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純:【谷編你是時候正兒八經談個戀愛了,不是,你談過戀愛嗎……?你自個兒想想你天天特別懂事,回家就洗衣做飯拖地,看到男朋友衣服上有口紅印也一致對外覺得是小婊砸陷害,你看看能談幾天?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女人不作男人也不愛,踹死特密!!!】
季明舒:【我宣布以上發言是鵝言鵝語的高光時刻!】
谷開陽:【……?】
谷開陽:【信了你們的邪:)】
可很邪門的是,岑森好像就是鵝言鵝語中那種“女人不作男人不愛”的男人。
季明舒一生氣,他二話沒說就開始著手解決李文音出的那本書。
這事解決起來簡單,過年休假,李文音這書還在預售階段,沒有真正上市。如果上市了再找點問題召回,確實有點麻煩。
大年初五,李文音預售不足一周的書忽然被全平臺下架。
編輯通知的原因是:上頭抽檢文稿,李文音書中有不少出版嚴令禁止的內容,比如高中生早戀。
說起來這部分內容也是因為她找的出版方背景深厚,為了銷量,有些擦邊違禁的內容出版社那邊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放了過去,以至於順利拿到了書號和cip。
真要抽檢她的書,那是很不經查的。
這消息太過突然,李文音收到大面積的粉絲質疑,幾乎是下意識地把鍋推給了出版方。
出版方在內容審查上確實有私心,也有不容推卸的責任,但李文音這本書他們是當重點之中的重點來做的。
首先是首印就開得很高,再加上預售效果好,他們加錢讓兩個城市多家印廠同時開工,這會兒已經完成了近五萬冊的印刷。
給她書選的紙張也都是價格很高的好紙,內裡還有不少彩插,封面用了特殊工藝,忽然被通知下架且內容有問題需要整改,出版方簡直是虧出了血!
就在這種倒霉時候,李文音竟然未經任何協商溝通,直接把鍋全部推到他們身上讓粉絲來群毆他們,他們自然是不肯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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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方官微直接在微博開撕——當初內容是你寫的,定稿你也是親自過目的,敏感內容也是你自個兒說可以保留的,這會兒清清白白裝白蓮花?人家diss完就直接甩聊天記錄。
可李文音也不是傻子,你把鍋推回來我就得接?
她冷靜下來,又發了一條明為道歉實則撇清自己的高階白蓮微博,說這件事都是她自己的錯,自個兒沒有出版經驗,誤以為出版方都能通過的稿件就一定沒問題,順便po出了當初的出版合同,將其中責任歸屬部分劃了重點。
出版合同上,書號都已經下了結果出不了的問題肯定是歸出版方承擔。
李文音粉絲又多,出版方官微再一次淪陷。
這短短時間李文音已經冷靜下來,書出不了沒關系,她的損失不大,無非就是拿不到稿費而已。她還可以利用這次預售無故下架事件為自己的電影造勢。
出版方察覺出這苗頭就更不肯幹了!
這女人簡直是絕了,推完鍋還要踩他們捧電影上位?誰讓你上位誰就是孫子!他們這邊粉絲沒李文音多,那沒關系,買營銷號,轉發抽獎啊!
雖然不讓出版已是板上釘釘的事兒,雙方屁股也都不幹淨,但出版方咽不下這口氣,非要比一個誰更不幹淨。
雙方這麼你來我往地battle得厲害,加上李文音的同名電影已經開拍,男女主也都有熱度,一時間還不少人關注此事。
李文音覺得自個兒雖然被潑了不少髒水,但對這不請自來的流量,也是滿意且歡迎的。
可年十五新年結束的那天,娛樂圈又傳出瞬間登頂熱搜的爆炸性新聞——蘇恪販毒被捕。
娛樂圈吸毒常見,販毒不常見,蘇恪到底是誰有什麼代表作紅不紅,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是李文音那部已經開拍的電影的男主角。
第70章
“蘇恪販毒?”看到這新聞時,季明舒剛好敷完面膜,她匆匆撕下面膜紙,還未來得及清洗便跑出洗手間,“這事不會是你幹的吧?”
