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班同學集體霸凌我,使我變得陰暗自卑扭曲毫無自尊不知反抗。
結果他們又覺得我不好玩了,將我扔到傳說中的高三六班,看我什麼時候被他們N待到自S。
不想,他們失算了,我成了六班的班寵。
1
下午最後一節自習課,門一關,就是我的地獄。
「先把徐曉曉打哭的有賞!」
伴隨著惡魔般的歡快聲,男男女女摩拳擦掌朝我走來,我順從地跪在地上。
半個小時後,江珊將腳踩在半S不活的我身上上,五指抓著我的頭發朝後用力一拽,我隻覺得頭皮一炸,幾乎要連根拔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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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反抗,鼻青臉腫的臉上還帶著諂媚的笑,為了讓她霸凌的成就感更甚,我幾乎是趴在地上像條狗一樣乖順,怕她還不開心,拿著她的手朝自己臉上扇,。
江珊被我惡心得後退,抬腳狠狠將我踹到牆上,罵我手髒S了,隨後抱胸倨傲地命令道:「爬過來把我的鞋子擦幹淨。」
我跪在地上,像條哈巴狗一樣爬過去,一刻都不敢耽誤,俯下身用手細細擦著著江珊白色的小皮鞋。
我控制著力道,怕擦出來擦痕會讓她不開心。
「徐曉曉,你現在就是一條下賤的狗!」江珊不無得意又鄙夷地罵我,又一笑,「來,狗叫一聲我聽聽。」
我毫無心理負擔地抬頭「汪」了聲,繼續舔鞋。
周圍爆發出一陣哄笑。
嘲諷地,鄙夷地,厭惡地,嫌棄地哄堂大笑,說我是一條好狗。
我一點都不覺得丟人,反而十分高興,更起勁地擦了。
他們開心就說明我今天會少挨點打。
「高一的時候你不是很清高嗎,你不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嗎?怎麼現在骨頭這麼軟了?」有人起哄。
「這麼下賤啊,徐曉曉你真是一點骨氣都沒有!」
我賣力擦著小白鞋,並不回應,他們也不需要低賤的我回應,他們隻想嘲笑我罷了。
骨頭軟下賤沒自尊算什麼,總比輟學要好,總比父母餓S要好,總比S了要好。
見我軟成了柿子,江珊有些意興闌珊,思考了會兒,她計從心來:「徐曉曉,既然你這麼下賤,要不我送你去高三六班吧。」
我嚇得渾身一抖。
高三六班是令整個學校都頭大如牛的存在,整個江淮市有權有勢的大小姐大少爺齊聚一堂,據說神見神躲,佛見佛怕。
我也怕,但是我沒有掙扎的資格。
我的人生自從我踏入二班開始,就分崩離析了。
2
高一開學的第一天,江珊如驕傲的孔雀走到我面前:「你就是全市第三名徐曉曉?」
我勉強從習題中抬起頭:「嗯是。」
我自幼便知道,學習是我唯一的出路,所以我一直拼命地學習,一刻不停地學習。
我以全市前三的成績考入江淮中學時,全家人都十分開心。
聽到我的回答,江珊憤恨地瞪了我一眼,一字一句道:「你給我等著。」
當天下午,我就被江珊和她的小團隊堵在角落裡,江珊抡圓了胳膊扇我巴掌,罵我賤人,罵我去S,用力踹我腦袋。
我那是第一次接觸到校園暴力。
我的臉高高地腫起,嘴裡全是血絲,鼻血也哗哗流著。
我掙扎著反抗,被她跟班們按著。
她對我拳打腳踢:「賤人,都是你搶了我的第三名,我媽媽才不帶我去巴黎,都怪你!」
暴力結束後,我去找了班主任,班主任一見我這情況,好聲好氣勸讓江珊給我道歉。
江珊勾著唇角,不急不慢說了一句對不起,班主任苦口婆心安慰我,大意是讓我心有肚量,不要計較,讓我和解。
我不願意和解,打算報警。
江珊看得煩躁,罵罵咧咧地要過來扇我,班主任虛攔了一下,正色看向我:「徐曉曉同學,非要大鬧一場嗎?報警或許也沒有結果。」
我不解他意,固執地報了警,但現實如班主任所說,的確沒用。
