅,與風眠默默對視一眼,無奈地把兩個人分開了。
再吵下去就是知乎不能寫的內容了。
我雙手叉腰,冷哼一聲。
親姐妹,不存在的!
兩人分別把頭一瞥,被各自的對象抱走了。
……
皇宮裡。
我情緒來得快,消得也快。
很快就有點後悔和塗清清吵得那麼兇了。
哭著問風眠什麼時候還能回去。
風眠笑道:「你再喊句老公?」
我老臉一紅,原來這廝剛剛不說話在想這個。
突然,風眠望著我的眼神嚴肅而又虔誠:「沐沐,我們成婚吧。」
我不是特別感傷的人,甚至在現代時的那些不幸的遭遇,讓我早已忘記哭是什麼。
因為漸漸你會發現,很多事在哭後,並不能變得更好。
反而會讓自己的情緒更加崩潰。
可今日不知為何,頻繁地傷感。
我鼻子一酸,點點頭:「好。」
(大結局)
番外
風眠視角。
我叫風眠。
父親是妖界大名鼎鼎的妖皇,母親是我們妖界第一美人。
所以從小到大,被寵得無法無天,高傲自大。
直到一個人的出現。
他叫蔣珩,還是更喜歡叫他小名蔣子文。
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但他不苟言笑,一本正經。
而我爬樹掏鳥蛋,下河摸魚蝦,甚至因為和伙伴打鬧不小心弄碎了夫子的半砚方塵。
後來夫子氣得兩撇小胡子翻飛,瞪著眼抽了我戒尺。
笑S,根本不痛。
後來他竟然要去父皇那裡告狀,完蛋!
要是讓他知道我肯定吃不了兜著走。
我害怕極了。
令我意想不到的是。
後面竟然是蔣珩替我背鍋。
當時還有點小感動的。
後來長大後,蔣珩接替他父親的衣缽,去地府任職。
他幹得很好,很快就成為那裡的一把手。
你以為他有多正經嗎?!
想多了。
他外表高冷,實際上內裡腹黑搞笑,還偷奸耍滑。
竟然在我們打架的時候搞偷襲。
還他媽那麼拙劣的借口。
操!
我他媽還上當了,┭┮﹏┭┮。
妖王的臉都丟盡了。
我躲到人間去歷劫,神特麼還遇到投胎到女Ţų₅世界裡。
於是在妖界,甚至是神界、冥界都是叱咤風雲,到處橫著走的人。
竟然要在人界男扮女裝!
忍!
我忍!
不理解但尊重。
可那色鬼首輔大人一直盯著老子怎麼回事!
你,不要過來啊!
老子是男的!
盡管在皇宮裡裝得一本正經、嚴肅臉,但還是耐不住前僕後繼的男人爬老子的床!
今天還有個女的。
叫什麼徐子沐?
看我的眼神色眯眯的。
還揚言要篡老子的位!
老子裝得那麼辛苦!
我一下就推開了,並給她點教訓。
但是我竟然能聽見她的心聲,想都不用想。
肯定是蔣子文那家伙在她身上下了窺音鏡的限制。
肯定知道是我偷了他的窺音鏡!
那個女人的心聲真的好煩啊。
一天到晚嘰嘰喳喳,不累嘛?
後面我意外知道她是首輔容熾的人。
呵!
用腳趾想都知道,肯定是給朕下藥。
那個隻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
可不知為何徐子沐竟然把藥倒進池塘。
真是越來越看不懂她了。
後來漸漸相處,感覺那姑娘好像有點心眼子。
但不多。
不過每次看見她被扣俸祿,敢怒不敢言的模樣,我就心情舒暢得不得了。
養著當寵物玩玩還不錯。
直到她出宮採買,我鬼使神差竟然跑出去跟在她身後。
可惡!
可惡至極!
她居然進了青樓,還笑得那麼歡,那麼開心!
那種私有物不受控制的感覺,讓我心情煩躁不已,好想S人。
好想燒了整棟樓!
後來出來的時候竟然被容熾的人給陰了!
要不是不能在凡間動用法術,那些人我動動手指就能灰飛煙滅。
我不知道為什麼徐子沐看起來文文弱弱,揍起人來倒是心狠手辣,幹脆利落。
倒是有幾分我當年的風範。
可還沒等我欣賞幾分鍾,容熾的人就追過來了。
後來的事皆是始料未及。
我也沒想到容熾做事這麼絕,得不到就要毀掉。
山洞裡的蛇是他提前放好的,赤凰蛇的毒性即使是我也要躺上幾天。
可為什麼?