岑森靠在床頭看書,抬眼溫聲問:“我是黑社會嗎?”
季明舒:“……”
岑森慢條斯理翻頁,金絲邊眼鏡微微反光,“我總不能逼他犯罪。”
季明舒聽懂了,這話翻譯一下意思就是:我雖然不能逼著人家犯罪,但我可以揪住他們犯罪的小辮子告小黑狀。
她還真沒想到,岑氏森森原來是一位優秀的朝陽區區外群眾。
她蹭到床邊,瞄了眼岑森手裡的書。果不其然,岑氏森森的總裁逼格也培養得十分到位,看個書都是純外文版。
她按住書,冷不丁湊上去親了一口,又迅速坐直,居高臨下道:“表現不錯,獎勵一下。”
岑森輕哂,微垂著眼繼續看書。
季明舒大晚上主動親他,無非也就是仗著來了例假可以為所欲為,說是獎勵,其實更像折磨。
季明舒心裡也很有逼數,撩撥完就心情很好地起了身,小手手背在身後,走個路顛啊顛的,嘴裡還哼著調子跑到了十裡外的宮鬥劇主題曲。
岑森看了眼她的背影,平日冷硬的面龐似乎也在落地燈光暈中變得柔和了不少,嘴角也帶著向上的、似有若無的弧度。
其實如果不是李文音太能惹是生非,岑森是沒想這麼早出手,也沒想做得這麼狠絕的。
若說其他醜聞,遮一遮壓一壓,或者等風頭過去,對電影影響都不大。可販毒,這已經不是醜聞和劣跡藝人的事兒了,這是犯罪坐牢的事兒。
而且所有相關的被捕新聞都寫的是,蘇恪在李文音那電影劇組被當場抓捕。
李文音的電影在帝都某所國際高中拍攝,當時正在拍男主一個人留在教室、女主在後門偷看的暗戀橋段,毫無徵兆地,警察突然衝入,控制嫌疑犯蘇恪。
事發突然,劇組當即停工,所有工作人員都被帶走接受調查,據說女主角還耍大牌不肯去警局,最後鬧得很難看,差點被強行押走。
一時間,伴隨蘇恪販毒甚囂塵上的,還有許多電影相關的話題。
當初蘇恪是在資本人氣演技等多方考量下,李文音親自選出來的最佳男主,她知道蘇恪不幹淨,但她也知道蘇恪不幹淨的同時,背後還有幾分過硬的背景,沒什麼意外,很難倒臺。所以她在官宣男主後,還很放心地發過微博為蘇恪站街。
哪成想,巨變隻在一夕之間。
從警局出來後,李文音的電話就時刻處於佔線狀態。
起先她以為還有挽回的餘地,畢竟電影剛剛開拍不久,男主出事,他們可以換男主。
可女主女二男二和通了氣似的,招呼都不打一聲,齊齊發微博表示將退出電影拍攝。
拜託,這誰還敢拍啊?外面都說他們劇組是毒窩呢!
要說別的熱度蹭蹭也不虧,可這會兒他們就算是當一輩子十八線小透明也不想和李文音劇組沾上半毛錢關系了!
