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回化妝間打開手機,發現蔣蓉轉發給她一個熱門帖子,
並附帶有無數個驚嘆號的消息:
「你被綠了!!!」
她被綠?
秦梵嗤笑了聲,隨即往化妝椅一坐,纖白指尖點開帖子——
第23章
#驚爆!商界佛子‘豪擲十八億’背後的謝太太初揭秘#
這些論壇的熱門帖子標題一如既往地哗眾取寵,若不是蔣蓉說她被綠了,秦梵還真以為是自己被曝光了呢。
那麼可以確定,這位‘謝太太’另有她人。
帖子爆料:
【大家還記得上次有人在某乎上爆料過謝大佬親自迎接白月光回國的事情吧,那條帖子因為大佬出於保護女方的原因,所以被刪掉了。但刪掉沒關系,咱們還有其他的料。你們看我拍到了什麼!女方回國後幾乎隔三差五的進出謝家老宅門口,雖然我們拍不到謝家老宅的內景,但拍到了女方與謝佛子的母親謝夫人共同出入畫展與音樂會現場。而女方回國之後,向來低調的佛子大手筆豪擲十八億拍下那麼多珠寶,還提到太太,這個太太是誰,不言而喻。】
【照片x9】
樓主補充:
【大家快點截圖,因為搞不好很快大佬就要來刪帖了!對女方的保護欲真是絕了!】
秦梵往下刷了刷那幾張照片。
照片一看就是偷拍的,像素很模糊,卻能讓人巧妙的認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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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程熹挽著的那個優雅知性的女士,還真是她婆婆,也是謝砚禮他親媽。
就單單看照片,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們是嫡親的婆媳呢。
秦梵面無表情地刷完照片,然後繼續往下看評論——
“身後還有保鏢呢,這就是豪門婆媳日常嗎。”
“哈哈哈,不說別的,程熹的氣質還真挺有豪門太太那味兒,內斂不張揚,看著便很賢良淑德,在古代這就是當家主母。”
“之前謝佛子豪擲十八億,我還以為粉得CP塌房了,萬萬沒想到不是塌房,而是新起了八層大別墅!”
“提供個冷知識,前段時間有個國際拍賣會程名媛也現身了,她什麼都沒拍,但重點來了,沒到場的謝佛子卻拍下價值上億的酒莊與一輛古董車,眾所周知,程名媛喜好葡萄酒,車庫裡還收藏著幾十輛豪車,離場時國外記者拍到她唇角帶笑的照片上了外國新聞。你們細品。”
“嚯!這就是有錢人的愛情嗎?!”
“……”
秦梵看到他們把自己在國際拍賣會上拍的東西安插到謝砚禮拍給程熹身上,原本隻是看笑話,此時小臉也忍不住染上幾分冷淡。
她指尖一動,敲了幾個字回復帖子:別的不說,女方臉是挺大。
然而沒想到,剛點擊【發布】,跳出來白屏頁面。
秦梵:“???”
一口氣不知道怎麼出。
不知道的還真以為是謝大佬保護白月光全網刪帖呢!
原本秦梵是相信謝砚禮跟程熹沒什麼關系的,但凡他真的喜歡程熹,當時就不會拍賣會上公開‘十八億’說送謝太太。
如今那‘十八億’在秦梵手裡,秦梵當然知道帖子裡所寫的真實性。
然而讓秦梵在意的是,這個帖子刪掉之後,首頁出現一個新帖子,截圖是程熹最新發布的一條ins。
程熹發布了一張照片,照片上露出隻手腕,松松戴著黑色刻著經文的佛珠。附帶一句:幸好這麼多年一直有你。
旁人沒有仔細端詳過謝砚禮的佛珠,但是秦梵卻清清楚楚的放在手裡研究過,他的幾乎與程熹這條一模一樣,不過是珠子大小不同罷了。
無論現在謝砚禮對程熹是個什麼情況,單憑他那麼珍惜與所謂‘白月光’的同款佛珠,秦梵就不相信他們以前沒關系。