第二天我就在班裡又看到了趾高氣揚的江珊,她走到我面前用手指叩叩桌子,如下戰書一般道:「徐曉曉,你絕對完了!」
當時我充耳未聞,心思全在習題上。
3
此事之後,江珊視我為眼中釘肉中刺。
她本身人緣好,發動整個班級的人對我進行孤立和霸凌。
書桌裡的習題總是莫名其妙被撕碎,總會出現蛇蟲鼠蟻,和各式各樣的垃圾。
每逢此時,班裡的男聲就齊齊籲聲,做出一副嫌棄的樣子。
不隻如此,將我拉進角落裡拳打腳踢更是家常便飯。
那時候我總是反抗,報警,告老師。
沒用就是沒用,我卻想不明白為什麼沒用。
直到後來我反抗打傷了江珊,老師為了推卸責任,請來了雙方家長。
也是那個時候,我才明白大人的世界裡,是有階級之分的。
江珊父親穿西裝,戴名表,皮鞋锃亮,我爸匆匆而來,穿著布滿汙漬的工裝,一臉黝黑,局促地進來。
一見到江珊父親,我爸笑得臉上開花:「江總!」
江珊父親是江氏集團的總經理,我爸是江氏集團旗下廠裡的流水線工人。
江珊父親看也不看我爸,臉上露出輕蔑和高傲:「小徐啊,你倒是養了一個有本事的好女兒啊。」
我父親一愣,回神狠狠拽了我一下,罵罵咧咧揪著我的耳朵:「讓你在學校好好學習,你怎麼還欺負同學!江總你別生氣,我現在就教訓這個不孝女!」
我爸邊說邊抽出皮帶,當著江珊和一眾霸凌者的面,將皮帶抽在我身上。
不時有哄笑聲傳來,霸凌者們看著我挨打,笑得前俯後仰。
我緊緊盯著我爸,承受著皮帶的抽打。
我想說我沒有,我想說是我受欺負了,可是每次一張嘴,就看到我爸近乎祈求的眼神。
那時候我猛然明白,我爸什麼都知道。
隻是他為了能保住一份養家的工作,隻能委屈我。
4
整整兩年時間的霸凌,讓我終於成了一條乖乖挨打的狗,他們反而覺得沒意思了。
江珊讓自己的叔叔給我調到了六班,卑微扭曲的我含胸駝背走進六班,迎來無數目光。
我想我可能會S在這裡。
聽說這個班裡的同學都是頂級富二代,不學無術,就愛折磨人。
江珊就是把我當個玩具,送到六班來討好這裡的富二代的。
失神中,我撞到了一個桌子,一個透明的水晶杯從桌子上掉落下來。
啪的一聲在我面前碎成渣。
我後背噌地起冷汗的同時,雙腿發軟,習慣性地跪在地上,熟稔地扇著自己的臉,卑微哀求:「對不起,對不起,我該S,都是我該S,求求你原諒我……」
班裡鴉雀無聲。
我後背冷汗越出越多,手腳發僵,呼吸急促。
我恨不得砍斷自己不爭氣的腿,以此來讓他們消氣。我隻恨我不夠卑微,隻能用力磕頭。
腦袋撞在地上,砰砰作響,可惜還不夠,要更用力點,再用力一點!
直到一雙溫暖的手墊在地上,制止我磕出血的額頭,另一雙手將我從地上扶起來,耳畔傳來低呼聲。
「呀,同學,你流血了,我們先送你去醫務室。」
5
我太惶恐了!
為什麼要扶起我,為什麼不讓我磕頭!明明江珊她們都是讓我這麼做的,隻要我磕得好,隻要我像條狗一樣,她就會願意讓我少吃點苦頭啊!究竟要怎麼折磨我啊!
我又怨又怕,隻好揚起手狠狠朝自己臉上扇,剛扇了幾巴掌,一隻手猛地拽住我的手,制止我的行為。
有同學低呼:「趙肅,你嚇到她了!」
眼前這個叫趙肅的男生目光深邃探究,深深地望著我。
我不敢和他對視,不受控制地顫抖著。
他身高腿長,校服搭在肩上,雙手插兜,始終低著頭看我。
我感覺到一陣壓力,又開始沒骨氣地想跪了。
他問:「你是明海初中的徐曉曉?」
我想說我不是。
偏偏,趙肅將我的臉抬起來,愣了愣:「還真是。」
那一刻,我許久不見的羞恥心瞬間爆棚,像開閘的洪水傾瀉。
校花溫恬幫我包住傷口,好奇地回頭:「趙肅,你認識曉曉同學?」
趙肅目光微垂,冷淡陰鸷。
江淮有名的壞學生段齡託著下巴,興致盎然:「前任校草的女朋友誰不認識啊。」
聽到許清言,我隻覺得血氣上湧,他們知道了!他們什麼都知道!
我隻覺得頭皮發麻,噬骨的寒氣驟然吞噬了自己。
我覺得他們比江珊還可怕,江珊是踩碎我的尊嚴,他們是要我生不如S,我SS咬住舌頭,滿嘴血腥味。
趙肅壓低聲音反問:「許清言的……女朋友?」
我腿一軟跪在了趙肅面前,那個氣息我太熟悉了,他不開心!