比這些明星更現實的是資本方,因著電影前期宣傳有一定熱度,本來李文音談好了幾個廣告植入,可這會兒也紛紛來電表示要取消合作。
原家那邊做得更絕,都不再親自聯系,直接讓助理冷冰冰地通知她:一期投資他們不會追回,但後續的投資很抱歉,全部取消了。
在接到這通來自助理的電話時,李文音才算真正清醒,這世上也許並不存在真正的欣賞。
當初馮淑秀給她介紹原家那病秧子,她看不太上,但秉著結個善緣的想法,態度也是進退得宜的。
對方也不出所料地很欣賞她,頻頻約她出去看電影看畫展,和她聊古典文藝學,中西方電影歷史……
慢慢地她也對其有所改觀,覺得他是有些真才實學,也是真心欣賞藝術。
於是她使了點兒小手段讓這男人死心塌地認為,她拍這電影並不是對初戀還有念想,而是純粹為了拍出最有靈氣的作品,純粹為了藝術創作。
並非自誇,她是很清楚自己對某一類型男人到底有多大吸引力的,後來如願拿到來自原家的投資,便是最好證明。
不過她不清楚,所謂吸引和欣賞,都抵不過一條使其初期投資失敗的醜聞。
最後打來電話的是馮淑秀。
馮淑秀沒有安慰也沒有嘲諷,隻簡簡單單給她指了最後一條路,“岑家已經給鄒家放話,永遠不想看見你出現在帝都,你處理好剩下的爛攤子就出國吧,不要再回來了。”
李文音閉了閉眼。
那一瞬間,她想起很多舊事。
想起小時候看見季明舒穿著漂亮小裙子和她的伯伯伯母撒嬌;
想起念初中時班上男生私底下議論季明舒有多漂亮;
想起自己請同學們吃飯唱歌,好不容易有一次像樣的生日,轉眼大家就都在議論季明舒生日去參加了巴黎的克利翁名媛舞會……
很多很多年裡,她站在離季明舒最近的地方,卻隔著這世上最遙遠的距離。
隻有和岑森交往的那三個月,她才從潛意識裡真正覺得,自己和季明舒站在了同一根起跑線上。
那是她最懷念的時光。
李文音離開了,在發布道歉公告,宣布電影拍攝停止後,無限期地離開了。
可就如蔣純所言,綠茶者,恆婊之。李文音離開發個停拍公告還要在最後留下一句耐人尋味的話。
——“無法將之付諸紙上,躍於屏前,是我之憾。但無論如何,那都是我最為懷念的時光。”
原本粉絲還都在可憐李文音運氣差,可她自己忽然將出書擱置和電影停拍兩件事聯系在一起,不得不使人多想:這些該不會原本就是衝著她來的吧?
而且大家越想就越覺得不對勁,哪有這麼巧的事,前腳書不能出,後腳電影又要停拍。
有心人順著她以前發過那些文章扒她初戀原型,再加上季明舒她們交際圈也不是密不透風,很快便有知情人委婉指路——李文音的初戀原型就是前段時間鬧得滿城風雨的“靜音師”她老公,現任君逸集團總裁,岑森。
岑森在網上也是有公開資料的,但也就是年齡學歷從業經歷這種無關緊要的內容,沒有露過正臉。
可越是沒露過正臉大家就越好奇。
因為李文音那文裡可是把她初戀長相吹得天上有地下無的,活脫脫就是個從校園言情文裡走出來的男主角。
而這校園言情文的男主角長大之後又成了女生最愛的總裁文男主角,還衝冠一怒為紅顏,給他貌美如花的老婆撤熱搜刪帖,集團官微連發數條微博給他老婆討公道。
一個男人,和兩個女人寫成了兩部小說,這實在是太令人好奇了!
李文音這所謂的最後一條微博一發,吃瓜群眾是好奇了,季明舒卻差點被氣死了。
一夜之間,無數李文音的粉絲跑來給她發私信,問她是不是插足了李文音和岑森的感情,還問她良心會不會痛,問她和岑森是不是家族聯姻,和一個不愛自己的人在一起生活有什麼意思……
關鍵就是岑森還在她身邊睡得特別沉!手箍著她的腰箍得特別緊!她想坐起來踹他一腳都動彈不得!
季明舒本來就有點兒起床氣,這會也根本懶得多加思考,便啪啪啪地打起了字——
“從小我就學習很多禮儀,老師們會告訴我這不能做,這也不能做。不能罵人,這是沒教養;不能和人當面起衝突,這隻會顯得自己素質很低;不要在小事上斤斤計較,要做一個寬容豁達的人。
“我也一直覺得,私底下的矛盾應該兩個人當面說開,而不是搬到網上讓圍觀群眾吃瓜評理。但李小姐似乎是吃準了我不會當眾和你撕破臉皮的心理,把我一而再再而三的不計較,當成了你得寸進尺的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