而且謝砚禮從未否認過與程熹的關系。
秦梵閉了閉眼睛,調出來罪魁禍首的微信頁面,敲了“渣男”、“大豬蹄子”,“不守男德的狗男人”幾個詞過去,剛準備點擊發送,卻又一個字一個字的刪掉。
最後在化妝師催著她化妝時,直接把人拉入黑名單。
花了‘十八億’保釋金出小黑屋沒多久的謝總,又重新回到了熟悉的地方。
謝氏集團的公關部刪帖是條件反射。
因為上個沒刪帖的公關部經理已經被調非洲去做分公司的公關部經理三年才能回來,跟發配沒什麼區別。
新上任的公關部經理非常聰明的選擇了刪帖後第一時間將這件事上報給謝總。
奈何謝砚禮正在開重要的會議,沒有特急事情不能打擾。
公關部經理隻好守在外面等著。
短短時間,公關部經理接到了無數電話。
因為事態愈演愈烈,已經快到控制不住的程度,似乎有人刻意引導,將謝總當時拍的‘十八億’挪到程熹身上。
簡單的刪帖,讓這把火越來越旺盛。
人——總是對這種資本想要刻意隱藏的東西感興趣,激起逆反心理後,會更加興許亢奮地想要去扒得更深入。
#謝砚禮短時間內豪擲二十多億為討名媛程熹的歡心#
標題爬上了微博熱搜,並且熱度攀升極快。
公關部經理在會議室門口急得滿頭大汗,不知道這算不算是緊急大事啊。
雖然不影響公司聲譽,但上次被撤職那個也沒影響……
溫秘書無意中從玻璃窗看到了外面走來走去的公關部經理,略一沉吟,在謝砚禮耳邊低語了兩句。
謝砚禮點著文件的長指微頓,隨即神色平靜地颌首。
於是乎,偌大的會議室,開會的所有高層管理們眼睜睜看著溫秘書離開會議室。
謝總對開會效率要求高,除了必要的中途休息外,與會人員不能走神更不能中途離場,包括他身邊的秘書團。
所以大家才會對溫秘書的突然離開表示驚訝。
謝砚禮沒在意他們,指骨敲了敲桌面,冷淡清冽的嗓音依舊沒什麼情緒:“繼續。”
大家一個激靈清醒過來:“是!”
**
下午三點,蔣蓉出現在劇組,看到了正在專心拍戲的秦梵。
秦梵正拍得是被敵人追逐跳上房頂又跳下來的戲份,身上吊著威亞,精致明豔的眉眼鋒芒畢露,透著令人心驚地美麗與冷冽。
一改之前旗袍風情萬種,軍裝又A又酷。此時秦梵穿身黑色風衣,戴著皮質手套,踩著長統靴,在巷子口如風般跑過,而後踩著路邊攤位一把抓住木杆如身輕如燕,遊走優雅的黑貓,輕輕松松攀上房梁,而後在房頂跑了幾步後,猝然躍下。
這套動作,幾乎一氣呵成,若非有些鏡頭沒拍穩,甚至可以直接拿來用。
裴楓語調愉快:“卡!”
“很好,先把秦梵放下來,等會再補拍幾個特寫鏡頭,今天就結束了。”
說完,他便迫不及待地再次回看剛才拍攝的畫面。
越看越滿意。
誰知,下一秒,蔣蓉陡然發出驚叫聲:“秦梵!”
裴楓下意識望過去,也跟著喊道:“小心!!”
隻見秦梵即將落地時,威亞晃了晃,她落地時,膝蓋直接擦著水泥地面滑過去。
秦梵本來就沁著汗珠的臉蛋蒼白,此時緊咬著牙關,將嗚咽聲咽了回去。
疼。
膝蓋火辣辣的疼。
她本來皮就薄,而且養得嬌氣,別說直接磕在夾雜著細碎石頭塊的裂紋水泥地上,就是不小心撞到櫃子什麼的,都會起大塊淤青。
現在光是聽那磕下去發出的聲音,蔣蓉就心疼地不得了。
秦梵原本殷紅的唇色都泛白了,漂亮潋滟的眼眸,此時因為強忍淚水,眼尾都染上了紅暈。
裴楓衝過來查看秦梵的傷口後,二話不說將人直接抱起來,那雙慣常含笑的狐狸眼,此時眼神嚴肅又凌厲:“誰都不準動,於制片留下來,給我查,查不出這個威亞到底問題出在誰身上,所有碰過威亞的工作人員全都開除,並且圈子裡誰都不準用!”
說完,便匆匆抱著秦梵往劇組外走去:“蔣經紀,你去開車門,小兔,你去給她準備點日常用品。”
這個傷勢,就算沒有傷到骨頭,也得在醫院住兩天。
秦梵被裴楓抱著,反應遲鈍地眨了眨眼睛:“裴導,咱們要是被拍到怎麼辦?”