為什麼徐子沐衝過來替我擋了?
她知不知道赤凰蛇的毒,凡人根本承受不住!
她難道不要命了?
一向恃才傲物,自視清高的我,第一次產生恐懼。
我害怕了。
害怕去晚一點,在地獄裡就守不到她的魂魄。
還好。
一切都來得及。
我把她神魂歸位後,引她去見了蔣珩的女人。
她當然會幫我隱瞞。
因為收魂,蔣珩得寸進尺,要走我五百年修為!
無妨, 慢慢修煉回來就是。
隻要她好好的。
可是那姑娘很不安分, 主意竟然打到那個新來的小廚子身上。
仔細一看,他竟然和我長得幾分相似。
大手一揮,直接送給了容熾。
沒想到他真是餓了,什麼都吃得下。
不久就傳出他與那廚子日日笙歌, 好不快活。
真是沒眼看。
後來慢慢地我竟然變得患得患失。
因為那姑娘心思好像始終不在我身上。
於是我服下媚藥,就看徐子沐得知我真實身份後會不會有所反應。
反應是有的, 我欣喜若狂。
可沒想到她竟是那般薄情寡義之人,次日直接翻臉不認人,提起褲子就跑。
我氣笑了。
當即把人抓了回來。
感情嘛。
還是得慢慢培養。
令我萬萬沒想到的是, 徐子沐會反撲。
她果然隻喜歡我的皮囊。
沒事,慢慢培養。
她竟然不害怕我的真身,似乎還挺喜歡毛茸茸的東西。
突然很慶幸自己不是類似於長蟲那種光滑爬行動物。
從地府回來後, 她一直悶悶不樂。
我則在她一聲聲「老公」中漸漸迷失自我。
如果她願意嫁給我的話……
我不敢想,會不會開心得飛到天上去。
直到我忐忑不安地說出那幾個字後。
她肯定地回應了我!
我叫徐子沐。
婚後我才發現,風眠那隻臭狐狸在婚前真的是收斂了。
我揉著酸軟的腰, 尋思著去地府裡躲一陣。
拿著往生鏡可以在地府裡橫著走。
目光停在手中這塊紋理復雜,一看就高深莫測的鏡子上。
這還是風眠那廝S活要塞給我的。
好像還和妖界的什麼藏寶洞結界有關。
往生鏡開了道大小合適的門。
我穿過這道門, 驟然就有一道類似於保護屏障的圈圈環繞四周。
還泛著淡淡的綠光。
「沐狗!嗚嗚嗚, 你終於來了。想S你了。」
猛然一道淡綠色身影往我身上撲來。
我興奮道:「啊啊——我也好想你,塗狗。」
我們兩個抱著寒暄好一會兒。
仿佛之前吵得天昏地暗的不是我們。
好半晌,我目光停留在塗清清微微凸起的小腹上。
「就懷了?這麼快!」
閻王大人效率果然不是蓋的。
直勾勾盯著她的肚子, 隻感覺新奇。
大學時代的光景仿佛過眼雲煙般。
現在,面前的閨蜜,已經當媽了!
塗清清嗤笑「還笑我呢, 你呢?你家妖王大人怎麼樣啊?」
我紅著臉隻想逃避,故作不知:「什麼, 什麼怎麼樣……」
塗清清似乎又想到什麼,一臉八卦,「哦——是不是, 他不行啊?」
聽到這話,我心裡白眼一翻。「什麼不行,就是太行了好嘛!!」
我背過頭不準備理她。
她拉著我的手, 笑得開心「你多理解點嘛, 畢竟寡了三千年。」
她笑得咯咯,我聽著隻覺得刺耳, 胸口湧出一陣煩悶。
突然反問道「你家那位難道不是?!」
半斤八兩,誰也不說誰!
隻見塗清清眉眼一笑, 高深莫測道,「不是哦。」
我心裡咯噔一聲, 還來不及想東想西, 視線就被那道高大挺拔的身影勾去。
塗清清推著我往外走,一臉姨母笑「快去吧,你老公來接你了。」
「可別在我這兒當電燈泡啦。快走快走。」
我蹬蹬兩步走上前, 真是的, 才走開這麼一會兒。
清峻挺拔的男人眉眼間ṱù₉帶著笑意, 溫柔道「走吧,接你回家。」
地府中帶著淺黃的光打在他身上,宛若神祇般, 美好又令人動容。
他抬手準備牽我。
我心口突然被什麼柔和的東西填滿,揚起唇,伸出手緊緊回握。
「好!」
-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