兩年的暴力和欺辱下,我對情緒的把握十分到位,察覺到誰不開心時,我就知道我要面臨拳頭與暴力。
但為了不影響學習,我會跪下求他們晚一點打我,我也這麼求趙肅。
可憐地,卑微地,聲淚俱下地。
趙肅的臉在我一聲聲祈求下越來越白,越來越青。
他瞳孔一縮,我似乎看到他紅了眼睛,惡狠狠地咬咬牙:「好」
我感激得熱淚盈眶。
不但趙肅沒有為難我,段齡溫恬也沒有。
令我不可思議的是,六班其他人也沒有,我惴惴不安地進入學習狀態。
6
不止第一天沒有,自從進入六班開始,沒有冷嘲熱諷,沒有言語羞辱,沒有每日一次打我的自習課。
更讓我匪夷所思的是,溫恬常帶著同學親近我。
她總是笑眯眯地對其他同學說:「曉曉是我們班新同學,我們要好好照顧她,不能讓別人欺負她。」
我不覺得如釋重負,反而如坐針毡,如芒刺背,日日不得安生。
頭上好似懸了一把刀,隨時能要我的命。
他們在憋著大招準備對付我,一定是!
我怕得要S。
六班向來不聽管教,我行我素。
六班的學生要麼是富二代,要麼是不學無術與校外混混勾結的學生。
我怎麼惹得起!
以至於江珊帶著姐妹團出現在我面前時,我反而像看到了救星,聲淚俱下地求她讓我離開六班。
江珊的腳毫不留情地踹向我,笑得得意揚揚:「像你這種賤人,就該活在臭水溝裡。
「徐曉曉啊,我要是你,早就S了算了,你和你爸一樣,活得連豬狗都不如。
「我打你一巴掌,你比吃了糖都高興,賤S你了。」
江珊用腳踹我的臉和我的胸口,眼裡滿是不屑和高傲。
我拖著傷回六班時,臉腫著,身上也是鞋印。
我縮著身體坐上自己的位置後,猛然有人重重拍了一下桌子,他們集體站了起來。
我條件反射地蹲下抱頭。
7
他們沒有打我,但他們的確在生氣。
他們圍著我,怒火中燒:「是誰打的你?」
「欺負我們六班的,要不要臉了,曉曉你別害怕,咱們六班的人,沒有人可以欺負!」
我像個小雞仔一樣瑟瑟發抖,不敢作聲。
見我不說話,他們圍在一起密謀。
我沒有在意,如飢似渴地打開課本,爭分奪秒地學習。
意識到不對的時候,是我發現自己無論在哪裡,都能看到六班的同學。
即便是回家的路上。
一開始我以為他們要襲擊我。
我覺得沒有必要。
我又不會反抗,我甚至可以跪下來給他們打。
久而久之,我發現他們似乎在「保護」我。
這實在是太天方夜譚了。
今日,是段齡和溫恬跟著我。
「你們想幹什麼?」
我鼓起勇氣用很細小的語氣問,沒有人聽出我語氣中的顫抖。
溫恬笑得可愛:「曉曉同學,我們要保護你!」
這又是什麼新手段嗎,聽說這些有錢的富二代折磨人的方式不一樣,總之都很殘忍。
「曉曉同學,你相信我們,我們是你的同班同學,我們會保護好,你不會讓壞人欺負你的。」
二班的人也是我的同班同學,但他們關上門後,就會從青春洋溢的高三生變成惡魔,朝我揮出一拳又一拳。
溫恬試探著抓我的手:「相信我們好不好?」
8
我恐懼地後退。
我不願相信任何人。
當初爸爸用皮帶當眾打我後,悔恨地抱著我哭,說他對不起我,下次他會替我主持公道的,讓我相信他。
我以為他是一時糊塗,我信了。
在下一次被江珊打後,他掏出皺巴巴的五十塊錢,讓我去買點好吃的。
「閨女,江總最近很看重我,你別胡鬧,我要是沒工作,怎麼養活你和你媽?」
我看著錢,隻覺得那不是錢,是打碎我脊背的鐵錘。
溫恬說:「相信我們吧,我們跟別人不一樣,六班也不是傳聞中的那樣。」
她明明笑得那麼溫柔可親,我卻如見惡魔一樣狂奔回家,鎖緊房門。
我躲進漆黑的被窩中,用牙齒一下一下咬著胳膊,咬得血肉模糊。
他們究竟有什麼陰謀,究竟要用什麼手段折磨我!
然後他們為了證明自己可靠,不再跟蹤保護我,而是光明正大地圍在我身邊。
我去哪裡,他們跟到哪裡,甚至有人陪我一起吃飯。
我不知所措的時候,總有人會捏一下我的臉:「曉曉啊,你怎麼這麼好看啊。」
我確實是好看的,我繼承了父母長相裡最優秀的部分,從小到大都是最出眾的一個。
這也導致江珊對我下手時,總喜歡扇我的臉。
看著我腫如豬頭的臉,她總是心情很好。
我被六班同學緊鑼密鼓保護著的時候,沒有每天挨打。
臉上舊傷慢慢褪去,一張青澀而美麗的臉自然而然展露出來。
同桌嘖嘖稱奇:「溫校花,看來你的校花頭銜要給曉曉嘍。」
這幾日來我本已經習慣了他們的存在,已經能夠放松地做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