裴楓見她還有心思想這個,將她放到車廂內後,才開口:“那不正好,謝砚禮跟程熹上熱搜,你跟我上熱搜,夫妻同時喜提熱搜,扯平了。”
“嗯,為了對你在我的劇組裡受傷表示歉意,我願意當這個工具人。”
“熱搜?”秦梵抬起湿潤的睫毛,因為太疼的緣故,還帶著顫音。
裴楓也很少刷微博,這還是剛才他那個能折騰的妹妹在他耳邊嘀嘀咕咕。
後來被他給撵走了。
秦梵一直在拍戲沒有碰手機,自然不知道。
蔣蓉已經找出藥箱,用剪刀沿著膝蓋上方剪掉布料,清楚看到那血肉翻出的猙獰傷口,她皺了皺眉,想到酒精碰到傷口的疼痛,便把秦梵的手機塞過去:“你刷微博轉移視線。”
秦梵已經疼得麻木了,拒絕刷微博:“有什麼好刷的。”就跟她很在意謝砚禮似的。
他愛跟哪個女人上熱搜,就跟哪個女人上,關她什麼事。
裴楓若有所思地拿出自己的手機,對準了秦梵那張臉。
然後點擊視頻錄制。
裴楓瞥了眼她的傷口,然後故意問道:“真不看,程熹當年可是謝哥高中時代唯一有過接觸的女同學,關系匪淺。”
秦梵紅唇抿了抿。
關系能不淺嗎?情侶佛珠都戴上了,多年不見都眷戀著隨身攜帶,舍不得摘下來。
沒等她多想,膝蓋突兀地傳來一陣劇烈刺疼。
秦梵眼淚驀地從泛紅眼眶洶湧滾出。
一串一串晶瑩淚珠無聲地順著白淨漂亮的臉滑下來。
裴楓看著手機裡錄制的視頻,忍不住感嘆,這大概才是真的美人落淚,以前自己拍電影裡的美人落淚都是什麼鬼。
有機會一定要給秦梵加場流眼淚的戲!
哭得太絕了!
秦梵疼得哭了好一會兒,纖細手指用力攥著車椅扶手。
裴楓將視頻發送出去後,主動給秦梵念微博熱搜,轉移她視線。
“程熹是謝太太的證據123。第一、回國被日理萬機的謝大佬親自迎接!”
裴楓念過之後評價:“這事我知道,謝哥分明是國外出差回來碰巧跟她同個飛機。還對她笑,我跟了謝哥二十多年,也沒見他對我笑過,嫂子,他對你笑過嗎?”
蔣蓉被裴導這個嫂子叫得手腕顫抖一下。
“嘶……”秦梵差點疼得又流眼淚,下意識回答裴楓,“他又不是面癱,怎麼可能不笑。”
“最多冷笑或者似笑非笑。”
裴楓:“……”原來這也算笑。
接著念下一條:“第二、豪擲十八億公開表白謝太太,太巧合,前腳白月光回國,後腳公開示愛,要說不是同一個人我可不信。”
秦梵這些不等裴楓吐槽便嫌棄道:“十八億是他給自己微信號交得保釋金,從黑名單出來。”
裴楓:噗……
深深懷疑謝哥的家庭地位?
裴楓突然開始期待,他繼續念:“第三、程熹現身國際拍賣會同時,謝總遠程拍下酒莊與古董車,皆為女方最愛。”
秦梵不想說話。
裴楓主動問:“嫂子這事你不知道嗎?”
面對裴導的主動示好,秦梵不好無視,索性徹底麻木了:“是我用謝砚禮的名義野性消費拍的酒莊和古董車,古董車是送你的。”
裴楓:“嫂子大氣啊。”
現在秦梵對被程熹沾染過的酒莊也不感興趣了,於是興致缺缺道:“你要是喜歡酒的話,酒莊也送你了。”
裴楓:“!!!”
“不跟謝哥說一聲?”
秦梵淡淡說:“他管不著,我等會讓酒莊負責人跟你聯系。”
裴楓莫名有種被小富婆‘包養’的感覺,尤其想到小富婆‘包養’他的錢還是用謝砚禮的,就很爽。
殊不知,此時一輛黑色限量版邁巴赫正疾馳在路上。
第24章
秦梵躺在醫院單人病房內,膝蓋上已經包扎得嚴嚴實實,正在輸液。
瘦白羸弱的手腕垂在床邊,透明的藥水順著纖細的青色血管緩慢流淌,安靜得幾乎聽不到她的呼吸聲。
蔣蓉壓低了聲音跟裴楓商量秦梵的修養時間。